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执行官(97)
仙门比试会上,人群众多,柏坠带着庆杨混迹其中,每年宰含烟都会在比试场上出现,不过鲜少会上场。
柏坠和庆杨进去后,就走散了,庆杨直奔渺仙阁,找到相识的师弟之后,在他面前摘下了草帽。
“师兄!?”
“嘘--”
仙门比试开始,柏坠蹲在树下,看着一群穿着道服的人在空中拿剑挥来挥去,静待时机,周围的人围成圈,给自家师兄弟加油打气。
直到一轮车轮战,一名身型缥缈纤细的女子跳上擂台,水蓝色的裙摆随之摆动,是蕴雨轩的人,她几招之间就打退了第一位对手。
车轮战只要赢得十位对手,就可以拿下奖品,这一轮的奖品是一支簪子,低调光亮的木簪,刻着一道道繁琐的符文,这上面是一个阵法。
女子在台下扫了一圈,她实力非凡,女修大多打不过,男修则不愿和她打,赢了也跟欺负人似的,一时间没人上去跟她对打,她朝宰含烟扬了扬下巴:“你、可敢跟我比一场?”
她就是当初秘境中和渺仙阁弟子争夺尧根的那名女修,被他们人多势众欺退,回去后怒气满腹,他们说尧根是给师姐的,她现在倒想看看这位师姐,有几分本事。
女修一直以为尧根已经被宰含烟收入囊中了。
宰含烟没想到在渺仙阁还会有人选她上去对战,众人皆知,她不善打斗,更偏向于用药。
她这般赤、裸裸的挑衅,宰含烟若是不应战,会落人口舌,说她胆小如鼠,若是应了,在自家地盘被打败,场面也不会太好看。
宰晏脸色变了又变,他转头面相蕴雨轩的宗主:“颜宗主,你这弟子,是何用意?”
蕴雨轩宗主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对于他的质问,不咸不淡的挡了回去:“仙门百家比试,不过小辈间的练手而已,并无他意。”
这话,倒显得他有点小人之心了,宰晏转回了头,不再和她交谈。
宰含烟抿了抿嘴,飞身跃上比试场,扯出一抹笑:“还请多多指教了。”
“废话少说!”蓝衣女子迅速出手。
蓝衣女子出招迅猛,宰含烟灵敏的躲避着,上半场蓝衣女子占尽优势,两人打斗间,宰含烟不断的用言语和她交谈着。
“这位姐姐好生英勇。”
“谁是你姐姐,别乱叫!”
“道友心浮气躁,可是因着天气太过燥热?”
“呵,我告诉你,你想使什么把戏都没用。”
“这是自然,姐姐这般厉害,我是如何都比不上的。”
“哼!”
……
比试台上的对话众人不得而知,只见越到后来,蓝衣女子逐渐落了下风,有勇无谋,一步一步走入宰含烟的陷阱,结果被宰含烟反杀,踢出了比试台。
蓝衣女子胸口起伏不定,双眼有熊熊烈火在燃烧,是气急了的模样,但她没有去闹,那么做太掉价,她深呼吸了几口,冷静下来,回到蕴雨轩堂主身边。
“好!”宰晏鼓掌,喜上眉梢,他看了眼边上的人,道,“颜堂主的弟子还是要多多磨练一下心性才行啊。”
蕴雨轩堂主稍稍点头:“劳烦挂念,不过我蕴雨轩的弟子,还容不得旁人说三道四。”
“你!”
比试台中心的宰含烟抿嘴笑了笑,不露锋芒,也没有因为赢了而沾沾自喜。
“请问,谁愿意上来与我比试。”
她话音刚落,人群中便有一人开了口:“我来。”
一名穿着朴素的男子飞身跃到她对面,男子说:“因为面容损毁,不得已带上面具,还望少宗主海涵。”
底下响起窃窃私语,一般的男修是不会主动对上女修的。
台上的人温声道:“不知规则中是否有男修不可和女修对战这一条?”
他问出这话,场面鸦雀无声。
这难道不是众人心知肚明的事吗?
男子又问:“难道修士还得分别对待?”
没人回答他的话,场面僵了,男子却好像半点不羞愧,站在台上昂首挺胸,好似没人发话,他就不会下去。
“没有规定。”蕴雨轩的堂主开口了,她们宗门的女修是最多的,她从来不觉得女修比男修弱,输了,只能说是技不如人。
她话一出,她身后刚刚下场的蓝衣女子也跟着说:“有何不能打,都是对手,和魔修对打时,难道人家还看你是男是女?”
柏坠嘴角始终带着一丝笑意:“既如此,那这场比试可否开始?”
宰晏面色铁青的看着蕴雨轩的堂主,他道:“颜堂主难道连输的肚量都没有?”
他显而易见的是认为她记恨宰含烟赢了她的徒弟。
蕴雨轩堂主端起手边的茶喝了一口,浅浅道:“多虑。”
“别吵别吵,这仙门比试有输有赢,我看这名修士也挺有胆量的,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和宰宗主的女儿对决。”云常阁宗主忙出声道。
“哼!”宰晏狠狠一挥袖,坐了下来,头再也不往蕴雨轩堂主那边转。
第63章 心机小师妹11
比试台上,宰含烟和柏坠相互行过礼,站在两边的边缘遥遥相望,宰含烟双眸似一汪泉水,细碎的石子丢进去,能荡起层层波澜。
她面上不见惊慌,她想的很清楚,他看不出对方的修为,对面的修士修为应该是在她之上的,再加上众人脑中,男修士对上女修士视为欺负人的刻板印象,她便是输了,也没什么丢人的。
宰含烟拔出佩剑,一改之前的保守打法,气势汹汹的朝柏坠冲过去,柏坠游刃有余的和她周旋,并不着急结束这场比试,如同猫逗弄老鼠那般。
台下有人别过头,同身边人说:“这名修士未免也太欺负人了,明明可以直接将宰含烟送下台,偏偏要对她进行这般羞辱。”
“我看不一定。”
“什么?”
“你看他的走位,都是有迹可循,像是在布阵。”
“布阵?”那人一头雾水,“这用不着了吧,胜负已经很明显了啊。”
他身旁的人同样也抱有这样的困惑,那人摇摇头,不再多说话,专心盯着台上的人看,他精修阵法,但台上人的走位,他却是没见过的。
场上看似是宰含烟掌握着主动权,实际她已经逐渐的跟着对方的步伐走了。
宰含烟挥着剑,又一剑刺空,她手腕一抖,咬了咬下唇。
“你是在帮刚才那位姐姐出气?”她手上动作不停,嘴中也不闲着。
柏坠心知她是想扰乱他,故此并不接话。
宰含烟不并不放弃,“我并非故意和她对上,你何必拿我出气。”
她委屈不已,羸弱之气扑面而来,奈何柏坠不接她的招,一边躲着她的攻击,一边在脚下走着阵法。
宰含烟好说歹说,硬是撬不开他的嘴,唱了一场独角戏,她心绪不平,呼吸一滞,眼底浮上阴霾。
而后,再一次与对手擦肩而过,她听到一声很轻的声音--“成了。”
成了?什么成了,宰含烟蹙起眉头。
下一刻,白雾陡然升起,瞬间遮住了她的视线,她心下一惊,后退几步停住,她呼吸都放轻了,在眼睛看不清的情况下,她只好用耳朵去听周围的动静。
同时她心里像被蜜蜂蛰了一口似的,不安到了极点,那人是如何做的手脚,她竟毫无发觉!
场外的人只见比试台的范围之内尽是白雾,众人突然看到这场景,第一反应是懵圈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怎的打着打着就被白雾笼罩了。
“什么情况?”
“怎么看不到了?哪来的白雾?”
“是不是什么法器?”
“仙门比试不是说不能用法器的吗?”
“这白雾外面的人好像也进不去。”
“这是作甚?”
……
人群一阵躁动,宰晏拍案而起,他瞪着眼睛看着比试台:“这!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