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那你是怎么把我撇出来的?”卫从白忽然意识到新的问题,“那时候我跟丁双木还没闹翻呢,他就不怀疑?”
“哦,那个啊……”
林见秋顿了顿,视线不由下挪动些许。
“我跟他说了,你对男的根本就硬不起来。”那就当然不可能去强迫一个同性了。
卫从白:?????
第38章 、38
林见秋轻描淡写地扯出这种理由。
卫从白脸上除了震惊尴尬羞耻就剩下恼羞成怒:“你就不能考虑一下我的名誉问题吗!”
“啊, 你觉得这个理由不好吗?简洁明了有说服力还很容易验证。”
卫从白噎了一下,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问:“这、这这这种事要、要怎么、怎么验证啊!”
林见秋:“以后好好找个喜欢的女孩子谈恋爱结婚生孩子不就好了。”
卫从白:“……哦。”
林见秋诧异地看他一眼:“你还想怎么验证?”
卫从白:“……”
卫从白:“没有,这样也挺好的。”
“两位在这里做什么?”
于叔的声音从后面传出来, 带着些意外。
林见秋和卫从白止住话头,扭头看了一眼。
于叔和金婶正拎着袋子各背着一个大包裹, 还随身带了一床被子, 看起来似乎是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了。
后面还跟着一个短发的女人, 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便追了上来。
于叔停下来看卫从白,后面的女人没来得及刹住脚步, 一不留神便撞了上去。
“滋啦。”
挽在他胳膊上的黑色塑料袋不堪重负,从破了洞的地方裂开大半, 里面的东西哗啦啦掉了一地。
“抱歉抱歉, 没注意到你停下来。”
女人将头发拨到而后, 连忙蹲下来帮忙捡东西。
袋子里装的都是些杂物,小到水笔夹子糖果,还有手帕毛巾相框, 还有一个牛皮纸信封被拆过却没有重新封好, 一沓子红艳艳的纸币也跟着掉出了一些。
卫从白正想蹲下帮忙,看到那些钱不由微微皱了皱眉,他先于叔一步,把那些钱拿了起来。
于叔脸色微微变了变, 金婶手伸到一半又缩回去, 低着头不敢吭声。
一看就有问题。
卫从白粗略数了一下, 大概也就一万块钱。
虽然也有可能是丁双木发的慰劳费,但若是如此,他们大可不必这么紧张。
“这钱哪儿来的?”卫从白直接问道,“这房子闹鬼的事是不是跟你们有关系?”
金婶闻言抖了一下。
于叔用力拍了下她的胳膊, 扭头瞪了她一眼,又朝卫从白赔笑。
“卫少爷您说什么呢,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都是跟租客说没鬼呢。”
“闹鬼的时候除了租客也就你们两口子在,不是你们还能是谁?总不可能是那些素昧平生的租客联合起来给你们恶作剧吧。”卫从白现学现卖。
帮忙捡东西的女人突然也插嘴道:“其中有一位租客说他想起来有看到过你们拿着白被单半夜站在他卧室门外,就在他以为房子里闹鬼的时候。”
于叔和金婶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了,想要辩解的话卡在嗓子里,不敢再说出来。
卫从白诧异地抬头看了眼女人,不由问道:“你又是谁?”
女人衣着大方得体,一枚胸针都价值不菲,显然跟于叔金婶不是一路人。
她抬头时,才隐约能看见眼角有些细纹,除此以外看起来都很年轻。
卫从白觉得她看起来不超过三十岁。
女人朝他笑了笑,简短地答道:“记者。”
或许也是被丁双木请来的记录者之一。
但比起旁边的林见秋,她似乎对于叔两口子更感兴趣。
之前她就是一路追着于叔和金婶出来的。
“那位租客跟我算是朋友,他提起来的时候很生气,甚至想要立刻就去报警。”
金婶被吓得脸色一白,下意识抓住了丈夫的胳膊。
“他很好奇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不是难相处的人,而且就算有租客长住,对你们好像也没有什么影响吧?违约退租的押金也到不了你们手上,还是说只是害怕失业?”女人问道。
“害怕失业还暗地里帮别人卖房子?”卫从白拍了拍那笔钱,“这个也是你们跟别人串通好了得到的‘报酬’吧?”
金婶的反应明显是有些慌张。于叔死死咬着牙,仍旧不愿意主动开口。
女人放缓了语气,安慰了一声:“放心吧,我只是想知道真相,我朋友已经说了不会追究——只要让他知道你们为什么这么做,不然也会心里一直不安,怕得罪了你们什么。”
“是为了那对自杀的夫妻么。”林见秋忽的开口。
“啊?”
卫从白和女人的目光都下意识移到他身上。
“为什么这么说?”
“喜糖啊。”
林见秋蹲在旁边,手里拿着包裹里掉出来的糖果,对着光线打量着糖衣。
外包装是喜庆的红底金边,印着大大的“囍”字,看牌子也是比较名贵的那种了。
于叔自家肯定是买不起这种糖果散出去的,他们也舍不得。
也许是因为摆放的时间太久,里面的糖果有些融化了,连带着外包装也有些皱皱巴巴,摸上去有种诡异的黏腻感。
“两年前生产的喜糖,如果是别的地方带回来的,也不至于一直藏在这么偏僻的别墅里舍不得吃吧。”
“这几年的租客里,也只有那对自杀的小情侣举办了婚礼,也是有钱人——是他们给的吗?”
“这么好的牌子,自己不吃,也不给儿女吃,这么长时间也不丢掉,走了也还要带着,怎么看也是收藏的意义大于本身的价值吧。”
一个有保质期的糖果,收藏起来也不太可能带出去显摆,那只能是送礼的人对他们而言意义比较特殊了。
林见秋又捡起了相框,翻过来一看,果然就是一对年轻夫妻的结婚照。
但肯定不是于叔的儿女。
女记者一眼便认出来:“是之前自杀的那对新婚夫妻,当时这个新闻还登过报。”
不过由于为情自杀的导向不太好,因此澄清了案情之后这个新闻很快就被压了下去。
卫从白有些不解:“不是说当时那对夫妻住进来的那段时间你们不在吗?”
林见秋瞥了于叔一眼,猜测道:“你们想留着那个房间?”
卫从白问他:“为什么这么说?”
“那个房间比其他地方都要明亮整洁,而且透过落地窗就能看到山水,那对情侣入住不就是因为这里风景好吗。”
“啊?”卫从白还有些茫然,“因为觉得房间位置好?”
女记者却立刻反应过来:“那个房间一直都是两位在打扫吧。”
因为房间里有人自杀过,所以之后来租房或者买房的人下意识都会避着这里。
于叔和金婶完全可以偷点懒,不去打扫那间屋子,或者打扫的时候偷工减料——从其他地方来看,他们也并不是特别细心地清理别墅的每一个角落。
甚至可以向丁双木申请改成杂物间,随意找个租客害怕的理由,丁双木也不会不同意。
但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们却还是在坚持不懈地打扫着那个房间,并且尽量维持原状。
这不是“认真负责”四个字就可以解释的。
“因为愧疚或者是感激,才会自发地、长久地做着这种事吧。”
金婶把头又往下低了一些。
于叔的神情也添了几分怅然。
“顾先生和秦小姐,他们是好人。”
-
前年初夏的时候,顾先生和秦小姐来看房子。
他们对那个有大大的落地窗、能够看到山和水的地方很满意,秦小姐很喜欢,顾先生便当即决定租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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