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嘉呆滞地抬眼看他,眼眶殷红,嗓音哑的像倒嗓:“沙发上那个......那个人,你知道叫什么吗?”
“不知道。”陆廷鹤看着他的眼睛,说:“那是李天扬在会所养的一条狗,承受能力很强,李天扬最近经常用他来待客。”
听见那两个字眼,王嘉的瞳孔急速收缩了一下,胃里一阵恶心往上翻涌。
陆廷鹤把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再结合刚才包厢里他的反常,一个不愿意接受的念头浮现脑海。
“你最近谈上的那个小孩儿——”
王嘉应激似的抖了一下,眼神空洞地盯着地面。
过了良久才低声说:“我是真的喜欢......”
“他从来不笑话我的口音,也不问我为什么要留长发,刚在一起的时候他连接吻都不会,当然......我也不会。我俩亲一下整的像打仗,嘴都肿了,他第二天在公司看见我臊的扭头就跑,兔子似的,又单纯又可爱,怎么......怎么会变成那样呢......”
王嘉绝望地抬手比划了一下,声音艰涩:“连个人样儿都没有了......还叫活着吗?”
陆廷鹤一向冷心冷情,深知毒刺扎进心里就得一次拔干净,他直接问:“你们好多久了?”
王嘉:“三个月吧。”
陆廷鹤:“他跟了李天扬至少两年。”
没有“怎么会变成这样”,而是他向来如此。
仔细算来王嘉还是他和李天扬之间的第三者,被人哄骗了三个月都浑然不觉,甚至还想和他组建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王嘉觉得可笑至极,又不禁想起小奇看见他时的绝望和错愕,他抱着千分之一的可能性小心翼翼地问:“他会是被强迫的吗......”
陆廷鹤斩钉截铁:“不会。”
“他帮李天扬应酬两年,也得到了极高的报酬。”
王嘉苦笑一声,“那我呢?那他来找我干什么!就他妈为了耍我玩看我的笑话吗!”
陆廷鹤想了想,说:“接盘。”
“就像你说的,没人想那样活着,赚到了足够的钱再找个老实人结婚生子,干干净净的告别过去,如意算盘打的真响。”
他想起小奇看向王嘉时求救般的眼神,甚至不顾惹怒那个老男人也要反抗,只觉得愤怒又好笑。
“享受着交易带给他的红利,又要向无辜的人叫屈,李天扬不可能让他如愿。”
王嘉闭了闭眼,颤着声问:“不如愿会怎么样......他会被——”
话音一顿,他突然想起什么,问陆廷鹤:“你、你们是都会和他......做吗?”
陆廷鹤皱起眉,“你知道我从不沾这些。”
王嘉松了口气,又问:“那其他人......”
他记得那间屋子里人很多,光他看到的就有十几个,就算再恶心绝望,那也是他真心实意喜欢了三个月的人,他不希望小奇被当成畜牲对待。
陆廷鹤没做声,眼神游弋到他脸上,短暂地停了两秒,他不想王嘉在这事上迟疑,长痛不如短痛,索性全部告诉他。
“不止。”他说。
王嘉不明白,慢半拍地重复:“......不止?”
陆廷鹤错开视线,声音轻而慢:“在你身后,天盛的徐总还带了条狗。”
王嘉恶心的笑了,理所当然以为徐总也有养小宠儿的癖好,“他们这些大老板是都不把人当人看吗?”
陆廷鹤却说:“不是称呼,生物学意义上的狗。”
“捷克狼犬。”
王嘉转过身,吐的昏天黑地。
三月二十九真不是个好日子。
前世陆廷鹤在这一天被祝挽星下药抓进精神病院,这世王嘉在这一天惨遭欺骗加失恋。
俩难兄难弟蹲在马路牙子上,人手一罐啤酒,默不作声地喝着。
陆廷鹤的电话响了两次都没接,王嘉醉醺醺地看他一眼,“是祝挽星?”
陆廷鹤没说话,仰头灌了一口酒。
今天是他生日,祝挽星当着他的面忙前忙后一礼拜给他准备惊喜,但陆廷鹤却只觉得可笑。
前世把他在生日当天害死的人,这世居然能面不改色地在这一天为他筹备。
陆廷鹤本来还想小奇能在王嘉面前装出截然不同的另一副面孔,演技是真的好,但和祝挽星相比还要差得多。
王嘉知道他心里难受,这一个周没日没夜地应酬何尝不是一种逃避,就连他刚知道陆廷鹤前世的遭遇时还做了好几天噩梦,更何况陆廷鹤本人。
“不想回家就去我那儿吧。”他低着头说。
陆廷鹤没应,把手机从公文包里拿出来,很快接了。
对面传来一声很轻很低的询问,小心翼翼中带着点讨好,像是生怕打扰到他:“哥,今晚回家吗?还要应酬到很晚的话我就不给你留门了。”
绝口不提生日的事,故意让他知道自己准备了惊喜又要来欲擒故纵这一套。
陆廷鹤侧过头冷笑一声,轻轻摩挲了下指尖,开口温柔轻缓,眼神却阴恻如狼:“想我了?”
祝挽星有些不好意思,很小声的“嗯”了一下,又补充说:“一周没见到哥了,要不然今晚就......就回家住吧,行吗?”
陆廷鹤面无表情地望着夜空,眼神阴狠得可怕:“想我了我当然会回去,乖乖等着吧,我给你准备了好东西。”
他把手机塞回包里,沉默着做了决定。
王嘉看了他一眼,突然说:“别糟践人。”
陆廷鹤撩起眼皮:“什么?”
许是包厢里那一幕让他受了刺激,王嘉第一次试图帮仇人求情:“我说,该报仇报仇,你也别糟践人,他一个弱不禁风的omega,腰恨不得还没你大腿粗,经不住你作贱。”
陆廷鹤陡然笑了,轻浅的笑声被夜色衬得愈发诡异,“被人当备胎耍了一遭还能这么心软。”
他凑近王嘉,一字一顿地问:“你说,前世祝挽星把我送进精神病院,剜我腺体、钻我手指之前,有没有想过我也经不住那样作贱呢?”
“......”王嘉被问愣了,哑然失语,嘴唇开合几次也没说出别的话来,正要道歉就被陆廷鹤拍了下肩膀,“别多想,我开玩笑的。”
他提着公文包站起来,嗓音清冷又散淡:“他一个金金贵贵的小少爷,怎么能被我这种阴沟里爬回来的垃圾糟践呢。”
王嘉还想再说什么,陆廷鹤已经抬腿走了,“司机留给你,早点回去,我打车走。”
王嘉蹲在路边,看着他的背影默默出神,酒精一点点涌上脑袋,头昏脑胀间鼻腔里都紧随着喷出一股热气。
恍惚间他好像看到陆廷鹤的后背上全是血,整个背影都被流动的红色浸透,好像他正抬腿走去的方向不是住着祝挽星的家,而是黄泉地狱。
可等他再一晃头,那些红色就又消失不见了。
王嘉苦笑着摇了摇头,打发了司机离开,自己则转身又回到了那间酒吧。
不是要去拯救夜御十A的小奇,他还没那么圣母,但他确实需要发.泄。
睡眠不足以让他冷静,更猛烈的刺激才可能真正给他释放,最好能把想遗忘的记忆变成汗水,慢慢慢慢从身体里抽离出去。
他要了个包厢,拿出两个月的工资交给服务生,潇洒一摆手:“我要点十个少爷!”
一刻钟后,徐舟穿着“少爷”的礼服,敲响了包厢的门。
与此同时,离酒吧两条街远的小巷子里。
陆廷鹤正和一个身形干瘦的男人交易。
男人从怀里拿出一个纸包,递给陆廷鹤,动作间能听到细微的玻璃碰撞声。
“陆总,您要这东西到底是干什么啊?”他苦着一张脸,想赚钱又不想摊上事儿,“这针剂可是实验室里给动物做实验的,用到人身上一针下去就精神失常了,疯了傻了我可都不负责啊!”
陆廷鹤递给他一张卡,“再加五万,管好你的嘴。”
第86章 舟嘉②【上】星鸟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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