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狮龇牙警告:再看鲨了你。
莫伊耸耸肩。
他并不怕死, 更不会对王说假话, 最多就是王没问的不说而已。
莫伊欠了欠身, 如实回答:“王很在意被人用兽形舔舐吗?我对别人是没有这个习惯, 当然,如果您喜欢的话,我也可以……”
“没有没有,我不喜欢!”
林榆连忙摆手。
他才没有这种奇奇怪怪的嗜好呢!
闻言, 白狮低低“嗤”了一声, 慵懒地舔舔唇。
凯瑟斯:你骗人,你明明就很喜欢。
想到这里, 元帅大人又沾沾自喜起来。
只有他可以在青年身上留下兽息。
这对执着于圈地的猫科类种族来说, 简直是不能更愉悦的事了。
白狮的尾巴都悠哉哉地摇晃起来。
林榆一扭头, 就瞧见狮子没心没肺地在晃尾巴。
林榆:“……”
果然是他多想了。
又会舔人又会摇尾巴,什么人能自然地演出这种狮里狮气的德行?
答案是没有。
人总是要脸的。
所以,大狮子只是平平无奇的野生狮子,不可能会变人。
林榆低估了元帅大人“不要脸”的程度,故而彻底打消了狮子会变人这份念头。
话又说回来,如果白狮会像鸱鸦一样变成人,他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怎样和对方相处。
对待毛绒绒可以毫无负担地亲密互动,如果是人……
林榆光是想象,都觉得脸颊发烫。
好在莫伊及时打断了他的思绪。
莫伊恭敬地俯下身:“王,您是那样的圣洁,双手沾满脏污的我连触碰你都不配,我鸱鸦一族终生都是您的仆人,只要可以见到您,闻到您的气息,我和族人们就已经很满足了。”
林榆缓了缓,才意识到对方在说什么。
虽然虫族也宣誓过效忠于王。
但很显然,鸱鸦一族的效忠和虫族有所不同。
如果说虫族是死忠粉的话,鸱鸦一族恐怕就是生命粉。
在找不到王树的日子里,这一族已经被虚无缥缈的信仰折磨疯了,心灵上对王树的依恋到达了一种几近魔障的程度。
也难怪会被黑实验室以帮助寻找王树为由控制住,成为恶势力的打手。
林榆很同情鸱鸦族,但在还不确定对方究竟为黑实验室做了多少坏事之前,他暂时先将这份同情保留。
一事归一事。
如果鸱鸦族确实做了什么坏事,也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但只要鸱鸦一族愿意弃恶从善,他愿意帮助他们。
至于现在,林榆虽然觉得挺害羞的,但如果仅仅只是看到他或者闻到他的气息,就能让这些鸱鸦族人振作起来,那并不是什么难事。
他抬起手,手心里开出了一朵小玉兰花。
林榆将小花朵递给莫伊:“我在这朵花里注入了精神力,应该很久都不会凋谢,送给你和你的族人,希望你能带领鸱鸦族做出正确的选择。”
身着黑衣的男人双手捧过那朵花,无比珍视地将洁白的小花朵收好。
“感谢王的恩赐,莫伊知道该怎么做。”
男人转身从自己身上拔下了一根黑色的尾羽,羽毛根部还带着一丝血迹。
他郑重地递出来,捧到青年的面前:“王若是不嫌弃,请收下。”
林榆之前收过龙鸟送的金色尾羽,大概也猜到这种行为是鸟族对王树宣誓忠诚的意思。
如果他拒绝,会让对方感到失望和痛苦。
于是,林榆接受了这份心意。
他同样用双手接过那根黑色的尾羽:“那你们以后不可以再做坏事了。”
“是,以后只听从王的安排。”
因为王收下了自己的羽毛,莫伊苍白的脸上都泛出红润的光彩。
林榆点点头。
以目前的情况,不费一兵一卒就让鸱鸦族临阵倒戈,对他们来说非常有利。
老实说,他也不舍得让毛绒绒们打架。
能以伤亡最小的方式捣毁黑实验室,才是关键。
“你们看守的这间实验室一直在用丛林里的植物们做恶毒实验,还抓了龙妈妈,偷龙鸟的宝宝…无恶不作。”
林榆对鸱鸦首领说道,“你愿意带领族人帮我与它对抗吗?”
莫伊当然愿意。
要不是实验室答应帮他找王树,谁乐意做看门狗?
如今,王就在他面前了,他还管什么狗屁实验室?!
只不过……
“这里戒备森严,鸱鸦族只负责看守场外,通常来说,内部也是不允许我们入内的。”
莫伊有些为难,他并不知道要如何开启实验室大门。
“这样啊……”
林榆其实也料到了。
实验室这种重要地方,一般都是有加密的。
鸱鸦一族只是被当成看守的话,确实有可能没有权限进入。
这要怎么办?
龙鸟夫妇因为担心自己的幼崽而焦虑不已,白龙崽崽也因为想妈妈而坐在地上委屈巴巴的揉眼睛,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不行,不能拖了。”
“大家先找地方藏好。”
林榆当机立断,将双手并拢伸给莫伊,“你把我捆起来,交给里面的人,就说你抓到了一株能变成人的白玉兰,觉得有一定研究价值,就给送进来了。”
林榆自己也是植物研究人员,对搞科研的人心理很熟悉。
他分析,既然这个黑实验室一直在拿丛林中的植物做实验,又怎么会放过他这个能变人的玉兰树呢?
只要找机会潜进去,他就有办法救出龙鸟蛋和龙妈妈。
“吆——”
“嘎嘎————”
林榆话音一落,身边黑色和金色的大鸟们集体发出不赞同的鸣叫声,焦虑而急促。
这可是它们无比珍贵的王树啊!
怎么能让王树进去冒险?
绝对不可以!
鸱鸦族和龙鸟族在对待青年的问题上,意见空前一致——
它们必须要保护王树,不能让王有一点点的损伤。
莫伊望着青年纤细白皙的手腕,也迟疑地没有做出动作,他摇头:“不,王,我不能……”
“没什么不能的,你们不是刚刚才说会听我的吗?这么快就反悔了?”
林榆将手往前伸了伸,见对方不动,干脆径直往实验室的密封门走去。
这次白狮也持相反意见,不像平时那样支持青年。
凯瑟斯纵身跃到林榆身前,挡住了他的去路,用眼神告诉对方:停下,这里面很危险。
这种危险是未知的。
和之前面对丛林魔植的时候完全不同。
魔植的危险在可控范围内,他可以任由青年去尝试,但这个实验室中不知藏着什么秘密,也不知在火山口里已经存在了多久,甚至逃过了帝国军部的眼睛。
天知道里面有什么能让人瞬间致命的东西。
林榆和白狮冰蓝色的眼睛对视了几秒,发现对方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他伸手摸摸狮子的脸颊:“大狮子,连你也要阻拦吗?如果再拖延,龙鸟的宝宝和白龙妈妈谁来救呢?”
军部会有人来。
不需要你操心。
有一瞬间,凯瑟斯甚至想变回人,告诉青年目前的状况。
你只是在一个节目里,赶紧按照正确线路走完,不要管这些多出来的事,剩余的,交给帝国军部。
就在他犹豫时,青年走上前,以额头抵住他的。
凯瑟斯一怔,脑子里顿时空白一片。
青年黑色的眼睛像是带着某种魔力,从这样极近的角度与他对视,像是能看到他的灵魂。
“大狮子,你要是担心,就跟我一起进去。”
林榆认真地说:“我要救它们。”
用的是肯定句。
语气坚定,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青年长得如此单薄清瘦,无论怎么看都应该是被保护的对象,可是当他决定救别人的时候,却爆发出了巨大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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