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好多了,江倦愉快地接受了他的帮助,并发出了感谢,“谢谢。”
顾浦望微笑,“不用谢。”
薛从筠:“……”
蒋轻凉:“……”
这叫什么?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薛从筠和蒋轻凉瞪向顾浦望,并无声地怒骂他道:“顾浦望,你真他娘的——”“过于诡计多端!”
诡计多端的顾浦望并不在意,只是悠闲地与江倦聊起了近况,“再过几日,我便要入仕了。”
江倦“啊”了一声,“这么快吗。”
顾浦望说:“还好,年初郊祀的时候父亲就已经报上了名目。”
蒋轻凉一听,也不甘示弱道:“倦哥,我也要去军营了。”
他念书实在念不出个什么名堂,还不如直接去军营里锻炼,磨了好一段时间,他爹可算是松口了。
剧情真是到了后半段。
江倦记得,在小说里,长公主与驸马因为对主角受不满,连带着对安平侯也有意见,至于蒋将军与顾相,对主角受与安平侯的态度更是不冷不热,但是后来顾浦望入了仕,蒋轻凉也参了军,主角受与安平侯因为他们的相助,最终还是勉强被蒋将军与顾相接受了。
他们入仕的入仕、参军的参军,薛从筠沉思片刻,觉得自己不能输,只好缓缓地说:“倦哥,你缺宝贝玩吗?我看我母妃那儿又有了好东西,改天我偷来给你。”
江倦:“……谢谢,不必了。”
他们说着话,兰亭总算回来了,薛从筠上过几次门,兰亭是记得他的,倒是蒋轻凉与顾浦望,都是第一回 来,兰亭借机看了几眼,只是目光落在顾浦望脸上时,她惊诧地发出一个音节。
“你……”
顾浦望看过来,兰亭喃喃道:“这位公子,你好面善。”
“五年前,你可是来过落凤山一带?”
顾浦望一怔,颔首道:“没错。”
兰亭不确定地说:“那你可曾遭遇歹徒挟持,后来被我们老爷——当地村民救下?”
顾浦望确实被挟持过,但他当时高烧不退,记忆模糊不清,唯一有印象的就是自己最后在一座荒庙中醒来,笑容可亲的少年用手背替他试了试温度,温柔地说:“你醒啦?”
“我是江念,你好像被人挟持了,我让人救下了你。”
第84章 想做咸鱼第84天
“顾浦望是被挟持过,但不是什么村民相救,是念哥……”
顾浦望尚在怔忪之际,蒋轻凉替他开了口。
这件事情,当年在京城闹得轰轰烈烈。
顾浦望才赋优异,本就年少出名,又是丞相之子,结果却在天子脚下让人掳走,弘兴帝知晓以后都怒不可遏,遣了不少人配合顾相去找顾浦望。
将近半旬的搜寻,无论是顾浦望还是歹徒,都遍寻无果,他的衣冠冢都被立好了,顾浦望却又自行回来了。
他与彼时还不是尚书府二公子、而是侍郎府二公子的江念一同返京。
京中广为流传的说法是,这位二公子外出探亲,在返京的途中恰巧碰见逃窜的歹徒与奄奄一息的顾浦望,便出手相救了。
后来蒋轻凉与顾浦望混熟了,也向他打听过这件事情,顾浦望没有否认,说是江念救的他。
蒋轻凉不确定道:“你是不是记错了啊?还是说……念哥求你们先生帮的忙?”
兰亭又端详了几眼顾浦望,笃定道:“没有记错,就是这位公子。”
顿了一下,她犹豫地问道:“念哥可是二公子?”
一直没有出声的顾浦望点头,“是他。”
兰亭轻轻的“啊”了一声,“不是啊,就是先生与人在钓鱼,发现这人行迹鬼祟,说是孩子生了病却又不见一丝焦急,没几句就露馅了。”
“你们先生……”
蒋轻凉听完,本要杠几句,可他话还没说话,就想起来了什么。
在这件事情上,顾浦望当然没必要说谎,至于这丫鬟——她口中的先生,不就是倦哥的外祖父吗?
太庙发生了什么,这几日到处都在说,倦哥的外祖父,可是白雪朝白先生啊!
这个真的不能杠。
蒋轻凉立刻闭了嘴,扭头看顾浦望,“顾浦望,这什么情况啊?”
薛从筠也是一头雾水,不过他颇是肯定地说:“白先生肯定是不会骗人的。”
“那……”
蒋轻凉犹豫了一下,兰亭好似又想起什么,困惑道:“怎么会是二公子呢。先生把顾公子救下没多久,衙门就来了人,说要送顾公子进京,先生不放心,还特意看了令牌——按理说,顾公子应该直接回京了,难道是中途又出了什么事吗?”
“没有。”
心中浮出一个猜想,过了许久,顾浦望才摇头道:“返京途中,一路顺风。”
白先生救下顾浦望,又把他交给了官府,可最后自己醒来,却是置身于一座荒庙,见到的只有江念,并被告知是他救了自己。
究竟发生了什么,那场高烧让顾浦望记忆模糊,只得在时隔多年以后自行推测,可无论他怎么推测,江念都绝非是无辜的。
这些年来,顾浦望并不是不知道江念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也远没有他所表现出来的那么无害,但因为这一份恩情,顾浦望从来不说,也一度告诉自己他再怎么样,心总归是善良的。
可现在——“……是念哥假冒救命恩人?”
顾浦望想到了,蒋轻凉也反应过来了,他动了动嘴唇,内心挣扎不已,“怎么可能啊?念哥他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啊?”
薛从筠也不可置信,他问兰亭:“你可别是在胡说啊。你有没有什么证据?”
兰亭想了一下,对顾浦望说:“顾公子,你的袖袋内,放有一枚拇指大小的玉葫芦是吗?”
“葫芦上刻有你的字与出生年月日,若是奴婢没记错,好像是正月初一,而且……这玉葫芦是碎了又粘起来的。”
蒋轻凉与薛从筠都看向顾浦望,顾浦望缓缓地点了点头。
“……是。”
薛从筠见鬼似的瞪大眼睛,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蒋轻凉更是愣住了。
不同于顾浦望的清醒,在他们两人心中,江念不止性子好,待人更是温柔和善,可想而知这件事情对他们的冲击有多大。
“念哥他……怎么会这样。”
事已至此,无论是薛从筠、蒋轻凉还是顾浦望,都再没有做客的心情了,他们相顾无言,最终与江倦道别。
来时吵吵闹闹,走时却愁眉苦脸,还不是因为挨了罚,蒋轻凉喃喃地说:“还不如被收拾一顿,让我在水里泡着,怎么都比这强。”
“顾浦望,念哥这样,我们怎么办啊。”
薛从筠情绪低落不已,他这会儿是真的没了主意,好好的念哥,突然之间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感觉都不认识他了。”
顾浦望平淡地说:“找个时间,约他出来见上一面吧。”
蒋轻凉勉强打起精神,“择日不如撞日,撞日不如今日,就现在?”
薛从筠忙道:“别别别,我现在心里还挺不得劲的,别今天了。”
蒋轻凉:“那……明日?”
薛从筠:“可以。”
相处几年,再怎么说,也是有感情的,蒋轻凉咬了咬牙,“若是念哥肯承认,再好好道个歉,他就还是我念哥,若是他不肯……”
若是他不肯,蒋轻凉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真是像薛从筠说的,感觉都不认识他了,蒋轻凉叹了一口气。
薛从筠:“我和你一样。”
过去江念待他极好,薛从筠也是个重感情的人,只不过有了顾浦望这事儿,薛从筠又不受控制地想,念哥待他好,是不是也有什么别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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