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邵执言略微停顿。
他似乎是回想了一下小电影里的内容,花费片刻琢磨出合适的措辞之后才继续道。
“我怀疑是名为下海做鸭必修课之类的视频压缩包,那种玩意儿我打包票她不会给你发,里面全都是教怎么伺候人的。”
宋听愿收到的那些视频里确实像邵执言说的那样大部分都包含了剧情。前戏很长,循序渐进。
到了后面的激烈画面虽然看得人面红耳赤,但比起宋听愿想象中的那种成人电影要高级一些,至少场景并不简陋,人物符合审美,也看不出很重的表演痕迹。
看的时候他还感叹果然是琥珀严选,很优质的片子。
此时他并不知道邵执言有没有使用夸张的修辞手法。
单凭“下海做鸭压缩包”这个形容,听起来着实有些炸裂。
宋听愿完全想象不到,哪怕有点好奇也不可能找邵执言要来看,只能假装不怎么感兴趣的样子点点头应付过去。
游轮上内容很多,每分每秒都有娱乐活动。
两人并不算很饿,所以到了饭点并没有马上去吃晚饭,而是去剧院听了一场交响乐。
宋听愿对此不甚了解,倒也听得津津有味。
从未接触过的新鲜的事物总要去尝试,人生阅历就是这么一点点积攒而来的。
交响乐结束后时间已经有些晚了。
两个人又随便逛了逛,买了些换洗衣物和宋听愿看上的没用的小玩意儿。
作为一个平日里缺乏运动的人,宋听愿突然又是冲浪又是攀岩,玩儿起来的时候没怎么觉得,坐了两个小时再站起来就觉得浑身关节泛酸。
见他逛完之后疲累的样子,邵执言就没再带他去餐厅,直接领着人回房点餐。
外面四处都很热闹,突然回到安静的房间,宋听愿只要稍微瞅一眼自己的行李箱就觉得不好意思,分明想赶紧洗个澡也没抛下脸皮去拿衣服,躺倒在沙发上发呆等饭。
巨轮吨位重,房间里没感觉到有任何摇晃。
宋听愿人没动,眼珠子却一直跟着邵执言跑,瞅着他拔掉充电宝找地方充上电,主动打开行李箱从里面翻出自己的浴巾和睡衣,到处走来走去忙些琐碎的事儿,突然有感而发来了一句。
“确实还挺会伺候人的,哥哥。”
邵执言侧过头看向他,和他目光对上的那一瞬自然而然地咧开嘴角:“那可不,跟我过日子你真是一点苦头都没得吃,纯享福了。”
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见这人半天搞东搞西一点没歇着,宋听愿忍不住开口说。
“别忙啦,哪有那么多事儿干。”
“我得看看你都带了些什么,回头你要用的时候才能找到。”邵执言说着,对他指了指丢在床上的睡衣和浴巾:“饭还得一会儿,要不你先去冲个澡,躺床上歇着。”
“好。”
宋听愿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从沙发上爬起来拿起床上的浴巾,余光无意中瞅见蹲在行李箱旁边的邵执言又拿起那个盒子瞅了瞅,犹豫再三还是硬着头皮开口。
“买小了……怎,怎么办?”
“能怎么办,也不能硬往上套啊。”邵执言脸面着实厚上许多,聊起这些脸不红心不跳,笑着又把盒子放下,“只能当气球吹了。”
宋听愿搓着手指,小声说。
“我没看到上面有标大小啊……”
“有啊,这玩意儿通常不会在很明显的地方给你标L、XL之类的英文字母。”说着,邵执言把盒子扔到他附近的床侧,“背后小字儿,写得有宽度,这好像还是市面上最小的。”
宋听愿这会儿也不嫌不好意思了。
他伸手拿起来仔细看了看,丢到一边撇嘴吐槽。
“当时超市里全是人,我哪好意思杵在那研究这个,随便就拿了一盒。”
“有这个心我就已经很惊喜了。”
邵执言站起身,走到宋听愿身边轻轻拍了下他的后脑勺:“洗澡去吧,洗完吃晚饭。”
刚聊过这种话题被催洗澡,宋听愿不知道邵执言是不是真的有那个意思。
反正他很不受控制地想歪了。
宋听愿埋头冲进洗手间,关上门连着来了好几次深呼吸,通红着脸把衣服放到架子上,打开淋浴。
游轮空间实在有限,所以就算是套房洗手间也非常小。
即便如此,浴室还是很贴心的用一道玻璃门阻隔两边空间做了个干湿分离。宋听愿本以为这么小的地方洗澡可能会很闷,实际上通风很好。
由于心里总惦记着什么事儿,原本几分钟就能冲完的澡,宋听愿硬是在浴室里面磨了半小时,出去之前还好一顿紧张,站在镜子前面折腾半天头发才推开门。
套间里开着暖黄色的灯,没那么亮堂,但很温馨。
果然,看过某些东西之后思想就很难变回一张白纸了。
宋听愿总感觉现在和小电影里的氛围特别像。
晚餐已经摆在桌子上面了,或许是知道这次旅行的性质和蜜月差不多,游轮餐厅同一起晚饭还送来了一束玫瑰花,共九支,包装十分精美。
之前看到的那瓶红酒被打开倒进醒酒器和晶莹的高脚杯,牛排的焦香和红酒的醇香在空气中弥漫。
不过一眼过去倒是没看到邵执言。
宋听愿四处打量,望见邵执言背对着自己站在阳台,以一个随意的姿态撑着栏杆看海,看手部动作很像是在抽烟。
走近推开阳台门,才发现他只是撑着下巴,手上什么都没拿。
也是,这个人不抽烟,喝酒也很少,从不酗酒。
不仅没有不良嗜好,从他身上想找个错处都难。
鸡蛋里挑骨头,似乎也只能从品味方面挑出来那么一丁点儿短板。
听见开门声邵执言就知道宋听愿来了。
他转身正想要带人进屋吃饭,却迎面接了一个拥抱。
夜晚的海风很凉,宋听愿刚洗过澡,身上有些潮湿,还带着沐浴露香气,皮肤被风一吹触感凉凉的。
邵执言把他圈起来,手掌心上下搓搓他的胳膊。
随后立刻反应很快地强行把人带进屋内,反手拉上门:“晚上到外面一定要穿外套,你这样弄不好分分钟就感冒了。”
宋听愿垂眸瞅了一眼他的短袖:“你不也没穿吗。”
邵执言笑了:“我身体好,以前经常爬雪山,你这身板怎么跟我比?”
“小学生最爱攀比。”宋听愿撇撇嘴嘀咕,圈住他的腰把耳朵贴在他胸前听他的心跳声,转而问道:“你刚才在想什么呢?”
“……在想,想未来。”
听邵执言说完,宋听愿明显感觉到他心率好像有点不太正常,继续凝神听了片刻,满目狐疑地抬起头:“骗人,你不像是在想这么正经的东西。”
“好吧。”邵执言立刻承认了,老老实实回答道:“我只是想吹吹风冷静一下,让你多睡几个好觉,这一趟玩得开心点,不留遗憾。”
这话想表达的意思藏在字面背后,宋听愿好一顿分析才琢磨明白,不自觉撇起嘴角,拖着长音碎碎念:“你什么意思嘛。”
“你不要这么着急呀……”
“我着急?!”
宋听愿眉头一拧,似乎是有些不乐意了。
邵执言简直都无奈了,一瞬间仿佛不知道怎么解释,仰头深吸一口气,然后半抱半搂着把他带到桌边坐下,拍拍他的肩膀好声好气地哄着。
“你就当我是笨蛋没学会,还要再准备准备,好不好?”
宋听愿难为情的劲儿都过去了,拿起刀叉冷哼一声,满脸写着不理解:“怎么我还真像是逼良为娼上赶着让你卖身似得,邵执言,你有没有搞错!”
“宝贝,咱不能记吃不记打。”
邵执言别提有多好脾气,伸手帮他切牛排,迁就着提醒他:“上次哭成什么样你忘了吗,我是为你考虑。”
这话一下就说到了点上。
很多时候,人类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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