然后项天恩就在自家大哥的怒瞪下闭了嘴。毕竟他也知道自己惹不起面前的人。人家要是真走了, 他相信项天泽也不会再给钱了。可要让他们卖房子给他老子治病,他又不能接受。那房子日后得是他跟他老婆的。想卖?没门!
到了病房门口, 人还没进去呢, 就听到里面传来叫骂声。辛跃顿时皱了眉头。他刚才听刘医生跟他说了项顶峰在病床上还会对他的老婆孩子骂骂咧咧。现在他是完全的感受到了这种人到底有多能惹人生厌。
项天禄多少有点儿不好意思。“那啥, 病糊涂了。别介意哈。”
辛跃笑着说:“那这糊涂的时间挺长的。”
开门进去,病房里顿时消停了下来。项顶峰看向进来的人, 发现是一个陌生男人跟着自己的两个儿子,他立刻皱了眉。本来他还以为项天泽知道自己病重,会来看自己呢。一想到这个他就火更大了。当时就骂了起来。不过他还知道不骂能给钱的,直接就骂自己的两个儿子。反正谁离着他近谁倒霉。这会儿也不是大儿子小儿子最好最可人疼了。
辛跃听得脑仁疼。立刻就说:“你要是把给你供肝的骂跑了。我光有钱可没法救你。你想清楚了再骂。”
然后项顶峰立刻就闭了嘴。按照他的脾气,他本来是想说:这是我们家的事,你个外人没资格插嘴。但是他只是肝硬化, 他不是脑子被摘除。他还知道现在他想要活下去,肝和钱都不能少。尤其是提供钱的。所以他只能闭嘴。
辛跃对卢骄说:“刚才去找过医生了。他说手术需要尽快。你们跟他商量好具体手术时间,我就过来付款。另外关于这件事你们到底决定了吗?”
项顶峰和卢骄看向两个儿子。项天禄和项天恩都哑了口。他们是都答应了。但现在是两个人都合适,但不可能一人割一点移过去。所以只能选择一个人。但项天泽一个人出钱,另一个人出肝,还有一个人就啥也不用出?这个他们俩谁都觉得不得劲儿。于是这件事就没商量成呢。
辛跃就猜到会这样。然后说:“你们商量好了这个再跟医生商量手术日期。然后我来付钱。其余的你们就别找我了。”
项天恩赶紧问了一句:“那捐肝的人医药费呢?”
辛跃一脸的难以置信:“你们给自己亲爹捐肝, 你跟谁要医药费?他养你们这么大白养了?手术费你们没那个能力支付, 我们支付也就算了。你们自己的医药费还要我们出?”
本来项天恩没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什么不对, 但现在听辛跃这么一说, 他也觉得……的确是有点儿丢脸。毕竟这不是单人病房,同一个病房里还有另外五个人呢。现在那五个人和陪护他们的人都看着他,他一时臊得慌,转身就出去了。
项家那边必然是又有一番吵闹。说白了也就是利益闹的。谁也不愿意对方占便宜,所以谁都不愿意真的做那个。这其实也还是项顶峰的报应。这两个就是他宠着长大的好儿子,看看现在多好啊。
辛跃没有兴趣知道项家那边怎么商量的。反正他相信一时半会是不会有结果的。他也不是没事可做,又去龙家跟师娘说了一下项家的情况,然后就继续忙他的工作去了。休息时间他还得做好吃的给姐姐送去加餐呢!
两天后,项天泽标下那块养殖区,这足以让两个人都暂时忘记项家那边的烦心事。不过项天泽是肯定要先回来一趟的。除了项顶峰这件事他必须露一面。他也不是那把麻烦都交给媳妇儿去解决的人。他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文新这边的冷冻生产线要更换一批新设备。正好有人要接手旧的设备。他得回去谈一下。
辛跃在家里准备了几样项天泽喜欢的菜,当然还有之前说好的啤酒。
回到家,项天泽先是深吸了一口气。家里不只是有美味的香气,还有让他安心的温暖,以及他走到哪里无法割舍的惦念。
辛跃从小屋出来,直接扑倒项天泽身上。“我没有去机场接你,听话吧!”
项天泽搂住人亲了又亲。“乖了。我先去洗洗,等一会儿聊。”
辛跃笑眯眯的:“我做了酱油黄豆和小酥肉。还拌了猪耳朵,都是下酒菜。”
“我家宝贝辛苦了。”说完他也没撒手:“热菜不着急。看你身上都有油烟味了,还是也洗洗再吃饭吧。”
于是等到两个人吃完饭,已经快晚上十一点了。那真是饿得不行了。
等到吃得差不多了,项天泽才倒上啤酒。“这两天他们没找你?”
辛跃摇头:“没。我跟他们说了,确定了再给我打电话。我过去就直接交钱。我不会参与他们的其他商讨。别到最后他们钱不花,肝也想找你。”
项天泽挑了下眉梢:“你信不信我明天去医院,他们肯定也会说让我去验一下。”
辛跃顿时瞪起了眼睛:“我告诉你不许去啊!花钱这我不说什么。但在你身上下刀这我不答应!”
项天泽揉了揉辛跃的头:“放心。我也不会答应的。都说割肉换母剔骨还父。他们要是让我捐肝也不是不行。但手术费就没有了。毕竟我割了肝就还完了。钱和肝只能给一样。他们不可能卖掉房子的。所以我能将他们一军。”
“将什么将!想你都不要想!我跟你说这是不可能的!这不是选择题你知道吗?要么只给钱,要么连钱都不给。没有其他选项!”
“好好好。我不会给的。我就是说一个假如。不对。假如都不应该有。我错了好不好?”
“你错什么啊。你都够倒霉的了。反正明天我跟着,你这个人脾气一上来容易犯傻。”
果然就像项天泽预料的那样。他去了没说几句话呢。项顶峰就说让他也去做个配型。项天泽不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只是就这么看着项顶峰一言不发。
辛跃直接站起身走到病房门口:“哥。走吧。他们这家人就是想坑你呢。钱都让你出也就算了。谁让你倒霉,投胎没选好给这种人做了儿子。可要钱就算了,还想要肝。咋的,你们家老大和老三都是金子做的,只有我们家项天泽是泥糊的?就他们俩金贵?”
本来之前因为项顶峰的嘴,总是说他二儿子如何如何不孝。有钱了也不管爹妈和兄弟。同病房的人就都觉得是这样。但这两天听小护士说,这项顶峰和他老婆顶不是个东西,为了谋夺叔叔的财产,把二儿子过继过去不算,还把应该他们家老二得到的遗产全都给抢走了。连孩子上大学的钱都不给,逼得老二还没成年呢,就一个人跑去南方打工了。
传闲话那绝对是人类的一大特点。不分男女老少,也不分国籍肤色。这话总是飞快的能传遍各个角落。小护士跟一个陪护家属说了,那其他人也就都知道了。时间之快往往是当事人没想到的。
所以这会儿听辛跃这么说,同病房就有一个陪护的大爷实在是忍不住了。“你这有仨儿子的,薅羊毛也没有从一个上可劲儿薅的。”有了一个开口,其他人也纷纷表示赞同。都说他们都没见过这样当爹妈的,偏心的有,这么偏心的可没见过。这下项顶峰气大了,绝对是恼羞成怒。这一着急,就直接晕了过去。紧跟着医生赶紧过来。护士长也跟大家说不要吵闹,这肝病不能动怒。总之说了好半天,中心思想还是让向家人别闹腾了。他们天天都能接到其他病人投诉,很烦的。
最终还是卢骄说要跟项天泽单独说说话。项天泽才跟着她到了楼下的凉亭。
“天泽,妈知道你委屈。但你爸的话你别放在心上。我们不可能让你去配型。”
项天泽点头:“嗯。我知道。毕竟我也不会去的。”
卢骄叹了口气:“有时候想想,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小时候要那么对你。可能是你太乖太听话了吧。”
项天泽笑了:“所以我活该。没事儿,我都三十多岁了,不可能再在乎小时候谁对我好不好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算了,我知道你也不愿意听。我更没什么可辩白的。但刚才你爸的话,我真的没想过,也没料到他会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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