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简叶从未想过接吻居然是一种可以让人如此狼狈的举动。他嘴唇传来轻微刺痛,手指轻轻一触都被针扎过般疼。
饶是情绪稳定的他都要生气骂上一句,属野狗的吗?
徐则在泳池里又沉了下去,重复性地沿着泳道游来回。
同样的,徐则也并不好受,顾及到这是在外面,才强行停止继续下去的冲动。
放在之前或者换个人,他早就上本垒了。
皮肤表面被燃烧般的烫,恨不能刮出几道口子将热散出去,左肩伤口提醒他理智,唯独待在水里,才能够维持体面。
除了池子里因动作不断传来的水声,周围寂静得可怕,暧昧黏腻的气息随着时间逐渐散尽。
沉寂下却隐藏着热潮的暗流涌动。
等徐则平复好,再次游上岸时,简叶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楼了。
深夜的东水温度很低,偶尔晚风吹过。
简叶浑身湿透,裹着毛巾只能维持一点稀薄的温暖。
理智被燃烧殆尽的高热散去,他病态地感受冷风刮过身体的感觉,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抵消掉心里那点罪恶与反胃。
推开房间门,陈真真洗漱完躺在床上,听见动静抬起头来,看见他如落水狗的样子,蹙起眉头。
“你去哪儿了?”
简叶不愿多说,省去前因后果:“不小心掉泳池了。”
“走路都能掉下去?真是蠢。”陈真真撇撇嘴,无视他因受凉而发抖的身体,想起什么后又说一句。
“对了,今晚你睡飘窗那边吧,我好累,想早点睡。”
“嗯。”
简叶没有心思多说,更不在乎陈真真出尔反尔的食言,抿紧唇角拿上换洗衣服进了浴室。
陈真真心情好了不少,拍了张飘窗铺了层薄毯的照片。
发给徐则时打字:哈哈哈简叶真是听话,我随便让他睡哪儿都不敢多说一句话。
思考过后,陈真真又觉得不对,把它慢慢删掉,换了个口吻。
——飘窗晚上睡会很冷吧,简叶为了我都肯睡这,人家都有点感动了[哭泣][哭泣]
陈真真做的延长甲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手机屏幕。
她想看徐则那张温和英俊的脸为她醋意大发,让他按捺不住为自己讨要一个正牌男友的名分。
而不是现在的若即若离。
明明两人都懂对方的意思,徐则却端着架子像在评估审视她,迟迟不进一步,他的态度让陈真真有些火大。
很快,徐则那边回复了两条,模棱两得分辨不出情绪,陈真真的算盘彻底落空。
——他对你不错
——做得好
第8章 “哥,真好看。”
夜晚,简叶辗转反侧。
飘窗边寒冷侵袭,他算不上睡了一个好觉。
仅一墙之隔的徐则却在深夜出了门,他打扮光鲜亮丽,甚至喷洒了点木质调男香,一身行头不复白日时的休闲简单,倒像是要去猎艳的。
他随便推开附近一家酒吧的门,新鲜面孔很快吸引了店内顾客们的注意。
有些人在暗处打量,有些人则已经蠢蠢欲动。
靠在吧台边,他点了杯酒,不出半分钟,已经有人坐在了他的身边。
“帅哥,一个人吗?”
来人是个大胆的男性,眼底闪烁着兴奋的光。
他在打量徐则皮囊的同时,徐则也在看他,身上最贵的是那块手表,价格在几十万上下浮动,剩下的衣服和领带是杂牌,看不出价钱,质量还算不错。
“不好意思,我喜欢一个人喝。”徐则婉拒。
男人也不墨迹,知道没继续下去的意思识趣走了。
这一遭打消了不少犹豫着的看客热情,却刺激着更多人迎难而上,毕竟难啃的骨头吃起来才有征服欲。
徐则注意到越来越多人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拿起酒杯放在唇边,挡住了嘴角那抹笑意。
手机忽然振动,有人给他发消息。
——什么时候来我家把你东西拿走?
他笑容淡了分,垂下眼帘没什么情绪地回复
——过段时间,最近在外地
——又有新目标了?不愧是你啊,进展怎么样?
——这次的有点难搞,不过尽在掌控之中
徐则脑海中浮现起简叶那张乖巧温和,发火时才略微有些生动的脸,指尖微动。
他很饿。
仿佛回到了青春期,那时刻都在叫嚣着饥饿的旺盛食欲,只有真正将人吃到嘴里才餍足。
就在这几分钟内,又来了个搭讪的人。
这回是打扮火热的女性,原本兴味盎然的徐则不知怎么,没了逢场作戏的兴致。
将酒喝完,结账就走了。
就当是做戏做全套,免得露出马脚穿帮还得在那寡淡的人面前解释。
他一副没见过世面的古板乡下人模样,一定接受不了滥交,哄人多浪费时间,徐则在心里想。
隔天,简叶起床时有些鼻塞的感冒症状,但并不严重。
陈真真起得很早,挺奇怪,往常都要简叶三请四催的人,一大早就开始洗漱化妆,丝毫没注意控制瓶瓶罐罐的碰撞声,因而也吵醒了简叶。
他但凡多点情商,就该猜到这叫孔雀开屏,陈真真在为讨好另一个人而打扮。
简叶走进洗手间,刚把牙膏挤出来,花店那边就来了电话。
邱天按照临走前交代的,每天给他打一个电话汇报,不过简叶出发前已经将订单量减少,可能出现的问题也全都列了清单,因而并没有出现难解决的问题。
汇报用时不到一分钟,邱天碎碎叨叨店里花的情况,简叶听他说完话后,才补上一句。
“夏安呢?有来吗?”
电话那头的邱天没立刻回话,转过头看了眼夏安的眼色,将手机递给了她。
“夏安姐,有什么话要说的你说一下吧。”
剪着利落短发的夏安挑染了一绺粉发,穿着皮衣外套和工装裤,底下是黑色背心,手臂肌肉随着搬花盆的动作起伏,左上臂还盘踞着一条青龙纹身。
“没什么好说的。”夏安将花盆重重砸在架子上。
经过扩音器放大的简叶声音响起,他声音淡淡的:“夏安,对不起我没听你的话,但关系到真真这件事我确实没法让步。”
“知道你离了她活不了,我管不着你。”
一想到这烦心事夏安就觉得自己乳腺疼,恋爱脑就是贱的,活该被吸血一辈子。
但凡换个人,她就尊重祝福了。
可这人是简叶,是她从家里逃出来混社会,被一群人围追堵截,被打得险些没命时唯一站出来帮助她的人。
她没办法置之不理,想到昨天看见的照片,她一边在心里唾弃了自己一口,夏安你也是贱的,一边问。
“陈真真朋友圈里的照片怎么回事?她不是和你旅行么,怎么多了个男的?”
简叶沉默了一会儿,差点让夏安误以为他挂了电话。
良久才又响起声音,他说:“是真真的朋友,只把他当弟弟,来和我们一起玩。”
这离谱程度,饶是在一旁听着的邱天都目瞪口呆。
夏安从喉咙里溢出一个嗤笑。
都是成年人了,在这演什么聊斋呢。
她偏过头骂出个脏字,再然后,“你绿帽癖啊,出轨到你脸上了都能忍?”
“我有自己的打算的。”
他们都把简叶想象成愿意挨打那一类人,但其实他不是。
他也有点坏。
简叶垂眸,例如为什么明知徐则对自己图谋不轨,还是把他留了下来。
再一次不欢而散,挂断电话,简叶将牙膏挤在牙刷上,慢吞吞洗漱完,用毛巾擦了脸。
打开洗手间的门,简叶缓步走到梳妆台化妆的陈真真前。
“我已经听你的话,让徐则留了下来。”
正在涂睫毛膏陈真真还竭力睁大着双眼,她固定好假睫毛,微微将目光分给他。
“所以真真,”简叶用戴着素戒的那只手抚上她光洁的手腕:“你要把婚戒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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