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乱夹菜。”匡放知道格子言有洁癖,说了好几次大家伙的热情才稍减。
晚饭整整吃了快三个小时,格子言吃饭不喜欢说话,他吃完后就到了院子里透气,那条大黑狗也开了饭,只是它不认识他,一边吃一边低声吼叫提防着格子言。
“我还能抢你的?”格子言拿出手机,给正在呼哧呼哧吃饭的大黑狗拍了张照片。
他没在乡下呆过,知道白菜要从地里长出来,但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样子,更没见过被雪裹着的大白菜。
家属院的菜园子就那么大点儿,一家人没事儿了轮流在地里刨个没完,打理得比花园还漂亮,不像匡放老家,一地碎瓦都别有风味。
匡放出来时,格子言蹲在院子里,在抓拍一群找食的麻雀。
少年手指细长雪白,哪怕羽绒服本身就是白色,也没将他衬得发黄,反而让皮肤更透更亮。他倒更像冬天的雪。
匡放也拍了一张,只不过拍的不是麻雀,他收了手机,“走,我带你出去逛逛。”
“逛什么?”格子言抬起头。
两人走到了院子外面,今晚除夕夜,家家户户都将家里所有灯都开着,马路上的路灯都被衬得如萤火了。
路上不少小孩追来跑去,举着烟花朝四面八方放,隔一会儿又能听见爆竹声。
夏娅从后面追上来,“喂!干嘛丢下人家!”
“不要学老赵说话,怪恶心的。”匡放说道。
“匡浩给了我这个,我试试。”夏娅从口袋里掏出两颗大炮,炮身比她大拇指还要粗,她还有打火机。
夏娅朝左右看了看,跑到马路边上,将一颗大炮立在水泥地上。
她朝手心哈了口气,回头一脸振奋,“城里都不让放炮,我都多久没玩过这么大的炮了。”
格子言默默往后退了两步。
夏娅说干就干,连去点燃引线时,脸上都见不着一丝害怕的踪迹,全是兴奋,她把打火机送过去就将引线点燃,接着狂奔跑开,跑到一半,就听见一声巨响。
远远的,几道回音传来。
格子言甚至觉得自己有点耳鸣了。
“炸太快了吧,还是拿在手里点更刺激。”夏娅只剩一颗炮了,她毫不犹豫拿出来,直接在手里就给点了抛出去,炮没落地就炸了。
“爽死老娘了!”
“……”
“再去买一盘。”夏娅抱住匡放的手臂,“小卖部在哪里?”
几人朝小卖部的方向走去,夏娅一路走一路拍照,拍了沿路风景,也拍了自己,还拍了格子言和匡放。
“等会回去发个朋友圈。”
乡下的房子建得不算密集,大片大片已经步入冬天的田野,无边无垠的白,草垛也被抹白,宛如天上落下的云层。
小卖部老板还在吃着年夜饭,听见有人叫,他小跑出来,见着三人,辨认了好一会儿才认出匡放,“好小子,又长高了,这两个我怎么没见过?”
“我朋友。”
夏娅趴在柜子上,“买爆竹。”
拎着一口袋大炮的夏娅一边走一边点一边抛,“公主要试试吗?”
格子言拿出揣在口袋里的手。
匡放又给他揣了回去,“他不试。”
格子言又把手拿出来,“我试试。”
夏娅摆了一颗炮在路边,将打火机递给格子言。
“用这个,别直接点。”匡放跳进田里,拽了根干草出来。
格子言用打火机先将干草根点燃,看着火苗微弱地燃起,才伸过去点引线。
点燃后,格子言立马退后几步,大炮轰然炸开,炮声震天,回音不绝于耳。
“有什么好玩儿的?”匡放一脚踢走地上炸过后的纸皮,“去年不就有一小孩把手指头给炸断了,还敢玩儿。”
“那我玩儿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夏娅又掏出来一颗。
格子言朝她伸手,“给我。”
匡放:“?”
格子言玩过仙女棒,远远没有这种炮好玩儿。
难怪连夏娅也说刺激。
匡放囚首丧面地蹲在路边,计划好的饭后散步,变成了格子言和夏娅的玩炮表演。
说好的公主呢,为什么跳起来丢炮?
夏娅将手机镜头对准了格子言,“公主,说新年快乐。”
格子言气喘吁吁,“新年快乐。”
“笑着说嘛。”
格子言弯起嘴角,“新年快乐。”
“好僵硬哦。”
.
匡奶奶在门口翘首以盼,终于等到了三人回来,“我让他们把炕烧好了,正热乎。”
“我爸呢?”匡放问了句。
“喝多了,耍了会儿酒疯,睡了。”提起匡晟,匡奶奶就是一脸的嫌弃。
“匡薇他们几个在打牌,你们要不要也去?冬天晚上长,明天也不用起早。”匡奶奶一手拉着格子言一手拉着夏娅,走到门口,掏了三个红包出来,一人给了一个。
匡放直接就收了,看见格子言和夏娅还在推脱,他说道:“我奶钱多得没地儿花,放心大胆的收。”
匡奶奶蹦起来给了匡放一个脑瓜崩儿。
格子言拿着红包回了房间,他把红包放进书包,在椅子上坐了会儿。
他扬首朝外面看了看,匡放已经坐下开始摸牌了,“……”
格子言绕到外面转了一圈,匡放的目光就跟着他转了一圈。
他又转回到屋里。
[匡放:你干嘛呢?]
格子言靠在椅子上回:我要洗澡。
[匡放:你要洗澡你直接跟我说啊,我盯你半天了。]
刚看完消息,匡放就从外面走了进来,“把睡衣带上,我带你去洗。”
乡下以前用水不方便,冬天的水管还经常被冻住,近几年家家户户的经济情况都好了起来,在生活方便自然也不愿再继续亏待自己,天然气热水器浴霸统统都给安排上了。
“这儿肯定没家里方便,”匡放把浴室的浴霸和换气都给打开,“我奶玩不明白太复杂的,往左热水,往右冷水……”
他目光往下看见格子言怀里抱着的睡衣,“你还带了睡衣?”
“你出门不带睡衣?”
“不带。”
匡放还指着格子言能穿穿自己放在奶奶家的睡衣,结果他自己全给准备好了,连拖鞋都带了。
什么破毛病?
“你洗吧,洗完了我洗。”匡放掉头出去,带上了门。
热水器的温度好像是设定好的,格子言发现水温有点高,调了好几次,温度都还是没任何变化。
他洗完后,通身都变成了粉色。
外边冷,格子言在睡衣外还套上了自己的羽绒服,裹得像只企鹅从洗手间走出来,洗手间在屋外,沿着屋檐下绕到大门。
他一进屋,吵闹声就小了下来。
格子言的好看,是客观性的,符合美人全部标准的,无人可以否定的。他在,就没有人可以控制住自己的眼神不去看他。
更别提现在还在玩牌的基本都是同龄人,最大的匡薇也才三十岁不到。
“我去洗澡,公主,你帮我玩儿。”匡放把手里的一把牌不由分说塞进格子言手里。
“……”
“稍等。”格子言看着大家,把手里东西全都放了回去,戴上眼镜后才出来。
夏娅已经跟大家混熟了,她竖着手指,“公主可是学霸哦,玩牌全靠这个。”她点点自己的脑子。
“成绩比你和匡放还好吗?”匡浩明显不服,“我上学期可是年级第五!”
夏娅冷笑一声,“这么说吧,从公主的世界开始出现排名算起,他就没拿过第二。”
格子言坐下来,看了夏娅一眼,淡淡道:“别吹了。”
他们玩牌没玩钱,因为虽说是一桌子同龄人,可最大的三十,最小的十岁,最大的年薪百万,最小的还在因为要十块钱买爆竹而挨骂。
上一篇:无A生还
下一篇:分手后大佬黑化变疯批,野撩诱宠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