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顺,无害,像极了一个献祭的姿势。
商远舟的眼神瞬间沉了下去,晦涩幽深,藏着能将猎物拖入黏稠沼泽的欲色。
他一步步靠近,手落在了那片白嫩的皮肤上,带着薄茧的拇指在轻微摩挲,换来身下人一下下的战栗。
“你别摸啊!直接咬。”季余的声音都是抖的,像是怕得厉害,又像是羞耻。
商远舟声音暗哑,不怎么走心的道歉,“抱歉,我没标记过,在想怎么下口。”
他的确没标记过。
但咬上季余后颈这件事,却在脑海里上演过千万次。
…
这话。
说得他好像是食物一样。
季余刚想开口,就被后颈传来的尖锐刺痛堵住了所有的话。
好痛。
像是有什么东西刺入了皮肤,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在缓缓流出,太痛了,痛到说不出话,只能小口小口的吸气,试图缓解这种疼痛感。
与他相比,商远舟几乎是瞬间兴奋起来。
他重重的舔舐过那片后颈,卷走一滴沁出的血珠,换来季余哆哆嗦嗦的哽咽拒绝:“别…别舔。”
“是不是流了好多血,要不拿纸擦擦吧。”
商远舟低声哄着他,“只渗出了几滴,Alpha的犬齿咬下的,不会留很多血。”
季余忍了忍,还是忍不住带着催促的问道:“那你好了吗。”
“再等等。”
“beta不能被标记,留下的信息素要更多一点。”
商远舟嘴上安慰着,哄着,脑海里却根本没在意自己说了什么。
老婆抖得好可怜。
也好乖。
他渴求了那么久,想要在这片白皙的后颈上留下自己的咬痕,又怎么可能这么快结束。
第22章
季余挣扎着从床上醒来,大脑还有些发空,却已经伸手摸向了自己后颈。
原本光滑白皙的皮肤现在摸起来有些轻微的起伏不平,那里在昨天留下了被商远舟咬了一口。
刚被咬的时候是很疼的,季余本就怕痛,突然被疼痛贯穿,很丢脸的哭了出来。
他甚至开始由衷的佩服起那些娇娇弱弱的Omega了,居然每个人都能承受住被Alpha咬的痛苦。
永久标记了还好,只被咬一口。
永久标记之前的临时标记,就要被咬无数下了。
但商远舟也没有骗他,出血量确实很少,就几滴血珠沁透出来,季余的脖子上都没留下血滴,全被商远舟吃了进去。
商远舟从他后颈抬起头,季余偏过头去看的时候,高大俊美的男人唇上还染着一抹比唇色更深更艳的血红。
更别提商远舟又是淡红色的眸子,身上还穿着婚礼银白色的礼服,像极了画本里会蛊惑人心的优雅神秘的吸血鬼。
他慢条斯理的用拇指擦去唇上的血迹,动作中带着莫名的…色欲。
淡红深邃的眼眸微抬,季余总感觉他下一秒就能说出多谢款待这句话。
好奇怪,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
商远舟同样排斥咬别人脖子,还是咬一个beta的脖子,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果然,他一开口,语气中带着些关切:“还好吗?很疼?”
“接下来的几天你应该会和我频繁参加各种宴会,最重要的是商家内部的聚会,这个应该能撑过这段时间,短时间内不需要第二次了。”
话里话外的意思也像是带着希望下一次咬脖子的时间无限推迟,季余被安慰到了。
虽然被咬了一口。
但商远舟也这么抵触这件事,他就出现一种有人和他同病相怜的安慰感。
季余摆了摆手,很羞耻的先去拿了一张纸把眼泪擦了,顺便抽出一张递给了商远舟:“你手上的血,擦擦吧。”
商远舟接过了纸,“要去洗澡休息吗,今天也累了一天了,辛苦了。”
季余点了点头,因为刚刚哭过,没好意思在客厅久待,去了卫浴间。
昨天的回忆就此戛然而止,季余自然也就不知道,在他走后——
商远舟把那张纸随意的扔进了垃圾桶。
沾血的拇指抵在唇边,带着些餍足的将那抹血珠舔吮吞吃。
……
季余摇了摇头,把昨晚的事情从脑子里甩了出去,洗漱的时候忍不住扭着头,以一个别扭的姿势去看自己的后颈。
刚被咬的时候,的确是很疼的,按理来说这样的伤口,哪怕第二天来碰,都会有刺痛感。
可实际上,在季余昨天睡觉前这里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
他姿势别扭,看得不全,看不见整个咬痕,只能看到一点边缘。
绯红的痕迹落在无暇白玉般的后颈上,像极了某种暧昧情事后留下的痕迹。
那天在网上看到过的露骨言论蓦地出现在脑海里。
“一无所知的beta带着浑身浓郁的信息素走入人群里,所有人都知道他被狠狠疼爱过了,只有beta不知道。”
这下不止是信息素,连后颈上的咬痕都有了。
季余神色自若的将放在脖子上的手收了回来,面色如常的拿起了漱口杯,动作自然的拧开了牙膏口。
演员为了演戏宣传还会故意炒绯闻,他这也一样的,都是工作。
都是…
工作。
镜子里的青年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干净柔软的头发却挡不住通红的耳朵,让那点红尖尖从黑发里冒了出来,惹眼异常。
季余回到房间换着衣服,虽然是“新婚”第二天,但他的休假已经结束了,今天该要去公司上班了。
不过他总感觉自己忘了什么东西。
穿好衣服起身想去拿手机看一眼时间,动作突然一顿。
手机!
他的手机还留在那间酒店的房间里面忘了拿了。
昨天事情太多太杂,回来以后洗了澡就睡了,一整天下来愣是没有把自己手机记起来。
客厅的墙上挂着时钟,上面的指针无声的转动着,离他上班的时间不剩多久了,上班都快来不及了,更别提去酒店找手机了。
商远舟已经不在屋子里的,应该是去公司了。
季余慌慌忙忙从放在抽屉里的钱包里抽出几张现金,穿上鞋就跑出了门。
现在时间来不及,他没有手机,要打车只能在路边招出租车。
电梯一路下行,季余心里有些急,现在是早高峰,想要打车也很困难,要是等得久一点,今天就注定迟到了。
等他走出电梯离开这栋楼,却看到一辆有几分眼熟的车停在边上。
那是商远舟的车。
不等季余靠近,车朝他开了过来,车窗降下,里面是商远舟的一个司机,叫…
商远舟有三个司机,季余到现在为止还没能把每个人的脸和名字对上,他只对那个眼线司机有点印象。
每次都是跟着商远舟上车,只听商远舟提起过他们的名字,但几乎不会有什么说话的机会。
季余也决不会主动去找话题聊,在人际交往上面,他大概只比社恐好一点点。
有时候甚至好不了一点,比如现在。
好在他说不出来话,司机为人开朗热情:“夫人,商总今天有事提前去公司了,他让我开另一辆车来送您去上班。”
季*夫人*余:……
他拿出了十二分的演技,努力的笑了笑,应下了这声夫人,“那就麻烦你了。”
时间不多,季余上了车。
司机笑呵呵道:“不麻烦,这都是我的本职工作。”
“商总走之前说夫人您昨天应该累了,今天可能会下来得晚些,让我看着点时间,要是快来不及了就去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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