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脑子没办法记住他们说的话,所以他哥经常会在笔记本里记下他们说了什么。
他哥很有可能会把江野说的那些类似承诺的话全记在他的小本本上。
万一哪天江野后悔了,离开了他哥,他哥看见那些文字该多难过啊。
他总不能到时候偷偷将跟江野有关的那几页全撕了吧。
早知道就该买可以打开卡扣的活页本。
不管撕掉多少页,都可以用新的补上。
江野:“你要是不放心的话,我可以让他标记。”
顾淮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听清江野的话,问道:“你可以陪他一阵子,你能陪他一辈子吗?”
江野:“我说了,我可以让他标记我!”
“啊?标记?”顾淮怔住了,“你认真的?”
“嗯,认真的。”江野虽然迟钝,但认定了一个人之后,还是很果断的。
顾淮:“我哥可是enigma,标记了之后,你每个月都会有长达三天的发情期的。”
“抑制剂对被enigma标记的alpha可是无效的。标记了你之后,我哥会有长达七天的易感期,易感期的enigma可是很黏老婆的。”
“我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也打不了抑制剂。”
顾淮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挺晚了,我得先回去了。你今晚要是愿意陪着我哥就留下来吧,好好考虑一下我刚刚跟你说的话。”
顾淮进入病房时,护工正在帮他哥抠止疼药。
“止疼药吃多了对身体不好,今晚就先别吃了。江野会留下来陪你的。”
“真的吗?”顾勋眼里跳动着亮光,是顾淮许久未从他哥眼神里看见的高兴。
这半年他哥没有开心过,即使笑了,也只是笑给他们看的。
今晚江野来了,他哥脸上的表情都鲜活了很多。
江野进来时,他哥的眼神瞬间从他的脸上挪到了江野的脸上。
顾淮跟护工交代了几句后,对江野说:“我哥躺着的时候一般不会有什么事,坐着或站着的时候需要多注意一些。他可能会忽然晕倒,万一摔了再撞到头,后果不堪设想。”
“这个护工叫小刘,照顾我哥两个月了,还算细心。”
“这个病房内只有一张陪护床,你和他商量一下谁睡床,谁睡沙发吧。我先回去了。”
顾淮走后,护工小刘客气地道:“江先生,您睡床吧,柜子里有新的床单被套,我给您换一下。”
“你睡吧,不用管我,我先去洗漱一下。”
江野将行李箱拖进了卫生间,取出了自己的洗漱用品。
刷完牙,洗完脸后,江野又简单地冲了个澡,换上了睡衣。
他一开卫生间的门,看见顾勋还没睡,拿着支笔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关心道:“怎么还不睡?”
“头有点疼,弟弟不让吃止疼药。”顾勋放下笔,给江野看了自己新画的画。
画的是江野的素描,比刚刚的卡通版细致了很多。
江野拿走了他的笔记本和笔,将其放在了床头柜上,“该睡觉了,躺好。”
顾勋直直地躺了下去,双手交叠放在胸口,问道:“你跟我一起睡吗?”
江野:“嗯。”
顾勋往床里侧挪了挪,掀开了被子的一角。
江野躺上去后,护工小刘关掉了灯。
黑暗中,小刘的手机亮了几十秒,大概是在发信息跟顾淮通风报信吧。
顾勋睁着眼,一点也不困的样子。
江野释放了更多的安抚信息素,温柔地问道:“头还疼不疼?”
“不疼了。”顾勋深吸了一口气,“你的信息素真好闻。”
江野直球地问道:“那你喜欢吗?”
“喜欢,一闻到你的信息素,我的头就不疼了。”顾勋侧身面对着江野,呼出的气湿湿热热的。
顾勋大概还是喜欢他的,虽然可能只是因为他的信息素能止疼。
但这不重要,喜欢他的信息素和喜欢他并不矛盾。
就像他曾经因为信息素的牵引喜欢上顾勋,就算顾勋忘记了他,还是可能会因为信息素再次喜欢上他。
这种生理性的喜欢,其实比所谓的爱情更长久。
爱情可能会因为时间蜕变成亲情。
生理性的喜欢是一辈子的,不可磨灭的。
江野转了个身,背对着顾勋,抓着顾勋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腰上。
“不是说喜欢我的信息素吗?这个姿势闻着会更浓郁一些。”
说完这话,江野明显感觉到身后的人将鼻尖凑到了他的后颈。
第153章 你是我的老婆吗?
顾勋:拥抱的感觉好熟悉啊。
他可太喜欢江野的信息素了,他都舍不得睡觉了。
他好怕一醒来又把江野忘记了。
顾勋将江野抱得很紧,勒得江野肋骨疼。
“你抱得太紧了,我喘不过气了。 ”江野小声吐槽了一句,顾勋收了一些力。
顾勋熬了一个小时,抵不住困意睡着了。
梦境里有他,还有江野。
江野牵着他的手在窗外的那块草坪上散步,阳光明媚,微风和煦,一切都很美好的样子。
拥抱时,只要一低头,他就能闻到江野身上的小苍兰味的信息素。
也不知怎么回事,狂风迎面袭来,吹得他睁不开眼。
等风停歇时,怀里忽然空了。
他站在原地,四处张望,怎么也找不到江野的影子。
头疼,像是被几千根针扎了似的。
浑身上下直冒冷汗,他难受得蜷缩成了一团。
半夜,江野睡熟了,又被顾勋大力的搂抱勒醒了。
江野:后背怎么这么湿啊?
江野掰开顾勋的手,在他的怀里翻了个身,隔着病号服摸了摸顾勋的身体。
顾勋整个人就跟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前胸后背全是冷汗,额头也是汗涔涔的。
江野:怎么出这么多冷汗?
难道是因为他刚刚睡熟了,腺体外泄的那点信息素太少了吗?
江野抬手打开了床头柜上的小台灯,查看了一下顾勋的脸色。
只见顾勋脸色煞白,紧咬着唇瓣,一副极度痛苦的表情。
江野释放了大量的安抚信息素,轻抚着顾勋的脸颊,将他的唇瓣从齿缝间拯救了出来。
薄薄的唇被咬得伤痕累累,略微有些肿了,还冒着血珠。
护工出声提醒道:“江先生,顾先生大概是又头疼了。他是不是出了很多冷汗?”
江野:“冷汗把衣服都浸透了。”
“顾先生得换一下衣服。”说完这话,护工下床去柜子里取了一套睡衣。
“需要我帮顾先生换吗?”
江野摆了摆手,“我帮他换,你先睡吧。”
江野低头解着顾勋身上的纽扣,解到最后一颗时,他的手被人按住了。
抬眸一看,原来是顾勋醒了。
“你出了一身冷汗,我帮你换一下衣服。”
顾勋打量了一下他,问道:“你是谁啊?”
“我……”江野一时僵住了,顾勋又把自己忘记了,他该怎么跟顾勋介绍自己。
顾勋环顾四周后问道:“我是在医院吗?”
江野组织了一下语言,耐心地道:“你之前伤到了头,忘记了很多的事,现在在疗养院休养。我是负责照顾你的人。”
顾勋指了指隔壁陪护床上的护工问道:“那他又是谁?”
江野:“他是你的护工,也是负责照顾你的人。”
顾勋举一反三道:“那你也是我的护工吗?”
“算是吧。”江野将手从顾勋的手掌心抽离,将干净清爽的衣服递给了他,“既然你醒了,那你自己换吧。”
顾勋没有接江野递给他的衣服,“照顾我不是你的工作吗?不是应该由你来给我换吗?”
“也行吧。”江野脱下顾勋身上的病号服,用棉柔巾给他擦了擦身上的汗,然后才给他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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