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舟怕外公生气,急忙站起身进卧室换衣服。
“外公,屿舟从晚饭的时候就不舒服。您也看到了,他晚餐也没怎么吃,”傅承低声道:“这么晚了让他开车我实在不放心,如果您真的不想在这里住,附近有很多连锁酒店,我帮你们开一间房,可以吗?”
柯老爷子没吭声,江屿舟已经换了衣服走出来,留意到他不动声色按着胃的手,老爷子到底是没忍心,没好气地瞪着傅承,粗声吩咐:“给我们开一间房。”
傅承就近找了一家评价不错的酒店,就算是只有十分钟的路程,还是亲自开车把两人送了过去,在前台办了入住,拿了两张房卡朝江屿舟走过去。
“早餐供应时间是七点,”在老爷子面前,傅承并不避讳对江屿舟的心疼和关心:“晚上胃实在不舒服就给我打电话,早饭要按时吃,吃温热的。”
江屿舟点点头,低声说:“对不起啊,外公可能一下子没法接受,你别介意。”
“不会,”傅承安抚道:“外公一直看着你呢,我就不上去了,早点上去休息。”
江屿舟心里确实不是滋味,看着傅承走到外公面前告别,一个人推开门离开,玻璃门自动关上,雾蒙蒙地让他看不清楚傅承的背影。
江屿舟觉得心里发堵,连带着嗓子也泛起酸来。
第78章 说好的好兄弟呢?
拿着房卡打开门,房间里很暖和,傅承开了一间标间,老爷子进了门一屁股坐在床上,气得不想搭理江屿舟。
江屿舟拿着烧水壶烧了一壶开水,给老爷子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柜上,坐在另一张床上,和老爷子面对着面。
“你自己也喝点,”老爷子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别离了傅承连照顾自己都不会了。”
“对不起外公。”江屿舟伸手握住外公苍老的手。
老爷子叹了一口气,不忍心冷着江屿舟,语气复杂:“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怎么开始的?”
已经十点过了,老爷子毫无睡意,靠在床头,听江屿舟把和傅承之间的事原原本本讲了一遍。
江屿舟讲的很细,这才惊觉原来和傅承在一起的那么多或甜蜜或酸涩的细节他都记得这样清楚。
老爷子一直没有开口打断,等江屿舟说完了,才沉沉地叹了口气。
“外公,我们都是认真的,我从没喜欢过谁,但是我对傅承动心。”
江屿舟的声音本来就好听,在说到傅承的时候又难掩温柔:“刚刚我看他一个人离开,可能您并没有什么想法,可是对于我来说,我很心疼他。”
活到这个年纪,就算是确实跟不上现在的年轻人玩的花样,可是到底是希望自己的亲外孙得到幸福,老爷子没说话,沉默地把手中的水喝光。
“且不说我,江渊知道吗,”老爷子把杯子搁在旁边:“他整天拉着那么长一张脸,看上去就很难搞,你想说服他恐怕要花点功夫。”
“爸爸早就知道了,前段时间还叫我们回家吃饭。”江屿舟说:“他很喜欢傅承。”
老爷子目光更加复杂了,还一直以为自己在外孙眼中是一个挺通情达理的老头,没想到连江渊那种一看就很无趣的人都比自己先知道!
“睡了。”老爷子一句话也不想再说,翻身拉上被子躺下了。
趁着傅承出去家里没人的功夫,傅老爷子也没闲着,里里外外把家里逛了个遍。
主卧衣橱中明显小一码的外套,卫生间并排摆放的漱口杯和牙刷,冰箱里一看就不是傅承那个糙汉会买的水果和蔬菜,一切都暗示着这个家里到处都是江屿舟生活的痕迹。
老爷子到处巡视,还在茶几下面发现了一个异常精致的礼盒,实在没忍住内心的好奇掀开看了一眼,里面是只剩下小半盒的安全、套。
老爷子自认为一把年纪什么都见识过了,还是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门口传来输入密码的声音,老爷子急忙盖好盖子,端坐在沙发上。
送走了一个老爷子,家里还有一位在等着,傅承知道自己这爷爷也不好对付,刚刚纯粹是因为柯爷爷情绪更鲜明才显得他沉得住气。
“回来了。”傅爷爷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傅承走过去,坐在沙发上,叫了一声爷爷。
“老柯头气坏了吧?”傅爷爷抱着双臂靠在沙发上问。
傅承应了一声:“抱歉爷爷。”
“这种话你跟老柯头说去吧,跟我就用不着了。”傅爷爷摆摆手:“小舟这孩子不错,长得好看性格也好,我挺喜欢的,你啊,工作性质特殊,对爱人亏欠太多,平时对小舟好一点。”
经历过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傅爷爷在很多问题上都表现得很豁达开明,然而饶是如此,自己的孙子喜欢男人冲击力多少还是有点大,傅承没想到爷爷这么平静地就接受了。
“你啊,应该早点和我说。”傅爷爷瞪了傅承一眼,“你要是早告诉我,我也不至于今天在敬老院的时候还说小舟和你像亲兄弟!”
老爷子满脸都写着后悔,打了个哈欠进屋睡觉去了。
他白天和江屿舟说的话不是假的,等有一天他先走了,傅承一个人他确实不放心,现在倒好,身边有那么好的江屿舟,老爷子不觉得自己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江屿舟一晚上没怎么睡好,闭上眼就是傅承一个人往外走的背影,辗转反侧到半夜,第二天早起陪外公去墓园的时候人看着也没精神。
老爷子先去看安夏婉,又让江屿舟陪着去看安雯。
“姐姐,外公来看你了。”江屿舟蹲在地上,把怀里的花束放在墓碑前,轻声说。
外公站在江屿舟身后,突然问:“以前那个匿名经常给雯雯买花的人怎么不来了?”
江屿舟站起身:“他估计以后也不会一个人来了。”
老爷子没说话,沉默着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那个人究竟是谁,可是能看得出是个很长情的人。”
外公站在江屿舟的身后,自然没看到他微微翘起的唇角。
“您觉得是姐姐的追求者吗?”江屿舟转身站到外公身边明知故问。
外公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个老头子搞不清楚年轻人的情情爱爱,我就知道,细节见人品,这孩子这么多年坚持给雯雯送花,可见心很细,估摸是个温柔的性子。”
“当年家里没有人知道姐姐的病情,她每天都过的很痛苦,却舍不得和家人说一个字。”
大雪覆盖在安雯的墓碑上,带着一种别样的美感,江屿舟的手冷得蜷缩在袖子里。
“那个时候她经常给一个人写信,讲她的家庭,心情,所有乱七八糟的事都会讲一遍。”
外公隐约听说过安雯的病情,遗憾地叹息:“还是我们这些家人做的不够,很多事情不可避免,幸好还有好心人能陪她一段。”
“那个人是傅承。”江屿舟开口补充。
外公:……
总觉得自己像是被江屿舟套路了。
现在收回那些话还来得及吗?
冬天气温低,怕老爷子感冒,站了一会儿江屿舟就陪着他一起慢慢往外走。
“小舟,人生在世几十年,其实是很苦的。”上车后,老爷子脱掉外套,看着马路两旁的树枝上还没化开的白雪,“今年过年你不是一个人了,外公应该替你高兴。”
江屿舟一愣,难以置信地转头看向外公:“外公?”
“好好开车。”外公粗声粗气地说:“赶紧回酒店,把我的东西整理好,酒店的床太软了,我昨晚睡的腰酸背痛!”
晚饭时间,赵林端着餐盘径直走到桌边坐在傅承面对。
“傅队,今年过年让舟哥过来呗?”没有肖刚在,赵林只能自己打了一个鸡腿,低头啃了一口:“人多了热闹。”
薛祁安眯眼看着他:“最近气色看上去这么好,是不是我们去看肖刚的时候带的吃的都让你吃了?”
赵林口齿不清地笑了起来:“他现在没有运动量,吃不下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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