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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睡指南(24)

作者:卡比丘 时间:2018-11-07 21:08:41 标签:成长 青春校园

  “不想。”宁亦惟承认了,他环着梁崇的脖子,凑过去亲梁崇。
  
  一开始吻在梁崇的面颊上,宁亦惟缓缓下移,找到了梁崇的嘴唇,学着梁崇,撬开唇齿,吮吸索取。
  黑暗放大压抑的喘息,让宁亦惟的每一个动作都更清晰。他伸手下去,探进梁崇的内裤边缘,圈紧了,缓缓动着,下到底端,上到顶端。
  他手里的东西仿佛是有生命的,烫得大得让人害怕,宁亦惟光是想着要被它撑开进出,便觉得腿软。
  梁崇没说话,只按着宁亦惟的腰,不轻不重地抚摸,像是默许与鼓励。
  宁亦惟加快了手上的速度,梁崇突然咬了一下宁亦惟的下唇,稍离开了些,又抓住了宁亦惟的手腕,不给宁亦惟再动了,低声说:“都哪儿学的。”
  “好了,可以了。”梁崇又说。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让宁亦惟想起在蛋糕店外,梁崇捂住自己眼睛不让自己看别的男女亲吻,说少儿不宜的样子。明明自己也在想这些少儿不宜的事情。
  宁亦惟表面熟练,心跳得也很快,他用拇指磨擦过梁崇微微湿润的顶端,说:“你不是什么都想做吗。”
  
  梁崇窒了窒,松开了宁亦惟,开床头的灯,大概是想让双方都冷静一下。
  灯光还算柔和,不过于明亮,宁亦惟被突如其来的光刺的闭上了眼睛,过了几秒才慢慢睁开。
  梁崇本人没有冷静下来,他手撑在宁亦惟肘边,看着宁亦惟,又拉着宁亦惟的T恤下摆往上掀,宁亦惟顺从地配合梁崇,把身上仅剩的都脱了。
  
  宁亦惟适应了床头灯的光线,他看着梁崇的眼睛,慢慢地,宁亦惟看见了梁崇的犹豫,和从来没有见过的那么明显的小心翼翼。
  
  这样的谨慎与望而却步,近乎失态的紧张,让宁亦惟怀疑过去那些强势、独裁、无理取闹与捉摸不定,全部都是梁崇的保护色而已,是不让宁亦惟知晓梁崇秘密的铠甲。
  梁崇叫宁亦惟“小奴隶”,把宁亦惟使唤来使唤去,就像没有把宁亦惟看得很重要一样。
  因为这么做的话,宁亦惟这样迟钝的人就不会发现他的喜欢了。
  
  梁崇应该是真的非常非常喜欢我,宁亦惟想。所以宁亦惟叫他的名字:“梁崇。”
  宁亦惟拉着梁崇的手,放在自己身上,告诉梁崇:“你想做什么都行,不用不敢。”
  
  梁崇又看了宁亦惟一会儿,才低头舔舐宁亦惟的嘴唇,将宁亦惟的手按过头顶,分开腿。
  宁亦惟和他接吻,被梁崇从嘴唇吻到脖子,揉捏扯痛胸口的乳粒,又听话地趴过去并起腿,让梁崇在腿间凶猛地进出,再圈着自己同样需要抚慰的地方,意乱情迷地释放在他手里。
  
  事后梁崇抱着宁亦惟去洗了个澡,看了看宁亦惟被他磨红了的腿根,又擦干了抱回床上。宁亦惟贴着梁崇,睡意涌了上来,半睡半醒之时,忽而听梁崇问他:“惟惟,你想过你的生父生母吗?”
  宁亦惟勉强地想了想,昏昏沉沉地回答:“我爸妈的领养程序是合法的。”
  听不见梁崇回答,宁亦惟打个哈欠:“我没想过,没必要想。”说了两句话,宁亦惟精神回来了,多问了一句:“你问这个干嘛?”
  “今天看到新闻想起来,随便问问,”梁崇给了宁亦惟一个解释,又问,“如果你的生父生母来找你,你怎么想?”
  宁亦惟睁着眼想了一会儿,说:“找来了再说吧。”
  梁崇说了“嗯”,宁亦惟补充:“不过我觉得他们不会找来的,我出生十天就被扔掉了。我研究过与弃婴相关的数据统计,像我这样的情况,生父生母找上门的几率是很小的。”
  “……你研究这个干什么?”梁崇说。
  “你不要觉得奇怪,”宁亦惟实话实说,“我把我爸妈当作亲生父母,也认同自己宁亦惟的身份,但是所有知道自己是弃婴的弃婴一定都会关注这些,这是正常的。我说的不想,是不做生父生母是富豪是科学家、回来跟我相认的梦,但我也会忍不住看看资料。”
  
  他不在乎生父生母抛弃自己的原因,也无所谓那两个人的现状,对抛弃他的人没有恨意与爱意,希望保持稳定的家庭状况,就像他从小到大在家里带的每一天一样,很普通平凡,有时会有点辛苦,但彼此相爱。
  宁亦惟有爸妈、梁崇、周子睿和其他朋友师长就足够了。
  “我们家现在这样很好。”宁亦惟轻轻的说。
  梁崇把宁亦惟抱得紧了一些,用力吻了吻宁亦惟的额头,说:“我知道了,睡吧。”
  
  
31.
  
  宁亦惟陪梁崇在澳洲待了大半周。
  
  梁起潮第二天就醒了,转至特护病房后,暂时来看排异反应不大,适应良好。梁崇白天去医院,告诉宁亦惟有什么地方想去的地方,可以让司机带去。
  宁亦惟本来觉得梁崇父亲生病,他还乱跑不大好,临行前一天的下午,才在周子睿的推荐之下,去了临近的一个自然历史博物馆。
  
  博物馆东西不少,宁亦惟在里头转了半天,边逛边和周子睿聊天,出馆前给周子睿带了几本刊物,思考了一番,又给能想到的人都买了纪念品。
  其中也包括给他放水帮他请假的孔教授,只是宁亦惟不知道孔教授何时回来,又该怎么将纪念品交到他手上。
  
  博物馆五点闭关,宁亦惟几时出来上了车,提着一大袋东西走进梁崇家门,看见坐在客厅里和梁崇聊天的康敏敏,康敏敏和梁崇的脸色都称不上太好看。
  宁亦惟有点不好意思地问了声“阿姨好”,把东西放在玄关。
  “买了什么?”梁崇扫了那袋东西一眼,道。
  “纪念品。”宁亦惟说。
  他走到沙发边,坐下了,和梁崇中间的距离够加坐三个人,一种欲盖弥彰的味道。
  梁崇看了看他,嘴张了张,没说什么,只道:“有没有我的?”
  “买你的干什么,”康敏敏插话,夹枪带棒地说,“你要什么不会自己去买啊?”
  宁亦惟不敢说话,局促地看着这对好像刚吵过架的母子。
  康敏敏没等梁崇回答,说自己太累,上楼休息了。
  
  待康敏敏的身影从楼梯口消失,梁崇对宁亦惟抬了抬下巴:“坐过来。”
  宁亦惟挪过去了一些,小心地问梁崇:“你和阿姨吵架了?”
  “嗯,”梁崇承认了,但没说缘由,他捏了一下宁亦惟的脸,问,“我真的没礼物?”
  宁亦惟抿了抿嘴,说有,走过去把一大包东西放到梁崇面前,给他看:“除了这个、这个、这叠、这个、这个、和这个,别的你都可以挑。”
  
  梁崇从袋子里拎出一个包装明显比别的贵一点的,宁亦惟的其中一个“这个”,问他:“这是什么?”
  “我给孔教授带的,”宁亦惟说,“就是不知道他这次去了东京什么时候回来,能不能碰得上。”
  梁崇听见“孔教授”三个字,顿了一下,装作随意地问宁亦惟道:“你们师生关系不是很好么,发个邮件问他什么时候回学校。”
  “嗯,”宁亦惟从袋子里挑了个小盒子给梁崇,说,“其实这个买给你的。”
  梁崇拿出来,是个很小的橡胶鱼模型。
  “这是什么?”梁崇左看右看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
  “雷龙鱼,”宁亦惟兴致勃勃地介绍,“看上去是不是很温顺又漂亮,实际上雷龙鱼是凶猛的肉食动物,领地意识超强。”
  “……”梁崇面无表情,不知要如何评价这件礼物,应该直接暴露凶猛本性还是谢谢宁亦惟对他外貌的赞赏。
  宁亦惟看了梁崇一会儿,又忍不住笑,说:“你看你这么傻。我骗你的。”
  他把鱼拿回来,低头捏了捏鱼尾巴:“今天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好玩的东西,所以我下次再给你买。不过雷龙鱼是有点像——”
  
  宁亦惟话说了一半,便被没耐心的梁崇拉过来吻住了。无论亲吻几次,宁亦惟都好像很紧张,他半跪在沙发上,一手搭着沙发靠垫,一手被梁崇握着,手上没有很多力气,垂软着放在梁崇手心。
  宁亦惟的嘴唇湿软红润,像晨雾也像露珠,让人想要拥有与珍藏。
  
  
  第二天傍晚,即将在国内落地时,梁崇收到了检验报告的邮件。
  报告显示宁亦惟与孔深丰、康以馨皆具有亲子关系,梁崇看了看报告,走过去叫醒了宁亦惟。
  宁亦惟这天要回父母家里,送他回家的路上,梁崇没有办公,也没多和宁亦惟聊天。他想了很多,想那天夜里,宁亦惟谈及生父生母时的表情和语气,最终将报告转发给了孔深丰,在看宁亦惟上楼后,给孔深丰打了电话。
  
  孔深丰人在东京,看到鉴定结果时,他正在听一场学生报告。
  接下去的十几分钟,孔深丰耳朵里进了很多单词,一个都没进脑子。一个学生结束报告后,孔深丰走出了报告厅,想出去冷静冷静,接到了梁崇的电话。
  他接起来,但双方都沉默着,不知要由谁开始话题,也不知要讲什么。
  孔深丰在报告厅外的花坛边坐下了,看着几与黑夜融为一体的晚光,先开口问梁崇:“他还不知道吧?”
  “他不知道,”梁崇很快地回答,“除了您,我谁都没发。”
  “你怎么看?”孔深丰又问。
  梁崇那头顿了一会儿,才说:“说不说、或者告诉谁是您的自由。”
  梁崇的语气听上去不若上一次强硬,有些很微妙的变化,孔深丰恍惚地想着,又听梁崇道:“宁亦惟一直觉得按照他十天就被遗弃的情况,生父生母是不会回来找他的。”
  “你问他了,”孔深丰轻声说,“他还说了什么?”
  “他说没想过生父母的情况,说没做过梦,”梁崇慢慢地说,“他可能觉得想这些,对他的养父母来说是一种伤害。”
  “但我们都知道不是这样,”他又说,“您决定吧。”
  
  梁崇和孔深丰的电话没有通很久,孔深丰也没再回报告厅。他有些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公寓,像收到上一份鉴定报告一样干坐着。
  他打开了电脑,开着搜索页面,想找个心理医生开导自己。
  这时候,邮箱突然提示,他收到一封邮件,来自宁亦惟,宁亦惟告诉他:“孔教授,我回学校了,谢谢您替我请假!我给您带了一份纪念品(不贵),请问您何时回学校?”
  
  孔深丰点开了回复栏,手在键盘上虚划了几个音节,又全都删除了。
  搁在一旁的手机震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是他太太的来电。
  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孔深丰缓缓想了想,按了接听,又按了外放,他叫康以馨:“老婆,什么事?”
  他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虚弱,但或许经过无线传播后,也不会太过明显。
  而康以馨的声音则充满了山雨欲来风满楼:“你知不知道小偬被安排转学?”
  “……什么?”孔深丰有点没反应过来。
  “小偬今天回来,说被约谈了,是物理学院、学校里和A大直接联系的,不转学就退学。”康以馨说,“你一点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孔深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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