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乔白嗤笑了一声,冷漠道:“当然是你的失职,而且你的失职远远不止这一点儿,不过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现在睿安都已经这么大了,再去纠结曾经的事情更是没有任何必要,我不想自己像个怨妇一样仇视着谁,从你我一别两宽那天就已经分道扬镳,反倒是我该谢谢你,至少你愿意把孩子给我。”
卜重的呼吸带上了一点儿细微的颤抖:“我…….还没畜生到那种地步…….”
桑乔白不置可否的嗤笑了一声。他虽然没说话,但他这个反应已经直白的告诉了卜重他的真实想法。
卜重呐呐的想要解释什么,却发现根本就无话可说,也说不出口。因为一切都已然成了定局,他无法改变,无能为力…….
两人之间的氛围逐渐沉重,贺青雪一直躲着没回来,尽管桑乔白一直再说已经释然,但在这种氛围之下,在面对卜重的时候,在回忆曾经的苦难的时候,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怨怼和不公层层涌现,让他无法压制。
他不想自己变成丑恶的模样,干脆抬脚想要出去。
但卜重却拉住了他。
桑乔白烦躁的心情更加燥郁,长吐了口气,企图将心头的郁结之气吐出去,结果发现徒劳无功。
用力从卜重的手中挣脱,桑乔白压着眉头,转身就走。
卜重顿了顿,抬脚跟上。
刚出门,就见到贺青雪刚好朝这个方向走来,看到他之后,还没到跟前,就提着声音扬声道:“乔白你来的正好,桉桉醒了。”
桑乔白应了一声,朝渝桉的专属病房走去。
渝桉的身体损耗太大,一时半会儿根本就回复不了,所以桑乔白也没有太过打扰,放下礼物又问候了几句就离开了。
桑乔白都走了,卜重自然跟上。
贺青雪见情况不对,也识趣的溜了。
渝桉看着桌上放的几样肉眼可见就很贵的东西,无奈的叹了口气。
娄季章知道渝桉在苦恼什么,用手轻轻抚平渝桉微皱的眉心,安抚道:“别担心那么多,桑乔白会处理好的,卜重对自己的感情也有清楚的认知,不会再发生什么意外的,随他们去吧。”
渝桉无奈苦笑:“不然还有其他办法吗?”
娄季章挑眉:“有啊,把桑乔白送出国,一辈子不回来,有心藏,卜重这辈子都找不到人。”
渝桉失笑:“算了,他们自己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处理吧,我不插手,你也别管了。”
娄季章帮渝桉掖了掖被子,“我才懒得管他们,不过要是给你添什么烦恼,我肯定让他俩都不痛快。”
渝桉捏了捏娄季章肌肉紧实的手臂,“可别了,他们能到今天也是真的很难,随他们去吧,别给他们制造困难了。”
娄季章轻‘嗯’了一声。坐回凳子,看着渝桉,嘴角动了动,没说话。
渝桉看出他有话想说,奇怪道:“怎么了?还有其他什么时儿吗?”
娄季章静默了片刻后,低声解释:“我跟医生预约了结扎手术。”
渝桉明显一愣,半晌没说出话来,他自然明白这个手术代表着什么。跟让他怔然的是他同样清楚,这个手术给男性的精神带来怎样的压力。莫名的男性自尊不允许他们成为‘太监’一样的人。
即便这个手术只是影响繁衍后代的作用。
后期像娄季章这样高傲的人。
见渝桉久久没有说话,娄季章一边轻捏着渝桉的手一边道:“我做这个手术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不想再因为不小心,让你遭这样的罪了…….”
“闹闹虽然是个意外,但正如你所说,他是我们相爱的证明,同样也能弥补我们之间的遗憾,所以他生了下来……”
“但这只需要一次就够了。我…….”娄季章的声音发紧,“我承受不了再次看着你躺在病床上……..”
娄季章的喉结滚了好几下,才继续低哑声音道:“我承受不了的,宝贝儿,我没有那么强大,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在自己的爱人面前,娄季章坦言自己的脆弱,他并不觉得害怕自己的爱人遭受伤害是懦弱的表现。
即便是,他也不觉羞愧。
因为正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他是个人,是个活生生的人,他有血有肉有感情,他可以强大自然就会懦弱。他可以勇敢也同样会懦弱。
他有在乎的人,怎么会不害怕失去?
他早就说过,渝桉是他的命,他可以什么都不要,更别说只是一个结扎手术了。
与娄季章对视,渝桉仿佛看到了娄季章的内心。他投鼠忌器,不敢拿渝桉冒任何风险,所以他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渝桉心头发热发胀又发酸,他撑着身子想要起身,娄季章急忙扶住他。但其实渝桉不是真的想要起来,只是想抱抱娄季章。
娄季章顺势俯下了身子。两人紧紧相拥。
当然,渝桉没什么力气,是娄季章在避免弄疼渝桉的情况下将他抱住。
“我吓着你了是不是…….”渝桉的声音轻轻的,带着明显的安抚意味:“没事了,你看我还好好的,不是吗?你正抱着我呢…….我们都好好的,孩子也好,我也好,医生不是说了,我已经没事了…….”
渝桉碎碎念着,用最平凡最普通的话,尽力平复娄季章心中残存的不安和慌乱。他一直都知道娄季章紧张他,所以在生闹闹的时候,他本是不想让娄季章进去的。
但是娄季章执意要进去,他自己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他只能尽量安抚娄季章的情绪。
两人就这么抱了很久,娄季章才松开渝桉,不过也只是重新将渝桉放到床上,他则是低下头,用额头抵着渝桉的额头,感受着对方的体温。
最后还是娄母敲门声将他们两人从相互依偎的氛围中拉回来。渝桉虽然知道娄季章表现的没有其他异常,但他生产带给娄季章的阴影一时半会儿应该是消散不了了,只能慢慢来……
好在渝桉的身体确实没有再发生什么意外。张医生也在渝桉的身体好一些之后,给他的心脏做了详细的检查,确认这次生产没给他造成什么明显的负担。
张医生的话让娄季章真真切切的松了一口气,再加上渝桉的身体在一天天的恢复,让娄季章更有了踏实的感觉。
五天左右,在医生的确认下,渝桉可以下床了。十天左右,医生通知渝桉可以出院了。
其实说是出院,也不过是从楼下搬到楼上去罢了。
就娄季章那慎之又慎的态度,估计没有两个月,他们是不会从医院搬走的。
跟医生再三确认之后,在渝桉生完之后的第十二天,他终于从他的那件专属病房里出来了,助理去办理出院手续,闹闹则是被娄季章抱着,三人一起上了电梯,回‘家’了。
刚出电梯,礼花就响了。虽然很近,但仪式感还是很足的,娄家父母、桑乔白、贺青雪、还有渝延和卜睿安都来了。
渝延虽然还小,但他也知道这段时间爸爸去医院生小弟弟去了,所以很听话。早在闹闹刚出生的时候娄母就带着渝延去看了闹闹,但是为了怕打扰渝桉的修养,所以渝延非常乖巧的不哭不闹。
别说渝桉了,就连娄季章都觉得渝桉住院的这段时间有些亏欠孩子了,他将手上的闹闹递给娄母,然后一把将渝延抱在怀里,用力在他稚嫩的小脸蛋儿上亲了一口气,柔声道:“还没恭喜我们崽崽当哥哥了呢,爸爸帮你买了蛋糕庆祝,你开心吗?”
渝延笑容灿烂:“崽崽也有蛋糕吗?”
“当然了,崽崽是爸爸和爹地的乖儿子,我们最爱的就是你了,崽崽当哥哥这么值得开心的日子,怎么会不买蛋糕呢?”
渝延笑的更加开心了:“那我要跟睿安哥哥一起吃蛋糕,崽崽当了哥哥,睿安哥哥也当了哥哥呢。”
娄季章闻言明显不爽了一瞬,瞪了桑乔白一眼,但不想扫了渝延的兴,笑着回应道:“那当然可以了,等会儿崽崽可以和睿安一起切蛋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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