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当天被求婚了(60)
“以后不许这样抗我。”
他试图转移注意力,把视线挪开,本来应该很有气势的话,因为他的声音微弱,听起来倒有几分撒娇的味道。
辰方很敷衍的“嗯”了一声,捏住他的下颚把他的脸转过来,低头吻了上去。
易勋只愣了一会儿就开始回应,都到这一步了,也没什么好矫情的了。
辰方捏住他下颚的手轻轻松开了,转而往下移动。
以往每次做这事都是穿着衣服的,他怕易勋不高兴所以不敢轻易碰,而易勋因为害羞也不会主动脱,好不容易碰到一回,他的手就开始肆无忌惮。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第一次赤诚相对,易勋的身体格外敏感,忍不住动来动去,让辰方本就高涨的欲望更加控制不住。
终于扯掉了唯一碍事的东西,微凉的触感让易勋找回了一丝理智,他推开辰方,问:“你之前为什么生气?”
辰方蹭了蹭他的手:“没生气。”
“没生气你干什么给我脸色看?”
这就有点无理取闹了,但易勋无理取闹的很开心,尤其是看到辰方变得慌乱之后。
“不是对你。”辰方说:“我不喜欢别人碰你。”
还是在没穿衣服的情况下。
想着他又抬手捏了捏易勋被人撞到过的臂膀,轻轻捏了捏,有点没控制好力道,捏出了几道红印。
易勋忍痛没躲,笑着说:“那你记好了,我也不喜欢别人碰你,你以后不能和别人靠的太近,好不好?”
辰方认真又急切的点头,“嗯。”
易勋笑着收回了抵在他胸前的手,转身去床头柜里翻东西。
床上的玫瑰花瓣因为他们的动作掉落了几片在床底,花瓣这种布置,显然不会是为了一个人独住的,所以床头柜里应该有他们需要的东西。
他在床头柜里摸索,辰方看着眼前的景色,心跳急剧加速。
房间里的床上配置是咖啡色的四件套,易勋的身体本来就很白皙,为了找东西,身体微微侧起,柔韧的线条扭成诱人的弧度,现在陷在这咖啡色的绒被里,就像一件完美到无可挑剔的艺术品。
辰方忍不住伸手,在某个地方捏了一把。
易勋身体一僵,双腿迅速缩起来,意图保护自己。
与此同时,他不负所望的在床头柜里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两瓶润滑剂,两盒安全套。
高级酒店的配置果然齐全。
回头对上辰方震惊的视线,他正要开口,辰方却急于解释道:“不是我放的。”
“……”
易勋也很震惊,震惊于辰方竟然认得这东西。
他勾了勾唇,起身凑过去说:“这两样,会用吗?”
他有意无意的在辰方身上蹭了蹭,暗示意味明显。
辰方眼中微亮:“可以用吗?”
易勋挑眉:“不用我找它们干嘛?”
低头瞥了眼,这人从海边忍到现在,这忍耐力也是超乎寻常了。
忽然有点心疼,易勋主动吻住了他。
然而东西辰方认识,却不怎么会用,他生涩的动作和忐忑的表情让易勋不得不亲自充当试验品,并且手把手的教他该如何做。
其实反过来也可以,可是一想到要面对辰方的懵懂无知,易勋就下不去手,只能自己承受。
一切结束的时候,易勋已经是生无可恋。
更让他生无可恋的是,辰方忍耐力很强,但是爆发力更强。
一个晚上的时间,易勋觉得自己丢掉了半条命。
凌晨天刚破晓,易勋被抱进浴室里洗了澡,好不容易能睡下,身前的温暖突然消失,他闭着眼睛摸了摸没摸着,却在枕头边上摸到了一片毛茸茸,带着熟悉的温度和气息,想也没想就扒拉进怀里,抱着睡过去了。
……
☆、梦境
易勋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穿越到了古代,变成了一个束发穿锦衣华服的富家公子。
说是富家公子,他待的地方却不怎么繁荣。
一座偏僻的小镇,街上来往行人不多,各门个户邻居串门的却不少,生活虽然不富裕,好在邻里和谐,过的自在。
他在这座小镇上是外来人,但也融入的很快。
一次外出,他从一名道士手中救了一只受伤的毛团,带回去养伤,伤好之后,毛团就留在了他身边。
在梦里,他和正常人不一样,他可以不吃不喝,不会觉得饿,也不会觉得累。
闲的时候拿了卷书在院子里晒太阳,没有太阳就待在房中,他不用出门就能知道外面的百姓在做些什么。
哪家的大哥抢了小妹的糖人,弄哭了小妹之后又笨手笨脚的学做糖人去哄小妹高兴,又有哪家的丈夫一时言语不当惹了妻子不高兴,晚上被赶到了房门外睡觉,还有一些隔得近的,凑到一个家里玩骰子,运气不好的输得只剩下了裤衩,让前来送茶水的小妇人羞红了脸,匆匆躲到后屋去了。
这是他每天的乐趣。
有时候心血来潮,他也会下田跟着做些农活,但乡民们见他穿的华贵,从来不肯让他动手,生怕脏了他一身衣裳,他自己不心疼,旁人都替他心疼。
于是他便招了几个小童,坐在路边给他们讲故事。
城里的故事,宫里的故事,还有天上的故事。
不管他做什么,他的身边,都会有一只白色的毛团,或者窝在他怀里,或者伏在他腿边。
偶尔被游玩的孩子们瞧上了,捉去好一顿折腾,回来之后就用它黑溜溜的眼睛向自己委屈的控诉。
这样自己就会安慰的摸摸它的头。
梦里的那个人是他自己,又不像是他。
易勋想要醒过来,却睁不开眼。
故事还在继续,却是断断续续。
他在那座镇上待了很久,久到听他讲故事的孩童都长大成人,结婚生子。
后来,天下大乱,战火四起,所有的地方都成了战争绵延之地,只有他在的小镇,在战火中独善其身。
他们坚持到了战争结束。
他以为这里的乡民们可以一直安乐下去,因为有他在。
可是他防住了战争,却没防住乡民的善心。
有一天,镇上来了两个外来人,已经快要病死了,镇上的人见他们可怜,就收留了下来,却没想到外来人得的病,是感染性极强的瘟疫。
发现的时候再要把人送走已经来不及了,镇上大部分人都感染上了。
梦里的事情他记不太清,只知道好像是他做了什么,保住了镇上的乡民,可从此之后,镇上就没有他了。
他住过的院子里,被他救下的毛团一直守在那里,和他一样,不吃不喝,也可以好好的活着。
再然后,没有了他在的镇子,没能经受住又一次战争的波及,乡民们死的死,散的散,镇上再也没有那种和乐安然的样子。
毛团也离开了镇子,不知去向。
梦境又有了变化,变成了现代化的都市。
这次在的地方,他勉强记得,是易家的别墅。
他住在二楼角落的一间房间里,两面环窗,视野开阔,窗外的景致也很不错。
在物质生活上,易长峰从来没有亏待过他。
和之前不一样,那只毛团不是他自己捡回来的,而是它自己钻进房间的。
像是有了灵性一样,还会自己开窗跑出去。
易勋偷偷养了一段时间,还是被杨心蕊发现了。
本来以为她会把毛团赶出去,意料之外的,杨心蕊竟然同意他把毛团养在家里了。
毛团和谁都不亲,就爱粘着他,以前在镇子上连孩童的捕捉都躲不过,在别墅里,却能灵活的躲开所有佣人的追捕。
之所以追捕它,是因为易鸿彬手贱,趁毛团睡在自己怀里的时候摸了它背后的角,睡梦中的毛团瞬间惊醒,反过去就给它挠了一爪子,伤的还不轻。
但是和一个母亲是没道理可以讲的,大概是觉得毛团养了那么久也没养熟,还把自己儿子抓伤了,一气之下拿了易勋撒气,扬言说要把毛团赶出去。
她本来是气话,巧就巧在她说出这话的当天晚上,毛团就消失不见了。
小的时候不懂事,杨心蕊承认是她把毛团送走了,他也就傻傻的信了,还赌气的跑了出去,淋了一场雨,被找回来之后就发了高烧,把什么都忘了。
终于从梦里醒过来,易勋觉得已经过去了一个世纪。
下颚微痒,他低头,把整张脸埋在毛茸茸里,只是还没开始蹭,就被一个硬硬的东西戳了鼻子。
他睁眼,就看到眼前的绒毛中间,露出了一个粉嫩嫩的角。
有现实的心理准备,还有梦境的缓冲,看到这只角的时候,易勋一点都没惊讶。
毛团还在熟睡,闭着一双眼睛,软软的两只耳朵时不时的动一动,看起来毫无防备。
易勋扬了扬唇,低头朝他的粉嫩小角伸出了罪恶之手。
那角滑滑的,还带着比人体微热的温度,摸起来十分舒服。
他忍不住在角的顶端磨了磨,埋头沉睡的毛团忽然睁了眼。
易勋微惊,却没有收回手,故作镇定的说:“醒了?”
毛团无辜的眨了眨他黑溜溜的大眼睛,忽然在易勋怀里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十分具有压迫力的身体。
易勋猝不及防红了脸:“急……急着变回来干什么?”
他还没摸够呢!
原本摸在角上的手现在正放在辰方背部下凹的脊柱线上,触感虽然也不错,但易勋不敢动了。
辰方只盯着他脖子上的几块浅红的痕迹看着,伸手碰了碰,问:“疼吗?”
易勋摇头。
其实是想说屁股更疼,但是说不出口。
所谓自己做的事自己清楚,辰方也知道他哪里不舒服,忽然把人搂进怀里,要给他缓解疼痛。
手刚滑到后腰上,易勋就挺直了脊背,忙捉住他作乱的手。
现在被子底下两人都是光溜溜的,要是再起火他的身体就要雪上加霜了,所以绝对不能轻举妄动。
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易勋灵机一动,问:“十年前,你为什么一声不吭的就跑了?”
……
☆、释怀
“你……”
辰方微怔了一瞬:“你想起来了?”
易勋用食指指尖挠了挠侧脸:“差不多吧。”
其实也没怎么想起来,大概就记起来辰方离开前发生的一点事。
阿彬被抓伤后疼的哇哇大哭,杨心蕊拿他撒气说了些难听的斥责的话,还有毛团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见了。
他想起了上次发烧,醒来的时候迷糊间看到的水晶吊灯,那是他住在易家别墅的时候他房间里的配置,都是高烧,两次的场景仿佛在那一瞬重叠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