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先生今天会买什么(59)

　　辜尚的呼吸急促了起来，一直以来，他总是有些被动的，但是现在，他要赵星罗知道，他的迫切之处并不亚于对方。
　　他看着赵星罗直起了身形，与他对视，他好像赵星罗刚才那样，双手撑住了柜台的边缘，然后腰身一纵，奋不顾身地向前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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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赵星罗就看到，辜先生原本审慎迫切的表情变得扭曲了起来，急促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然而似乎原因却已经不是同一个了。
　　他往下一看。
　　赵星罗：“……！”
　　赵星罗迅速地伸手向辜尚的胁下、撑住了他的身形，却是不带一丝绮念的，他急切地问到：“没事吧？”
　　辜尚的额角渗出了一滴汗珠，紧咬着牙说到：
　　“腿太短、卡住了。”
　　赵星罗：“……”
　　辜尚：“……”
　　“现在觉得怎么样？”赵星罗就着刚才的姿势，把辜尚抱进了柜台里，非常关切地问到。
　　“现在觉得……”辜尚冒着冷汗，气喘吁吁地说，“蛋疼。”
　　——
　　辜尚躲在芳邻便利店后面的小巷子里，点燃了一支香烟。
　　刚才他和赵星罗确实接吻了，然而过程似乎并不十分顺利。
　　这也许与他们此前都没有过经验有关系，但是……
　　更多的大概是因为彼此之间想要亲近的热望，与想到刚才的终极一跃卡到了某个部位而随时都可以爆发出狂笑的现实之间那不可调和的矛盾。
　　于是他们一边接吻，一边忍不住继续笑着，原本就因为爱意而已经凌乱的呼吸还要被爆笑的渴望分走一半，吻到了半路，两个人都意识到，如果接着吻下去，他们也许会因为窒息而昏迷。
　　这就是传说中的用绳命在谈恋爱了吧？辜尚心想。
　　他放开了赵星罗，让他自己好好调整一下呼吸，自己则从芳邻便利店的后门溜了出来，临走的时候还顺走了一包烟和一个火机。
　　就在辜尚的烟抽到一半的时候，赵星罗从店铺的后门里推门而出，朝他走了过来。
　　“别过来。”辜尚说。
　　赵星罗愣了一下，却没有完全停下脚步，依然顺从了自己的意愿，靠近了辜尚，脸上带着叛逆期的少年般的笑意。
　　“我马上就抽完了，别呛到你。”辜尚没有办法，只得解释道。
　　“太小看人了。”
　　赵星罗笑了声，伸手接过了辜尚手中的香烟，夹在他修长而冷酷的手指之间，迫向唇边吸了一口，从容的动作和暧昧的表情，仿佛他不是在抽烟，而是在对着辜尚飞了个吻。
　　辜尚：“……”
　　“我还以为你挺乖巧的。”辜尚说。
　　“乖巧？”赵星罗失笑了一声。
　　他吸了一口烟，却蕴在口中没有呼出，然后倏然迫近了辜尚，一只手掩住了他的口鼻，然后朝着他的颈侧上吐了个烟圈儿，再贪婪地把它们吸了进去。
　　辜尚：“……”
　　他的眼神暗淡了下来，拉开了赵星罗保护着他的手。
　　他们在暗昧的后巷之中不断靠近。
　　直到辜尚的余光被赵星罗手中的香烟闪现的红光晃了一下。
　　“小心！”他喊了一声，伸手拍掉了赵星罗手中即将燃烧到他的关节处的香烟。
　　“烧到你了吗？”辜尚的声线非常迫切地询问道。
　　赵星罗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将中指的第一个关节放在唇边，轻轻吮了一下。
　　“一点小伤。”他笑道。
　　“你干嘛不往后推一下？”
　　“这种时候谁还顾得了那些？”赵星罗理所当然，又若有所失地耸了耸肩。
　　“那你干嘛不直接扔了它？”
　　“这样比较帅气嘛。”这一次赵星罗在回答的时候流露出的纯真几乎到了残忍的程度。
　　辜尚：“……”
　　救救孩子。
　　就在这个时候，后巷深处传出了“喵呜～”一声响。
　　辜尚：“……”
　　赵星罗：“……”
　　一只居住在这附近的小猫从暗影里窜了出来。
　　它全身漆黑，似乎被掉在地上尚未燃尽的烟蒂的红光吸引了过来，喵呜喵呜地试探着往前凑。
　　“小心，这可不是逗猫棒上的光点啊。”赵星罗叹了口气苦笑道，赶紧俯身把刚才被自己丢掉的烟蒂捡了起来，放进了旁边的垃圾桶中间专门收纳烟蒂的小盒子里，还注意看了眼烟蒂最后熄灭了，才移回了视线。
　　“乖巧.jpg”
　　辜尚很客观地描述道。
　　赵星罗：“……”
　　“你知道吗？”他伸出双臂按在了墙上，把臂弯之中的辜尚困在了一个逼仄的空间里。
　　“后巷可是很容易发生各种事情的。”
　　“我知道。”辜尚沉思了一下，点了点头。
　　“比如说，那什么、那什么，还有那什么？”他主动靠近了赵星罗，低声地描述着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就在赵星罗的眼神如同刚刚熄灭的烟火那样倏然发亮之后又暗昧了下来的同时，辜尚一哈腰，从赵星罗的胁下钻了出去。
　　赵星罗：“……”
　　“你不要以为大庭广众之下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
　　赵星罗一路追到了后巷拐出去的大街上，看着远远地躲在芳邻便利店正门那边的辜尚威风堂堂地说到。
　　“要不今天就……到这儿吧？”辜尚慢慢地靠了过来，脸上的表情已经从方才略带挑衅意味的处乱不惊，变成了现在的非常实诚。
　　赵星罗：“？？？”
　　“我发现我一激动……还是蛋疼。”辜尚无可奈何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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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今天就要爆肝在这里！


第103章
　　赵星罗让辜尚躺在员工休息室的小床上，自己搬了个小马扎, 坐在旁边托着腮看着他。
　　我以前写观察日记的时候也对植物做过这种事, 辜尚心想。
　　“你不睡吗？”辜尚想了想说。
　　“床太小了。”赵星罗摇了摇头, 看上去人畜无害地看着对方说到。
　　“不然去我房间？”辜尚给出了新的建议。
　　赵星罗：“……”
　　这句话单独听上去真是中听啊, 赵星罗心想, 就喜欢和爽快人儿谈恋爱。
　　“我是很想去的, 不过……”他不无遗憾地叹息了一声道。
　　“我怕你一走路迈开了步子, 又会……扯到蛋。”
　　辜尚：“……”
　　辜尚气愤地翻了个身面向墙壁躺着了。
　　过了一会儿他又转了过来, 发现赵星罗依然鹰视狼顾一般地盯着他。
　　“一起睡吧。”他往里缩了缩，对赵星罗说到。
　　“嗳！”赵星罗答应了一声, 往床上一蹦。
　　然后他们俩都非常自觉地把自己的手臂伸给了对方枕着。
　　辜尚：“……”
　　赵星罗：“……”
　　这个问题以前好像没怎么思考过, 他们都在心里咯噔了一下。
　　果然谈恋爱不实操的话, 还是有很多意想不到的点的。
　　“石头剪刀布？”
　　“走一个。”
　　“石头、剪刀、布！”
　　赵星罗看着自己的手, 心想，我刀呢？
　　他伤心地抱住了漂亮的自己，缩成一团儿, 但还是很难把自己容纳进辜尚的怀抱里。
　　“你真是太大了。”辜尚说。
　　赵星罗：“……”
　　“谢谢？”赵星罗试探着跟他客气道。
　　辜尚：“……”
　　我这个嘴是不是开过光，辜尚心想。
　　“睡吧, 晚安。”辜尚说。
　　“晚安, 小尚。”赵星罗说。
　　辜尚：“……”
　　这是什么新的外号吗？
　　辜尚有点儿想要提出一些疑问，然而既然确定了关系, 连名带姓的称呼似乎就不合适了, 那么从民俗学的角度讲, 出了“小尚”之外, 他还有一个选择——“老辜”。
　　辜尚在心里把另外一种选择默念了两遍，决定尊重伴侣的语言学习惯，并且回复了一句道：“晚安，星罗。”
　　——
　　这两个人转眼就睡得天翻地覆了，好像许多年都没有过熟睡的机会似的。
　　辜尚醒过来的时候，围观了一下两个人的睡姿，觉得他们不太像刚刚开始交往的情侣，反倒像是结婚了许多年的老夫老妻似的。
　　辜尚睡着之前还维持着木乃伊般标准的睡姿，他总以为刚刚开始交往的两个人多多少少都会有点矜持的，然而事实上却并不是这样。
　　他们的现在的情况非常惨烈，赵星罗死死地抱住了他的腰身，睡得毛绒绒的小脑袋枕在辜尚的胸膛上，而辜尚也没有保持多少的睡眠礼仪，他在醒过来的同时就看到了自己的一只手紧紧地扣住了赵星罗的手腕。
　　这是一种浮萍一般的过了多年，终于踏实了的感觉。
　　在遇到赵星罗以前，怎样的成功，多少的金钱，似乎也并不能使他感觉到这种非常踏实的感觉，似乎他的人生一下子就变得触手可及了起来，而不是原本的好像他的灵魂被抽离了出来，只是站在远处冷眼旁观着滚滚红尘之中的自己。
　　辜尚悄悄地动了动，利用自己身材的“娇小”——当然一百八十几公分的身高一般来说并不能用“娇小”来形容，不过幸好他遇到了一个更大只的参照物——顺利地从赵星罗的身下滑了出来，悄咪咪地离开了员工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