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说一,老渣男的遗产分配有问题吧?股权都给顾江阔,但不动产给顾辛?这也太不均衡了。虽说不动产也有上亿,但跟股权比起来,也就九牛一毛吧。”
“那不是遗产谢谢,视频不是录得清清楚楚?老渣男到老了良心发现,所以才把发妻的家产,还给发妻的后人,顾江阔顾总才是顾家的长房长孙,其实老渣男也不亏,还不是把遗产留给自己的孩子了?精明着呢[呕吐]”
“这是顾董应得的谢谢。没便宜了小三的孩子就好。”
“那个顾叔叔最恶心,抢了别人的身份和名字,还跑去记者发布会闹,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占理,脸大如盆!”
“光谴责不足以平民愤吧?顾仲鸿可是亲口承认收买司机制造车祸!这是谋杀!应该告他坐牢、赔命!”
“没戏,早就过了公诉期,而且老渣男70多了,不用负刑事责任。”
“难怪顾氏集团会发那样的公告,之前还有人带节奏说顾江阔是私生子,不是坏就是蠢。”
“顾总肯定很难过吧,那么敬爱的爷爷,竟然是这样的人,难怪突然不想给他养老了,要换做是我,杀人的心都有了。”
“老渣男被小三一家带走也挺好的,最好像公告说得一样,远远地去米国,跟顾总一刀两断,别再恶心人家正妻的孩子了[祈祷]”
“可能我比较恶毒,我希望老渣男和小三一家都穷困潦倒。”
“这不太可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人家失去所有股权,还有上亿的家当呢。”
“生气,求小三一家的社交账号,我要去骂!”
很好,之前和老头子祖孙情深的戏码没白演,现在几乎没人怀疑股权转让不是老爷子自愿的。
全部浏览一遍,发现没什么问题,顾江阔才满意地对秘书说:“不是信不过你们,我媳妇也会看评论。”
所以董事长是怕夫人看到不好的评论而生气?这也太贴心了吧!
因为总部换了一批人,秘书自然也是新来的,还没见过姜糯,心里好奇极了,夫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就听顾江阔吩咐:“明天下午的日程全部取消,我爱人要来南洋。——先把三天之内的行程全部推后吧。”
这是要陪夫人的节奏!小别胜新婚,三天是应该的。
“是,董事长。”
为了迎接姜糯的到来,顾江阔吩咐人把庄园内的另一栋别墅收拾出来,不但按着姜糯的喜好重新布置、大扫除到连地板都擦得发光,还给上上下下所有窗户都换了不透光的新窗帘。
这边顾总摩拳擦掌地准备大干一场,另一边顾老爷子的新住处,却遭受了“热心市民”的袭击。
那是顾仲鸿的另一处房产,虽然比顾家庄园要小得多,却也是独栋别墅,安保按理来说应该很严密的。
可不知怎么,白墙被泼了鲜红的油漆,窗户几乎都被砸破,甚至还有人用油漆写字:“杀人偿命!”“小三该死!”
顾老爷子毕竟是经过事的人,看过些世面,虽然被气得不轻,但勉强还能控制情绪,可顾叔叔和顾辛都被保护得太好,哪里见过这等阵仗?
尤其是顾叔叔,他从小体弱多病,家里上上下下连个敢跟他大声说话的都没有,如今设计讨要股权不成,反而引发舆论反弹,被泼油漆,已经气得浑身发抖了。
“推我出去!”顾叔叔透过窗户,又看到拎着油漆桶来捣乱的家伙,忍不住吩咐自家妻子。
然而顾婶婶哪里还肯搭理他,骂道“你安静些吧!窝囊废,要不是你出的馊主意,我和阿辛何至于跟着你受罪?”
“你叫我什么?!”顾叔叔震惊地看着她。
“窝、囊、废!”顾婶婶骂道,“你还以为你是金尊玉贵的少爷呢?我这辈子嫁给你,真是倒了大霉,谁家的丈夫像你,跟纸扎似的,风一吹就漏!脑子也不好使,出这样的馊主意!因为你的事,我娘家都跟着倒霉!”
顾叔叔知道自己和夫人没什么感情,但多年来一直相敬如宾,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她恶语相向。
上一回被人骂还是脑子不清楚的王老太,王老太虽然骂得粗俗,却不如亲近之人能戳到痛处。
“你瞪着我干什么?”顾婶婶哭起来,“本来只是图你家世好,才听我父母的安排嫁给你,你毁了我一辈子的幸福!现在娘家嫌你我丢人,也不肯接纳我了,你把这份离婚协议书签了,然后你们去米国,我去欧洲,我们好聚好散吧。”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拿什么去欧洲生活?攒的私房钱也是顾家给的,”顾叔叔竟然气得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他原本就没有腿疾,只是身体太过虚弱,家里又宠着,不敢让运动,导致肌肉萎缩。
顾叔叔站得并不稳,不小心扑在顾婶婶身上,两人尖叫着、双双从楼梯滚了下去,由于惯性,一直滚到客厅墙边才停。
门外正准备从破损的窗户、往里泼油漆的愤怒路人:“……”
顾叔叔仰着脑袋,正好跟那人对视,恶狠狠地瞪过去。
泼油漆遇到正主,是有些尴尬,路人动作僵了僵,然后把一桶油漆劈头盖脸地浇到顾叔叔脑袋上去。
第173章
厚重的油漆几乎瞬间堵住了顾叔叔的五感, 可被糊住的耳朵,还是隐约听到那路人骂“小三儿子”的声音,顾叔叔喉头一甜, 气得想吐血, 可一张口,又吃进去一口油漆。
差点没呛死。
等顾辛听到动静赶下来的时候, 泼油漆的人早跑了,顾婶婶一边用顾叔叔自己的衣摆擦他口鼻处的油漆,一边哭着骂他。
一片兵荒马乱。
顾辛哪里经历过这种事,完全没有应对的经验, 折腾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打急救电话,顾老爷子躲在楼上的卧房里,把这一切听得清清楚楚,心里一片悲凉。
以为的美好晚年生活,怎么闹成这样?
听着顾辛一家三口被急救车拉走,别墅又恢复了寂静。顾老爷子看着卧房里破烂的玻璃,闻着楼下飘上来的、油漆带来的新鲜甲醛味道,疲惫地闭上眼睛。
怎么会这样呢?
‘也许, 到了米国就好了。’顾仲鸿这样安慰自己, 他知道, 现在自己的名声已经臭了, 臭到别人泼油漆、扔臭鸡蛋、砸玻璃, 指着他的鼻子骂“陈世美、老不死”。
南洋是待不下去了, 他甚至不想再留在亚洲,去个完全没人认识的地方, 也许就能重新开始?
期望是美好的, 可顾老爷子很快就再次被现实打败。
他想上厕所。
可他的风湿犯得厉害, 根本站不起来——顾仲鸿身体不算好,全靠花大价钱养着的医疗团队维持健康。
可惜顾江阔把持庄园的那段日子,这项开销被缩减到最小,一些老年病就凶猛地反扑回来。
顾仲鸿现在只能靠轮椅过活。
搬进这套房子只是暂住,并没来得及请保姆,所以,这两天的个人生理问题都是靠顾辛帮忙,现在顾辛跟着急救车走了,只留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家,顾老爷子根本没办法自己上厕所。
只能等着顾辛他们回来。
然而,去医院哪有那么快的?他实在憋得难受,终于忍不住想自己试试挪到马桶上,结果身体刚一动,一股温热的感觉就流遍了裤子。
顾老爷子一生之中还没遇到过这样窘迫的境地,茫然地低下头,看到顺着轮椅,滴滴答答的黄色液体流了一地。
屋子里很快弥漫开尿骚味。
顾仲鸿愣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握紧拳头,仰起脖子,无声地、悲嚎一般地闭上眼睛。
顾江阔刚从机场亲自把姜糯接回来,回了顾家庄园,拉着自家爱人的手,指着修缮一新的小楼,问:“怎么样?”
阳光温软,庄园内极富热带特色的植物郁郁葱葱,搭配中黄、明黄两色拼接的建筑,清新又温馨。
“挺好看的,外墙翻新了?”姜糯说。
顾江阔:“我打算把这一栋当做咱们的住处,老头子原来住的那栋太晦气,有时间我要推平重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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