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亲我的小哑巴(142)
只能紧抿着唇,偶尔漏出一两声轻细的呜咽。
听得关绪百爪挠心,眼底的情绪也幽深地翻涌起来。
一个澡洗了近两个小时。
从花洒底下到了洗手池的半身镜前,再到浴缸里,等关绪舔了舔嘴唇,这个澡才算洗完,用大浴巾把蒋轻棠一裹,直接抱到了床上,拿进去的衣服纹丝不动地放在原处,到最后也没派上用场。
关绪不像那阵子初开洋荤,做起来跟吃了兴奋、剂似的没完,非得让蒋轻棠哭哑了嗓子,累得睁不开眼才罢休,她现在逐渐寻摸出门道,蒋轻棠累归累,意识倒还很清醒,身子一挨着床立马往里滚两圈,裹紧了被子,只露出一个小脑袋瓜子在外面,眼尾被水蒸气熏得透红,软绵绵地瞪关绪,“关姐姐真狡猾。”
沾着湿气的眼珠,不停地轻颤的睫毛,有一点喑哑的细嗓,没有一点威慑力。
腿肚子还在哆嗦。
关绪笑着,不反驳不辩解,默认了“狡猾”的控诉,拿起吹风机,替蒋轻棠吹还在滴水的长发。
蒋轻棠享受她的服务周到,心里那点控诉也忘了,头发吹干,她昏昏欲睡,抓被子的手松了力道,被角散开一点,关绪低头看。
有她留下的痕迹。
喉咙一紧,赶紧帮蒋轻棠盖好,不敢再看。
只怕又要忍不住。
……
整个十一假期,蒋轻棠和卫忻都没有联系,她们宿舍的那个三人小群也彻底死了,丛玉在小群里问十一要不要一块出去玩,蒋轻棠咬着牙没回应,装作没有看见。
卫忻也没有回,大概和蒋轻棠存着差不多的心思。
丛玉成了她们之间的来回传话筒,见群里发没用,又分别去私聊她们,问蒋轻棠是不是真跟卫忻绝交了。
蒋轻棠说自己是为了卫忻好。
丛玉:[没必要了啊,阿忻她从前是对你有意思不假,总不能表白不成连朋友都没得做吧?这么绝情的么?]
蒋轻棠:[我不想阿忻痛苦。]
丛玉:[棠棠你也想得太严重了,不就是表白被拒么,过几天她就自己走出来了,卫忻不是撞了南墙不回头的人,话说开了大家还是朋友,还有大学四年呢,难道你想一直跟她不说话么?]
蒋轻棠犹豫,丛玉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她手一抖,接通,只好放在耳边,“丛玉。”
“微信里说不清,我就直接打电话给你了,没有打扰到你吧?”
“没有。”
“那我就直说了,棠棠,我知道你的顾虑,担心还和阿忻继续接触的话,她会因为放不下你,始终不肯接受一段新的感情,反而耽误了她,我说的没错吧?”
句句戳中蒋轻棠的心事,蒋轻棠嗯了一声。
“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已经跟卫忻聊过了,她说她其实早就知道你会拒绝她的,只是一定要亲耳听你说,才能死心,现在已经听到了,她的执念也算了了,你放心,以后肯定不会再盯着你不放,本来感情这种事我不该插手的,可你俩都是我的室友,我又是真心把你们当朋友的,好朋友闹僵了我不能不管……”
她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大抵就是让蒋轻棠和卫忻和好算了,蒋轻棠耐心听着,没有打断她说话,手机却猝不及防被关绪拿了过去。
“……所以棠棠啊,你还是和卫忻和好吧,看你们这样我心里是真难受,连续好几天吃不下饭了,着急上火,嘴边长了好几个水泡……”
“是我。”关绪对着手机低声道。
电话那头的絮叨戛然而止,好像连呼吸都憋住了。
过了好长时间,丛玉才怂兮兮地打招呼,声音都是抖的,“关……关姐姐,好久不见啊……”
“是啊。”关绪笑了下,“小棠和卫忻的事我都知道了,这件事小棠很难过,我也希望她们的友谊能不受影响,可事情过去不久,她们两人现在见面也许还不是个好时机,再过一段时间,等情绪冷却了,你们同学之间再找个机会坐下来慢慢聊会比较好,你觉得呢?”
关绪都发话了,丛玉哪敢不听啊,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对对对,关姐姐说的对,那就先这样,我挂了……”
挂了电话,丛玉莫名有种死里逃生的庆幸,拍着胸脯想,要么人关姐姐是正宫呢,就是大气。
一想关绪说的的确有道理,事情还没过去多久,卫忻和蒋轻棠心里扭着的那股劲估计都没缓过来,多冷却一下也好。
关绪把手机还给蒋轻棠,蒋轻棠低着头,说了句谢谢。
“别想那么多。”关绪揉了她的脑袋,“你和卫忻不会做不成朋友的。”
……
关绪不比蒋轻棠,说放假就是放假,什么也不用想,每天睡到日上三竿起,醒了就是玩,一点负担也没有,她只有十一当天是在家里陪蒋轻棠的,剩余的假期日程安排紧凑,要接受财经杂志的国庆专访,要参加津岭市一年一度的国际经济峰会,除此以外还有公司里大大小小的决策等着她,比平时还忙,尤其是关氏刚经历了前两个月的一次声誉危机,正是重塑品牌形象的关键时期。
蒋轻棠没有打搅关绪工作,趁假期把开学之后要上的课提前学习一遍。
蒋轻棠文学功底在,那些文史理论课对她来说很轻松,理工类诸如数学、物理,一点也没学过,数学仅限于加减乘除,连小学方程都不会解,还好美术系也不用学这些晦涩的理工类科目,真要学起来,凭她上进的个性,恐怕会一边看着高等数学书上的微积分一边哭出来不可,可能还会怀疑自己的智商是不是真的有问题……
除了预习功课,蒋轻棠每天固定安排就是打开电视机看津岭卫视的经济峰会直播,因为能从电视里看到关绪,她的每一次发言,蒋轻棠都恨不得凑进电视里看,捧着脸坐在电视机前听她侃侃而谈,眼神痴迷又崇拜。
关姐姐越来越喜欢的调戏的揶揄,让蒋轻棠差点忘了,自己的爱人是这么厉害的一个人。
这次峰会阵仗很大,不仅是关绪,还有好些蒋轻棠见过的人,比如卫忻的大哥、很早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徐溪晚,还有蒋轻棠的大哥蒋若彬。
这样的峰会,以前蒋家是参与不进去的,现在能有一席之地,还能有说话的机会,大半都是背靠着关绪得来的。
蒋若彬现在也算津岭新一辈的青年才俊,二十出头的年纪,能带领蒋家迅速崛起,在津岭这个卧虎藏龙的地界掌握一番话语权,蒋轻棠多次在财经杂志和报纸里看到媒体提及他用到的赞美之词,商业巨子、天才头脑、最年轻的新贵,津岭的未来……蒋家这近一年的发展甚至超过了当年被称作商业奇迹、被写进教科书里、徐溪晚在百废待兴之际重振起来的徐氏。
蒋轻棠三天两头就看到这样的新闻,蒋氏在某某领域发力,以多少多少亿的金额收购某领域的公司,蒋氏的股票一路飘红,几乎每天都是一个新的巅峰,无数的投资雪花似的涌向蒋氏,试图从蒋若彬建立的商业版图里分一杯羹,看起来一片欣欣向荣。
蒋轻棠看了那些新闻,心中隐隐地担忧。
她不懂商界的规矩,可也知道步子大了容易崴脚的道理,蒋家根基不稳,现在就到处撒钱、扩张,很容易出现战线拉得太长,资金无法回笼的问题,稍有点风吹草动,就能把蒋家击溃。
不过看蒋家这如日中天的劲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蒋轻棠也只好告诉自己,蒋若彬比自己厉害多了,她都能看出来的问题,蒋若彬肯定也早就想到了,他现在敢这么干,必然已经想好了对策。
……
正式上课后,蒋轻棠忙碌起来。
大一公共课很多,基本上每天都是满课的,蒋轻棠和关绪相处的时间也少了,早上一起吃早餐,关绪送她去学校,交换一个依依不舍的稠密的热吻,然后蒋轻棠上课,她去公司,直到晚上放学才能见面,有时蒋轻棠上晚课,连晚饭都不能一块吃。
蒋轻棠和卫忻的关系也陷入了不尴不尬的境地,两人见面礼貌性地打个招呼,然后就无话可说,难为了夹在中间的丛玉,两头不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