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追的人后来都成了我的备胎(69)
谢余感觉自己迷迷糊糊的似乎被什么人带走了,随后有很多人在他的耳畔说话,声音很低,像是生怕他听到了什么一般。
他只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没有行动能力的傀儡,脑子都是混沌的,有什么人架着他为他换衣服。
他隐隐听到几个字眼。
新婚···陛下···爱慕···
谢余无力挣扎,感觉自己像是深陷在一片泥沼之中,可他心中却有一股慢慢弥散开来的恐惧在发酵。
时间像是被放慢了一般,待他终于能够清醒过来,这才发现眼前一片喜红,桌上的两只喜烛格外的刺眼。
身体依旧绵软无力,但谢余却终于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帝后大婚根本就是一场笑话,什么民间皇后,什么宠爱至极,从头到尾元熙帝都是在哄骗旁人的。
这皇后只怕从一开始就是他谢余。
谢余眼角发红,整个人都有几分颓败之气。
房门被缓慢打开,宿季一身红裳,俊美又带着些青年的朝气。
他看到了床榻上静静等待着他的谢余,眼角带着压抑不住的欣喜。
“子期,我总算是等到你。”
宿季轻轻抚摸着他的侧脸,轻声道:“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子期,你该知道人总是会有被欲·望逼疯的一天,你教了我这样久,合该知道,你便是我的欲·望,无论是什么方式,除非我死,否则我终有一日会与你在一起······便是你恨也无所谓。”
谢余艰难的咬牙道:“滚。”
宿季微笑,他的眼神却是有几分几不可见的悲哀,他低声道:“便是恨我一辈子也无所谓,我没法看着你与旁人成亲,我没办法你知道吗!”
说到后来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眼眶微红。
明明是他做事过分,却又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
红烛微摇,身后陡然传来一阵骚乱,门被人推开,带来一阵血腥气。
谢余看过去,正是钟余。
钟余脸侧带着几道血痕,看起来宛如一个杀人工具一般的阴煞。
宿季一脸惊骇,没想到这人竟如此大胆,婚房中没有刀剑,他只能赤手迎战。
钟余到底是从暗卫营中厮杀出来的,他杀死宿季简直是易如反掌。
宿季闭眼前从没想到这个小奴隶竟如此不要命,他身上还有子蛊,而宿季从宿和处掌握了母蛊,子蛊不得伤母蛊,否则便要万蛊噬心。
宿季本以为这是一柄利刃,却未曾想到这人竟如此疯狂,反倒成了令自己丧命的凶刃。
或者说,他低估了钟余的能力,低估了钟余对谢余的执念。
宿季死的时候仍旧是看着谢余的,他只恨未能与他的太傅岁岁相守。
窗外雷声大作,又开始下雨了。
宿季死在了南方的雨季,死在自己的执念之中,万劫不复。
钟余半跪在谢余的面前,他一张脸苍白如鬼,嘴唇颤抖不定。
“谢丞相,多谢多年前您的施救,您可以乘乱离开,钟余会为您挡住一切。”
他点了谢余的几个穴道,依旧是半跪在地的状态,钟余额头上全然是汗珠,可他的表情却没有分毫的痛苦,反倒是有几分迷离一般的迷幻。
他想告诉谢余,他那段时间喜欢的‘长公主’是他扮演的,他想告诉谢余他喜欢他许久,便是连想一想都会引起一阵心酸。
他也想问问谢余,能不能记住他的名字。
记住他这个没有名字的孤儿,钟情谢余、钟爱谢余,所以自令名为钟余。
可他到最后也没说出这些,他只是蠕动了一下苍白的唇,难看的勾起一抹笑,对他的心上人说:“走吧,就现在。”
钟余愿你此后岁岁无忧、年年喜乐。
只是往后你的身后再没有这样一双沉默又满怀纯粹爱意的眼眸了。
钟余的意识开始模糊,他想,人如果有来世就好了。
他不求与谢余成为爱人,只想当他招手既来的一只狗。
永远忠诚,永远爱慕,永无背叛。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更喜欢直白又热烈的人,但是这种沉默的爱又好戳我。
呜呜呜姐姐们不要沉默的爱我,狂野一点好不好嘛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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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永远爱姐姐们,姐姐们也永远爱我对不对(可怜巴巴)
第46章 第四只舔狗1
这是一间有些散乱的画室,斑驳的颜料糜乱的被踩踏在木制的地板上,或许是时间过长未曾擦去,甚至有几分硬化的质感。
画室的墙壁上挂着许多幅色彩各异、令人惊艳回味的画作,小壁灯一盏盏的摆放那些画作上,淡黄色微棕的色调打在那些画作上,更衬托出几分美妙又飘然的美学亮点来。
黄昏的橙色光芒透过透明的落地窗照射到了画室之中,也终于显出了这间画室的男主人的轮廓。
男人有一头微卷的及肩棕色短发,那短发被主人随意的半扎起来,偶尔有几缕散到弧度优美的额侧。
他拥有一双含情却凌厉的丹凤眼,眼眸有几分偏深蓝的质感,宛如深海风暴一般。
男人面容立体,轮廓较深,看起来便有几分外国人的模样。
毫无疑问,这是个长相极为俊美甚至是精致的男人。
男人的面前放着一个画板,那是一副涂画到一半的人像,他的手中还握着混杂着颜料的画笔。
那人像的背景主基调是一片墨色的远山,画中是个被涂画到一半的俊雅的男人。
只是奇怪的是,那人像却是整体被涂画到一半,看起来就像是被整齐切割开半边的身体一般。
乍一看过去,逼真到令人惊悚。
因为那个画中的男人的眼神实在是奇异,轻佻又迷离,茶色的眸子凝着漠然的雾气。
他被那背景衬托的宛若妖邪一般,蛊惑人心的同时,又叫人甘愿堕落。
卷发的男人眼神带着几分痴迷的看着画中的男人,纤细的沾着几分鲜红色颜料的指尖微微触碰到画中男人完美到侧脸,半晌,他才收回了指尖。
他的面色越来越红,整个人缓慢的由内到外弥漫出一股情.欲的味道。
画室内浅浅的响起几分低沉又带着磁性的喘.息,暧昧又迤逦。
夕阳缓缓如同坠落火炉之中一般,只余下几分浅淡的颜色在天边。
画室终于安静了下来,男人指尖凝着几分奇异的液体,他随意的用纸巾擦拭了一下,扔在一旁,随后他迫不及待的点开了手机,输入了几个字后,开始观看今日的回播。
这场回播来自雾城举办的一场钢琴赛事。
回播镜头出现的最多的便是男人画中出现的那个俊雅的男人。
画中的男人名叫谢余,是一位天赋极高的钢琴家,同时也是他的男朋友。
两人已经在一起快半年了。
男人眼睛带着几分痴迷的看着回播镜头中优雅迷人的钢琴家,呼吸又开始急促了起来。
面对谢余,他总是忍耐不了多久。
那些爱.欲就像是夹缝横生的花骨朵,怎样也掐灭不了。
是烈火,也是迷雾,谢余是他的缪斯,是他顶礼膜拜的神。
画室的门忽然被扭动,声音动作有些耳熟,男人面上陡然带了几分慌张,他几乎有些无措的想要将这糟糕的室内收拾一下。
他完全没有料到谢余会在今天来画室。
谢余漫不经心的拧开了画室的门,室内有一股混杂着水粉的奇异味道,他忍不住嫌恶的蹙了蹙眉。
“崔白溪,你又在干什么?”
谢余茶色的眸子带着几分薄雾,像是无情,又像是冷淡,他面色有些难看的看着未曾来得及被遮挡的半幅画作。
“我不是告诉过你别画我了么?你有病?”
谢余面色有几分阴沉,他看着地上躺着的被捏成一团的卫生纸以及那画作上的几分星点湿润,面色更冷了,眼尾那颗小痣都像是寒雪一般。
被唤作崔白溪的男人轻轻垂头,一言不发,只是那眼圈却微微红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