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锦奕盯着江觅看了片刻,说:“可以啊,我现在就回家了,哥哥。”
见梁锦奕爽快地同意了回家,江觅微微松了口气,他目光在周围环视,“你怎么回去?”
梁锦奕指了指他停在江觅小区门口的雪地自行车,“我骑车回去。”
“骑车?”江觅眼皮一动,望着那辆黑白两色的雪地自行车,忽然问道:“你怎么过来的?”
“骑车过来的。”梁锦奕叹了口气, “本来想开机车过来的,速度快,二十分钟就到了,但是哥哥你不是说我没满十八,不准骑车吗?家里的司机都放假了,我只好骑自行车过来了。”
梁家距离江觅家有些距离,大概十五公里左右,自行车大概需要一个小时左右。
江觅抬头看了看天空,盐粒一般的小雪有变大的趋势,拇指大的雪花落在少年宽阔的肩头,又很快融化,湿润了少年的肩头。
“哥哥,我走了。”梁锦奕说,说完,他走到雪地自行车旁,握住了手刹,准备上车。
江觅深吸了一口气,道:“等一下。”
雪花愈发大了,梁锦奕在雪里,转过头看着江觅。
江觅没有什么表情地说:“我开车送你回家。”
梁锦奕唇角的酒窝露了出来,声音带着几丝甜意,“谢谢哥哥。”
几分钟后,江觅把车开到了小区门口,梁锦奕把自行车放到后备箱后,熟门熟路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
江觅打开暖气,沉默地往前开车。
大年三十的街道上寂静无声,一路畅通无阻,江觅多踩了点油门,二十来分钟后,奥迪开到了梁家别墅区的门口,江觅让梁锦奕刷脸,将车开到了梁家别墅门口。
“到了,下车吧。”
梁锦奕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盯着江觅看了一会儿,才说:“哥哥,我们明年见。”
江觅含糊地应了一声。
梁锦奕又目不转睛地盯着江觅看了一会儿,江觅望着挡风玻璃外面的雪花,雪花明明能让人感觉到寒冷,然而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的侧脸有些滚烫。
终于,梁锦奕依依不舍地说:“哥哥,那我回家了。”
江觅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说:“快回去吧。”
梁锦奕推开车门,下了车,江觅透过后视镜,看着少年把后备箱里的自行车取了出来,推着车缓慢地往梁家大门里走去,江觅身体终于放松,他靠在椅背上,轻轻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直到再次扭头,梁锦奕已经彻底消失在了他的视野里,江觅才驱车离开。
回到家距离凌晨只有五分钟了,江妈妈他们已经没有打麻将了,众人坐在沙发上聊天,等着凌晨的到来,见江觅回来了,江妈忙问道:“小觅,你去哪儿了?怎么还开车了?”
江觅解开围巾,“帮了朋友一个小忙,没什么大事。”
江觅已经是快三十岁的人了,且从小做事靠谱,众人没有多问。
北市早几年就禁止私自燃放烟花爆竹了,但是随着联欢晚会里的新年快乐响起,北市依旧响起了烟花爆竹声音,那是政府部门在指定位置燃放的除岁声。
刘沛沛快步挪到客厅的落地窗前,望着远处的烟花。
新年彻底到来了。
江觅初一又忙了一天,作为第三辈里最出息的人,家族聚会这种场合,江觅向来都是很多长辈的焦点。
初二,江觅就和父母去了西南的一个小镇。
他本来是计划初五回北市,然而两位老人的身体大不如前,江觅便更改了计划,待到假期结束,初六晚上才和父母回了北市。
回到家,江觅刚刚洗漱过,就接到了梁锦奕的电话,“哥哥,你到家了吗?”梁锦奕问。
“到了。”江觅说。
“那我明天过来,哥哥,中午我还是来给你送午饭,最近这十几天,我和我们家的陈叔学了不少新菜。”陈叔是梁家的厨师。
江觅喝水的动作微微一顿,他将水杯放在了茶几上,说:“锦奕,我最近还是打算住在父母家,你中午也不用给我送饭。”
“最近还是打算住在父母家?”梁锦奕重复了一下这句话,倏然问,“哥哥,你打算住多久?”
江觅说:“暂时不确定,但是最起码一两个月。”
“哥哥不嫌上下班麻烦了吗?”梁锦奕问。
江觅父母家距离江觅公司挺远的,最重要的是,住在父母家上班的那条路很拥挤,每天上下班都堵车,正常情况下,单程通勤时间大概在一个半小时左右。
江觅说:“没关系,正好多陪陪父母。”
梁锦奕笑了一声,“哥哥,你还想继续躲着我啊?”
不等江觅说话,梁锦奕说:“哥哥,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后我要在世茂庭芳看见你。”
“挂了。”江觅发现梁锦奕语气变了,他冷声说。
“等等。”梁锦奕说。
“什么事?”江觅问。
梁锦奕又笑了一声,说:“哥哥,我真的好想你。”
江觅沉默了两秒钟,挂断了电话。
江觅当然没有把梁锦奕给他三天时间,搬回世茂庭芳的要求当一回事,他住在世茂庭芳,他一个人独居,梁锦奕可以无所顾忌地跑来和他同居,但是住在父母家,梁锦奕有所顾忌,总不能天天过来。
江觅以前拒绝过很多追求者,大部分人拒绝之后,便很自觉地和他保持距离,但是也有少部分,会死缠难打。
冷处理最好。
何况,弟弟的喜欢大概率只是青少年生长期,错位了对哥哥和对恋人的喜欢,他冷着他一段时间,弟弟可能就会恢复正常了。
一晃江觅就上班了四天了,晚上七点半,江觅下班回到家。
刚刚打开门走进客厅,江觅就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江觅抬起头,就在他家的沙发上看见了一个穿蓝色连帽卫衣的少年。
对方似乎也注意到了这道视线,向门口看了过来,四目相对,梁锦奕对着他弯了弯唇角。
江觅眼皮一跳,维持着平静道:“锦奕,你怎么过来了?”
不等梁锦奕开口,江妈妈便热情道:“这话说的,锦奕不是常来我们家吗?”
梁锦奕很有礼貌地说:“我来看看叔叔阿姨。”
说完,梁锦奕见江觅脱掉了大衣往楼上走,梁锦奕起身道:“刘姨,我有话想和哥哥说,我先和哥哥一起上楼了。”
江妈妈一直很喜欢梁锦奕,梁锦奕是她看着长大的,长的漂亮性格又好,笑着嗯了一声,“去吧去吧。”
梁锦奕闻言,跟在江觅身后上了二楼。
江觅推开卧室门,扭头看了一眼梁锦奕,梁锦奕冲着他弯了弯眼睛,江觅只好放他进去了。
刚进房间,江觅关上房门,江觅西装外套都没来得及脱,梁锦奕就从身后抱住了他,梁锦奕的头埋在江觅的肩膀上,有些委屈地蹭了蹭:“哥哥,我好想你啊。”
江觅沉默一秒,手肘往后用力,想要挣开梁锦奕的束缚。
梁锦奕手臂依旧紧紧环着江觅,黏糊糊地问:“哥哥,你想我了吗?”
说话时,梁锦奕抬起头,目光落在江觅的侧脸上,忽然,他喉结控制不住地用力滚动了下。
江觅心跳一快,他冷声命令道:“松开。”
“哥哥。”梁锦奕语气委屈。
与此同时,江妈妈的脚步声在走廊外响了起来,“小觅,你把修剪盆栽的那把剪刀……”
江觅心跳速度更快了,没有哪家弟弟会这样抱住哥哥,眼神粘腻地盯着对方的,江觅压低了声音提醒,“梁锦奕,你给我放开!”
话音一落,梁锦奕忽然低下头,紧接着,江觅就感觉到颈上传来一道痒意和湿意,他浑身骤然一软,然而这个时候,江妈妈的脚步声到门口了,与此同时还传出了门把手被转动的声音。
“你给我松开。”江觅着急道。
江妈妈扭开门,看到站在房间里的江觅和梁锦奕,江妈妈重复了一遍问题,问江觅修剪盆栽的剪刀到底放在了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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