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摄指导(31)

　　「对不起闭总，我、我……天呐！」周澜悦再次崩溃，她像是受到侵害的少女，拒绝任何男人对她的触碰，就算是平日里最喜欢的闭总，也感觉恶心至极。可明明，做完跟那个男人在车上放浪形骸的时候，是那么多愉悦和舒爽啊。
　　「悦悦你冷静一下，这个事情我们会处理好，之后大可当作没有发生一样……」这个小姑娘的种种表现黎牧都看在眼里，跟着团队一起发展的孩子，平日里最是调皮贪玩，性格活泼开朗，可现在却犹如惊弓之鸟，受不得一点点刺激，他绞尽脑汁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劝她。
　　「怎么可能像没发生过一样！那些、那些照片！那些视频……那些……」
　　周澜悦脑子里面全是自己行为放浪的照片，泛红的脸，充满着情欲的身子，黑黢黢的耻毛以及湿漉漉的下体，无一例外全都被记录在那一张张清晰的照片里。那迷离又渴求的眼神，那一看就在呻吟的嘴，还有那掰着臀部的手和毫不知耻大开的腿，全都在向互联网上能看到这些照片的人昭示着：我正在等着被肏。
　　「我就像个拍A片的婊子，扒光了自己给人表演我有多淫荡！」这一声声难听至极的控诉从周澜悦的嘴里尖叫出来，喉咙像是被用砂纸打磨了一样，沙哑难听。刺激着她自己也同样刺激着徐阳。
　　他想回家，想找个地方把自己关起来，让自己冷静一下。可闭垣和黎牧都还在会议室，徐阳分别给他们发了信息后，浑浑噩噩地从工作间走出来，路过会议室的时候，正好听到周澜悦刺耳的尖叫。
　　他当下就愣在了原地，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那一声声控诉，像刀尖浮在眼前，好怕下一秒就要扎到眼睛里，吓得他不敢动作。
　　「我们昨晚就看到论坛了，以为今天悦悦就不敢来上班了，但没想到她还是来了，好像完全不知道的样子。」一个悄悄地声音出现在徐阳耳朵边，跟他说话的是剪辑科的一个小伙子，蘑菇头，戴着一顶棒球帽，大大的黑框眼镜放在脸上，像个嘻哈小子。
　　惊讶地转头看向从他身边走过的人，端着杯子，看样子要去茶水间。这人说出的话云淡风轻，就好像这跟他没有半点关系——确实跟他没有半点关系，被曝光的人在里面，艳照的主角正在面濒临崩溃。
　　「她自己都不知道约炮被人拍了照，还像个没事人一样来公司上班。」蘑菇头停在徐阳面前，他个头跟徐阳差不多，但因为戴了帽子，说话的时候不得不仰着头，看起来有带点趾高气昂的样子。
　　「那、那大家……」徐阳像是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大家都看过那些照片了吗？」这个问题简直就是白问了，新闻都报道了某论坛恶意曝光淫秽照片，自然已经闹大，不止办公室的人看到了，整个互联网的人都有可能看到。
　　蘑菇头不说话，点了点头就算是回答了，然后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说：「我还没有自我介绍，我是剪辑科的剪辑师，坐在那儿……」转头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位置，「我叫文浩，跟音乐组的人关系还不错，平时回去那边玩，你叫什么？」
　　「徐阳。」
　　文浩整了整他的帽子，嘴里念叨着重复了一边，像是要把徐阳的名字记住，然后说：「我们别在这儿愣着了，待会他们出来了看我们在这里偷听，悦悦会更难受的。」说完忙拉着徐阳往茶水间走。
　　他说：「我们跟悦悦相处好几年了，关系也不错，她贪玩，但也没想到会闹出这样的事情来。」边说边给自己冲了杯咖啡，还顺道问了徐阳要不要来一杯，见到徐阳像是有心事没反应，文浩就当没问，然后接着说：「我们也不想表现那么冷淡，只是，如果太关心她，她反而会更能难受吧。」
　　「毕竟那么私密的事情被暴露在大众面前，太那个，女孩子家家，哪里受得住，你说是吧？」
　　这人絮絮叨叨跟徐阳说了那么多，也不认生，看起来还挺好相处的样子。倒是徐阳，文浩说了这么些时间，那些话到底听进去了几句，他自己都不知道，只跟着点头，直到听到文浩突兀地问他：「如果是你，那种照片和视频被曝光出去了，你会怎么办？」
　　这句话就像那把浮在眼前的刀尖，蓦地往他眼睛里面飞，吓得徐阳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跟前的文浩，可文浩没事人似的面对徐阳满脸的惊恐，就好像刚才他问出的问题，只是一个最普通的假设。但听在徐阳耳中，字字诛心。


第45章 梦魇
　　「悦悦那边我安排了心理医生过去，她目前情绪不太稳定，人事科那边已经给她放假了。」黎牧略带疲惫的揉着眼睛跟闭垣说。
　　「让阿拾把网上那些东西清干净，能清多少清多少，剩下的我来处理。」闭垣脸色也很不好，但虽是跟黎牧沟通洽谈周澜悦艳照事件，手指却不停翻动手机。
　　这几天闭垣和黎牧都在处理周澜悦被偷拍这件事情，几乎可以说是亲力亲为。如果放在别的公司，公司职员因个人行为造成的舆论争议，通常就是辞退息事宁人，但这件事对于他们来说，已经不仅仅是个人名声问题，关系到整个工作室。
　　这些年在黎牧的经营管理下，工作室在圈子里面崭露头角，业绩也在稳步上升。虽说闭垣不直接干预管理，顶多算是工作室的金主，但好友的努力和付出他看在眼里。周澜悦被偷拍这事情，看似是一起简单的个人行为，但BBS的帖子曝光出来之后，随着周澜悦不雅照和视频的流出，渐渐也有一些针对工作室员工和领导作风的帖子跟风抢热度。
　　黎牧本想直接保留证据交给警方，但闭垣却想私底下用些手段给处理掉，「这些孙子就想趁这个机会把工作室唱衰，搞不好悦悦的事情也是同行的恶意行为，这些事情交给警方，最多把偷拍和发帖的人抓起来……」给自己点了一颗烟，闭垣终于舍得放下盯了许久的手机，双臂舒展往后靠在沙发上。
　　「偷拍和散播淫秽视频，调查期间行政拘留十五天，落实案情后视情况严重程度判刑。这刑能判几年？要是那帮孙子故意整的，往里面递点钱，没几个月还不就出来了，事情还能了了？」闭垣愤愤地骂了居脏话，他心情不好，借着这个事情正好发泄了情绪。
　　「更何况悦悦做错什么？不弄死那帮孙子，我咽不下这口气。」周澜悦那些照片他看过，是那种就算打了马赛克也知道原图多么不堪入目的照片，如果说是无人机爱好者无意中发现有人夜深人静大胆玩车震拍下来的，他反倒是一点都不信了。
　　知道劝不了他，黎牧也就不再出声。这件事情闭垣想私下处理，也不是没有道理，同行恶意竞争拿一个小姑娘开刀，手段阴狠猥琐，也确实不能明明白白解决掉。但看着他愤愤不平地发表完这些意见，又拿起手机烦躁地一通乱翻，黎牧不禁问他：「你盯着手机一早上了，还有什么事让你那烦？」
　　「没什么，」有些事情闭垣不太情愿跟黎牧说，但转念一想，又巴巴地凑过脑袋去问：「……徐阳最近跟你沟通工作多不多？」
　　原本黎牧还以为闭垣是因为什么事情闷闷不乐、烦躁不安，结果弄了半天是因为徐阳的事情，当下就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我都搞不懂你到底……」
　　没给黎牧把话说完，闭垣看到黎牧那副又要说教的做派，立马咋舌：「黎牧你是不是见不得我好？」说完这句话闭垣起身就想走，却被黎牧叫住。
　　「你想好好处对象我不反对，也不是见不得你好！但你要知道你们之间是因为什么发展起来的！」黎牧快步走到办公室门口，往外面看了看，把办公室的门关了起来，咬着牙根小声跟他说：「你跟徐阳现在关系是不错，但你有想过徐阳的想法吗？他的性取向、他对你是什么态度、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吗？」
　　这些话黎牧本不想说，跟闭垣认识这么多年，从小一起长大，难得看到好朋友对一个人那么上心，黎牧也希望他能好好找个爱人，但有些事情闭垣身在其中当局者迷，他作为旁观者，既然想到了不能不提醒他。
　　一连串的爆炸性问题轰得闭垣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但黎牧还没停止，用可谓是刁钻的态度质问他：「你也知道说悦悦没有错，那徐阳呢？如果有一天你给他拍的那些视频流通到市面上，别人怎么看他，怎么评论他，就算你对他有意思，那时候他又怎么看你？」
　　「悦悦的事情就是一个警醒。」
　　闭垣想反驳，可话到嘴边又没有立场说下去。黎牧说的这些并没有错，但闭垣憋着口气就是不愿意低头，「我自己的事情我能处理」，说完挡开黎牧的身子去拉办公室的门，临走前还小声地扔下了一句：「那些视频不会有机会传出去。」
　　黎牧说的话每字每句都敲在闭垣心里，像一口大钟，铛铛地往他胸口闷。这几天忙于处理周澜悦的事情，闭垣没太多的机会找徐阳，今天好不容易事情处理得有些眉目，一早给徐阳发了信息问他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可到了现在没有任何回音，对此闭垣烦躁不已。
　　摘下耳机，徐阳揉了揉嗡嗡作响的耳朵和酸胀脖子。这几天睡不好，脑袋和脖子连接处的两个穴位酸胀疼痛，连带着也头疼了好几天。
　　学校已经开学好几天了，这些日子徐阳都是上午早早就去学校上课，下午三点钟准时到闭垣的工作室报道。近来几天闭垣忙着处理周澜悦的事情，几乎没时间找他，两人在工作室碰面也就是简单的打声招呼点点头，他也忙着抓紧时间给黎牧整理音乐素材。
　　今天中午回家吃了饭后，徐阳在自己的房间里面躺着，脑子里面乱七八糟的扰得他这些日子不能安睡，他耳边总有一些不太好听的只言片语传到耳朵里，关于周澜悦的艳照的，舆论压力几乎一边倒，被曝光这样的照片和视频，几乎全成了周澜悦的错，说她不检点。
　　那些刺耳的言论让徐阳心里闷得浑身都要发抖，而每每这种时候，他就总会想起自己曾经拍摄过的那一段两段不像样的视频。那些视频像是颗不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
　　迷迷糊糊睡过去前徐阳还在想视频的事情。
　　睡梦中他感觉有人在摸他，单刀直入地摸他大腿根，很痒，想收腿却使不上力来，甚至连眼睛都睁不开。
　　「眼睛蒙起来会更有感觉吧？」闭垣的声音传进徐阳耳朵了，那一刻惊得他想跳起来，可却浑身动弹不得，只能任由那个看不见的人对他上下其手。
　　这是在拍摄！闭垣曾经要求他蒙着眼睛在镜头前自慰，可那天是他第一次面对镜头，他不敢，没拍成。现在是要情景再现，补回来吗？
　　眼前黑漆漆的一片，徐阳能敏锐地感觉到眼睛上被蒙了一层东西，很柔软，带着闭垣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很好闻，但他本能地想逃，想甩开蒙在眼睛上的东西。
　　「等下把屁股对着镜头做，这样的动作会比较受欢迎」这个声音不在耳边，像是在一米开外的地方。徐阳开始糊涂了，闭先生站在床边，那在床上抚摸自己的手，是谁的。
　　想到有一种可能，徐阳开始挣扎——色情地在他身上抚摸的是一双陌生的手，一个陌生的人，不是闭垣！「闭先生……我、我不想这样……」他想伸手把蒙在眼睛上的东西扯下来，想告诉闭垣他不想跟别人做爱！
　　可手还没碰到眼睛上的软布就被一双大手包裹住，刚想要坐起来的身子又被摁在了床上。那双在他身上游弋的手很大，力气也很大，能够轻易地把他两个手腕都抓在一起。徐阳害怕及了，他开始拼命地扭动身躯来摆脱陌生人的抚摸，可那个人好像一下就读懂了他，空出一只手直接往他毫无遮盖的腿间一抓，轻而易举地把他脆弱的地方握在了手上，还色情地抖动起来，上下给他打。
　　快感迅速从下体窜上来，那个人的手上好像涂抹了什么，特别粘腻湿滑，贴在他的阴茎上热热的，滑溜溜地上下搓揉撸动，让徐阳想要挣扎的身子软了又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