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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我被套路了[娱乐圈](20)

作者:榕熠 时间:2019-01-29 16:49:34 标签:情有独钟 年下 甜文

  “学长你冷静一下,你是不是在哪里听了什么奇怪的话,我怎么可能……”
  还不等岳齐芸说完,楚凤歌就从口袋里拿出病历本向桌子砸去,并大声说:“你自己看吧!”
  岳齐芸看了一眼桌上的病历,表情变得惊恐,却没有伸手拿,而是忽然抱着脸匐到桌上。
  楚凤歌一下子居然倒是被吓到了,因为他听到伏着的岳齐芸发出啜泣声。
  过了好一阵子,岳齐芸才猛地抬头,眼泪涂了一脸,声音颤抖地嘶吼到:“你们非要一起来逼我吗?”
  岳齐芸是个很有教养的人,她虽然有时候显得雷厉风行,但绝不会像现在这样歇斯底里,像一个不讲道理的孩子一般哭泣,最起码楚凤歌是没见她这样,所以一时间竟然被吓到了。
  他不知道要说点什么,还是应该先认错。
  正难堪的时候,岳齐芸却忽然抽了一张纸巾擦掉了残妆说:“其实你今天不来,我也是准备去找你的。因为我才发现我除了你,不知道该告诉谁这件事。”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非常抱歉,坑了那么久。

☆、我要怎么证明?

  楚凤歌当然想知道,究竟发了什么事,如果换成别的事,他也许会考虑等岳齐芸准备好再来问个清楚,但事关楚清和,那就没有什么以后了,他现在就想弄清楚。
  可惜楚凤歌还是低估了自己心软的底线。
  “我现在不想回去,我们找个地方坐一会儿吧!”
  乐清和听出了楚凤歌声音里的茫然无措,他再一次认识到,女人有时候真的非常狡猾而且误事,岳齐芸只说了一句话,就把他之前的布置与安排打乱。
  但是乐清和还是很有耐心,当乐清和按照楚凤歌的指引把车开到河对岸时,正好是中午饭点。
  经过这一阵的折腾,楚凤歌已经完全没了力气,他靠着车窗,一只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里摊着病历本,眼睛望着窗外,却像什么都没看。
  “停在这里吧,我想进去坐一坐。”
  乐清和顺着楚凤歌示意的方向看过去,是一家看起来并没有在营业的店,没有招牌,所有的玻璃窗都从里拉上了酒红色的丝绒窗帘,这让它看起来与周围明亮的店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正是招揽客人的时候,这家店的气氛却写满了恕不接待。
  乐清和虽然很狐疑,但还是听从楚凤歌的话,把车停到了附近开阔的地方。
  楚凤歌也没有理会乐清和是否跟上,直接就下车拉开了那家奇怪店铺的门走了进去。
  乐清和看到被房子吞掉的楚凤歌竟有些紧张,这段时间来,楚凤歌还是第一次在他眼前消失,这种感觉让他有种说不上来的厌恶,于是乐清和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地追过去。
  他原本以为自己会疯了一样地寻找,没想到一走进去就看到楚凤歌坐在舞池右边的角落里。
  如果不是看到舞池左边的吧台,乐清和是怎么都想象不到,这居然是家酒吧。
  冷清的时间,播放着冷清的唱片,零星的几个顾客散落在空旷的阴暗里,似乎是为了配合歌手devics同样冷清的歌声,客人们说话的声音也都是低沉压抑的。
  只是这种冷清并没有维持多久,上一首曲子延长音结束后的空白,很快被另一首曲子接上。
  这首歌很特别,一般录音棚里录出来的音乐,无论是伴奏还是人声,都会尽量的均衡。
  所有乐器音会调节到一个能让人听清楚,但是又不挤占人声的频率上,紧紧围绕人声。
  但是这首歌不一样,它听起来是那么空旷。
  这么说并不仅仅为了赞美演唱者声音空灵,而是因为所有声音就像被关在一个巨大而且空无一人的黑房子里。
  极简的古琴伴奏在空房子里回荡,琴声和人声撞击在房间各种家具上,有些被阻挡,有些被扩散,让原本应该单调的曲调变得繁复而富有一种不规则的层次。
  演唱者则像把这首歌重复了太多遍,声音里充满了一种“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的幽怨。
  在这种背景音下,酒吧的气氛更加诡异。
  这时,在阴影下依然能看出有些发福的,不知是老板还是酒保的女店员正擦拭着一个玻璃酒杯,听到乐清和开门的响动,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微微偏头,看他的时间可能比看一般客人长那么一点。
  楚凤歌几乎在前奏的第一段响起时就认出了这首歌,这家酒吧更新音乐的速度总是比外面聒噪的卖场要慢好几个月,没想到乐清和已经火到这种程度了。
  这首歌是楚凤歌为唐双电视剧里被幽禁在宫殿里的男二号而写的,为了收音的时候达到那种孤高空旷的效果,录了不下三十遍。
  楚凤歌记得乐清和唱到最后仿佛真的产生被幽禁的错觉,不过他不是被关在宫殿里,而是被关在录音间。
  因为只能隔着录音间的玻璃看着外面一直盯着调音器的楚凤歌,乐清和当时是真的很幽怨。
  楚凤歌看到老板看着乐清和,原以为连从来不上网的老板也认出了乐清和,但老板看到乐清和没有点东西,而是直接走向角落的楚凤歌,她于是又开始继续擦拭玻璃杯。
  这种情况,楚凤歌不知道该感到失落还是庆幸。
  楚凤歌看到乐清和坐在自己对面,灯光和酒红的窗帘一样酒红,照在乐清和冷白的脸上却也还好,他那张混血的脸,雕塑的五官不需要高光和修容,是人都想多看两眼,楚凤歌猜老板大概也是这样想的。
  楚凤歌不得不承认,他第一次看到这张脸就非常喜欢,喜欢得不得了。
  不过和唐双那种投资人的欣赏不一样,楚凤歌自认为自己有别于商人的文人眼光,他欣赏乐清和,像欣赏印在精装硬壳诗集里的十四行诗,标记漂亮句子的时候横线要用直尺画得规规矩矩,才能配得上像方巾一样周正的押韵。
  可是诗终究是要给人读的,而且要给很多人读才好。
  楚凤歌虽然不希望他喜欢的诗,变成“凡有井水处,皆能歌柳词”,却也更不希望乐清和变成兰亭真迹埋在他这座陵寝地宫里。
  只是现在楚凤歌觉得他真的快要变成陵寝地宫了,经过一堆纷乱之后,楚凤歌发现他已经没有办法再撑下去,在把自己的事情处理清楚之前,他可能都没办法进行所谓的事业。
  想清楚了这一点,他首先担心就是乐清和,这个和他才认识不到一年的下属。
  往常这种事情只要黎耀升拟定合同,他只需要签一个字,甚至都不需要露面。
  可是现在,他皱着眉头地对乐清和说:“我该把你怎么办?”
  楚凤歌认为乐清和是个聪明人,他是可以听出某些不好明说的潜台词的,楚凤歌希望乐清和自己找一个台阶下,但是乐清和却忽然像生锈的铁钉钉在那里,锈蚀还顽固。
  “你还记得,我第一次答应和你签约时说的话吗?”
  乐清和一边说话,一边靠近楚凤歌。
  他的忽然靠近让楚凤歌下意识张望四周,看没人关注自己这边,才回过头,余光却还不时往外瞟,心不在焉地问:“什么话?”
  楚凤歌开始后悔自己一时冲动把乐清和拉到这里来了,因为岳齐芸之前说的话太过于冲击,导致他竟忘记了自己和乐清和好歹也是公众人物,虽然他们一个臭名远播,一个歌红人不红。
  乐清和倒是毫不在乎,甚至于看到楚凤歌的样子,他反倒凑得更近,之差没把脸直接贴到楚凤歌脸上。
  酒吧里又开始播放《仙道鬼欲》的另外一首片尾曲,乐清和缥缥缈缈地声音一字一句地唱到“只道春心莫共花争发,岂知春初早被相思染。”
  人声调性很慢,编曲更简单,但是乐清和却像怕音乐声太大,非要咬着人的耳朵说话才能听见一般地,把酒一样醺人的热气笼在楚凤歌的耳轮上。
  他一字一顿,轻声细语说:“我只要你,之前、现在,以后都一样。”
  楚凤歌刷地一下站起身来,一边捏着自己的耳朵环顾四周,一边慌张地大步要走出酒吧。
  乐清和忽然变得很识趣地跟在楚凤歌身后,又在楚凤歌走到出门前帮他拉开车门。
  但是楚凤歌却没有坐到副驾驶,而是自顾自拉开后座车门坐了进去。
  乐清和看了楚凤歌一眼,却只看到楚凤歌扭过头。
  楚凤歌脑子已经混乱了,乐清和知道,虽然楚凤歌一个字也没说起,但是他都看到了,岳齐芸当时搪塞的理由,她说她离婚了,想要楚凤歌给她时间先整理一下。
  当然,楚凤歌绝大部分苦恼的原因不是这个,他更大的苦恼是,他很苦恼而且可是他发现,他居然没有找到可以宣泄苦恼的人。
  而现在,在楚凤歌面前还出现了一个更让他苦恼的人,他一个人生闷气,等车都快开到家的时候,他才拿眼撇了一下内视镜,他更生气了,为什么乐清和永远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他不懂这个人是怎么做到,炸完就跑的,仅仅因为年轻,所以觉得不需要负责任吗?楚凤歌随意给人下定义,完全没有看仔细,如果他看得够仔细,才会发现乐清和要紧到变形的牙关。
  才会发现,乐清和也不时从内视镜里窥视他。
  乐清和更气愤楚凤歌还是不信任他,甚至提防他。
  可惜楚凤歌只是撇了撇内视镜,他什么都没发现。
  直到车停稳在家门口,楚凤歌才拉着车门生气地说:“你到底是为了什么?缠着我有什么好处?”
  不等楚凤歌自己下车,乐清和就拉开后座的车门挤了进去,顺手关上了童锁,对一脸惊恐的楚凤歌说:“你说这个世界上同名的人多不多?”
  楚凤歌忽然觉得乐清和有点骇人,想要打开另一侧的车门出去,却被牢牢拽住,可是听到乐清和的话,他一下子顿住了,不再想着逃跑而是瞪着眼睛问:“你是什么意思?”
  乐清和第一次抓他抓得那么紧,像是害怕什么会从手里溜走,但是很快他又开始害怕自己会捏疼楚凤歌,于是干脆把楚凤歌拉到怀里才说:“凤歌谁人与清和,我认识楚清和,而且他经常和我提起你。那个时候我总是在想有一个哥哥是什么感觉,可是真的见到你之后,我发现我不想要一个哥哥。”
  乐清和的声音不再是故作姿态的深情款款,而充满了某种像告解一般的恐惧。
  楚凤歌第一次失去了判断力,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该继续盲目相信眼前这个人,尽管理智在边敲打他的脑子边叫嚣说:不能相信他,他一定是又从哪里查到了什么资料!
  可是他是从哪里知道那句江蒙只写了半联的蹩脚诗句的。

☆、兄弟?

  江蒙是一个直性子,虽然她也和楚萧一样很喜欢中国古代文学,可是她缺少含蓄的技巧,更写不出蕴藉深刻的诗或句子,不过这并不妨碍她写诗的热情。
  “这个孩子叫凤歌,我就忽然想到一联,凤歌谁人与清和?我们将来再生一个孩子吧,不然凤歌多寂寞啊!”
  每次不管是楚凤歌还是楚清和问起自己矫情名字由来的时候,江蒙总会这样回答,一旁的楚萧也会附和说:“多亏了蒙蒙,你们兄弟俩才那么热闹。”
  可他们的热闹不是春天融雪的溪流,可以叮叮咚咚一年到头,他们的热闹是仅此一次轰然的烟火。
  楚凤歌很久没有听到有人再念起那句毫无章法的诗句,他原以为那句子也和轰然一起,稍微嘈杂地引人抬头之后就消失了,没想到却被乐清和仓促地重提。
  “你到底是谁?”
  见到一个人,像活在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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