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白兰地和龙舌兰知道了您赶走皮斯科的事,很关心您,问您这会还想不想吃‘下午茶’。”
第74章 进食游戏(3)
什么叫“皮斯科”被赶走? 但皮斯科很快反应过来,是“皮斯科”这个名字的上一位拥有者。皮斯科、白兰地、龙舌兰……这些酒的名字安在人身上时显得滑稽,但面前这个血族不会在意。在他看来,当然需要给尚能入眼的奴隶们贴上好记的标签,而他又或许刚好喜欢酒,于是奴隶们就摇身一变,成为他酒柜里美丽的展示品。至于奴隶的真实名字,在这个庄园里并不重要。
实在是太傲慢了。
皮斯科表情中流露出不满,源于他的正义感,也许还有他心中说不明白的失落感。即便肆意篡改他的名字,皮斯也是别人用过的,并不独一无二。
蔺怀生已经起身。他正抽出裤子口袋里的皮手套,慢条斯理又细致地重新给自己戴上。期间,蔺怀生注意到了皮斯科的表情,像是看到一桩好笑的趣事。
“不高兴了?”
皮斯科抿唇,他感受得出面前这位大人不是一位好相与的血族,他的任何回应都很谨慎。但皮斯科万万没想到蔺怀生还要更无情,血族好像只打算问这一句,他根本不在乎皮斯科是否回答他,也不深究原因,更不会希望皮斯科快乐。
皮斯科陷入了一种更深的难堪中。
蔺怀生看到那双浓郁而暗的金色眼眸,似乎更加快意,并完全不介意泄露这份快意给别人看,的确很像一位骄奢淫逸又极度自我的上位者。
“皮斯科,别这副表情。” “你的眼睛都要不好看了。”
仿佛皮斯科浑身上下最有价值的,只有他那双和常人不一样的眼睛。
他本来仍然可以温柔和慈悲,延续上一个副本里菩萨的待人处事,但蔺怀生偏要把他应有的人设发挥到极致,完全没打算体恤任何一个人,似乎更不怕得罪其他副本里的玩家。
管家尤里把头埋得更深,仿佛根本没有好奇心,尽管金色的眼睛从来没有在人类身上见过。但蔺大人对一样事物感兴趣时,其他人最好不要跟着起好奇心,因为蔺大人的独占欲强到不愿意和任何人分享。
一双如玉石般的脚踩在冰凉地面上简直如同受难,吃饱喝足的蔺怀生收回了他追寻美食时所表现出的种种迁就和温柔,他踢了踢尤里的小腿,而后坦然享受着别人为他穿鞋袜的服侍。
穿上短靴后,蔺怀生在地上蹬了蹬鞋后跟,像是在试最舒服的脚感,木地板上清脆的哒哒声甚至十分可爱,配上他的白衬衫,让他不像血腥的物种,而变成温顺的白羊。
“尤里,给他安排房间休息,我不喜欢看到一张苦大仇深的臭脸。”
尤里心领神会,对这位新来的“皮斯科”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打算打发他到远远的地方。
蔺怀生却又说。
“就在二楼我的卧室附近挑一间安排,我更不喜欢被认为苛待人了。”
皮斯科亲眼见证了那位管家的变脸。难得的,皮斯科发出不客气的嘲笑,尽管只在心里。但皮斯科忽然体会到了这种恶意的感情的美妙。
蔺怀生没再关注皮斯科,当他出门后,才漫不经心地问跟上来的尤里。
“你说,龙舌兰和白兰地找我?”
尤里作出肯定的回复:“是的蔺大人。”
“他们倒是消息灵通。”
听到这句话,管家大胆地抬头想去揣测主人的心情,就见到蔺怀生扯着嘴角,似乎有些讽刺。尤里赶紧低下头,冷汗涔涔地心想:完了,他被龙舌兰和白兰地当枪使了。上一位“皮斯科”的事情闹得不算大,那两个家伙能迅速得知的确奇怪,可当时尤里完全因为主人对这位新来的黑发金眼新奴隶的偏爱嫉妒得无可救药,便觉得有两个血奴能分去主人对皮斯科的新鲜劲也没什么不好。
“抱歉……!大人,我立刻……”
蔺怀生厌烦地摆了摆手:“别那么一惊一乍,尤里,半桶水的木桶往往晃得最响。”
管家羞愧地埋下头。
蔺怀生说道:“血族大会在即,但我得知,我的地盘里混进了不干净的东西……”
尤里睁大眼:“大人的意思是……”
蔺怀生比了个射击的手势,尤里立刻明白,宅邸里竟然潜藏着吸血鬼猎人!
蔺怀生抱臂:“所以派人盯着他们两个……但别打草惊蛇,等人抓住了,我再向父亲大人说明。”
尤里连忙应:“是,是的。”
蔺怀生收敛笑容,比在【过河】的副本里要冷漠多了。自从出了那个副本,他似乎就变得很不一样。
这一次他打算一上来就给对方下马威,潜藏在奴隶中的猎人究竟是谁并不重要,而这个游戏惯来会玩露一手藏一手的文字游戏。四个血奴中有猎人,但没说只有一个,到最后四个都是也不奇怪,那么宁肯错杀也不要放过。
尤里看到蔺大人眼中的猩红,猜测既有食欲也有怒意,现在再去白兰地和龙舌兰那里根本不可能,尤里脑子转得飞快,企图找一个能让大人消气的人选。
蔺怀生的确没吃饱,而四个血奴中还有一个人没有动静。
“竹叶青呢?他还是不爱出门?”
蔺怀生打算先来会一会这个最安静的。
尤里也才反应过来原来还有这么一个人,他快速思索后给出回答:“是的,大人,那我让血仆提前过去吩咐一声?”
蔺怀生衔笑:“不,直接过去。”
尤里在蔺大人的笑容中打了一个冷颤,骤然意识到大人恐怕不止怀疑白兰地和龙舌兰那两个家伙,是对所有他养着的宠物都起了怀疑,现在不打一声招呼直接过去,就是为了抓对方的破绽。
可说到底,蔺大人没有证据,光凭怀疑,尤里在心里很担心侯爵大人急于求成。毕竟大人总是在他的父亲面前弄巧成拙,然后又往往发疯。
血奴的房间彼此相隔不远,而蔺怀生这一路过去,必然路过龙舌兰和白兰地的房间,但蔺怀生目不斜视,不做任何停留。那两扇门静静地阖着,应该听到了走廊的动静,但这时变得无比乖顺,主人没有来,他们就落寞地不敢出来。
在竹叶青的门前站定,蔺怀生对管家尤里说道:“不用跟进来了,宴会的事你继续管着,如果出了差错……尤里,我会在那群家伙面前很没面子的。”
管家尤里自然诚惶诚恐地连作保证。
支开了人后,蔺怀生象征性地敲了两下门就进到房间。
叫竹叶青的人类的确在,但也过于淡然了。他背对着房门的方向,正在画架前拿着画笔作画,似乎对任何推开门打扰他的人都不在意,但却又能精准地分辨出蔺怀生。
“大人,请稍候,我很快就画完了。”
听起来似乎很拿乔,但也根本不算让蔺怀生等,几乎很快,他就转过身来。
作为男人,他留长发但完全不突兀,是很舒朗的五官,看上去三十岁左右,是如酒一般泛着醇香的年龄,也让人知道为什么偏偏他叫“竹叶青”。他和蔺怀生一样,是这里唯二的东方面孔。
蔺怀生抱臂,不依不饶地取笑对方其实根本没铺好色的油画:“怎么不画了。”
竹叶青无奈一笑:“我也刚刚发现,再画就坏了。大人过来,我还怎么静得下心,不如不画。”
这位东方男人拥有在短时间内就能将印象由坏扭好的本事,当然,或许其他人对他根本不会有坏印象,才显得蔺怀生像无理取闹的坏孩子。
蔺怀生哼声,走近竹叶青时,顺势瞥了两眼画布。
“什么时候对油画感兴趣了。”
按照副本给蔺怀生的信息,竹叶青最早来到蔺怀生的身边,但他并不受“宠爱”,挑剔的血族又总有新欢,蔺怀生已经很久没有找他了。
“有一阵子了,和我们那的山水画技法很不一样,就让人帮我找来了这些画具。”竹叶青察言观色的本领很强,自然知道蔺大人对任何一类画都不感兴趣,他也没想过让大人关切,便把话题的关注点还到了蔺怀生本人,他问,“大人今天怎么来了,现在才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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