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周围人少了,余念按捺不住,“云卓,我有个秘密要和你分享。”
“什么?”
余念搓搓耳朵,“你该恭喜我啦!”
祖云卓的目光,从他的无名指收回,“是要说戒指吗?很漂亮。”
余念捂着戒指按在心口,“哎呀,你都看到了。”
整堂班会,余念的右手除了记笔记,就没从无名指上移开。
“嗯,它很漂亮,是梁医生买给你的?”
“不是买的,是他亲手刻的。”
光滑的表面,独特的色泽,显然价值不菲,做工也认真精细。
梁医生这样的男人,仪表堂堂,事业有成,家底也很丰厚,是个完美无缺的恋爱对象。
祖云卓咽下酸涩,“嗯,梁医生很厉害。”
余念:“但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还有什么?”
余念吮吮嘴唇,“不好意思开口,要不给你看吧。”
他点开了手机相册。
红色的封面,还有内页的名字和照片,赫然出现在祖云卓眼前。他大脑空白,无数个声音都告诉他,这是个玩笑,是幼稚无聊的笑话。
所以,他说:“你P的?”
“才不是呢!货真价实,前不久刚去民政局领的。”
祖云卓鼻尖浮出层汗,脑袋里像是旋涡在打转,“你疯了吗?你才多大?”
余念把他拉到无人的区域,“云卓,你小点声,别让人听到了。”
“自己领了证,还怕被人知道?”
“云卓,你怎么了?”余念有点委屈,“我不是怕被人知道,是不想造成太多的舆论话题。我结婚光明正大,有什么怕的。”
“倒是你,本想得到祝福,可你那么凶干嘛?”
祖云卓压不住火,“余念,你才读大二,为什么要把时间浪费在结婚上?”
余念渐渐变了脸色,“云卓,你到底怎么了?我只是结婚,又不是误入歧途。”
“只是领了一张合法证件,今后的生活也不会有改变。我还会认真学习,好好跳舞,这些事和结婚不冲突吧。”
祖云卓低头自嘲,无地自容。
他明知道,就算余念不领证,自己也毫无机会。可之前是无期徒刑,有了红色的本子,就是死刑。
祖云卓态度缓下来,“对不起,我刚才有点冲动了,你别生气。”
余念弯起嘴角,“没事没事。其实、我家先生刚和我求婚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半天才反应过来。”
余念蹭蹭红彤彤的脸,“不过更多的还是开心啦,超级开心。”
“嗯,恭喜你啊!”祖云卓努力保持微笑,“但是念念,你为什么这么着急结婚?”
余念扬起嘴角,眼睛里闪着光亮,“云卓,你想听个故事吗?”
“什么?”
“我爸和我妈的真实故事。”
余念很少提父母,但祖云卓知道,余念和他一样,父母早亡。
他目光柔和了些,点点头。
“爸妈去世的时候我才三岁,对他们的印象非常少,大部分是从爷爷那听说的。”余念说:“但他们的名字我永远记得。”
“爸爸叫余景洲,妈妈叫念琬柔,所以我叫余念。”
对这人世间的余念。
念琬柔幼年便父母双亡,一直由父母的挚友,也就是余念的爷爷奶奶抚养,当做亲生女儿照顾。
人如其名,念琬柔知书达理、宁静温婉,她自小热爱跳舞,像个美丽的白天鹅,是所有人心中的女神。
余景洲则是个调皮捣蛋、打架旷课的小流氓,从小就当校霸。
青春期萌芽的时候,余景洲有了秘密。
他喜欢上了念琬柔。
那时的他不懂正确表达喜欢,为了引起念琬柔的注意,总会想出些极端的方法骚扰她、捉弄她、取笑她。
念琬柔虽不理睬,却也从不生气。
公主从不缺爱慕者,但敢接近的人屈指可数。所有人都知道,念琬柔身边永远有个“死缠烂打”的余景洲。
高考前夕,念琬柔因专业优秀,提前通过了阳大现代舞系的考核,余景洲还是个不学无术的毛头小子,不思进取、贪玩懒惰。
情人节那晚,念琬柔的爱慕者找到了家门口,又被余景洲用武力赶走。
余景洲喝了酒,他冲动愤怒,比平时更加失控。
他讨厌所有觊觎念琬柔的人,也厌恶不敢表达爱意的自己。如果说了,可能连缠她资格都没有了。
念琬柔没有离开,质问他:“为什么赶走那个人?”
余景洲晕晕沉沉,“看他不爽。”
念琬柔:“我觉得他挺好的。”
余景洲瞬间清醒,“你什么意思?”
念琬柔:“景洲,你喜欢我吗?”
余景洲避开目光,“关你什么事!”
“如果你喜欢我,我就拒绝他,如果你不喜欢,我就答应他。”
那一刻,余景洲脑子乱了,却又十分清醒,“喜欢,我喜欢你!”
念琬柔融在月色里,“要做我男朋友吗?”
余景洲亢奋到窒息,“要。”
念琬柔:“但现在不行。”
余景洲着急了,“为什么?怎么样才行?”
念琬柔定了定才说:“我希望我的男朋友努力读书,考上最好的大学。”
余景洲:“好,我会做到的。”
距离高考仅剩四个月,余景洲还是吊车尾。
好在他聪明又勤奋,一夜走火入魔,他不再旷课鬼混,也不再缠着念琬柔,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学习,就连吃饭睡觉,嘴里叨念的也是公式和定理。
努力换来了汇报,再加上老天爷眷顾的运气。几个月后,余景洲顺利拿到取通知书,换来了和念琬柔交往的机会。
可热恋期还没过,他们不得不面对分离。念琬柔在本市读书,余景洲却在外省。
念琬柔七岁就住进余家,他们从没分开过。
开学临近,余景洲郁郁寡欢,有了转学的打算。
为了防止他分心,正式开学前,念琬柔做了个惊天动地的决定。
余念卖了个关子,问身边的云卓:“你知道是什么吗?”
祖云卓划过无名指的玉戒,“不会是……”
“对呀,就是那个。”
爸爸和妈妈领证了。
这个决定吓到了余景洲不说,连余念的爷爷奶奶也吓到了。他们把念琬柔叫到书房,语重心长聊了很久。
干女儿和儿子相爱,做家长的自然开心,但两个刚成年的孩子,怎么看都操之过急。
念琬柔毫无动摇,并坦言从小就喜欢景洲,喜欢这个表面欺负她、嫌弃她,却偷偷照顾她、保护她,把所有温柔都给了自己的男人。
注定长相厮守,何苦延期等待。
余景洲去外地的三天前,他们手牵手走进了民政局。
异地的四年,婚戒永远戴在彼此手上。即便是入葬,也未曾取下。
不光是父母,爷爷奶奶也是青梅竹马的玩伴,很早结婚组成了家庭。
正因如此,爷爷才会如此相信懵懂年纪的爱情,才放心把余念留在梁颂晟身边。
他希望孙子,念念不忘、余生幸福。
童话故事听多了,幻想自己也身处童话。余念想和爸妈一样,拥有一段早早开始,又延续终生的爱情。
余念笑着说:“虽然我结婚了,但我还是我。除了更加幸福,不会有任何改变。”
“我会努力读书,继续跳舞,我有自己的目标和梦想,会朝着它不断进取的。”
听着对方的踌躇满志,祖云卓自嘲不堪和小气。
他深深呼出口气,“念念,是我小瞧你了,郑重向你道歉。”
“还有,结婚快乐,祝你幸福。”
永远幸福。
*
吃完午饭,余念回到家,看着新学期的课表犯了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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