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到自己这边来以后就又购入一批新的回来。
只不过因为工作太忙,好多书都没时间来得及看。
一直到今天。
温楚站在书桌旁边,伸手将一套还没来得及拆封的《鲁迅全集》给拿了下来,轻轻撕下上面的塑封。
书房的透光性最好,秋日里没什么温度的阳光穿过落地玻璃斜照进来,温楚满头深乌的青丝也仿若萦上了一层熠熠的光影。
秦见纾从后悄然走近。
她纤长的小臂环过对方柔软的细腰,脸颊贴在温楚的肩背上,细语轻声:“温楚,我什么也不带。”
温楚手里的动作顿住,长睫微颤:“不是……要搬回丰城吗?”
“你说得我好像永远不会回来了似的。”
她不会永远待在丰城,只是想陪伴有养育之恩的养父走过生命的最后一段。
只不过,这个过程会需要久一点。
秦见纾也不确定温楚会不会有这个耐心,她其实也有些不安:“你会等我吗?”
“我当然。”
秦见纾这问的是什么话?
温楚推开面前的书籍,拧着腰转过身来,略略不满。
秦见纾顺势搭上她的肩,故意质问:“那怎么这么着急想着要把有关我的东西全部清出家里?”
温楚微微挑起眉梢:“嗯?”
自己出于好心帮她归整要带走的东西,原本还难受着呢。
秦见纾倒好,倒打一耙。
温楚心里的那点难过顷刻间全都消散。
秦见纾被她带得越来越坏了。
离别在即,四周浓浓的低气压被秦见纾这么一打岔,瞬间变得轻快许多。
听对方这么说,温楚也不执拗于眼前的分离了。
“那……我等你回来。”
“衣服什么的就不带了,那边可以买,这些书也等你回来再看。”
她抿住唇角,深深望进对方漆黑沉静的眼眸里:“我就在家里,等你回来。”
温楚想的再简单不过。
暂时的别离,是为了更好的重逢。
之前已经有过很多次了。
这次,不过是时间久一点。
半年的时间晃眼就过。
次年三月,温楚和学校的合同也到期了。
与常规的五年合同不一样,因为是靠着私下关系走后门进来的,资历摆在那,温楚当时签的是三年的合同,待遇也比秦见纾她们这种也会稍稍逊色那么点。
不过也好,她没什么留恋。
正如杨柳说的那样,自己的人生经历里,老师这一项也终于被红色的记号笔浅浅画上一个勾,将成为永久的过去式。
她是来体验人生的,所以也要开启下一站了。
和杨柳的一起策划了大半年的创业项目,早在年前就已经启动,春节过后正式铺步入正轨。
当然,两人在这方面都是新手,想要在万丰集团子公司垄断的生鲜电商市场里分到一杯羹,少不了双方家里的资源助力。
也正是借用了家中在本地积攒下来的人脉资源,初次创业,她们一路进展极为顺利。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入市场,线上现下的宣传铺开以后,接下来才是重点。
温楚她们得和万丰旗下的“丰万生鲜”打持久战,在市场竞争下,彻底站稳脚跟才算成功。
其实不算是一件容易事。
——这也是祁晚霁为什么会如此爽快地主动打开市场口子,大大方方欢迎她们参与竞争。
商人嘛,功课做得再足,准备做得再充分,到了上阵真刀真枪拼家伙的时候还得拿出底气和实力,不然,等待着她们的就只是血本无归。
春去夏来,秋意渐浓。
寒潮来临之际,温度骤降,云城几乎是一夜入冬,温楚身上风衣也跟着换成了厚厚的羽绒服。
这一年里,两人每周都会要固定见一次。
起初是温楚往丰城过来,后来她从学校离职全身心扑到新的事业赛道,逐渐变得忙碌,就变成了秦见纾往云城来。
当初医生给的预估判断出了差错,秦爸爸如今的身体状况虽然依旧处于下滑的趋势,一天不如一天,可到底是凭着一口气努力撑到今天。
或许,他还能再撑一年、两年,或者更久。
毕竟奇迹的本身是生命。
这一年里,秦见纾偶尔兼职给人补课做家庭教师,并没有再另外找学校任职。
跨年的前一天,温楚将所有的应酬饭局全都推给了杨柳这个合伙人,自己则是拿着提前买好的高铁票越过万水千山,去见女朋友。
年底是最忙的时候,两人上次见面,还在一个月多月以前。
“杨柳她巴不得呢,反正她最近刚被甩了,一个人待着也是喝酒,倒不如去应酬那些合作方客户跟他们喝。”
迈进酒店房间,温楚第一件事就是脱掉身上的羽绒服。
她回身将人黏住,话锋一转:“有没有想我?”
脱去羽绒服以后的温楚身上只着一件紧致贴身的打底毛衣。
她长发披散在脑后,身姿曼妙,曲线诱人。
被对方这样紧贴着,秦见纾只觉得喉咙里水分被瞬间蒸干,她微微蜷起指尖,眸光暗了暗。
四目相对,只一个眼神而已,她们明明都还没什么都没有做就已经感受到了彼此身上汹涌的思念。
秦见纾嗓音不知为何就变哑了:“你说呢?”
还问。
温楚眼尾含情笑得像只要吃人狐狸精,她不依不饶地追问:“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话真多。
秦见纾引颈而上,直接吻住对方不断张合的红唇。
灵活的舌尖抵开齿关,如干涸已久旱地逢来甘露。
温楚被人推在沙发上,抵着肩膀亲,她整个人被十分轻易地点燃。
顷刻间,星火燎原。
她紧拥对方开始热烈地回应与索取,你来我往,乐此不疲。
直到逐渐缺氧,秦见纾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温楚的唇。
她支起身子垂眸去看身下的人,只见对方青丝铺散,眼神迷离,整个人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满满的潮意。
两人抱着躺在沙发上又腻了一会儿。
“杨柳和许意宋……又分手了吗?”
秦见纾迟了很久继续接上这个话题。
温楚阖目,声音听来有些娇软无力:“嗯,这次大约是真的分了吧。”
她昨晚有应酬,凌晨两点才睡,今天一路舟车劳顿过来已经很是疲惫了,刚刚又被秦见纾按着亲了这么久。
亲得浑身发软,有些架不住。
这几年那两个总是分分合合,又吵又闹的,她们作为一路看来的朋友也早都习惯。
温楚以过来人的经验旁观,两人这次分手好像是来真的。
“许意宋一直和家里周旋着不肯出柜,杨柳又是个特别没有安全感的人,所以……大概确实不合适吧。”不好在背后对两位朋友的感情点评些什么,温楚一句话轻巧带过。
从前她能那么坦然的对杨柳说许意宋并非良配,那是因为当时和许意宋还不熟,算不上朋友。
如今……
几年下来,温楚也不是看不见许意宋做出的改变和和付出。
只不过许意宋遇上的是杨柳,杨柳的过往感情经历导致了她需要从伴侣身上不断汲取大量的爱意,才能换来少量的安全感。
一次两次的吵闹折腾,可以当成情趣与磨合。
可同样的原因,次数一旦频繁变得多起来就是对感情的消磨。
有些事情不用温楚说,秦见纾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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