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又惹人家讨厌了。
严长戟不知道这些,他比苏蔼还要激动,“牛逼啊苏蔼!助班一说团支书和学委是辅导员直接点名,我就知道你肯定要么是团支书,要么是学委,毕竟你的高考分数在咱们学院是最高的。”
竞选一个小时不到就结束了,苏蔼告诉严长戟他们自己要回家住一晚上,他们就自己先回宿舍了。
申大明面上是说周一到周五不能在校外住宿,但都大学了,实际上对这方面的管理几乎是没有。
苏蔼蹲在湖边看水花,顾羿还没下课。
传媒学院跟经管的教学楼只隔着一个湖,传媒学院的教学楼是近几年刚翻新的,专门请的知名设计师设计,巨大的楼栋上有着与之一样巨大的绘画,在学术氛围很浓的申大,传媒的建筑就已经显得离经叛道了。
跟经管是两个极端,经管的教学楼中规中矩,深灰色和白色搭配的色调,没有人声的时候,看起来特别清冷。
它们楼底下都种着香樟树,苏蔼眯着眼睛,吹了会儿风,开始许愿。
顾羿下楼的时候摔一跤。
顾羿下楼的时候摔一跤。
顾羿下楼的时候摔一跤。
但是并没有,在苏蔼对着波光粼粼的湖面默念三遍以后,下课铃响了,没过一会儿,教学楼里走出了第一个学生。
苏蔼站起来,没等多久,看见了顾羿的身影。
他看起来人缘不错,离开的时候他身边几个男生都在对着他说笑。
顾羿笑得很含蓄内敛,在教学楼柔和的灯光映照下,他眼里是浮沉影绰的星辰。
“苏蔼?走吧。”顾羿从书包里拿了几颗糖递给苏蔼,“同学给的。”
苏蔼从顾羿掌心里将糖握进自己的手里,点点头,“回家吧。”
他们并肩走着,经管距离校门口有点距离,得走出去才能打到车。
顾羿沉默,苏蔼也沉默。
所以他们都能很清楚地听见周遭的说话声。
特别是身后与他们同行的两个女生。
“你知道大一那个顾羿吗?”
“谁?”
“顾羿啊!你不知道?这两天表白墙天天都是他的照片,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很有钱?”
“我没有那么肤浅好不好?不过听说他好像也是很有钱啦,不过不知道干嘛的,只知道他开学那天浑身上下加起来两百多万。”
“他背了一辆车在身上?”
“你是正常人吗?”
“我不是。”
“不过我听说他有喜欢的人了,有人去表白过,也有人见到,他特别舔传媒的那个708。”
“708又是谁?”
“708就是传媒的一个新生,也是超过京大清大分数线来的我们申大,听说长得也很不错,但我从来没在任何地方见过他的照片,听说出现就违规,讨论就封号,所以他除了708,我们还叫他爱别提。”
“这俩是一对?”
“不,我敢肯定不是。”
“你猜的?”
“不是啊,直觉。”
后边说得津津有味,顾羿已经拦到了车,上了车,苏蔼看着窗外,第一次对顾羿的感情生活生出了好奇心。
苏蔼自动屏蔽了两个女生说的顾羿喜欢自己,他感到好奇的是,顾羿竟然还能喜欢人?他喜欢人是什么样子啊?是边喊着喜欢边掐别人脖吗?
苏蔼想着那个画面,想着想着就笑出了声,一扭头,就看见顾羿在看自己。
他瞳仁漆黑,眼神乌沉沉如一捧墨,无端地令人心里发慌,胸口发紧。
-
江琬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就等他俩了,在回家之前,江琬就说了,让顾羿跟着一起过来。
苏蔼嘴里都淡出鸟了,再三叮嘱多放辣椒,到家第一时间,就是冲到厨房,闻闻辣椒的味儿。
江琬和苏承敏虽然是土生土长的申城人,但他们并不那么喜欢申城的口味,反而对麻辣情有独钟。
顾羿把苏蔼着急忙慌没注意放好掉在地上的书包捡起来之后,才换鞋进去。
抬眼就看见江琬笑着在推苏蔼的额头,“饿慌了?”
苏蔼喜欢撒娇,不管是原身还是现在的苏蔼,撒娇几乎是本能。
他嘴里不知道在吃着什么,咽下去过后就往江琬肩头上靠,“江女士,你有没有想我啊?”
顾羿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一幕,为什么现在苏蔼做什么,他都不觉得很傻,反而觉得……很可爱?
吃饭间,江琬和苏承敏也没有冷落顾羿,大多时候,都是苏蔼闷头在吃,偶尔说两句话,顾羿不挑食,不好食,一样菜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主要是在陪江琬和苏承敏聊天。
“在学校里没受欺负吧?”
顾羿笑了笑,说没有。
苏蔼虽然在吃饭,但耳朵还是竖着在听,听见江琬的这个问题,他在心里反驳:顾羿不欺负别人就是好的了。
“大学跟高中不一样了,高中的课程横竖只有那几门,从小就在学,上了大学,头一次接触专业课,还好吧?”
顾羿说不难。
苏蔼垂眼,吃了一块酥肉,嚼得咔嚓响,经管739可不是说说而已。
“虽然说大学谈恋爱管得比高中要宽松,但你们现在的身份还是学生,主要还是以学业为主,千万不能忘了自己的本分。”苏承敏严肃地说道。
苏蔼听岔了,直接就呛到了,加上吃得辣,呛出了满满的两包眼泪。
“我没……没跟顾羿谈恋爱。”苏蔼着急说道,生怕苏承敏越说越离谱。
苏承敏一头雾水,“我没说你跟小羿谈恋爱啊。”
苏蔼觉得自己刚才的两碗饭不是吃进了胃里,他是倒进了脑子里。
或许还有顾羿之前在出租车上看自己的那个眼神的原身。
跟以前顾羿看自己的所有眼神都不一样,不是打量,不是厌恶,不是若有所思,也不是如春芽一样柔软温柔。
像幼兽学会了捕猎的技巧,第一次独立走出巢穴寻找猎物,最终发现了一只可以捕杀的动物,所以它露出实实在在地的贪婪的、掠夺的眼神。
苏蔼承认,他当时有些被吓到了。
-
苏蔼是第二天上午十点才上第一堂课,他晚上洗了暖烘烘的澡,钻进被子里,加上吃饱了就格外的困,他躺下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他以为可以一觉睡到大天亮,没想到,凌晨两点钟,苏蔼被电话铃声吵醒。
苏蔼迷迷糊糊地把电话接了,放到耳边。
电话那头是火冒三丈的严长戟。
“苏蔼,你赶紧来学校,邬雨跑去跟助班说你被人绑架了,现在我们这栋楼都被吵醒了,我们说你回家了,助班然你赶紧回学校,看见你人了才行。”严长戟估计也是被吵醒的,嘴里骂骂咧咧道,“邬雨真他妈是个人才,我还真没看出来他这么较真!”
“我给助班打个电话行吗?”苏蔼此时瞌睡全醒了,但因为睡梦中被叫醒,苏蔼平时那点儿压下去的戾气此刻全部浮现了出来。
严长戟支支吾吾,最后说:“算了,就是邬雨跑去给助班告状,说你不在宿舍,宿管还坐视不理,说如果不叫你回来,就是学校不作为,出了事怎么办,反正他大道理一套一套的。”
苏蔼从床上坐起来就开始穿衣服,“他有病?”
严长戟还在骂,“我真他妈的服了,早不说晚不说,他凌晨一点开始闹!”
“你赶紧回来吧,他还说你班干部不以身作则,拉着助班在宿舍不停逼逼,艹!”
严长戟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坐在床上,对助班的疯狂眨眼睛视而不见,依旧骂骂咧咧。
助班也烦,但肯定不能表现出来,毕竟他是学长,还是他们的助班。
而且,邬雨同学说的也不无道理,他也只是担心苏蔼同学在校外不安全。
苏蔼穿了件薄点儿的外套,下楼的时候正好碰见起夜的阿姨,阿姨被吓了一跳。
“这么晚了去哪儿啊?”她见苏蔼已经穿戴整齐了,又想到现在可是凌晨两点多,惊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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