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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底奶爸(46)

作者:司晨守夜 时间:2019-01-13 13:45:47 标签:生子 强强 年下 业界精英

  “怎么了?什么事?”Adam莫名其妙地问。
  “意大利佬的狗腿子通知我回去给他开门,他办公室门锁死了,钥匙落在里面了,我有备用钥匙。”
  “我!靠!”Adam大怒,“这个狗/娘/养的,他特么真以为自己是皇上是吗?!拿你当太监使唤,随传随到!!!”
  贺晓年倒是满脸无所谓,开了车门下车,对Adam说:“你等我会儿,我先给他送钥匙去!”说完,转身就往园区里跑。
  “哎,哎!晓年!你穿件外套啊,这么大风,别再冻着啊!”Adam从车里边探出脑袋大喊。
  贺晓年没理他,他身上就穿了件薄款针织衫,冷是冷点儿,但他惦记快点儿给那傻逼送完钥匙好回家去,懒得再回车里取外套,便一溜烟跑走了。

  五十

  贺晓年一进家门,就闻到一股浓浓的香气,肚子止不住地咕噜了一声。
  他回屋放下包,都没来得及换衣服,就颠颠跑进厨房。
  汤已经熬好了,孙海洋正把砂锅里的汤往碗里盛,听到外面的动静,一回身,差点儿跟呼呼闯进厨房的贺晓年撞了个满怀。
  “哎哎,出去,出去等着,这里不是你地盘,别老进来捣乱!”他皱着眉头说,然后端着贺晓年的专用汤碗走去饭厅。
  贺晓年像只被前面一块儿肉勾着的小野狗,亦步亦趋跟在他屁股后头也进了饭厅。
  “什么汤,闻着这么香!”他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端起汤碗就想喝。
  被孙海洋一把摁住了手,“烫,鸡汤,凉会儿再喝!”他不怀好意觑了贺晓年一眼,“怎么样,我够意思吧,沈大夫说你虚,我就立马给你熬个鸡汤大补一下!”
  “放屁!”贺晓年把手从他手里边抽了出来,“沈大夫说我那是亚健康,跟虚完全是两码事!”
  “亚健康那是西方说法,咱中国人这儿就叫虚!”孙海洋继续幸灾乐祸地损他,又折回身进厨房给小宝盛了一碗。
  贺晓年把脑袋埋进汤碗上空的热气里,深深地吸了一口热乎气儿,然后鼻子有些痒痒,扭过头去连着打了两个“喷嚏”。
  “海洋哥哥,你看,二叔他太虚了,他都打喷嚏了,你再给他换个大碗吧!”小宝在客厅里玩乐高,听见他二叔这两声喷嚏,回头冲着厨房大喊。
  孙海洋从厨房探出脑袋,拧眉看了一眼贺晓年,“怎么着,是被我的鸡汤呛着了,还是你感冒了?你要是感冒了,那你还真得离小宝远点儿,别传染给他,一家子俩病人我可照顾不过来!”
  贺晓年这回没跟他抬杠,端着汤碗小口小口嘬着喝汤,他自己心里也在犯嘀咕,中午对着个窗缝吹了半天小风,晚上又穿着件单衣在园区里遛了个来回,保不齐这回还真是受了寒了。
  幸亏还有孙海洋的鸡汤!简直是冬日里的一抹暖阳!
  他赶紧一仰脖,把碗里的汤咕嘟咕嘟都喝掉了。
  ……
  夜里,他照例坐在电脑前工作。不知道是白天受了寒的缘故,还是喝了孙海洋的鸡汤补大发劲儿了,感觉今天效率特别低,画了会儿图就觉得有点儿头晕脑胀,身子还一阵阵的发冷。
  他起身去厨房倒了杯温水,润了下干痒得有些发疼的喉咙,回屋接着干活。
  大概他折腾的声音有点儿大,孙海洋被他吵醒了,披着睡衣到他屋里瞧了一眼。
  贺晓年半趴在书桌前,头埋在电脑里,一只手拉着鼠标,不时哒哒敲两下键盘。他身上披着件藏蓝色的棉睡衣,看上去鼓鼓囊囊跟个熊似的。
  孙海洋在他背后看了一会儿,轻轻叹了口气,开口说:“哥,人沈大夫不是说了么,老熬夜身体抵抗力就下降了,很多病都起源于此,你有什么活儿白天不能干,非得晚上回来熬夜干!”
  贺晓年正全神贯注地修改门襟细节呢,冷不防背后传来这么一段话,吓得在椅子上跳了一下,他回身惊骇地瞪着孙海洋:“我艹,你吓死我了!这大半夜的,你进屋不能先敲个门啊!”
  孙海洋不屑地“嗤”了一声,“说的就好像你进我们屋就先敲门了似的!”顿了顿,又提醒他,“已经十二点了,你真的不能再熬夜了啊,现在连小宝都知道你虚了!”
  贺晓年忍不住笑了,“废话,你别再跟他胡说八道倒是真的,他能知道什么是虚?!我有点儿冷,你要是不那么困,再帮我热一碗你那鸡汤吧!”
  “我困!”孙海洋一脸无辜地瞅着贺晓年。
  “我看你好像不怎么困!”贺晓年说。
  “我真困!”
  “你不困!”
  “困!”
  “那赶紧滚回去睡觉去!”贺晓年不耐烦地嚷了一句。
  “切!”孙海洋歪着嘴角,冲贺晓年比了个中指,转身去厨房热汤了。
  贺晓年转过头,眼睛对着屏幕看了会儿,自己也忍不住摇头笑了笑。脑子确实挺涨的,屏幕上的虚线条在眼里都有些发花了,他想了想,保存了下桌面,关掉了illustrator。
  孙海洋很快把汤端来,贺晓年接过手,问他:“你怎么不给你自己倒一碗啊,还挺好喝的!”
  孙海洋不屑地笑了一声,“这种汤我可不敢喝,我这么壮,喝了就得流鼻血!”
  他想起贺晓年身子虚需要补的话题,心里偷摸乐了会儿,忍不住又开始犯贱:“我怕我喝了这汤,你晚上都受不了!”
  这句话说完,房间里突然变得异常安静,贺晓年本来“吸溜吸溜”地喝着汤,在这句话后,他停住了嘴,端着汤碗静默了两秒钟,然后抬起眼皮迅速瞄了孙海洋一眼。
  孙海洋假装没看见他的眼神,他往后悄悄退了半步,眼睛往窗外的黑夜扫过去,左手伸到背后,在自己屁股上掐了一把。
  艹,大半夜的,你没事儿老调戏个男的干什么??!!你说你四不四撒!!
  他盯着窗外看了半天,才把眼神重新落回到贺晓年身上,好在贺晓年已经没再看他了,而是扭过身子,对着电脑屏幕又低头慢慢喝起汤来。
  ……
  贺晓年的电脑屏保是张漂亮的秋景图,红黄相间的林叶折射出温暖的光,照着贺晓年的侧脸。
  他的侧脸立体精致。
  鼻梁又高又直,但线条柔和鼻翼有肉,并不显得过分严肃刚毅;他的侧脸从颧骨处划出一道圆润的曲线,至下巴处微微一收,翘得恰到好处;最漂亮的是他眼角处浓密的睫毛,低垂眼帘时跟着一动,像是一把小刷子,轻轻刷进人的心坎里……
  这还真是个温润如玉的美男子!
  孙海洋盯着贺晓年的侧脸发了一会儿呆,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脚面,犹豫地问:“哥,你这么早穿棉睡衣是不是太热了,你脸都热红了!”
  “嗯?”贺晓年有些发愣,他放下汤碗,又拉了下衣襟,莫名其妙道:“不热啊,我这还觉得冷呢,你不觉得这屋冷吗?”
  “当然不冷啊,”孙海洋也觉得奇怪,他伸手在眼前挥了挥,感受了下这屋子的温度,“不是,你脸都这么红了,还会觉得冷吗?”
  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赶紧上前一步窜到贺晓年身边,伸手覆在他的额头上,“我靠,怎么这么热!你发烧啦?!”他大叫了一声。
  贺晓年赶紧抬手捂住他的嘴,“你嚷嚷什么!发烧就发烧了,你再把小宝给吵醒了!”
  孙海洋被他捂着嘴,不敢再大呼小叫,瞪大一双眼睛瞅着他。
  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各自慢慢收回了伸出去的手。
  “靠!”贺晓年笑了起来,无可奈何地摇了下头,“还是感冒了,看来你的鸡汤也不管用啊!”
  孙海洋有点儿着急,他来了这么久,头一次赶上贺晓年生病,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满脸通红的贺晓年,他竟然比遇上小宝发烧那次还要心慌。
  “怎么办,要不赶紧去医院吧?”他搓着手问。
  “去什么医院!不去,你去看看家里有什么药没有,我就是着凉了,吃点儿药先压一压!”贺晓年皱着眉头很不耐烦,没发现自己发烧还好,一经确认自己就是病了,更感觉浑身都冷得发抖,再一想到还有可能耽误两天画图的进度,就更加烦躁了。
  “那你先进被窝里捂着点儿吧,我去找药!”孙海洋赶紧跑出去找药。
  贺晓年磨磨唧唧脱了睡衣,爬进被窝里。估计这会儿烧的更厉害了,他都能听到自己上下牙打颤的声音,可他还是咬着牙把睡裤也脱了,他不喜欢穿着睡裤睡觉。
  孙海洋找到药,端着杯热水又进了屋,递到贺晓年嘴边,“先起来把药吃了!”
  贺晓年把快蒙到自己鼻子上的被子往下拽了拽,看了眼孙海洋手里的药,问:“这什么药?”
  “布洛芬,家里没有别的退烧药了,也没有头孢,你先吃个这个缓解一下!”孙海洋半条腿跪在床上,一手举着水杯,一手举着药,轻言轻语地哄他。
  贺晓年把头往旁边一扭,皱眉说:“我发烧一般不急着先退烧,你先给我找点儿中成药,莲花清瘟什么的!”
  “你怎么那么事儿,你先吃这个,我再给你找莲花清瘟!”
  但贺晓年就不起来吃,他烧得难受,跨关节那里开始坠着疼,嗓子眼里跟刚点了个炮仗似的烧疼的厉害,真是又难受又烦躁,他裹着被子往旁边滚了滚,把被子往脸上一蒙,就不肯吃孙海洋的药!
  孙海洋没有办法,只好又颠颠跑出去给他换药,好容易找到盒莲花清瘟,还是盒过期的,后来翻箱倒柜又找出盒小柴胡,赶紧冲了两包,跟捧着株天山雪莲似的拿进来给贺晓年喝。
  贺晓年起来,就着他手里的水杯喝了药,又皱起了眉头,“这不是莲花清瘟,这什么药?”
  “这小柴胡,也治感冒的,莲花清瘟过期了,你先吃这个,明天再去买莲花!”孙海洋耐着性子跟他解释。
  “我跟你说,就莲花清瘟劲儿大,管用,这小柴胡不管用!”贺晓年很不高兴地嘟嘟囔囔。
  “行了行了,赶紧躺下吧你!”孙海洋烦死了,把他一把推回到枕头上,给他盖上被子,又掖了掖被角。
  “你再给我找床被子吧,我还是冷!”贺晓年下巴缩在被窝里,可怜巴巴地看着孙海洋。
  孙海洋又赶紧到衣柜里翻出床小薄被子,给他搭到身上,盖好后又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脑门。
  贺晓年这病来势汹汹,脑门摸着似乎比刚才还烫手,还不肯去医院,不肯吃西药,孙海洋心里真是有点儿发慌,他想了想,去卫生间鈄湿一条毛巾,拧干,回来给贺晓年擦额头。
  擦完额头,他掀开被子,开始解贺晓年的睡衣扣子。
  贺晓年使劲儿低头看他的手,都快把眼睛看成对眼了,才突然反应过来,一把摁住他的手,抬头吃惊地问:“你干嘛?干嘛解我扣子?”
  孙海洋被他问愣了,“嗯?我,我给你擦胳肢窝啊,小宝发烧的时候,我……就这么擦的。”
  孙海洋声音越说越小,他突然意识到,贺晓年不是贺小宝,当然,男人给男人擦身子也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可这贺晓年一惊一乍的,弄得自己也跟着一惊一乍的,好像解扣子这件事突然就变得微妙了。
  他握着毛巾心里一阵阵的恍惚,那这胳肢窝,我到底是能擦,还是……不能擦呢?
  贺晓年没再说话,他松开孙海洋的手,开始一颗一颗自己解衣服扣子。
  他的胸膛慢慢展露在孙海洋眼前,在床头灯下,他的胸膛白里透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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