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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公开就离婚[娱乐圈](22)

作者:短袜子钗钗 时间:2017-12-15 13:40:01 标签: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娱乐圈 婚恋

  柯西宁:“……”
  耳边传来一阵忙音。柯西宁拿着手机,皱眉。
  司机很快就赶了过来。几人一起做力,把严叙扶到了车里。
  江喻飞叹息说:“他还真的挺沉,就我们俩应该扶不动。”
  沈新南呆滞地点点头。
  “你刚才怎么让西宁过来啊。他都忙了一天了。”江喻飞推了他一把,指着他的脑子问,“你是不是……酒还没醒?”
  “……嗯。”沈新南张了张嘴,“没醒。”
  江喻飞和沈新南把严叙送到了隔壁酒店。很快,下来一个男人,说是严叙的助理,把他给接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我们小可爱发现了一个小秘密。


第36章 晚安
  传来三下不轻不重的叩门声。柯西宁转动门把手一看——
  沈新南就这么无措地站在外面, 手里提着一个透明的购物袋, 鼓鼓囊囊地装着一些小零食。
  柯西宁有些惊讶,问道:“不是让你不用带夜宵的吗?我真的不饿。”
  “这……这不是夜宵。”沈新南抓了下脸, “是我去酒店附近的小超市买的零食。我看西宁哥你最近拍戏那么辛苦,又不好好吃饭, 别人吃饭的空档, 你在研究剧本……我就买了点这些, 你要是饿了可以填填肚子。”
  鲜少有人替他考虑得那么周到。柯西宁确实很感动, 他从沈新南的手里接过购物袋,稍微看了眼, 发现这小孩还是很体贴的, 考虑到他是演员, 为了上镜好看不能发胖,这堆小零食里几乎没有高脂肪、高糖分的食品, 也没有薯片之类的油炸类膨化食品,多的是腰果、松子、无蔗糖饼干之类的。
  “谢谢。”柯西宁由衷说道。
  沈新南犹豫三番, 吞吞吐吐地说道:“西宁哥,我有点急,想借你这里的洗手间用用……不知道可不可以?”
  人有三急。何况,沈新南的房间虽然和他处于同一个楼层,但是相隔甚远。柯西宁很能理解,他微微侧身,好留出空间让沈新南进来。
  沈新南道了声谢,就低着头, 径直地绕过柯西宁,走进了洗手间。
  柯西宁觉得有点奇怪,但又说不上来,他把零食袋放在了床上,自己坐在小沙发上,背着明天几场戏的台词。
  沈新南甩着手里的水珠,从洗手间里走出来。他抽了一张纸巾擦干手,看着柯西宁认真被台词的样子,好奇地问道:“西宁哥,你明天的台词不是都背出了吗?”
  他发现柯西宁是真的很认真。拍戏前,他会多阅读几遍剧本,按照自己的理解用记号笔在剧本上涂涂画画,并用小字密密麻麻地标上他自己的理解和备注。那剧本一眼看上去,就是五颜六色的,怕是只有柯西宁自己能看明白。
  “还不是很熟练,多背几遍。”柯西宁打趣说,“我哪像你啊。在片场背一遍,脑子就能把台词都记住了。我年纪大了,记性不行了。”
  柯西宁就是开个玩笑,可沈新南却当真了。
  他着急地摆着手说:“西宁哥你一点都不老。”
  柯西宁觉得逗这小孩挺有趣,也不解释,莞尔一笑。
  沈新南以为柯西宁在安慰他,忍不住搬出严叙说道:“你真的别这么觉得,今天我们和严老师一起吃饭,严老师还说你正年轻呢。”
  柯西宁的目光停留在剧本打印时漏出来的一个小墨点上。
  他停顿片刻,翻过这一页,抬眼问道:“哦?严老师还提到我了?”
  “……嗯。”沈新南无端端有些紧张,他说,“严老师还说,你们以前一起合作过一个片子,是电视剧吗?”
  柯西宁说:“是电影。”
  沈新南又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严老师说他对你印象挺深刻,但过了这么多年,怕你应该不怎么记得他。”
  柯西宁笑了一下:“怎么可能不记得。我曾经和一个影帝合作过,这事不应该挺光荣吗?”
  沈新南却摇了摇头,认真道:“不是这样的。在我眼里,西宁哥,你比严老师还要出色。”
  “……”柯西宁心道这孩子真是什么都敢说,他无奈地说道,“虽然你这么夸奖我,我挺开心的。但这种话,以后还是不要说了。”
  沈新南竭力担保,差点伸出手指发誓,说道:“我就在心里想想,不会和别人说的。”
  柯西宁轻笑了一声。
  气氛诡异地安静了下来。柯西宁确实有些疲惫,就在他想劝沈新南回房休息的时候,沈新南突然又直冲冲地问了一句:“西宁哥,所以你究竟对严老师什么印象啊?”
  话题三番五次提到严叙,还语无伦次,颠三倒四。柯西宁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他有些狐疑,问道:“你今天怎么了?总是提到严叙?”
  “我……”沈新南绞着手指,瞎掰道,“今天吃了一顿饭,我觉得严老师人挺好的。他还挺喜欢提到你的,我就问问。”
  “这都那么多年了,人多少会有些变化。”柯西宁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只是说,“但严叙的演技确实好,对待小辈也很有耐心。你有机会可以问他多讨教些演技,对你以后的路总会有帮助的。”
  “我明白了。”沈新南点了点头。他第一眼看到严老师在爱人那一栏,放的是西宁哥的号码,当下的反应是两人瞒着大众隐婚。这种例子不少,他偶尔听身边的同学八卦说小道消息时就有听说过。逐渐冷静下来后,沈新南又觉得西宁哥对待严老师的态度挺冷淡,一点都不像是爱人关系。
  “爱”这个玩意儿,就算捂住嘴巴,也可能从眼睛里跑出来。
  与其说两人隐婚,他越来越相信,可能是严老师暗恋西宁哥。也对,西宁哥那么好,谁都有可能喜欢他。
  他和柯西宁道了一声“晚安”,转身离开回房。
  待人走后,柯西宁目光落在摆在床上的零食袋上,总觉得这事从头到尾都有些奇怪。
  他想了想,也许真的像是沈新南所说,是严叙在饭局上提及了他几遍的缘故。
  柯西宁把下一集的台词又从头到尾背了一遍。这段内容,他其实有些小小的抵触。这一集有一半的篇幅是回忆杀。讲述着路铃收到孤儿院的来信,请他回孤儿院一聚。
  路铃潜意识里不想回去,但却仍想给当年欺负、孤立他的孩子看看,他现在变成了一个能够普通社交、开朗大方的成年人,而不是当初那个阴郁排斥交流的小孩。
  可惜路铃还是高估了自己,他重回孤儿院,重新遇到那些曾经对他霸凌的“小孩”,表面上看起来不再害怕,然而目光中还是暗藏着一丝丝的恐惧。这些人,一点都没有变,只是从小坏蛋变成了大恶人。他们依然嘲笑路铃,稀疏平常地就提起小时候的事,好像那些霸凌事件,过了岁月的洗涤之后,就成了一件件童年趣事。
  连那些“大人”都觉得这是孩子之间的小打小闹。
  路铃被强制地挽留下来,在孤儿院住上一晚。他住在那充满童年阴影的房间里一晚,回忆纷至沓来。这一段需要柯西宁演出路铃的害怕和恐惧。他的脑海里需要浮现出一幕幕回忆,是个强大的内心戏表演。
  这对柯西宁算是挺大的考验。上次的内心戏表演,他可以用压抑之后的哭泣诠释,但这次不行。动作表情还是除外,主要是眼神。
  柯西宁站起来,对着镜子表演了一番,发现表情不是太浮夸,就是有些空洞。
  尝试了几次,柯西宁觉得都不满意。他还是打算先休息,明天再说。
  躺在床上时,他想起了容雪告诫他的例行一日。
  柯西宁整个人完全缩在了被窝里,他的头靠在软枕上,手机举到正前方,手指点在屏幕上滑动。
  刷微博。
  热搜依然被白梓蕴吸毒盘踞。
  白梓蕴的经纪团队在一个小时前,终于采取了挽救措施。团队帮白梓蕴在警局拍摄了一个视频,名为道歉声明。
  视频里的他素颜出镜,面容憔悴,头发蓬乱,衣衫褴褛。原本是为了博取同情心,却被网友犀利地指出卖惨博同情——这从爆出吸毒丑闻再到发布声明,也就过了短短几个小时,怎么前一刻还春风满面,下一刻就一副犀利哥造型?这未免也太假了,连吃瓜群众都看不下去。
  倒是有一些网友关注点不同,他们失望地发现白梓蕴看着那么水嫩,卸妆后皮肤看着竟然并不怎么样。
  白梓蕴在视频里念着道歉声明,念到一半一度哽咽,声泪俱下,又被网友无情地嘲笑说——这小白花的人设,现在不吃香了难道你和你的团队不知道吗?
  这足足十来分钟的视频,并没有挽回任何网友的同情。反作用倒是挺强的,原来“静待道歉声明,说知错就改还是好样的”的中立者和粉丝也倒戈向了大部队。他们说,深深地受到了欺骗,这份道歉声明,满满都是套路,毫无真诚可言。
  柯西宁看了一会儿,发现除此之外,没什么大消息。他就退出热搜,点开私信。
  自从重新玩微博开始,柯西宁每晚都会看一遍粉丝的私信,也会试着回复几条。
  萌萌哒小兔叽:“西宁哥哥,再几百天我就要高考了。好紧张,好紧张QAQ西宁哥哥,你当初高考是怎么过来的啊?”
  柯西宁想了想,怎么过来的……高三那时候,他成绩还不错,虽然人不在学霸班,但在普通班里算尖子生。与老师相处得也很融洽。所以那段时光压力不是很大,如今对它的记忆也很模糊。他打了一行字,又觉得不对,删除。
  缩短成几个字:“保持心情愉快,加油。”
  谁还不是小公举咧:“【爱心】【爱心】【爱心】西宁哥,我今天遇到了一个超神奇的事XXXX……”
  这是粉丝以为他不会看私信,把他这里当做了树洞。
  呵呵:“傻逼,你演的电视剧好弱智,我快看吐了。”
  偶尔也会有这样的恶评,但柯西宁并不在意,他继续看下去。
  22498761:“歌很好听,晚安。”
  这上上下下大概有几十条私信,大多数都是很好的粉丝,偶尔有几个黑粉。但没有一个提到今晚电台他唱歌的事。听电台主持人说,现在电台的流量越来越不景气了,受众群几乎就固定在出租车司机身上。偶尔请几个明星过来,也没有带动什么流量。
  粉丝们比起听到声音,更喜欢看到荧幕上的偶像。
  柯西宁觉得一定是有粉丝去听的,微博评论底下有人提到他今晚唱歌的事,虽然不多,也没人知道他为这一首歌足足练了好几天。
  私信只有这一人提。一个以数字组成的ID,如果由微博评判,很有可能判定为僵尸号。
  这简单的六个字,在一列卖萌画风中,显得尤为不同。鬼使神差之下,柯西宁点进它的主页。
  没有头像,资料为空,没有发过一条微博。
  粉丝一:新手指南。
  关注人一:柯西宁。
  柯西宁想了想,什么都没做,关掉床头灯睡觉。一夜无梦。


第37章 指导
  静谧的小屋里,老式灯泡垂挂下来, 散发着微弱的、昏黄的灯光。
  而在路铃眼里, 这里的每一件家具, 都承载着一点一滴痛苦的回忆。他睁着眼,看头顶的天花板,回忆一幕幕像电影一般在脑海中回放。
  冬天的雪地里, 路铃被一个孩子推倒, 他小小的一个人, 抓着冰冷的积雪, 蹒跚地爬起来, 却被再次推倒。一次又一次, 小孩们以此为乐, 却没有人来救路铃。大人们都以为是小孩子在玩闹,只留他一个人在雪地里瑟瑟发抖, 差点死在那年残忍的冬季。
  一天夜里,就因为他没有把孩子头喜欢的水果留给对方, 而是自己偷偷地吃掉,就被一堆人拉到孤儿院旁边的小巷中,揪着领口, 被甩了一次又一次的巴掌。小恶魔们把路铃扔在潮湿且凹凸的板砖地上,用脚狠狠踩着他的脸,在他侧脸处留下一个肮脏的花纹脚印,恶狠狠地问他,还敢不敢再偷吃?
  有家长过来领养小孩, 因为路铃长得好看,特别受家长们的喜爱。每次有家长决定领养路铃,孩子们总会在办交接手续之前,威胁路铃一定要在家长面前死命地哭,如果不哭就不给他好果子吃。路铃害怕照做,家长们就会觉得他太爱哭闹,心力交瘁之下更换领养对象。
  一次又一次,等到孤儿院的孩子们被陆陆续续领养走了,只剩下路铃和零星几个孩子后,他才被后来的养父母带走。
  “不……不……”
  柯西宁抓着盖在身上的棉被,不断地摇着头,面露惊恐。
  “不行。”江喻飞抽了一根烟,翘着腿,有些烦躁,“这个状态不对。”
  这一段路铃内心戏的表演,柯西宁已经尝试到了第五次。可惜拍摄效果还是不那么令人满意。
  一堆人围到柯西宁身边,化妆师忙着给他补妆,道具师重置道具,于倩雯走过去帮柯西宁松了松手上和肩膀劳损的肌肉。连沈新南都走过去,安慰说:“西宁哥,你这一遍拍得有进步,估计下一遍就能过了。”
  柯西宁深知沈新南说的是安慰话。他这五遍,一遍比一遍烂,一遍比一遍没有状态。确实就像昨晚在镜子面前练得那样,要不就是太空洞要么就是太过用力。
  一切重新准备就绪,就在江喻飞再次说开始之前,柯西宁抬手制止了他们。
  江喻飞一脸诧异。
  连续拍了那么多遍,柯西宁确实有些累了,累到额头还出了汗。他都可以不用特意制造,就能呈现出剧本中需要的“额头发着冷汗”的效果。但柯西宁没有继续拍,他走到江喻飞身边,有些气馁地说道:“江导,再这样下去,也是浪费时间。要不先拍下一段戏份吧。”
  江喻飞思虑片刻,颔首赞同他的意见:“也好,下一段是沈新南和配角的戏,你先去休息一会儿吧。”
  柯西宁为这段戏准备挺久,但还是演不出感觉。他有些不甘心,但别无他法,一个人走到露天处,坐在一个躺椅上,思虑这段戏究竟应该怎么饰演。
  江喻飞说,演戏要有个度,太浮夸的表演或者是太平淡的表演,前者让观众出戏,后者让观众无感。路铃回忆杀这段戏,就一定要把握住这个度。
  但是这个度,到底是什么度呢?
  不远处,沈新南也拍着一段难度稍高的戏份。但他演绎得很好,情绪恰到好处,毫无意外地一遍就过。果然,有人就是老天爷赏饭吃的,天生适合做演员这门职业。沈新南确实如同江喻飞口中所言,非常有灵性。台词多看几遍,他就能一字不差地背下来,第一次演戏就能演得令所有人都叹服。
  而他从事演员这个职业,整整七年了,还是不尴不尬地停留在瓶颈期,啃着老本,没有任何突破。柯西宁有些颓丧,他不再观看沈新南的表演,他半个身子都躺了上去,把脖子上的围巾接下来,虚掩地盖在脸上,试图遮挡着秋日的斜阳。
  一个虚虚实实的身影走过来,递过来一瓶水。
  柯西宁以为是于倩雯,他面带疲倦地说道:“我还不渴。放在那里就行了。”
  身影却说:“是我,西宁。”
  柯西宁坐起来,躺椅顺着他的力道前后摇晃了两下。
  围巾从他脸上掉下去,直直地坠落下去。
  柯西宁看着眼前蹲下来和他平视的严叙:“……”
  这种狼狈又颓丧的状态,柯西宁并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但一定要选一个人的话,还是严叙。
  严叙什么都没说。他只是低头,把围巾捡起来,递到他的手里。
  这是他们离婚以来的第一次面对面。柯西宁有些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情绪来对待他。说恨?不可能。说爱?事到如今,又不怎么谈得上。
  当朋友太尴尬,当陌生人又陌生不起来。
  柯西宁从严叙的手里接过围巾,放在一边。他想了想,喊了一声:“严老师。”
  严叙:“……”
  他无奈道:“西宁,这里没有别人。”
  柯西宁耸了耸肩膀,问道:“你怎么来了。”
  “和隔壁剧组交流感情。”严叙面不改色地说道。一个借口可以用一遍,也可以用第二遍。
  柯西宁怎么可能会相信这种拙劣的借口。但他懒得揭穿,只是扬了扬下巴说:“片场在那里。”
  “你也是剧组成员之一。”严叙继续说道。
  柯西宁无言以对,索性不和严叙继续纠缠这个无意义的话题。他径直躺下来,闭目养神。
  而严叙竟然也不走,找了一个小板凳,就这么看着柯西宁。
  就这样保持这种姿势良久。
  柯西宁叹了口气,说道:“严叙,我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严叙道。
  柯西宁转过身来,诚心问道;“究竟怎么样才能把握住演戏的度?”
  “度?”严叙反问。
  “对。”柯西宁解释说,“太夸张和太平淡都不好,介于中庸的演绎才是上佳,要怎么样才能保持这个度?”
  严叙却说:“如果你纠结于这点的话。你确实越演越回去了。”
  柯西宁莫名被噎了一下,虚心问道:“什么意思?”
  严叙觉得自己刚才那话的态度太强硬,暗自懊恼,心道以前也是这样,柯西宁有什么事做得不如意,他总是会一板一眼地教育他,并让他改正。
  虽然西宁都会试着按他的意思改,但每一次被教育后,柯西宁的目光中都会流露出些许的哀伤和自卑。严叙之前不明白,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后来柯西宁离开的每一天,他都在反反复复地想着自己在这一段婚姻中做错的每一件事。他想,至少在引导柯西宁纠正错误这一点上,他就错了。没有一个人,愿意被爱人看不起。
  尽管他没有那样的意思。但柯西宁受到的伤害,却是确确实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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