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一脸懵,哪里注意得到纪岑安何时走的,转眼也看向那个挎包,啥都不清楚地说:“没有吧,包还在这里,可能是去外面透透气了,要么就在厕所里。”
可十几分钟后,厕所内并未出来人。
主管的脸色愈发不好看,勒令收银的姑娘到那边去找,自己也巡视一圈。
纪岑安不在,厕所里没人,网吧里踪影全无,外面都找不到她。
某些人士亦是此时才惊觉跟丢了,目标早已跑了。
这么多天里,纪岑安表面上不还击,仿佛真的没发现他们,从早到晚都是那个“自甘堕落”的德行,把日子过得枯燥乏味,好似她往后余生都会这么麻木地过活下去。她不觉得无聊,守着她的那些人都烦了,自然也就放松警惕,不如最初两天的慎重。
一直泡在网吧当顾客的那个小伙子率先回神,瞅见主管发火就琢磨出味儿来了。他倒是没太大的动作,没离开座位,知道追出去也没用,只抓起手机发了条短信,告知赵启宏。
守在网吧外面的另一批人,是八点以后才发觉怪异。
以往纪岑安向来是到时间就撤,绝不多干一分钟活儿,但今晨晚了好久都没看到她的身形。
网吧门口的大众车上,跟踪过纪岑安的男子慌了神,久等不到,直觉出岔子了,抬手就一巴掌扇同伙脑袋上,大骂:“还睡你麻痹!人都跑了,起来!起来!”
太阳升至半空中,耀眼辉煌,光线夺目刺眼。
城外的高速公路上,一辆旧巴巴的面包车正极速前进。面包车的车主是一位长相粗鲁的男人,对方操着一口地方话,不断抱怨,明里暗里都在示意后排的乘客加钱。
除去司机的老婆,这车里共四位乘客,一苦相妇女,一对父子,还有一位戴着帽子闭目养神的年轻女子。
也就是纪岑安。
纪岑安对那些屁话左耳进右耳出,闭上眼了,随后就动也不动。
其余乘客比她还镇静,连眼神都不给前头的司机夫妇。
司机夫妻二人怄得要死,可也不能拿四人如何。
……
也是此刻,汉成路的别墅中。
赵启宏毕恭毕敬站在办公桌前,微低着头,说完话后就大气不出一下。
对面的南迦安静地查阅资料,一会儿才抬起眼,目光沉得像死水,可语调轻松平常。
“跟丢了不会再找?”
赵启宏不敢大意,回道:“已经在找了。”
但没说别的,给不了保证。
整个房间针落有声,大白天的却犹如死寂之地。
凉爽的风由外边吹进来,刮在身上冷嗖嗖的,堪比寒冬腊月。
南迦不放下文件,可没别的话了。
心思不如往常那么容易猜测,很是深沉。
赵启宏一直站在那里,不出去,等候吩咐。
南迦合上文件,平淡问:“还是需要我教你?”
赵启宏不迭应道:“这就去,不用您操心。”
旋即转身出去,将门带上。
走到外面了,气氛倒没那么沉抑。
赵启宏为难地看看里面,隔着门不免有些担忧……果不其然,没多久,里面传来响动,像是有什么被扫落在地了,一阵动静。
到底没进去,还是留自家老板一个人待着。
赵启宏折身下楼,叹了口气。
有佣人过来,对赵启宏说:“徐先生来了,到这儿找南总。”
赵启宏摆摆手,“现在不行,把他打发走。”
佣人领会,机灵听从。
赵启宏突然将其喊住,迟疑两秒,改口道:“算了,我去应付他。”
第28章
局面横生枝节, 一出岔子打得两路人马措手不及,所有行动都为时已晚,回转不了, 一概无济于事。
纪岑安做足了准备, 耍得大伙儿团团转,走前布置得这么周全,用乱七八糟的幌子迷得他们昏头转向, 基本没落下任何有迹可循的线索, 短期内要再找到她堪比海底捞针, 机会渺茫。
这位太能玩弄人心了,到底是打小就混到大的, 把戏层出不穷,自始至终闷不吭声的, 几个小伎俩就骗过了全部暗中的眼线, 直到跑远了这边才迟钝知觉。
也不怪各方眼线太蠢笨, 反应慢, 主要是实在防不胜防, 纪岑安近期的行径过于具有欺骗性了。
新买了粮油米面, 续交房租, 有条不紊地工作, 昨晚也照常洗了衣服挂阳台上晾晒,甚至丢在网吧的那个挎包里, 还装着她在网吧顺手拿走的饮料……怎么看都不像是要脱身出走的, 反而透露出会长期留守Z城、死扛坚持的决心。
可纪岑安偏生就是没影了,几个小时内就踪迹全无。
正如纪家出事那会儿, 各路老板老总上门追债, 将其控在眼皮子底下看着, 纪岑安表面上也肩负起了担子,变卖名下的个人财产填补部分空缺,一方面义不容辞做好了有关底层员工的安抚和后续处理工作,先把那场局里的无辜小角色安置妥当,乍一看还挺有责任心的;可另一方面,她又忽悠得那些有厚实底子的大债主不着东西南北,趁全局崩塌前就火速消失,毅然决然离开。
赵启宏对三年前只是一知半解,不清楚全过程,但明白该怎么做。
寻不到人,可也不能放徐行简进来添乱,只好把人堵外边,借口南迦有事外出不在,让徐行简吃闭门灰。
这趟是有事而来,徐行简不大愿意无功折返,但最终也无可奈何。
相较于此处的表面勉强能维持住安宁的假象,另一边的中心区高楼内部就没这么平静了。
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慌了神的郭晋云几近连滚带爬往表哥那里奔,一改往日里吊儿郎当的无用废物模样,拦都拦不住,非要闯进办公高楼顶部的豪华大平层里,心惊腿软地找到正在和得力下属谈工作的裴少阳,面上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哥俩有一些时日没见过面了,难得遇上一次,旁观的下属还有点惊讶,对这个领导的纨绔亲戚的到来感觉诧异。
但裴少阳泰然自若,二话不说,抬手晃了晃,暗示下属出去,然后与郭晋云单独聊聊。
之后是郭晋云捂着肿得老高的脸出来,他英俊帅气的面容上赫然多了一道红色的巴掌印,比上一次在会所里挨的打还狠,被扇得嘴角出血眼冒金光,走出几步路还差点站不住,身子甫一歪斜就险些摔了。
公司里其他员工纷纷侧目,被这阵仗吓到了,可又不敢正大光明地看,一个个离得远远的,有意瞥了瞥便赶紧挪开视线,连忙屏声敛息忙手上的活儿。
城里的动向纷乱,可这些都无关紧要了,数小时后,快晌午之际,一路西行的面包车终于在一所露天车站停下,赶在午饭前抵达终点站。
一车人下去,给钱,至此分别。
司机夫妻到这儿了还在叨咕价格的问题,揪着钱多钱少不放,收票子时一定得让四位乘客加价。
“我这趟从天黑开到天亮,油钱贵,车子也损耗了,收你们这点亏大发了。不成不成,一人加十块。”
“十块都够义气了,也不多。”
“多收四十我也没赚,算是白捎你们一程。”
……
黑车司机就是不讲理,临时加钱还这么豪横,分明都谈妥了的,早前也是他和他老婆逮人拼车,说什么自家也是顺路回这边,所以不会多收钱,保准守约送大家到相应的地方,现在却搞得是他们在施舍做好事,有多艰难不容易。
可是车上那四位看似安静老实,内里可都不是善岔子,尤其是纪岑安,一句多余的啰嗦都不听,转身就到车站的出口等通往下级乡镇的大巴。
这里是其他几人的目的地,但不是纪岑安的。
她还需要赶路,得多转折两个地方,换道到早前就去过的一个去处。
一个偏僻,信息不发达,但又不极端落后的藏身镇子。高桥镇,离此地大约五十公里远,转两趟车,还有两三个小时才能到那边。
任由黑车司机在后面作妖,纪岑安坐上了不定时发车的大巴,上车再买票,花十块钱现金坐到中转站,再由中转站到高桥镇。
与大城市的繁华发达截然不同,上百公里外的高桥镇穷得叮当响,肉眼可见的没发展,形同电视剧里上个世纪的旧村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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