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38)
为了更好地监控朱醴的身体状况,上面下令让项目组派人去引诱朱醴。
项目组里没有与朱醴年龄相仿的女性,而年龄相仿的男性只有周朗月以及林凝两个人。
周朗月下意识地不想让林凝与朱醴上床,便向上面报告由自己去。
项目组成立的第二十一天,周朗月的导师病倒了,由周朗月接任项目组的组长。
项目组成立的第二十三天,周朗月借着醉酒与朱醴发生了关系。
第一次的性事并没有对周朗月产生多大影响,他从中体验到了快感,但朱醴于他而言,依旧仅仅是一项实验材料。
不久后,汪瑜丢弃了朱醴,将朱醴逼入了孤独中,不得不更为依赖他。
他依照计划,每天将全部的餐具、洗漱用具消毒,每天下班对自己进行全身消毒,每次性事都使用安全套。
在他与朱醴同居的第五十七天,他发现自己爱上了朱醴,不过爱情于他,绝非必需品,他毫不犹豫地决定继续推进计划。
朱醴没有怀疑过他,直到他将朱醴送上手术台。
躺在手术台上的朱醴昏迷着,浑身赤/裸,雪白的肌肤上他留下的吻痕已然淡去了。
他站在手术台前,手覆在朱醴小腹上,吻了吻朱醴失去了血色的唇瓣:“要是你能顺利孕育孩子就好了,要是你最后能活下来就更好了。”
一天深夜,他接到了紧急电话——朱醴自杀了。
他赶到时,朱醴还没有断气,朱醴的咽喉处插了一把散着银光的手术刀,殷红的鲜血漫过他苍白而纤巧的喉结,又蜿蜒而下,将他赤/裸的身体染上了一片血色。
朱醴用一双眼睛望着他,眼中满是死气,却执拗地吐出爱语来:“朗月,我爱你。”
周朗月与朱醴对视着,周朗月第一次发现朱醴的眼睛长得很精致,而且含情脉脉,朱醴对他的感情就这么通过眼波跌落在他身上,将他团团围住,他无处可逃,被迫意识到他爱着朱醴,这份爱是他的必需品,他绝对不能失去。
但不过转瞬,他还没来得及表白,朱醴便断气了,机器刺耳的鸣叫剧烈地击打着他的耳蜗,好似要将之洞穿。
他将朱醴抱在怀里,朱醴的尸体由温热变为寒冷,又从柔软转作了僵硬。
他从那把杀死朱醴的手术刀上看到了自己苍白无比的脸,不由低首吻了吻朱醴的唇:“朱醴,你是什么时候藏起手术刀的?”
朱醴自是无法回答。
他心中万般苦痛,猝然流下泪来,下意识地抱起了朱醴的尸体往外走。
朱醴应该不愿意待在实验室吧?
朱醴体质特别,纵使是尸体也十分有研究价值,因此,他一出去,便被警卫包围了。
他满心满眼尽是朱醴,全然没有注意到警卫。
警卫在对他发出了连续警告之后,又经过上面批准,打开保险栓,开枪击中了他的小腿,见他仍不放下朱醴的尸体,便将他射杀了。
他医袍染血,抱着朱醴的尸体,踉跄着走出实验室,最终倒在了午后灿烂的阳光里。
第49章 第四十九幕
周朗月再次寻回意识时,怀里并没有朱醴的尸体,却有一个活生生的朱醴笑着问他:“许久不见了,周先生,十枝‘红唇’要包扎么?”
周朗月听着自己胸腔内激烈的鼓动,直直地望住了朱醴,柔声笑道:“麻烦了。”
“没什么麻烦的。”朱醴利落地修剪着“红唇”,待修剪完毕,他望向周朗月,问道,“要用什么配花?这是满天星,这是南天竹,这是绣线菊,这是铁线莲,这是尤加利叶,这是茵芋,这是银芽柳,这是兔尾草,这是千日红,这是蓝刺头,这是洋桔梗,这是情人草……”
周朗月觉得朱醴的嗓音又是怀念又是陌生,他贪婪地希望朱醴多讲一会儿,再多讲一会儿,可惜朱醴介绍完店里的配花,便停了下来,他只得含笑道:“我不懂花,你来搭配就好。”
朱醴取了几枝绣线菊、蓝刺头以及情人草来搭配“红唇”,接着他将所有的包装纸摆了开来,又问道:“周先生,要用什么颜色的纸来包?这是牛皮纸,这是韩素纸,这是雾面纸,这是雪梨纸,这是玻璃纸,这是网纱,这是巴黎纸,这是凌宣纸,这是欧雅纸。”
周朗月随意地指了指凌宣纸道:“就这种吧。”
“好的。”朱醴裁剪下了一段凌宣纸,将“红唇”、绣线菊、蓝刺头以及情人草包扎起来。
周朗月趁着朱醴包扎的功夫,试图理清现在的情况,他清楚地记得朱醴自杀了——是他害死了朱醴,而他自己亦被警卫射杀了,那为什么现在他与朱醴却都还活着?而且看朱醴的态度,他与朱醴应当不相熟。
没多久,朱醴便将包好的“红唇”递了过来,周朗月伸手接过,视线扫过“红唇”,陡然想起这束“红唇”是丧尸大爆发之后,他再见到朱醴时,向朱醴买的。
他又瞥了眼站在不远处的钟嫤,便断定自己重生了,重生到项目组组建,他自荐由自己去引诱朱醴之时。
那么朱醴特别的体质早已为人所知,他该如何才能保护好朱醴?
他下意识地想将朱醴抱在怀里,但怕唐突了朱醴,十指紧了紧,末了,只能拿出钱包来付了钱。
他将钱包放回内袋里,又望着朱醴含情的双眼,道:“我可以问你的名字么?”
朱醴看起来怔了一下,才答道:“朱醴,朱红色的朱,醴酒的醴。”
周朗月抱着一大捧“红唇”,有些紧张地问道:“朱醴,你喜欢喝咖啡么?”
他知道朱醴喜欢自己,定然不会拒绝,但仍不免声音发紧。
下一刻,朱醴映入他眼中的柔软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出了嫣红来,他不由地想起他每每吻那双耳根,朱醴便会软了腰身,任凭他作弄,即便被他作弄到发出细细的呜咽声,红了双眼,朱醴都不会有半点恼意,反而会坦率地勾住他的后颈,启唇勾引:“抱我。”
他收回绮思,如愿地听到了朱醴回答:“我喜欢喝咖啡。”
他指着放在柜台上的一杯咖啡:“这杯拿铁可以送给你喝么?”
话音还没有落地,他又急急地补充道:“这杯拿铁我还没有喝过。”
朱醴笑着接受了忽如其来的拿铁:“谢谢。”
周朗月放下“红唇”,双手拿起拿铁送到朱醴手边,一副清朗如月,眉眼温柔的模样,指尖却不安分地想蹭一蹭朱醴的手指。
手指与朱醴的手指接触了短短的一秒,朱醴便将拿铁接过去了,他心中有些嫉妒拿铁可以与朱醴亲密接触,脸上却维持着温柔的笑意:“有些冷了,抱歉。”
朱醴喝了一口拿铁:“虽然有些冷了,还是很好喝,谢谢。”
“那就好。”周朗月窥见朱醴唇间沾上了一点拿铁,不禁想将朱醴揽到怀中,肆意品尝朱醴的唇瓣,欺负得朱醴含情的双眼水光盈盈,但他不能这么做,他必须要循序渐进。
他定了定神,一把抱起“红唇”,又提了公文包,走出花店,钻入一片阳光之中。
这片阳光灿烂得一如他抱着朱醴的尸体走出实验室那时的阳光。
他在那片阳光中死去,咽气之前,有人来抢夺他怀中朱醴的尸体,他想将双手收得更紧些,但却无能为力,不得不眼睁睁地看着朱醴的尸体一点一点离开他。
他疼得钻心,他明白这并非是因为中了子弹的缘故,而是因为他舍不得朱醴,即使朱醴已然是一具尸体了,他都舍不得朱醴离他分毫。
朱醴爱他,他也爱着朱醴,朱醴合该在他怀里安眠,纵然是化作白骨。
思及此,他又回首眷恋地望了朱醴一眼,才驱车去疗养院看望母亲。
幸而如同前世一般,他很快便受到了朱醴的邀约,他又一次借着醉酒的名义,让朱醴送他回家,并将朱醴的身体占为了己有。
他分明没有喝醉,但再一次拥着朱醴,吻着朱醴的唇,却像是醉了似的,几乎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道,竟伤了朱醴。
他心疼得抱着已昏睡过去的朱醴吻了又吻,直至疲倦地睡了过去。
他睡醒时,怀里没有朱醴,仅身上以及床单上扎眼的点点猩红。
他将床单小心地折叠好,放在衣柜里,才回了实验室。
没多久,他便顺利地与朱醴同居了,那张床单则被他藏了起来。
他与朱醴同居的第一天,上面不放心他,在他回到实验室时,派人在他心口处安装了一枚微型监视器,这枚微型监控器将会记录他所有的语言、行为、定位并上传至云端。
上一世,他只觉得这微型监视器侵犯了他的隐私,但这一世,他却颇为苦恼怎么在这微型监视器之下保护好朱醴。
最终,他决定借着为了让朱醴更加相信他已经被感染的名义,亲手制作药剂服下了。
这枚微型监视器与他的生命体征相关联,只要他的生命体征消失或者减弱到一定程度,微型监视器也将会失去作用。
同时,他引导钟嫤偷录他与林凝的谈话,令朱醴认为他是想将其送上手术台,促使朱醴逃离医院。
他唯一没料到的是朱醴会在他体内注射麻醉剂,麻醉剂与药剂产生反应,致使他的右手神经出现了暂时性麻痹。
在他昏迷了二十余天后,他的生命体征已降至最低,他本想趁机将微型监视器取出,再离开医院去找朱醴,但右手神经的暂时性麻痹却将他的计划拖延了。
——假若他在生命体征正常时,试图取出微型监视器,运作中的微型监视器便会立刻爆炸,将他炸成灰烬。
他不得不在医院留了五天吃药复检,直至第五天深夜,他的手虽然还没好透,但他却迫不及待地按照计划好的线路逃出医院,去了附近的一家小旅馆。
他的生命体征微弱,但为了安全,他再一次服用了些自己配制的药剂,待药剂起效,他变得神志不清,身体亦软麻无力,他仍是坚持着脱下衣服,接着用手术刀划开了心口的皮肉,鲜血登时流了出来,但由于他双手无力,划得不够深,也不够准,他只能又划了一刀。
他总共划了五刀才顺利地将较米粒还小一些的微型监视器取出,然而因为失血过多,他还没来得及为自己止血,便昏死了过去。
凌晨一点五十一分,他从血泊中转醒,挣扎着起来,先粗略地为自己止了血,再将浴室里的血迹打扫了干净,而后冲洗去身上的血污,才仔细地包扎了伤口,穿上衣服,之后他睡了三个小时,便退了房消失在夜色里,启程去找他的朱醴。
再见到朱醴时,首先映入他眼中的是朱醴清瘦得骨头支棱的背影,他下意识地冲上去,将朱醴抱在怀里,附在朱醴耳侧道:“朱醴,我来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