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卖强买(受追攻)(5)
他看看手机上让许烨南发过来的纪满星资料,一挑眉毛,皮笑肉不笑道:“要玩就玩真的,假的有什么意思?”
纪满星一听,有戏?
纪满星眼睛都冒光了,安烈阳当着他的面直接拨出去一个电话:“许烨南,拿份合同到我房间。”
13.
出了314号,纪满星拿着刚到手的包养合同,忙不及地就点开赵福来的私信,分享喜悦,顺便炫耀,最后求夸。
【小福子!你爷爷我拿下安烈阳了!以后见到赵空行记得横着走!】
然后他点开之前赵福来的语音。
赵福来一把公鸭嗓聒噪的嚎着,纪满星甚至能想象出他在那边有多跳脚。
“纪满星!!安烈阳是我们公司死对头的老总!你赶紧给老子回来!!”
“知不知道我们和云天娱乐什么关系?有你没我,有我没你的,你怎么还在那待着?!不想混了??”
“你可别跟我说你和安烈阳扯上关系!!老子阉了你信不信?!”
纪满星笑容凝固在嘴角。
他还没走远,他还在314号门口,现在回去毁约还来得及吗?
14.
纪满星捅了篓子,为防赵福来催命,干脆没回他在公司的小单间,毫不犹豫一关手机,合同一卷口袋一放,两手一收裤兜一揣,大步一迈,拐个弯就往南街走。
关机前他匆匆看了一眼,今天周三。
最近被赵福来烦得慌,上一次看到栗姨似乎是上上周的事了,趁着今儿白天有空,得去看看。纪满星路过一家花店时顺手带了几支蝴蝶兰,栗姨喜欢蝴蝶,也就爱屋及乌,喜欢一切长得像蝴蝶的东西。但让纪满星去抓蝴蝶是不可能的,也就买买花,讨讨栗姨欢心。
走到半路,不曾想街边一马路牙子上蹲了个熟人。
纪满星看见这人的脸就想起他昨晚那副妖冶的模样,当即捂住对面那人的眼睛,让自己看不完全:“还没到点,你来这么早做什么?”
南街的暴力分子有三伙,他与谢均礼归在其中一伙的王哥手下。每周三晚,两人都会搭档去揍另两伙人,捡点地盘顺便收收保护费。
谢均礼习惯了纪满星时不时的犯傻,并不生气,也没炸毛,不急不缓的把他手拿下来,用听不出感情的调子干巴巴道:“今天没什么事情,我就自己把自己放了。”随后一瞟纪满星,“还说我,你不也挺早。”说完,两眼又扫了扫他手上的花,站起身,“看栗姨?带我一个。”再抽走两支花,“花也借我两朵。”
纪满星刮了这不要脸的玩意儿脑袋一瓢,与他并肩走起来,戏谑道:“我能和你比吗?秀场小王子?”不等谢均礼反驳,他又补充:“昨晚谢谢了。”
谢均礼摇摇手上的花:“不敢不敢,就当还你人情。还有,比起你这个十八线,我撑死算个十三线。”他又惊讶的瞪瞪眼:“不过你怎么知道是我?”
提起昨晚的事,谢均礼那副媚样又要出现了,纪满星甩甩脑袋,试图靠说话转移注意:“我没你们想的那么蠢好吧?”真服了这群人,从认识起就觉得他徒有其表,没有脑子。
“安烈阳出现的这么莫名其妙,整个酒吧除了你,还有谁会帮我?”
“没想过是你那位小姐姐?”
说到穆黎,纪满星脸色变了变:“不是她下的药我都谢天谢地了。”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早早肯定了是穆黎下的药。昨晚他只喝过穆黎拿过来的那一杯酒,他要再想不明白,那真是活该被骗。
“后来你和安烈阳发生了什么?”谢均礼很是好奇。
纪满星这才要命的发现,一聊起昨晚的事情,真是处处皆雷点,想起一个人炸一个雷,轰轰轰的,直把心里炸出好几个窟窿。
很明显,安烈阳是最大的那一个。
“别提了。”纪满星脸有点苦,“老子想耍个赖让他包了我,好不容易成功了,神他妈还能峰回路转一下,摇身一变变成你们公司老总?我之前可没听你说过这个人。”这个亏吃得够郁闷。
“噗。”谢均礼没忍住,但也没笑得太嚣张,“这不怪我,我也没听说过,谁让你不调查清楚就下手?”他又松一口气,“瞧你对赵空行那架势,我还以为你受不了被包养。”哪里料到一晚上过去就能主动把自己给卖了。
纪满星打了一个响指,没脸没皮道:“主要还是看人。”横竖都是睡,那当然要找个他看得上的嫖。
“看人哪里啊?”谢均礼拖着腔一个字一个字地问。
纪满星毫不迟疑:“灵魂!”
“滚!”
“怎么?你还瞧不起我们看灵魂的了?”两人来到栗姨屋子前,纪满星敲了敲门,继续在嘴上跑火车,“我们安总不但人长得好,灵魂也可劲儿有趣,改天让你见识见识。”
谢均礼不动声色的拆台:“我们可是对头公司的员工,被老板看到这么相亲相爱好吗?”
没等着人开门,纪满星又敲了敲,“呵,你们公司二老板还包了个对头公司的员工准备相亲相爱呢,建议某人赶紧吹一下大老板的枕边风,就说二老板有异心,要造反。”
谢均礼眼睛一眨,转移话题:“栗姨不在家?”
纪满星皱皱眉:“不会啊,栗姨哪有这么早上工。”他上手扭了扭套间的门把,竟是把门直接打开了。
“操!”纪满星一下子冲了进去。
一进去,迎接他的便是满目狼藉。整个屋子都被翻了一遍,连沙发都没放过,掀出个沙发底来,估计是为了看底下有没有藏东西。地上碎了好几处玻璃,所有的东西都或多或少的与原先的位置产生了点位移。
两人看见里边这情形,纪满星扭头就去敲了邻居的门,同时疯狂摁人家门铃,谢均礼则留在屋内,拿出手机打电话。
隔壁人的火气也大得很,门还没开就听到里面传出骂骂咧咧的声音,似乎要拿出毕生所学教训一下这不懂事的小兔崽子,一开门,揉了揉眼发现小兔崽子是纪满星,一腔怒意顿时化作汪汪泪眼,一把抓住他的衣服,说:“纪崽快去救你栗姨,她被西街那群讨债的带走了,叔没用,拦不住。”
纪满星沉了脸:“什么时候被带走的?张叔你怎么不告诉我?”
张叔着急道:“被带走还没多久!叔打你电话关机了,正收拾着要去找你。”
他妈的,纪满星发狠的踹了一下墙。
另一边,谢均礼的电话打通,听几句后,将电话递过来,低声说道:“西街龙哥。”
纪满星了然,就是那个大名龙过,人送外号“过江龙”,实际上却被他们背地里叫作“烂尾虫”的龙哥,因为龙哥瘸了条腿。这条瘸腿是他咎由自取,纪满星他们向来不同情,讽刺起来更不会留情面 。
如今栗姨在他们手上,纪满星只好放下嘲讽与成见,尊敬喊一声:“龙哥。”
电话另一旁故作不知,装腔作势:“你就是扑满?”
他们混街头的打群架时都得报名号,但等一大群人报完这架也该把警察等来了,所以大家就随便挑两个人放放狠话。纪满星人长得高,气势野,经常被摘出去,每当这时他往外报的就是“扑满”二字。这区区两个字还是大家一块想的,还有寓意——祝纪满星早日存够智商,做一个四肢发达,头脑复杂的人。
纪满星本就骂了这恶心到家的规矩无数次,现在被对面傻`逼念出来,他听到耳朵里快被膈应死,强忍怒气等对面的下一句。
“找我有什么事?”
这么多年过去,这些人的套路还真一点不变,纪满星不用脚指头,用脑子想都知道会有这种开头。
他也不废话,直奔主题:“龙哥,我记得栗姨欠的钱,上个月才还过了吧?”
“啧”
连标配的语气词都没变。
“上个月是上个月,当时哥不急,但这个月……”对面停顿一下,“哥也会有不方便的时候,你得理解一下。”
纪满星加重握电话的力度,再忍:“这个月期限还没到。”
“你这孩子怎么不懂事呢?不是说了哥不方便吗?期限自然就要提前啊,咱得灵活点不是?”
去你妈的灵活!又不差他这一笔!
纪满星一边在心中问候龙哥全家,一边维持住友好语气:“不到期限我们拿不出钱,龙哥直接说你想怎样吧?”
那边油腻的声音传过来:“不怎样,还不上钱就用别的还呗,龙哥在这方面也很灵活的。”
揍不到对面的人,纪满星直接往墙上砸了一拳。
谢均礼递手机时开的外放,这会儿他与张叔将二人交谈内容听一遍下来,脸色俱是好不到哪去。
谢均礼捂住听筒,对纪满星道:“满满,你先与他说个时间稳住他,我去找顾云宪借钱。”
纪满星一听,下意识抓住谢均礼要离开的手,抓住后又不知道说什么,一句话在喉咙里酝酿半天,最后看着他的眼睛,僵硬地摇了摇头。
谢均礼知道他顾虑什么,只道:“龙哥看上栗姨不是一两天了,我知道会有这一天,一直跟他报备着有一天要借笔大的,你别担心。”
纪满星松开谢均礼手的那一刻,手机上捂着的听筒也被谢均礼松开,纪满星无法,接着说道:“你别动栗姨,说个时间,我们把钱送过去。”
“哟,兔崽子们发财了?”那边忽然怪异的笑起来,“那你们得快点了,底下的兄弟不知轻重,又好几天没开荤,疯起来我都管不了。”
纪满星终于没忍住:“我告诉你烂尾虫!栗姨要少一根头发,老子就剁你一根手指!”
总算把对面人的火气挑起来,龙过可劲儿高兴,继续挑事:“哈哈,那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十分钟后你要没到,老子就把这婊`子扒光了绑起来。”
纪满星直接把手机摔了出去。
谢均礼手机质量好,被他这么冲着粉身碎骨去的一摔,还能苟住半口气,让他与张叔听完龙过的最后一句:“半小时后没到,我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了。”
15.
谢均礼没料到顾云宪会亲自过来,看到车上走下来的人时,他下意识的想逃。
然而逃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谢均礼默默在心里叹口气,迎上去问:“你怎么过来了?”他还以为顾云宪最多让助理把卡送过来。
顾云宪主要在东街浪,不常来对街耍。这会儿难得被叫过来送钱,他好好的看了看西街的风景,才慢条斯理回他:“我要不来,怎么知道我们家均礼竟然瞒了我这么多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