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丰七年、九年和十年三次科考,一众学子入宫参加最后一轮殿试,由先帝擢选为天子门生。按例,落选者无一例外打回原形,待来年再考,十年寒窗苦读付诸东流,当中有几名举子为了科举已是倾家荡产,却连续落榜,心态不平,纠集学子去祭文庙,被先帝视为不满朝廷,有造反之心,令官兵捉拿,打死、打残了一些举子,闹得天下学子愤慨难当,为平息怨怒,先帝才更改科举制,规定凡进殿试者皆为进士,都有官做。】
【这是前情,以下是正题,当年才华出众却因殿试不被先帝看中而屡次落榜,在祭文庙一难中侥幸逃生的学子,有人跑去大夏当了国师,转过头来对付大景。】
赵白鱼微讶,当中竟有这般纠葛?
不亚于奇情怪志了。
【我还发现奇怪的地方,大夏物资匮乏,需从我朝购入物资,但是我朝不认大夏钱币,大夏国内因此流通我朝钱币而非夏朝钱币。但钱币出自我朝,金银也是我朝储存最丰富,所以大夏穷困,众所周知。】
【可是近二十年来,流通于大夏的白银逐渐增多,边境货物买卖二十年未变,他们哪来的银铜铁?】
【我怀疑有人把货币输送进大夏,可惜目前没有多余的线索。】
输送白银的猜测倒有可能是真的,大夏崛起的确过于迅猛,要不是天降一个霍惊堂,估计大景会被迫割据土地。
赵白鱼继续看下去,后半段则描述一些西北风情,比如那边的除夕到元宵习俗,大抵和这边相像,不过更像他所熟知的现代除夕和闹元宵,还有地方特色转花灯、打铁花。
他说打铁花便是诗文里的火树银花,很漂亮,看到的那一瞬间很遗憾小郎不在身边。
【我专门学了几天的打铁花,届时让小郎也看看犹如东风夜放花千树的盛景。】
赵白鱼的指尖摩挲着字,想霍惊堂想得心揪成一团团的模样。
砚冰提着一个走马转灯过来找人时,便见五郎笑得宛如话本里见情郎的姑娘家,还浑然不自觉,不由摇头,敲敲不知是太急切忘记关的书房门大声提醒:“五郎,我来送东西!”
赵白鱼回过神,轻咳两声,“什么?”
砚冰进来:“方才驿站的人送过来,说是小郡王吩咐务必要交到您手里……想是从西北特地送来给您的新年礼物。”
“我看看。”
赵白鱼接过雅致精美的走马灯,缓缓转动,里头的人物立时变得生动,渐渐汇聚成一幅幅动起来的画,画面越看越熟悉。
一幅是御道附近的小吃摊前,赵白鱼递过巾帕,霍惊堂接过手,另一幅是霍惊堂把佛珠缠绕在他手腕处。
第三幅是成亲当日,于高头大马前,互相朝对方伸出的手。
第四幅却是二人身影交叠,仿佛喁喁私语,画面有点眼熟——
砚冰在此时凑过来:“这是什么画?”
“!”赵白鱼眼睛瞪大,猛地遮住走马灯,挥手赶走砚冰:“小孩子看什么大人的东西?出去出去。”
砚冰撇撇嘴出去了,肯定是让人尴尬的东西,五郎一尴尬就喜欢自称大人。
“死霍惊堂!”赵白鱼摸了摸滚烫的耳朵,无言以对地瞪着第四幅画——二人于淮南江阳县郊外温泉水里的一幕,还有第五、第六,分别是新年在自家府里,和在宫里他主动那一次。“他难道还想画春G图不成?”
“仗着不是当面说,瞎胡闹!”
“见了面,必收拾他!菩萨在上……霍惊堂真是没点正经,菩萨该有的清心寡欲是半点也没学到。”
赵白鱼就这么抱着走马灯一个人在书房里骂骂咧咧大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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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在书房里,因为老霍画小黄图而骂骂咧咧大半天的白鱼……可爱。
PS:上章末尾魏伯喂错药那里有不少疑问,那些疑问是有一个伏笔,只是我不确定是否后续会放弃这个伏笔,因为那个情节也删改了一些细节,对应后面大纲几处地方,但我大纲会经常变动,前面删改一点就会引起后面的剧情变动,所以上章末尾……等写到对应情节再看吧。
(这几天越来越晚睡,后面细纲还没填充,脑子罢工不肯干了)
PPS:科举那个事,真实历史:最初的科举制有殿试这一环,只有被皇帝选中的人才是进士,才能当官,没选中就重头再来,莫官可当。
殿试这环,基本看皇帝喜好,因此弄没很多真才实学的牛逼人物。
当中有文人因此屡试不中,搞得家徒四壁,怒而投奔西夏,帮李元昊开国,后来两国交战,还帮西夏打赢北宋,北宋伤亡惨重。
那次之后,才有凡进殿试者,都是进士,都有官做。
(那个文人叫张元,确实很有才华,可惜因为叛国,李元昊也没多信任他)
第71章
京都府, 杜府。
小厮领着登门拜访的陈师道前去杜工先的书房,站在门口恭敬说道:“老爷, 陈尚书到了。”
陈师道前不久被擢拔为尚书令。
话音一落, 杜工先便急急出来,朝陈师道拱手说道:“陈老莅临府上,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快请进。”
“客气, 杜大人客气。”
二人进入书房, 丫鬟端进冲泡好的茶水, 放下便退出。
杜工先:“陈老深夜来访, 所为何事?”
陈师道:“我为两江而来。”
“哦?”杜工先做出诧异状:“两江最近频出事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先是查破特大私盐走运, 后是东南六路发运使田英卓假公济私,贪污银两甚多,最后畏罪自杀……唉,同朝为官,听闻他如此下场,我也是唏嘘。”
陈师道在他说话之际面不改色地喝茶,等他一说完立刻变脸, 换上惆怅中掺杂怒其不争的表情:“谁说不是?十年寒窗苦读,一朝选为天子门生, 能当官、能享富贵,能做到二品大员,已是多少人望其项背?可是田英卓不珍惜陛下恩典, 以权谋私,临了了自杀, 愧对圣上和父母,更是愧对百姓!要我说,田英卓这种人死不足惜,就该千刀万剐!”
猛地拍桌,杜工先心肝一颤,瞟了眼陈师道的怒容,突然想起年幼时的恩师,教训起人来也是这般慷慨激昂,令人畏惧。
“咳,陈老莫激动,不值当。说来两江弊病都是陈老的得意门生揭发,小赵大人不负青天之名,刚正机敏,心智卓绝,杜某心怀敬佩的同时也时常自愧弗如……对了,不知陈老为两江哪桩事而来?”
陈师道撩开眼皮看他,冷不丁说:“陛下前两日突然说杜大人年初竭力举荐陈某的学生到两江去?”
杜工先心虚地捻胡子,“那时我觉得小赵大人才能出众,论能镇住两江的人,舍他其谁?”
陈师道好整以暇:“不是因为他是把好用的刀?”
杜工先:“欸,怎能将小赵大人比做冷血的兵器?”
陈师道乜他,后者回望,两两对视半晌后,两只老狐狸默契地转移话题。
杜工先:“小赵大人乃国之栋梁,有宰相之才,他赴任两江不到半年便有此成就足以证明我没看错他。不过两江凶险,恐遭不测,如有需要杜某帮忙的地方,但说无妨。”
心下哀叹,前有小郡王,后有三朝元老,老的小的没一个好惹。
陈师道意思意思推辞两句,直奔正题:“白鱼在两江的动作的确干净利落,十分漂亮,但是太急躁。”
闻言,杜工先点头:“的确是急切了些。”
“嗯,不过他再急切也比某些把小年轻推出去扛鼎的千年老妖强了不是一丁半点。”
被内涵的杜工先:“……”附和罢了,这都不乐意?
陈师道内心冷哼一声,他说就算了,杜工先一个外人还真顺杆上爬骂他的得意门生?
“总而言之,他确实捅破了两江,但也给自己捅出一个大篓子。那边危机四伏,原本人心不齐,而今官商拧成一股绳,都等着怎么坑死我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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