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很难形容的快乐。
四周的环境嘈杂,你几乎听不到她上来时的脚步声,可是又有一种奇妙的直觉,让你知道来的人就是她。
当她带着笑意朝你走来的时候,你会忽然觉得周遭的一切都不重要了——嘈杂、喧嚣、甚至是空气中弥漫着的炸薯条的味道,一切的一切都仿佛在瞬息之中消逝无踪。整个世界只剩下一条路连接着你和她。
周围的一切全是空旷,时间仿佛静止,你看着她,她也看着你,仿佛在你们对视的瞬间发生爆炸,一团混沌之中产生了新的宇宙。
沈锦容踩着高跟鞋,晏何忽然觉得姐姐穿着高跟鞋的模样很性.感。黑色的高跟鞋与她白皙的脚背产生了某种奇妙的色彩对撞,黑与白像是这个世界最本源的色彩。
呼吸仿佛都停止了。
可她已经走到自己面前来了。
沈锦容长呼了一口气,把包放在桌子上:“今天好热啊,我就是把车停好再上来都这么热。”她的鼻尖沁出细密的汗珠,晏何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递给她。
“谢谢啦!”沈锦容道了声谢,接过她手中的纸巾,小心地擦了擦自己的额角和鼻尖,她笑容明媚,语气也带上了些娇嗔,像是在和自己心爱的人撒娇抱怨自己的工作一样:“我今天好生气哦,让他们做一个工作的汇报都没有做好。”
她微微噘起嘴,晏何看到了她唇瓣上微微带着闪光的口红的色彩。
沈锦容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他们下周就要给大老板汇报了,这样可不行。”
沈锦容皱了皱鼻子,晏何忽然间很想吻一吻她的额头,可是身后小孩子的尖叫声打断了她的想法。
——勇气到底只是一瞬间的,再而衰三而竭,往后再想鼓起勇气就很难了。
不过,晏何想,索性她们之间还会有时间,会有很久很久的时间。
“你点了什么呀?”沈锦容刚问出口就想起来晏何已经吃过了,她笑着一拍自己的脑袋:“对了,你吃过了。那我就点我自己的啦!”
她低头看手机的时候,晏何站起身悄悄坐在了她的身边。因为周遭的环境,沈锦容只在身旁一暗时才意识到晏何坐在了自己的身边。
她瞪大眼睛,四周看了一眼,还没开口,晏何就像知道她的心思一样说道:“没有人看这里,也没有认识的人。”
沈锦容觉得手机有点滑,自己好像握不住了。
晏何刻意压低了声音,沉沉的、却又轻飘飘的在她耳边响起。耳朵因为她刻意的撩拨而微微泛红,身子也发了软。
晏何握住了她的手,沈锦容转过头去,对上了一双亮晶晶的、带着笑意的眼睛。
“姐姐,我很开心。”
“真的很开心。”
晏何到底有多开心沈锦容不知道,她只知道,要是自己点的单再不好的话,她就要饿死了。
“我饿了。”沈锦容往后躲了躲,把自己的耳朵从小朋友的唇边解救出来。
“我点了蛋挞。”晏何又往她那边凑了凑:“你可以先吃。”
“会发胖的。”沈锦容瞪她一眼:“我可不想休息日的早上早起跑个三五公里。”
“吃一个没事的。”晏何把蛋挞拿到她面前,面露鼓励。
沈锦容:……
她吸了吸鼻子,没有闻到空气中有酒气,她挑起眉看晏何,警惕地问道:“你没喝酒吧?”
晏何眨眨眼:“没有。”
“真的没有?”沈锦容不信,要是真的没喝酒的话,小朋友不可能这么大胆!
“姐姐要是不信可以尝尝嘛!”晏何笑起来:“真的没有喝。”
沈锦容揪起她的衣领嗅了嗅,而后迅速往后撤了一步:“你吃砂锅米线了!学校后门的那家!”
晏何一愣,举起手臂闻了闻自己的衣服:“有那么明显吗?”
沈锦容指尖戳了戳她的肩膀:“你!坐到对面去!”
晏何委屈巴巴地看着她:“姐姐我刚刚吃了薄荷糖。”
沈锦容心想你吃了薄荷糖关我什么事,那家砂锅米线为了提味儿总喜欢往里面放料酒,还是白酒,你就是喝酒了!
看着晏何乖乖地坐在对面,沈锦容的手随意放在桌子上:“今天怎么来学校了?”
“谭老师让我来一趟,说趁着我还没有开始实习帮我把论文的细节敲定一下。”
在说这句话时,晏何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沈锦容的反应。她想从自己提起谭宁之后姐姐诶的反应中看出一些端倪,可是她只看到了姐姐垂下眼睛,脸上的神色却没有多少变化。
最后一次试探了,最后一次。
晏何只能看到她的睫毛微微颤动,仿佛在她的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再多的,就看不出来了。
她突然想,要是自己能和谭老师一样有能够看穿别人情绪的能力就好了。
她从前觉得这并不重要,可是现在却想,要是自己能知道姐姐在想什么就好了。
沈锦容的表情太过不动声色,没有露出任何不同寻常的反应。晏何试探的心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她突然明白,要是姐姐不想让自己知道的话,自己是不会知道的——起码不会从沈锦容这里得知。
那既然如此,她就装作不知道好了。
沈锦容面色如常:“是吗?谭老师一向都很负责。”
晏何点点头,笑起来:“是的!而且谭老师专业水平很棒。”
沈锦容问:“那谭老师感觉还好吗?”话音刚落,她似乎是担心晏何误会,急忙补充了一句:“谭老师家里最近出了点事情。”
晏何高高提起的心瞬间落了下来。
只是关心,没有别的。
姐姐没有骗她。
沈锦容看到她松了一口气的模样,诧异地扬起眉,半晌,她眨眨眼,问道:“我说……你不会以为,我喜欢谭宁吧?”
姐姐的话问的太过直接,晏何有一种自己偷藏起来的小心思被姐姐揪出来的感觉。她垂着头不敢对上沈锦容的眼睛,小声地“嗯”了一声。
沈锦容半张着口,刚想要解释什么,手机却响了,提示她餐品已经做好。她叹了口气,起身走到晏何身边,一只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晏何转过头去看着姐姐,肩膀上微微有些沉重的重量仿佛在让她安心。
沈锦容无奈一笑,揉了揉晏何的脑袋,见到四周没有人注意到这里,轻轻在她的耳边吻了一下,小声说道:“等我回来和你解释。”
而后,她直起身子,在高跟鞋的声音渐去渐远之前,晏何拉住了她,耳尖红了一片:“我去吧。”她小声说:“你穿着高跟鞋不大方便。”
拿到姐姐的取餐号之后,在下楼时,晏何后知后觉地抚上自己刚才被姐姐吻过的地方,那里的热度似乎要比别的地方更高一些。像是留下了某种神奇的印记,只要有这个印记的存在,她就可以找到沈锦容。
在晏何下楼的时候,沈锦容就在思考要怎么和她说起这件事了。她记得自己之前和小朋友解释过自己和谭宁的关系,但可能是说的太过普通和简略,小朋友显然没有相信。
沈锦容并没有生气,她知道自己和谭宁之间这种奇怪的关系不好解释,但绝对没有到涉及爱情的地步,困难的只是应该如何解释——如何将自己过去的不堪一一对晏何说出。
沈锦容还没有做好准备将自己所有的往事都对晏何和盘托出。
说是要说的,只是还不是现在。
她这么想。
.晏何端着餐盘回到二楼,沈锦容一眼就看到了晏何红彤彤的耳朵,她笑着想,小朋友真的很容易脸红耳朵红哎。也可能是皮肤太白的原因。
——坏姐姐这么想。
她把桌子腾空,看到晏何摆了一桌子的东西,她眨了眨眼。
“我跟谭宁……”沈锦容咬了一口薯条,慢慢说道:“她是我之前的老师,这个我和你说过。”
晏何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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