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爱(精英面瘫攻x炸毛傲娇受)(22)
“怎麽走那麽急?小徐知道麽?他刚才也打电话找你呢。”沈青霞觉得儿子回来的挺蹊跷,平时生龙活虎的大小夥子,现在脸色差的不得了,精气神全没了。“嗯,他回头问起来你说我出差了就是了。”杨絮收拾完,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便留下沈青霞一脸担忧地看著他,拦了部车往火车站去。他并不知道应该去哪里,只想著离开这座城市,离这个男人远一点,让他找不到自己。当然,他可能也不会找自己,照顾妻子和儿子还来不及呢。“给我一张去拉萨的票,明天一早的。”暮然就见到滚动指示牌上有去西藏的,那里够远,至少远到男人不会轻易地找到他,很好。
徐砚笙已经快两个礼拜联系不上杨絮了,他急的连嘴里都长泡了,长那麽大从来没有一件事情如此的失控,他不但联系不上杨絮,连他是死是活,在哪里都不知道。橴渫hīm$éńmōmō媾荬
征信社的人也被徐砚笙逼疯了,找人哪里有一找就找到的,那不叫寻人,叫跟踪。可是这位主连老婆跟人乱搞给他戴绿帽的时候都不见有什麽著急的,现在却限期他们三天内找到人,不然就别干了。
好不容易火车站那边有了一丝线索,征信社的小王忙给徐砚笙打电话,接起来才说了一句:徐先生您要找的那人之前在火车站……对方就接了句:我现在就过来。
过来火车站干什麽?那是一个礼拜之前的事情,火车都能开到大西北去了好麽……
徐砚笙也是急昏头了,别说毫无平时的冷静可言,连听别人说完话的耐心都没有了,会开到一半听到杨絮有消息,什麽都没交代就把会议交给了副总,自己驱车就奔到了火车站,小王一脸尴尬地挠头看著自己,委屈道:“我说他前些日子出现在这,您这会儿来了也没用啊……”
徐砚笙深深地感到一种无力,板著脸一言不发地回到车里,把脸埋在双掌之间,闭上了眼睛。
几天後沈青霞说,杨絮倒是发过一个短信来说自己已经到目的地了,勿念。可是自己没收到,什麽都没收到!用了那个号码再打过去,关机了。沈青霞犹豫著问他,是不是两人吵架了,那天杨絮回来脸色差极了,她一看就不对。吵架?他如果知道吵架了,知道为什麽而吵还能让他不知所踪麽?
他头疼的厉害,家里的儿子天天哭,精神充沛的不得了,唯一像小天使一样安静的时刻就是睡著的时候,只要一醒那就是恶魔投胎转世,哭叫著要他抱。
说来也奇怪,这孩子跟他很投缘,在别人怀里都哭的厉害,只要他抱,就咯吱咯吱地笑,还挥舞著肉肉的小爪子拍他脸。也只有在抱著这个浑身奶香的小东西的时候,焦躁的心才能稍微平复一点,用微微冒出了点的胡渣蹭他嫩得仿佛一蹭就破的小脸蛋,把他蹭哭了,好像是报复了他那个连一声交代都没有说走就走的没良心的爸爸。
原来自己心里有这种幼稚的恶趣味,徐砚笙苦涩的想道。
孩子一被保姆抱著就哭,他无可奈何地当起了奶爸,只要在家就娃不离手,员工来了电话就一手搂孩子一手接电话。孩子乖乖的还好,一旦哭起来那真是几只手都不够用,标准的焦头烂额,秘书小姐都开始在公司里八卦老板现在成了职业奶爸,给他打电话打到一半都能去哄孩子。家里不安宁,连公司都不安宁。单雪和他果断签署了离婚协议和放弃抚养权协议,刚能走动就飞到了瑞士,顺便把他公司大客户资料全部卖给了敌对公司,竞争对手出手防不胜防,客户怨声载道,员工被迫加班了好几天来重新整理和维护客户资料,他这个当老板的也不能袖手旁观让员工忙活,跟著员工一起加班,有时候管理层的电话会议都能开到半夜,就短短的一个礼拜工作量竟是比之前一个月的还多。
每天这样忙,还找不到杨絮,徐砚笙表面上还淡定,内心却急躁难忍。杨絮故意搞失踪,还一声交代都没有,比起找不到人让他更无法忍受的是他根本就不知道出了什麽事情才让杨絮故意躲避他,明明两个人之前还如胶似漆。
就算是一年多前,两人闹分手那时,杨絮也只是吵闹一顿,从来就没有这麽决绝地不回应他的任何消息。
徐砚笙猛抽了口烟,鬼使神差地打开了杨絮的博客,他的博客知道的人不多,记录一些生活中的事和喜欢的作品。当他看到有新传的照片,点进去,脑袋像炸开一样劈啪作响,一瞬间好像就都明白了。
37.出走(下)
从s市去拉萨的火车票一直比较紧张,杨絮运气好,正好赶上有人退票,买到一张硬卧。这节车厢貌似被一群刚毕业的学生包了,彼此都是认识的,大包小包,看来是去西藏支教的志愿者。
睡他上铺的那个黑皮肤男生,杨絮在登车之前见到了,他跟一个小姑娘在站台上抱头痛哭,哭的撕心裂肺。
火车要开两天两夜,旅途无聊,彼此便攀谈了起来。说起来,杨絮并没比他们大上多少,可是心态和这些刚毕业的年轻人却好像截然不同了,他没有他们的朝气,没有他们敢拼闯的大无畏精神,也没那种,为人民奉献的精神。
上铺的男孩子自我介绍叫唐堂,确实是去西藏做志愿者的,原本还只是闲话家常,後来听说杨絮单枪匹马的要去西藏旅游,两眼放光开始话唠。
“你去前有没有好好查过攻略啊?这个季节去西藏完最好了,不冷也不热,不要跟团自己玩才玩的开心,你如果没有查过攻略也不著急,我这学长已经是第二年去西藏支边了,回头让他跟你讲讲哪儿好玩,还有什麽注意事项。我们一群人都打算跟著他混呢。”
唐堂热情不已,拉扯著对面下铺坐著看报纸的斯文男说:“学长你快来给这个一头热就入藏的哥们儿科普一下,免得他被无良旅游团骗。”
斯文男脱下眼镜加入了他们的谈话,一开始也就聊聊西藏的风土人情,聊到後来,都开始倾诉自己为什麽要去西藏了。
杨絮发现,西藏就像是一个逃避现实的世外桃源,每个离开这个城市往那去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苦逼之处,不是离开後苦逼了,就是因为太苦逼而离开。唐堂是前者,他报了名,政审通过後才和他女朋友确定关系。他已经暗恋了那姑娘四年了,临走之前的几个月,那姑娘竟然像他表白了。
小两口刚在一起就面临著分别,如果现在不去,自己这关过不了不说,学校的辅导员会把他给抽死。唐堂一边说一边哭,眼泪跟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杨絮不知道一个长得如此憨厚朴实的大小夥子哭起来是那麽的地动山摇,连安慰的话都不会说了。
“不过没事!哥们儿我相信真爱无敌,小强一定会为我守身如玉等我回来的!再说男人怎麽能留恋於儿女情长,还是要以事业为重,等我回来了就去学校申请读研究生,然後赚钱娶她!”
杨絮朝他笑,果然听到别人苦逼的事情,自己就显得不那麽孤单痛苦了。心里牵挂著情人要被迫分离一年,和自己已经打算把那人彻底抛在脑後,显然还是自己比较幸运点。
比起这话唠,眼镜男则沈稳上许多,他说自己在西藏旅游局当志愿者那一年学了很多东西,打算把以後的创业市场也放那儿,所以就回藏多考察两年。
杨絮并没对他们说实话,那太难听了,自己被一个男人骗了好几年,然後男人去娶妻生子了,自己才发现被涮了,缩头乌龟似的连面对都不敢,指著祖国最远的地方就往那儿逃避去了。这事情自己想想都太丢人。
两人以为杨絮就只是单纯的,冲动型旅游没有多问。三人天南海北,唐堂开朗健谈,又是学历史的,从西藏人民没被解放前一个奴隶只要一根灯绳就能换走,到西藏每个灵童转世神奇的故事,他讲的唾沫乱飞,杨絮听得津津有味。
一路上泡面,扑克,开荤段子,多亏有了他们杨絮才觉得自己并不是每时每刻都要想著那个人的,即使心情还是郁结著低落著,完完全全忘掉那个混蛋也不是不可能的。
现在的火车不比从前要开个七八天,等杨絮又一觉醒来,火车已经在播报还有半个小时就要抵达旅途的终点站,拉萨火车站了。
车厢里萍水相逢的人们都在互相告别,杨絮和这两个志愿者兄弟互留了qq号,正要拿著行李告别,眼镜男问他,“你如果还没查好住的地方,可以去我一个朋友开的青年旅社,现在是旺季房间很难订,你去那报我的名字,他们会尽量给你安排。”
杨絮当然感激不尽。虽然旅游不是他此行的目的,但既然都入了藏,没有道理不好好玩一趟,之前自己是随便选这儿的,当然什麽准备功夫都没做,只想著到了总有解决办法的。
眼镜男推荐的青旅正好在火车站不远的地方,果然旺季时分,已经被订满了。经理看是眼镜男介绍的,给他死活调出了间单人间。
时间还在,青旅楼下还有个网吧,杨絮想著出门那麽多天,也没给沈青霞报个平安,委托网吧老板去给他买个最便宜的,只要能打电话就行的手机,在网吧坐下了。
在网络依恋症泛滥的今天,几天不碰电脑和手机,就像是与世隔绝一样。他等著手机来的时候,打开了email收邮件,顺便查询自己的论文答辩成绩。
也就两三天的时间,邮箱里几十封的未读邮件。大部分是徐砚笙发来的,杨絮看都没看,点了全选,又挑出别人的,果断delete。
剩下的,除了些垃圾广告,孙康林也发来了两封。一封是问候他最近过的怎麽样,另外一封是跟他报告房子的装修近况,并了好多张细节图让他指导一下,还有什麽需要改的。
看著自己的作品变成真实的摆设,连每个小细节都被认真还原,杨絮心暖了一下,回复道:都很符合我的设计,其实你也可以根据你的喜好做一些调整,我的设计毕竟是我的审美观,房子还是你住。
半分锺後孙康林就回信了,问他在那儿,电话总是打不通,他很担心杨絮。
正好老板送了新手机来了,乍看一下是诺基亚,再仔细一看其实是!基亚,山寨机,就是牛……
杨絮问了孙康林电话,给他拨了过去。那头接起来很快,孙康林好听的声音有些急躁地问他,出了什麽事了,有没有他可以帮忙的地方。
“我就是毕业了,想出来散散心,手机丢了,一下火车这不就新买了一个麽。”
“嗯,散散心也好,能告诉我你在哪儿散心麽?”孙康林听出电话里的声音有些没精打采,和情绪一直比较高昂的杨絮简直是判若两人,他意识到可能杨絮真的出了些什麽事情,心里有了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