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配(32)

　　马斌比骆远还吃惊：“啥？谁恋爱了？”
　　那吃惊的样子不似作假，不然骆远都要考虑签马斌当演员了，但是同时他心里愈发迷惑：“魏檀这几天在干嘛？”
　　马斌摸不着头脑：“一直在拍戏啊，下戏了就回酒店，饭局也是没有的。”
　　“片场女演员有联系吗？”
　　“啊？你说姚纯？还是夏婉浓？没有啊，除了对戏的时候，中场休息也没有和她们说话。上次夏婉浓组了饭局让魏哥去吃饭，魏哥也拒绝了。”
　　骆远越发迷惑，他想了半天，又问：“女人的电话也没有？”
　　马斌恍然大悟：“哦，那是有的，之前江琼老师和魏老师通过电话。说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也没多长时间，十几分钟吧，就一次。”
　　江琼？骆远重重地握拳锤了一下手掌，又惊又喜。
　　仔细想想，江琼之前和魏檀拍电影相处了几个月，两人咖位相当，江琼长得美是不用多说的，而且作为女演员她也有三十了，哪怕是影后，也该到了恋爱结婚的时候。这......看上去一切都刚刚好。
　　骆远不可思议地摇摇头，如果是江琼，他觉得这事靠谱。他甚至都想到了之后两人公布恋情的时候，热搜爆炸卡的场景。
　　但他没想到的是，现实很骨感。真相和他想的大相径庭。
　　现在有多欢喜，以后就有多崩溃。
44　暴风雨的前夜
　　和魏檀通过电话，笛平恢复了正常。他很相信魏檀的为人处事，也相信圣光的雷厉风行，所以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他坐在走廊的椅子上，默默地用小号帮魏檀反黑举报，尽了一点绵薄之力。
　　然而他依然没明白，出事的是别家公司，可为什么逐浪的员工这么忙？
　　他去了助理办公室，想要找小米问问。
　　正巧，最近因为各种事情，公司让底下艺人行为都注意点，新人不敢耍大牌，缩减了助理数量，让小米有时间喘口气。
　　笛平找到小米的时候，小米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平哥，想死你啦！”
　　“我也想你！”笛平回抱过后，开口问，“今天公司怎么了啊？发生什么事了？”
　　小米一听就紧张了起来，他把笛平拉到一边，说：“公司出事了，我之前不是说最近公司在配合税务部门查账嘛，好像查出来有些账目存在问题。也不是很严重，但是严华老师和闵乐老师有几个节目的报酬私藏了，李嫣然林森工作室那边账目也有些小问题。比起陈璨的几个亿完全是小事，只需要补上就好了，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要是有媒体走漏风声，公司的名声就有点不好听。而且这几位肯定要受一些影响。公关那边在做准备，忙得要命。”
　　严华和闵乐都是老艺人了，也是娱乐圈的一线艺人，在逐浪也有少量股份。听到这个消息，笛平吓了一跳：“那我的工作室怎么样？”
　　小米无语地看了笛平一眼：“平哥，我上次问你你不是还很放心么。再说了你工作室人家都不屑于查，账目加起来就两张纸。”
　　笛平：“......”
　　这算不算因糊得福。他松了口气：“好吧，那你忙，我先回家了。”
　　“好，要我安排电梯么。”小米恭恭敬敬地问。
　　“谢谢你哦，我家在楼上还要帮我安排电梯。”笛平很豪迈地说，“我自己安排。”
　　小米笑嘻嘻地送走了笛平。
　　既然公司忙成一团，笛平就先把《奇妙论坛》报酬的事放一放。反正公司总不会欠他的。
　　笛平前脚刚路过会议室，夏利和林森后脚走了出来。看到笛平走过，夏利盯住了他的背影。
　　林森则是颓然地靠在墙边，什么都看不见了，什么都听不进去了。想到刚刚夏利和他说的利害关系，他几乎要发疯。
　　公司竟然要牺牲他，借他的丑闻来吸引媒体的注意力，好淡化公司其他艺人税务问题引发的风波。他算是明白了，如果税务事件爆发，他就成了弃子，事件不爆发，公司也不会出五百万帮他买断新闻。总之，他迟早要完。
　　“我不服！公司这么对我我就找媒体袒露一切！李嫣然工作室不也有问题么？公司怎么不牺牲她？她不是也有绯闻吗？”林森一拳打向墙壁，目眦尽裂。
　　夏利冷笑，她低声对林森说：“所以我叫你注意点注意点，你怎么就是不听呢？你以为我愿意？但我也只是个经纪人而已，这都是公司的决定。我带了你那么多年，我也心痛。可是现实就是这样，比起严华和闵乐，你那点收入对公司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嫣然目前演的电视剧公司投资了大头，把她牺牲了公司又没有好处。现在公司还答应每年给你十万，以后的通告费用也只抽一成，让你不至于饿死。你要是找媒体，有几家媒体愿意为了你得罪逐浪？你以为你的事一出只有逐浪会有动作？别的公司，你想想现在被架在火上烤的新媒文化，你想想逐浪的竞争者，谁都愿意来踩你一脚，到时候惹恼了公司，你连十万都没有。”
　　夏利说得是真的，一个人是没有办法和公司对抗的。林森抱着膝盖哭了起来。
　　自作孽不可活。夏利看着林森，不忍心地叹了口气，这也是她的艺人，她的心血，她怎么能不心疼呢。
　　她也想保住林森，可是公司必须要牺牲一个人。
　　夏利皱起眉头，有个念头一闪而过，可是......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
　　晚间，《奇妙论坛》准时开播。虽然对自己在录制时候被苟富贵全面碾压的表现已经有了初步预计，但是看到成片以后，笛平还是捏了把汗。他自己的表现实在是太差了，全场的焦点都在苟富贵身上。其实按照苟富贵在台上的位置，看得出来节目组一开始是想把他当做背景板的，而笛平才是主角之一。但是苟富贵的话字字珠玑，让剪辑无法放弃他的每一句话。要不是咖位受限制，整场节目都剪苟富贵也不是不可以。
　　笛平看着自己的镜头，除了节目组事前安排的环节，其余的不是一闪而过的表情抓捕就是屏幕边缘的模糊身影。
　　在综艺节目上，笛平从来没有这样被忽视过。
　　看完节目，笛平的心情很不好，他甚至有点不敢搜索实时评价。
　　可是言论不是笛平不关注就会消失的存在。节目播完以后，网上对于节目的讨论量只增不减。
　　好多视频博主截取了苟富贵的画面，配以文字做成了“人间宝藏苟富贵”为标题的动图和截图，不同博主的内容在普通网友的首页刷了好几遍。
　　从今以后，可以预料到，苟富贵的粉丝将不仅限于那个小小的短视频平台了，他的知名度在一步步扩大，实力加公司营销让一个人在当代网络世界的成功水到渠成。
　　网友1：这是谁啊！真的是宝藏！怎么这么好笑啊！可是说的话都好有逻辑好有道理。
　　网友2：名字也太好笑了吧！苟富贵？狗富贵，勿相汪？
　　网友3：我才发现这个节目有笛平哎，一对比存在感好低......
　　黑子1：终于有新人出来做综艺了，打开综艺都是笛平我都看烦了，笛平是真的综艺咖吧，而且在节目里完全是在尬笑点。真不懂为什么有人喜欢他。
　　粉丝1：来了来了，gfg带着辣菜通告来了。
　　粉丝2：某家够恶心的，辣菜碰瓷不停歇，有这个功夫不如多拍几个短视频恰烂钱。
　　黑子2：苟富贵好low，视频也很没营养。
　　粉丝3：某前辈粉不知道在牛逼什么，我们富贵做的好，路人连评价都不能有了？人间油腻dp（呲牙笑）
　　粉丝4：富贵不富贵我不知道，可我看出来了，狗是真的狗（呲牙笑）
　　路人2：两位我都很喜欢，这两位也能撕起来我真的不懂......
　　各种各样的言论还在蔓延，陈轩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有一个笛平的粉丝说了不当的话，陈轩就有机会败坏笛平的路人缘。
　　第一波营销先推广苟富贵，再夹杂少许“路人”进行拉踩。第二波就是针对粉丝言论，通过营销号大范围散播，把笛平的粉丝塑造成泼妇，把苟富贵塑造成兢兢业业工作却被人污蔑嫉妒的新人小可怜的形象卖惨。
　　圈内十九爷：笛平的粉丝和苟富贵的粉丝撕起来了，疑似是因为有笛平的粉丝说苟富贵在《奇妙论坛》里抢了笛平的镜头。你怎么看？
　　少女心壁纸：笛平的粉丝和苟富贵的粉丝撕起来了，我觉得两位都是很好的人，你们更喜欢哪个呢？
　　圈内王老虎：精彩，笛平粉和苟富贵粉撕起来了，苟富贵这一波有点冤啊，业务能力强也不是他的错。
　　名侦探小南：笛平粉和苟富贵粉撕起来了，现在综艺节目也要排咖位了吗？你们觉得呢？
　　陈轩没想到的是，笛平因为心情不佳没有看网络评论，而夏利自顾不暇，公司也根本不管笛平，营销号的内容一发，不出一会儿粉丝撕逼的范围就扩大了。
　　比起苟富贵小视频app上积攒的铁粉，笛平的粉丝就很佛系。笛平的铁粉数量少，以前也没有和别家有过过节，在反黑控评方面的能力真的很弱。加上陈轩买了水军和营销号炒热度，不一会儿，“笛平苟富贵”就被送上了热搜高位。
　　成功得那么容易，陈轩也有点懵。
　　他本是想败坏一下笛平的路人缘，也没想把他怎么着，没想到只一个晚上，情况就有点不受他控制了。苟富贵的粉丝完全占据了上风，而笛平粉丝的“网络暴行”被赤裸裸地放在了网上。这其中有多少是真的粉丝言论，看客并不会仔细分析，经过一波网络骂战以后，笛平的形象变得很不好。他成了嫉妒苟富贵，打压新人，粉丝嘴脏的存在。
　　还有部分人已经开始黑笛平了，“初中文凭大明星”、“狗皮膏药”、“龙套抢戏上位”“人间油腻笛平”等等黑称已经初具规模。
　　当然，对于这个结果陈轩是放任不管的，他巴不得笛平一夜倒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