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家怎么可能这么短的时间里换了一堆新家具,院子的砖都重铺了一遍?苗家人穿的衣服比起以往也好了不止一个档次,更可气的是,苗大丫见了自己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直接让他走!
——一定是苗大丫那个小贱人趁自己不在的时候,仗着一张还看得过去的脸攀上了高枝儿,苗家这人有了金龟婿,才看不上他了!
魏大郎越想越气,第二天偷偷跟踪苗大丫,发现对方在现者剧院干活,还和现者剧院的年轻老板有说有笑,更加笃定了内心的想法。
而王大宝与魏大郎相识于一次喝花酒的时候,王大宝这些日子本就对谢颜相关的事极其敏感,听到魏大郎嘴里骂骂咧咧地提到谢颜二字,赶紧问了他是怎么回事,后来还专门去现者剧院门口偷偷看了看苗大丫长什么样子。
……
苗二丫知道王大宝绝对和魏大郎那个人渣有关系,指着他的鼻子骂他不是好东西,而王大宝则一口咬定苗大丫和谢颜有一腿,苗二丫是为了谢颜才处处与他作对,不承认他的话是真的。
两人吵得你来我往,对于之前完全不了解他们的围观学子们来说,到底谁对谁错根本无法判断,但这不影响他们捕捉到了一个更感兴趣的名字——“谢颜”。
随着现者剧院的爆火,现者剧院的老板谢颜也逐渐成为大家经常谈论的对象。有人说他年纪不大却聪明自信,有人说他年少有为多智近妖,也有人唱反调说他沽名钓誉,说他只是靠别人的蒙阴当上了现者剧院的老板。
听到此事竟与谢颜有关,原本看戏的学子们更加热切了。
“谢颜?是现者剧院的老板谢颜吗?他居然和别人的未婚妻有瓜葛?”
“你没听那个女同学说是姓魏的男子先为了风尘女子抛弃了她姐姐吗?”
“啧,这么说谢颜老板还是英雄救美了?真是一段佳话。”
“但考试的事为什么突然提到了谢颜?难不成他就是这位男同学的监考老师?”
“不会吧?谢颜这个年纪上过多少学,还是个生意人,怎么能来给我们做监考老师?真是胡来!”
……
温言悔听着身边的议论声,知道自己最不想看见的情况还是发生了,王大宝最后仍旧把谢颜拉了出来。
她低下头,心中飞速闪过好几个想法,再抬起头时眼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大家等一等,在事实没有查清楚之前,你们说的每一句话都没有丝毫意义。”温言悔朝四周拍了拍手,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又对苗二丫道,“二丫,你也先别吵了。”
苗二丫闻言果然立即住口,顺带狠狠剜了眼王大宝,周围其他人也停止了讨论,靠着新鲜的中学考试第一名的身份,温言悔暂时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
见周围逐渐安静下来,温言悔吸了口气继续道:“我与这位叫王大宝的先生只有一面之缘,实在不好评价他的目的和用心,但我有几点非常疑惑的地方,不知大家可愿意听我说一说?”
长相漂亮说话不急不缓的温言悔无疑比王大宝看上去靠谱多了,很多学子本质慕强,在第一名的加持下,温言悔在他们心中的地位顿时拔高了不少。
“小言你快说吧!”
“这事乱糟糟的,我从头到尾没搞懂——王大宝的成绩到底有没有问题?监考老师是谁,他真的搞了小动作吗?还有怎么又扯出了谢颜老板的事,他和姓魏的男子的未婚妻又怎么了?小言你是怎么看的?”
“小言你和苗同学早就认识吧,你先来说句公道话我们听听。”
……
“她——”
“你闭嘴!”
王大宝见情况不妙,打算再说些什么,被苗二丫一下子骂了回去,而温言悔也抓住这个时机开始了发言。
“首先,王大宝同学最让我疑惑的一点是他的衣着打扮,我相信大家应该有人在一个多月前考试时见过他,那时他和他母亲的打扮都很普通,那么究竟是什么‘奇遇’让他发了财,今天穿的这么好的呢?”
“我——”
“当然,这点或许可以用他家里人疼爱他,想让他在揭榜这天穿体面一点有关,不足以单独为证。”温言悔没给王大宝插嘴的机会,“然而如果大家再想想另一点,就会感到非常奇怪,他们家这样只能在关键日子穿点好衣服的人家,究竟是怎么和前阵子从京城而来的现者剧院的谢老板结过怨的?”
温言悔这么一说,大家终于明白方才听到谢颜名字时的怪异感是从哪里来的了。
谢颜曾经与李泉在汉口流浪的事毕竟只有少数几人知道,在大众眼中,谢颜就是白落秋从京城带来的徒弟,现者剧院如今的老板,谢颜和王大宝家的身份差异如此之大,谢颜更是刚来汉口不久,哪里去和王大宝结怨呢?
不等王大宝替自己辩解,温言悔接着意有所指地道:“谢老板到汉口时间不长,他自己应该没有机会和别人结仇,但他的现者剧院如今生意火爆,可是跑马场那边洋人的眼中刺,据我所知,很多洋人都巴不得现者剧院和谢老板出事。但王大宝同学,你明明是个华夏人,洋人和现者剧院的恩怨关你什么事呢?”
听温言悔点出现者剧院和跑马场的纷争,在场的学子们难免阴谋论起来。
小言说的不错,谢老板刚来汉口不久,如果有人和他有仇,只能是现者剧院的原因。跑马场的洋人们看现者剧院生意火爆,定然会暗中下手,这个时候突然出来一个人指认谢颜徇私舞弊,真是让人不得不多想……
这些来考新式学校的华夏年轻学子们,绝大部分都抱着一颗单纯赤诚的爱国之心,提到跑马场的洋人们,顿时义愤填膺,顺带着对谢颜的看法也一时间好了不少。
温言悔见周围的人听进去了自己的话,暗中松了口气。其实她并不敢保证王大宝一定是受洋人指使才来污蔑谢颜,方才的话仔细推敲也有不少逻辑漏洞。
温言悔这么说,只是想给王大宝扣一顶大帽子,把话题从谢颜本人身上引开,引到跑马场和现者剧院的恩怨上去,先暂时控制住眼前的事态。
至于之后,等她回去告诉谢颜今日发生的事,温言悔相信,谢颜一定可以妥善解决掉不知有何居心的王大宝。
这么想着,温言悔看了眼王大宝的方向,突然发现王大宝的面色有些发白,尽管已经尽力克制,但眼神还是闪烁不止。
难道……
温言悔心中一惊,不等她反应过来,王大宝已经飞速结束了话题。
“可笑,说我和洋人有关系?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吗?!我懒得和你多说,你等着,我回头回去找教育局反应情况的!”
王大宝说完这句威胁后,强撑着表情,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人群,快步朝学校外走去。
“这……”大家看王大宝如此反应,一时间都更加怀疑他方才所言的真实性。
“呸!肯定是被说中了见不得人的事才跑了,有本事留下来继续对峙啊!”苗二丫冲王大宝的背影骂了一声。
“二丫。”温言悔拉住苗二丫低声道,“我今天可能不能请你去吃饭了,我要马上回家一趟,我们改天再一起庆祝吧。”
“嗯?”苗二丫愣了一下,“怎么突然有事?那小言你快回去吧,我也要回家告诉家里人我被录取了的好消息,对了,你记得告诉小谢先生今天王大宝的事呀。”
“嗯嗯。”温言悔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和周围的人打了个招呼后与苗二丫一起离开。
两人走出学校不久,还没有走到大路上,突然看见前方有一个人急匆匆跑向她们。
“这是谁?”苗二丫吓了一跳。
温言悔在看到那人时更是浑身一紧,眼睛猛地瞪大——因为那个人竟是温言悔眼熟的一位温家伙计!
怕苗二丫听到什么,温言悔顾不得苗二丫可能怀疑,赶紧小跑过去,那个伙计气喘吁吁地停下,来不及喘口气,拉着温言悔在她耳边迅速说了几句话,下一秒,温言悔的脸煞白地如同没有生机的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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