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现在身体不好,或许养一段时间,就能和星星乐乐差不多。
看着儿子盯着手机,脸上带着久违的温存,张芸走了过去,一眼就看到莫成桓手机中的照片。
今天两个孩子一出场,莫成桓就拿着手机不断的拍,盯着两个孩子,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一想到这,张芸就忍不住的叹气。
“成桓。”张芸坐在莫成桓身边,一脸无奈,“这么喜欢你堂弟堂妹?”
莫成桓抬眼,目光冷冷掠过张芸的脸。
因为程晟的事,莫成桓与张芸的关系到了冰点,母子俩面对面都不说一句话,但自从莫盛康进监狱之后,张芸的表现,反而让莫成桓刮目相看,母子俩又重新开始交流,虽然只有简单几句话,但张芸还是非常高兴。
“我没说错啊。”张芸有些委屈的看着儿子,“虽然他们俩小,但按辈分来说,就是你的堂弟堂妹。”
莫成桓不理会张芸,低头认真注视男孩的模样,手指轻轻在屏幕上抚摸。
张芸看着儿子模样,是忍不住的心焦。
那次撞坏脑袋,莫成桓就说自己和安糯是夫夫,还有两个叫星星乐乐的孩子。
张芸也不傻,现在看来,莫成桓还沉浸在幻想里,无法自拔。
“成桓,不是我说,你二叔现在是你的顶头上司,他能给你副总的位置,也能把你从这个位置上拉下来。”张芸实话实说,“你不能表现的太过火啊!”
莫成桓低着头,不声不响的裁剪照片。
晚上睡觉时,莫成桓用照片打印机,打印出裁剪好的照片,将上面小小的婴儿,小心翼翼裁剪下来,放入相框。
临睡觉前,莫成桓将相框放在床头,和另一个相框并排放在一起,面朝自己。
倒一杯水,放在保温垫上,莫成桓看着照片,嘴角上扬的缓缓睡去。
第二天一早,手机闹铃准时响起,莫成桓起身拿过保温杯垫上的温水,仰头喝的一滴不剩,指尖略过床头的照片,起身换衣服,洗漱去公司。
一进公司,莫成桓敏锐发现公司中的气氛和往常不一样,李秘书等在莫成桓办公室门前,面带职业笑容。
“副总,莫总在总裁办公室等您。”
站在总裁办公室门前,莫成桓抬起敲门的手,下一刻就想起,上次进入这个办公室,发生的事情。
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多梦、头晕的脑震荡后遗症,困扰了自己好久。
另一只手伸了过来,有节奏的轻轻敲了三下,莫成桓扭头,看到依旧面带笑容的热心李秘书。
“进。”办公室中传出允许进入的淡漠声音。
莫成桓屏住呼吸,推开办公室门,走进办公室,表情僵硬。
李秘书在外面,好心的关住办公室大门。
莫成桓尽量镇定,抬眼看向坐在老板椅上的高大男人,避开他的眼睛,看向其他地方。
“莫总,请问有什么事?”
男人下颌微抬,莫成桓顺着男人的示意的方向看过去,一眼就看到放在会客桌上的精致礼品盒。
莫成桓心中一沉,知道自己送出的东西,被认了出来。
会客桌……是撞到自己脑震荡的地方,东西放在那,意思不言而喻。
“我……只是想感谢你们,那是我送给成珉堂弟,还有堂妹的礼物,恭喜他们满月,并没有别的意思。我有会员卡,所以价钱也并没有官网上那么高,只是一份心意。”莫成桓快速开口。
莫盛欢手指关节轻轻敲打桌面,深色的眸子,静静看着眼前的年轻人。
莫成桓嘴张了张,言语艰涩。
“其他人都在送满月礼物,我不送,也显得不对,我真的只是随便挑了一件……”
莫成桓解释的口干舌燥,实在忍不住抬眼,发现对方根本没有在听自己的解释。
或者说,他一句话都不信。
指节敲击桌面的声音突然一停,莫成桓看着莫盛欢的眸子,好像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顷刻间就能将人吞噬到渣都不剩。
“糯糯,很不高兴。”
男人终于开口,字句沉缓,声线冷清,直接盖过莫成桓半晌的解释。
好像哪怕莫成桓搬出一百万个理由,只要有这一条,莫成桓做的就是错的。
莫成桓忍不住回头再次看了一眼礼品盒,转过头来,避过莫盛欢目光,努力保持镇定。
“是叔夫不喜欢我买的东西,还是觉得这些不够好,我可以重新买,重新送,直到叔夫满意为止。”
办公室中陷入沉寂,安静的落针可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显得无比漫长,莫成桓忍不住抬头,发现莫盛欢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站在自己身前,面色漠然。
莫成桓下意识后退一步,因为恐惧而心跳加速。
“是什么,让你觉得,我看不透你这些小技俩?”莫盛欢缓缓低头,眼神暗沉,不带分毫感情。
莫成桓下意识握紧拳头,逼自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鬓间的细密汗珠,不由自主的渗出。
差点忘了,莫盛欢不是顾及家人亲情,刀子嘴豆腐心的莫老爷子,也不是在背地里动手,坏的悄无声息的父亲。
他是莫盛欢,是从宛如地狱境况里,一点点爬出来的莫盛欢。
他从来不会手软,更不可能顾及莫家的亲情。
别人兴许不知道,但莫成桓无比的清楚,莫盛欢把自己招入公司,没有那么简单。
自己进公司的第一个月,就是眼睁睁看着莫家旁支泣血的一个月,莫成桓从来不知道,原来有人做事可以做的如此绝情。
切断和莫家旁支的所有利益往来,那些莫家旁支手里的公司,靠着莫氏生存的公司,被掐断供给,任由他们天天跑来哭嚎,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公司破产。
各路的麻烦似乎都找上了莫家的旁支,小小的公司被查出来偷税漏税近千万,各种丑闻犯罪证据层出不穷,那段时间晋城还有人开玩笑。
莫家旁支以一己之力,塞满了半个晋城公安局。
莫成桓几乎是心惊肉跳,眼睁睁看着莫家旁支一个个败落,那些自己曾经叫表叔表哥的人,突然被锤的身都翻不起来。
那几天,老宅门口总是跪着哭嚎的人,有前面的例子在那,莫老爷子两眼一闭,不闻不问,任凭莫盛欢收割。
有不少旁氏的孩子,父亲破产逃债跑了,母亲不堪债主骚扰离婚,孩子直接丢给爷爷奶奶,一家人再没有往日的风光。
就连那个辈分挺大的老头,刚开始想着给自己的儿孙讨个说法,但后面也是晚节不保,被送去远在海南的康养院,有家不能回。
老头满脸泪水,为曾经的事真心道歉的模样,莫成桓还记忆犹新,老头甚至带着孙子们跪下,企图得到一点怜悯,但可惜,他们遇到的人,根本没有心。
莫家现在没有旁支,所有所谓的旁支,断的断,散的散,只剩下本家一支。
在这样一个人面前耍小聪明,莫成桓握紧拳头,最后一丝侥幸心理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知道,你喜欢糯糯。”
带着磁性的清冷声音在耳边响起,莫成桓下意识后背绷紧,浑身僵硬。
“我还知道,你在等我死,你在等一个机会。”男人说的慢条斯理,每个字都像是敲在莫成桓心上。
“我确实比你大很多,但是你放心,你会死在我之前。
如果各种意外解决不了你,我不介意,亲自动手。”
男人声音十分淡然,说“亲自动手”的语气,像是在说怎么拍死一只苍蝇,意思无比明确,莫成桓忍不住脊背发凉,眼中浮起几分不甘。
他是要掐断自己,最后一丝希望。
“你可以选择孤独终老,也可以选择愿赌服输。”莫盛欢手指掠过桌面,站在莫成桓旁侧,语气无情。
“如同你父母,没有感情,也能组成家庭。”
莫成桓握拳低头,眼神灰暗。
李秘书一直在门外等着,并且还准备好了叫救护车,看到办公室门打开,莫成桓提着一盒东西,面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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