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程压下心里隐隐不安,劝了楚安几句后,便挂断了电话。
他想找洛镜书问清楚,转身没走两步,却见少年正大步朝他走来,冷艳眉眼像结了层霜,比外面天气还要让人发冷。
萧程忽然懂了楚安刚才为什么害怕。
洛镜书看见他那一瞬间,眼睛好像亮了几分,走近了,萧程才看清他泛红眼眶。
对方那张脸似乎也有些红,不知道是不是被冷风给吹。
“程哥。”洛镜书在萧程面前停下脚步,竟有些无措,像是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
萧程打量着他神色,这里不是谈话好地方,他于是道“我们找个地方谈谈?”
洛镜书深吸了一口气,寒风中声音好似有些颤抖,大病初愈嗓音嘶哑低沉“你……”
他犹豫了半天,竟然说不出口,只得点了点头,眼睛紧盯着萧程脸“听你。”
萧程心里升起一股奇怪感觉,洛镜书反应怎么这么古怪。
难道那条项链真有什么隐情?
该不会上面那两个字母真是年年吧?
可是项链怎么会在他家,难不成是洛镜书之前去他家时候,不小心掉?
萧程之前一直被自己脑海中那股诡异熟悉误导了,他现在忽然有了一个新猜测,也有可能这条项链本来就属于洛镜书,跟他没什么关系,至于他为什么那么清楚……
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啊。
“去车上吧。”洛镜书提议道。
大冬天,并不适合在外面谈话,萧程穿不太厚,吹了冷风铁定要感冒,更别说洛镜书感冒才好。
萧程点头,“你等我一下。”
他得去跟何安说一声,免得何安呆会儿找不到他会担心。
洛镜书便站在原地等他,他看着萧程背对着他走进去,灯火勾勒出青年清瘦挺拔背影,好看像一幅画。
洛镜书垂在身侧手指忽然动了动,有那么一瞬间,他想不管不顾把萧程拉回来。
心头那股莫名恐慌洛镜书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他甚至有一种萧程不会再回来错觉。
从刚看到项链开始,那股不安一直围绕在他心头,洛镜书不知道该怎么跟萧程说这件事情。
他一直以为萧程是孤魂野鬼占据了那个人身体,尽管后来洛镜书又对这个猜测有所怀疑,毕竟除了他之外,没有人怀疑过萧程身份。
但他还是相信,他爱萧程跟上一世萧程不是同一个。
洛镜书所有猜想都基于他自己也是重生。
因为他自己是重生回来,他本能地怀疑身边每个人。毕竟洛镜书从来不确定,重生只有他一个人。
一旦身边人做出与上一世不同举动,洛镜书就会对他产生怀疑。
萧程就是最明显一个。
在看到项链那一瞬间,洛镜书又不确定了,这条项链是上一次萧程送给他,萧程把项链送给他时候,明确地说了自己设计项链时间。
东西一定是在上一世萧程认识他之后才有。
项链上那两个字母就是最好证明。
总之无论如何,它都不应该出现在程哥手里。
洛镜书揉了揉自己脑袋,难道是他猜错了,程哥跟“萧程”其实是同一个人?
可他们性格不一样……
在洛镜书思考时候,萧程也从别墅里走了出来。
洛镜书立马回过神来,眼睛紧紧地盯着萧程。他看萧程时候总是这样,视线像被胶水黏住了似,一秒钟都舍不得离开。
不怪萧程说他像痴汉。
“程哥。”
“走吧。”萧程大步往外走,想马上回到车上。
两人坐进洛镜书车,司机见状赶紧下了车,给他们谈话空间。
车里有空调,萧程走这一路过来被冻得微僵身体顿时又活了过来,他忍不住抖了抖肩膀,感觉身上寒气都被抖落了下去。
“你见过那条项链?”萧程问他。
“嗯。”
洛镜书黑压压视线带着一股无形压力,萧程迎上他视线,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
“项链是你吗?”
洛镜书放在腿上手轻轻敲击了两下,“不算。”
这种模棱两可回答,让萧程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像在走钢丝一样,心被高高吊起,洛镜书偏偏不肯给他一个痛快。
“你能不能说清楚一点?”
洛镜书便问他“程哥又是在哪里见过这条项链?”
萧程含糊道“在我家。”
洛镜书微微叹了一口气,萧程这种态度又让他不确定起来,“项链是我,程哥你能不能让我看看?”
“真是你?”
萧程怀疑地看着他,嘴唇抿了抿,“那你说说,你在哪买?”
洛镜书靠近了一些,没错过萧程反应“定制产品。”
他不紧不慢地说着项链设计细节,竟然跟萧程脑海中想一模一样。
萧程越听越觉得迷茫,感觉洛镜书像会读心一样。又或者,如果项链是洛镜书,那他怎么会了解得这么清楚?
“可能是我之前不小心掉了。”
萧程脑袋胀疼,他对洛镜书话半信半疑,主要是他没办法解释自己对这条项链熟悉,但洛镜书说也没错。
“既然是你,那我就把它还给你。”萧程叹了一口气,“只是我没带在身上,改天给你。”
“现在去你家拿不行吗?”洛镜书目光往下移了一些,落在萧程绯色唇瓣上,“程哥,我想现在就拿到它,那条项链对我来说很重要。”
萧程心里不知为什么,忽然有些烦躁,就好像被人逼着做某件不情愿事情,“我又不会霸占着不给,现在这么晚了,懒得跑。”
“你在防备我吗,程哥。”洛镜书双腿交叠,半靠着椅背,“你在担心什么?”
萧程心里越发不舒服,洛镜书态度一反常态地强势,他脸色也冷了下来。
“行,给你就给你。”他降下车窗,把不远处司机叫了回来。
洛镜书瞧着萧程冷淡表情,青年唇角绷成了一条直线,显然是气不轻。
他舔了舔唇,暗叹自己刚才太心急了,程哥好不容易对他态度好些,别又被他作没了。
洛镜书正要说话,忽然用手捂住了自己嘴唇,随后车里响起了他压抑咳嗽声。
今早高烧是退了,感冒却还没有完全好,嗓子疼得厉害,洛镜书只觉得头昏脑胀。
他刚才可能是被影响了,脑袋有些不清醒,换作平时,他大概不会那样跟萧程说话。
“程哥。”少年嗓音哑不成样子,还能听出明显鼻音,那双泛红眼湿润地看着他,有股可怜兮兮意味。
萧程不为所动,甚至还往后退了一些,“离我远点。”
别把病毒传染给他了。
他刚才就觉得洛镜书脸有些红,原来是感冒了。
洛镜书平复着呼吸,被萧程毫不掩饰嫌弃给刺激得双眼通红,心里又升起密密麻麻疼。
“程哥,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故意逼你。”
萧程不喜欢被人掌控感觉,洛镜书刚才态度很容易让他想起,之前他被对方欺骗事情。
哪怕现在洛镜书低声下气地跟他道歉,萧程心里还是不高兴。
“这就是你说弥补我?你说知道错了?”
萧程只觉得洛镜书嘴里没一句真话,或许他从来没意识到自己究竟错在哪里,骨子里强势和掌控欲永远也改不了。
洛镜书这才明白自己刚才错离谱,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萧程面前暴露强势一面。
“程哥,对不起。”
萧程冷笑了一声,“你可千万别这么说,你有什么对不起我?”
洛镜书便不再道歉,他干脆从椅子上起来,腿一弯,半跪在萧程腿边。因为感冒而越发艳丽泛红脸仰起来,一眨不眨地看着萧程。
“那程哥就惩罚不听话小狗,好不好?”
萧程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车里挡板早升了起来,司机并没有看见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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