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拎着蓝莓蛋糕,还在思考怎么回实习生的问题,岑蔚就走到了他的身边,“这些是给你的。”
岑家财大气粗,更别提送的这些,无论是衣服还是食品礼盒,都让楚濑承受不起。
楚濑摇头:“你留着吧,我不需要。”
他连五百万的卡都能毫不留恋地塞到岑蔚的兜里,表面看活像视金钱如粪土,实际上狗都叫大财,完美体现了楚濑对财富的渴望。
岑蔚拒绝:“留着吧,我奶奶会紧急抽查的。”
他的话让楚濑愣了片刻,不太理解地问:“抽查?”
这个时候电梯开了,他进去的时候岑蔚也跟着进去,解释道:“就是售后,会打电话问你好不好吃之类的。”
楚濑手指勾着蛋糕,哦了一声:“我说奶奶怎么要我的号码。”
岑蔚:“那也不只是为了这个。”
说完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楚濑顶着电梯上行跳跃的红色数字,看了一眼岑蔚,他抿了抿嘴:“那个……”
岑蔚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了,按照平常他应该照顾楚濑的情绪,告诉他没关系。
可这个瞬间,他却燃起了好奇,想知道楚濑会说点什么。
楚濑:“抱歉。”
他叹了口气,“我刚才的话应该是性骚扰了。”
当时问完岑蔚欲言又止好一会,楚濑急忙转移了话题,到现在两个人的气氛还是很怪。
岑蔚:“没事,是我说什么可以问的。”
电梯门开了,他跟着楚濑出去,看门开后柴犬扑人,一边说:“是我母亲和你说了什么吗?”
楚濑抱着狗进屋晃了晃,嗯了一声,又对岑蔚说:“你自己换鞋进来吧,买了新的还没拆,你穿那个。”
楚濑不热衷球鞋,他看上去也不怎么喜欢运动,买的都是帆布鞋和板鞋,还都是经典款。
之前岑蔚穿的是客用的,这一双看上去质量好很多。
他把东西放进去,说:“抱歉,我……”
楚濑问:“但我还是很好奇,你和沈先生因为这个原因分手的吗?”
他们现在的关系很是微妙,彼此都揣着结婚证,但才见过三次,别人闪婚之前还有个缓冲的闪恋阶段。
他俩的「恋」纯粹是前任感情。
这个问题太过私密,楚濑问完补了一句:“你可以不回答我。”
岑蔚给自己倒了杯水,也没再问哪个杯子可以用,“那我可以和你交换问题吗?”
楚濑抱着狗走来走去玩,“你问。”
岑蔚对他前男友没什么印象,现在对方的家里也没任何前任的痕迹,岑蔚以为楚濑和他一样没有全情投入,但楚濑又说想过结婚。
他问:“如果你前男友不出轨,你们会结婚吗?”
楚濑很干脆地摇头:“不会。”
岑蔚有点讶异:“为什么?”
但楚濑却提醒他:“这是第二个问题了。”
岑蔚干脆回答了楚濑的第一个问题:“我是个正常的男人……”
说完他顿了顿,又有些苦恼:“说一句你可以放心也很奇怪吧?”
他看向楚濑,对方却笑了,“我放心了。”
岑蔚:“为什么?”
楚濑放下狗,一边去找狗背带打算去遛狗,说:“如果真的有障碍,情绪稳定的情况很少吧。”
“万一你是因为这个原因分手的?那我或许也会很危险?”
岑蔚靠在流理台,笑着摇头:“你的危机意识是不是太迟了?万一我真的是呢,那你都和我结婚了,要是发生……”
楚濑给狗穿上背带,还不忘喔一声:“都是男的,我不可以揍你吗?”
岑蔚看了眼楚濑单薄的脊背:“你确定你揍得过我?”
楚濑当然揍不过,但这个时候也需要尊严,嘴硬了几分:“不要小看我,我耐力很强的。”
他刚要打开门带狗出去,手机响了,来自同事,他只能松开手,一边去开电脑。
岑蔚知道他有事,看了眼坐在一边乖巧等人的狗狗,犹豫了一下,问:“那我帮你去遛狗?”
楚濑还在和同事说话,那边的就是之前起哄他同事,听到这句话咦了一声:“我印象里你男朋友的声音不是这样的啊。”
楚濑毛骨悚然,他上次和沈权章出门偶遇同事都是半年前的事了。
他只能嗯了一声:“换了一个,这是我老公。”
他朋友圈只发了大学同学,精准屏蔽了同事。
请假理由说是去登记,但也没扩散到谁都知道,那边的同事我靠一声:“你开玩笑啊?”
楚濑摇头,一边看向岑蔚,问:“你可以吗?”
岑蔚已经去拉狗绳了,男人换了鞋,蹲下握了握小狗的狗爪:“我们好好相处可以吗?”
同事:“真的假的?和你那个大学男朋友分手了?”
楚濑:“我们只是同事吧,你问这么多。”
换做别人这种话都显得很没情商,但楚濑的人设在别人那里非常鲜明,这种口吻反而才能证明是本人。
同事都习惯了他的态度,“那怎么了,结婚我们也能收到喜糖的吧,好歹是一个大组。”
楚濑:“没有,我不打算办婚礼。”
同事:“居然是真的老公吗?”
楚濑懒得跟他继续说这个话题,催促对方说正事。
在外面遛狗的岑蔚接到了朋友的电话。
江医生忙里抽空慰问了一下见家长的朋友:“怎么样了?你爷爷什么反应?”
楚濑平时遛狗不是在小区就是在小区外面,小家伙很是兴奋,显得岑蔚手忙脚乱的。
江理雍半天没听到岑蔚的回答,倒是听到了他无奈的喊声,诧异地问:“你在干什么?”
岑蔚:“遛狗。”
江理雍沉默了几十秒,问:“是你疯了还是我聋了?”
小狗乱窜,岑蔚很没经验,但不妨碍小区有人认识这只狗,诧异地看了眼今天遛狗的男人。
岑蔚闷笑了一声:“我也觉得我疯了,但目前状态良好。”
江理雍说:“如果我没见证你那一晚的疯狂,可能要觉得你爱上那和你结婚的楚先生了。”
岑蔚下意识地反驳:“怎么可能。”
江理雍:“你的反应也很奇怪,不应该是笃定不可能吗?”
岑蔚吐出一口气,“可能是因为今天带楚濑回家,我觉得……”
他顿了顿:“感觉我妈把我爸的事告诉他了。”
江理雍还挺理解的:“正常,毕竟你都领证了,法律承认的伴侣。”
“还是你亲口盖章的对象,告诉他不是很正常吗?”
岑蔚父亲的事在圈子里没几个人知道,对外都说是意外坠楼。
知道的人都觉得岑蔚实在可怜,父亲惨不忍睹地摔在面前,目睹这种场景还能精神正常的算少见了。
岑蔚做过不少心理疏导,却发现自己失去了对喜欢的感知。
在青春的年纪,他对「喜欢」敬而远之,畏惧荷尔蒙,更不会心动,对别人的示好无动于衷。
他总是会想到那个画面,脑浆迸裂的父亲死不瞑目的样子。
还有得知缘由晕厥的母亲,气到住院的爷爷,还有放声痛哭的奶奶。
原因就是父亲和有夫之妇偷情。
但父亲和母亲是一段少年夫妻的佳话,在家里也表现得感情深厚。
这种惨烈的出轨报应彻底打碎了岑蔚的未来预设,他失去了期待,甚至自我厌弃,继而困在那段回忆。
江理雍听着岑蔚那边的嘈杂,叹了口气:“其实沈珂旁敲侧击的问过我这件事,在和你分手之后。”
他顿了顿,“应该是元沉那小子告诉他的。”
“不过你也别生气,这件事……”
岑蔚摇头:“我没生气,我本来就对不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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