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着眼都能想象到发小坐在里头,以一种目中无人的高冷神情敲响那些黑白琴键。
从琴曲中很难判断屋中的情况,即使他用力拍了好几遍门板,里头的左翎川也没有停下演奏,似乎全神贯注地沉浸在练习中,迟迟没有过来给他开门。
“他回家了。”一曲结束,左翎川才将窗帘拉开一条缝,眉头不耐烦地皱着,隔着窗玻璃跟他说,“我还要练半小时,别留在这烦我。”
“你还想骗我?他肯定在里头。”齐柯寒才不信,孟朝因要不在里边,左翎川练琴哪有必要把这个房间整成这全封闭的样子。
但他又不能撞门砸窗,两人站着僵持了好一会后,这场对峙最终因为他妈打电话要他去超市买酱油和面巾纸结束。
“周末不用找他。”在他憋着一肚子气拎包离开前,左翎川出声跟他说,“这回他不会让你进门。”
齐柯寒深吸一口气,说:“凭什么?”
左翎川神色不变,说:“因为我不准。”
对方话音刚落,齐柯寒就看到那窗帘又被紧紧地拉拢了,玻璃面上映出他抽搐的嘴角和凶狠的眼神。
他坐上公交,一边想左翎川算个屁,一边又非常清楚自己硬闯进去也捞不到好处,孟朝因太偏心了,在三人场合肯定不会向着他。
从长计议,不着急。
反正他中午吃过了,让左翎川一回也不是不可以。
齐柯寒想着,强忍住了想狠狠踢消防栓一脚的念头。
孟朝因缩着身子躲在门板后,等左翎川坐回钢琴凳上时,才四肢并用地爬了过去,像刚刚一样跪在对方两腿间,用嘴拉下了男生的裤链,让对方被他舔硬的鸡巴从里头再弹出来。
他以一种谄媚的姿态侍奉着左翎川,老实地趴在对方腿间,卖力地用舌头舔过那上头缠绕着的筋脉,咽下肉棒分泌出的腥热黏液。
左翎川呼吸急促了一小会,但始终没有垂眼看他。在又一曲结束时,男生才低头用力拽住了他的头发,低声问他:“让他操你屁股让你很高兴?”
他仰起脸,安静了好一会,朝男生露出了茫然的笑容。
孟朝因知道左翎川嫌他脏,嫌他那里夹着齐柯寒射进去的东西过了一下午恶心。
所以,他改用嘴替左翎川解决。
“实在不行,可可以戴它做……”他从校服口袋里拿出新买的套,白皙的脸颊贴上了左翎川炙热的阳具,期待地说,“因因为我喜欢你……请你随便地使用我吧。”
第65章
孟朝因用手背擦擦嘴上沾上的黏液,在钢琴凳上晕乎乎地坐了会,本来打算背起书包慢吞吞地走回家,结果还没回过神,就被左翎川抓着胳膊提上了公交。
“不跟吗?”左翎川看他还在发愣,皱着眉问他,语气一如既往地冷漠。
孟朝因眨眼,看了看男生还握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掌,点点头,开心地说:“要跟!”
他还没跟左翎川坐这么近过,一直都只在斜后方偷偷观察对方的侧脸,满脑子都是过激的下流想象。
左翎川从书包里拿出湿巾让他擦手,又让他擦了脸,还往他摊开的掌心里放了一颗草莓味的牛奶硬糖。
他原本想把糖拿回家供起来,但对方命令他现在就撕开吃掉,他只好乖乖照做。
公交开了。窗外的景色向后倒退着。
孟朝因垂着头,过长的刘海挡住了他半张脸,旁人看不见他的表情,但能从他轻快地晃着的运动鞋瞧出他此时的心情。
他试着用舌头去顶奶糖,仔细地吮吸品尝它的甜味,滚到一旁的糖球把他的腮帮微微地顶了起来,他发了会呆,又把它卷回自己的舌面上。
左翎川没有看他,偏着头在看窗外,手搭在腿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膝盖。
他悄悄地把手伸过去,用指尖碰碰男生有些明显的腕骨,看对方没反应,胆子慢慢大了起来,试探着去抓对方骨节分明的食指。
“我妈在家。”他刚握住,就听到左翎川跟他说,“待会把头发夹上去。”
孟朝因紧张兮兮的,还以为左翎川会把手抽走,可对方不仅没骂他,还反过来将他的手抓在了宽大的掌心里。
他怔怔地扭头看了眼左翎川,把另一只手伸进兜里摸那个粉色发卡,犹豫地说:“可可是……”
左翎川皱眉说:“可是什么?”
“不好看。”孟朝因坐直起来,忐忑不安地说,“我不好看。”
家里的大人都不管他,老师来找他时他会故意装哑巴,久而久之,就没有大人来过问他的生活了。
到小区楼下时,左翎川弯腰把少年的刘海别到了一边,叮嘱说:“别说多余的话。”
孟朝因还是一脸紧张,拉着他的袖子,眼神飘忽地看着四周,也不知道在担心什么。
之前在厕所做爱接受得那么容易,现在怎么慌成这样?
左翎川吸了口气,盯着孟朝因的脸,低头一字一顿说:“听好了,你不难看。”
他那时说丑,只是不想让别人多看孟朝因的脸。
“左翎川,你妈妈……”孟朝因凑近他,很小心地拉住他的衣袖,跟他说,“你妈妈会讨厌我吗?”
第66章 左妈妈
左翎川的妈妈左衿眉毛细,脸型偏窄,个高,乍一看是个样貌有些刻薄的美人,但她一跟人聊天脸上就会带笑,语调也温和,并不让人害怕或疏离。
她见到孟朝因后又高兴又稀奇,毕竟除隔壁楼的齐柯寒外,她这么多年就没见儿子主动带过朋友回家。
孟朝因很有礼貌,样貌还很秀气,头发留得比其他男孩要长,个头有点娇小,跟她家儿子比起来像个小姑娘。
他好像很紧张,在沙发上坐下时背都挺得很直,很认真地听她说话,眨眼时长睫毛扑闪扑闪的,望向她的眼珠子像干净的黑玻璃球。
她说要进去洗水果给他们吃,孟朝因马上跟进来了,很熟练地把她洗完的苹果切成了兔子耳朵的形状。
他甚至顺手帮她切了葱洗了菜,还问她有没有什么其他要帮忙的事。
左衿有些吃惊,忍不住夸了孟朝因两句,没想到这少年因为她的夸奖高兴得要命,脸一下就变得红扑扑的,眼睛亮亮的,好像还有点要哭出来的模样。
“阿阿姨,”孟朝因跟在她身边,有点结巴地说,“没人因为我会做这些夸我。”
他还想再说什么,就被左翎川从厨房里拉出去了。
孟朝因完全没记住他的叮嘱,叽叽呱呱地跟他妈说了一大堆话。
左翎川烦躁地把人按在沙发上,禁止少年再进去多事。
他知道孟朝因没惹麻烦,或许只是不高兴对方没黏在自己身边。
孟朝因不仅没反省,还开心地给他看刚刚切的兔子苹果,跟他说:“以前跟妈妈出去吃饭,饭店里把苹果会切成这样……因为样子很可爱,吃的时候心情就会变棒!”
他还没伸手,从厨房出来的妈妈就过来拿了一块苹果,笑着说:“朝因,切得很好。”
孟朝因士气大涨,差点就跳起来变成小狗绕着左翎川的妈妈摇尾巴打转。
他藏在毛绒拖鞋的脚趾动着,弯着眼睛朝左衿傻笑。左翎川想不明白他怎么这么容易高兴,嘴角垮了下,也拿了一块咬了口,张嘴想随便说点夸奖的话,结果只憋出一句“还行”。
他妈瞥他一眼,还转头笑着跟孟朝因说别管他他从小就不会说话,并问对方为什么会跟他做朋友。
左翎川郁卒,说:“妈,你……”
孟朝因打断了他,说:“因为喜欢。”
左翎川来不及阻止:“……”
“我是个奇怪的人,所以其他同学会欺负我,”孟朝因小声说,“可是左翎川不一样。不一样,我就想跟着他。”
左翎川有很多想说的话,但在孟朝因话音落下时,那些话都被堵回了肚子里。
他想,他也在“欺负”孟朝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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