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思言说没有。
两人互相盯着对方的眼睛,试探彼此现在的位置。
“路思言。”路原看着路思言,微微一笑:“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们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道理。”
路思言不禁冷笑:“什么年代了,爸爸。”
“不管什么年代,都是如此。”
“如果我不呢?”路思言眼神突然冷冽起来,他站在窗边,微风拂过他额前细碎的头发,窗外天边挂着的月亮和他一样清冷。
“爸爸,对你来说,这世界上最珍贵的是什么呢?是美满和睦的家庭?是逐渐壮大的公司?是妻子?儿子?”
路原有些看不懂路思言了。
“告诉我,箫声在哪里。”路思言想要往路原的方向走,却被路原的开口打断:“你不用太担心,我相信箫声是个聪明人,让他好好想想就行了,事情结束你们自然就动我的用心安排。”
路思言看路原转身要走,赶紧追上去:“他在哪儿!”
“闭嘴!你也冷静两天。”
路思言往楼梯口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四个穿着黑色西装的高大男子,路思言觉得不对劲。
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四个大汉托着关进了一个客房里。
这个客房平时没有人住,窗子也被路原提前让人封死了,手机钱包都被强行拿走。
“爸爸!!你放我出去!”路思言捶着门大叫。
路原只是在门口说:“等风头过去了我会放你出来的,这几天在家好好呆着。”
路思言:“你要干什么!”
隐约听见路原叹了口气,随后他说:“不是我要干什么,小言,很多事情爸爸没有选择。”
路思言好像被扇了一巴掌。
此刻,路思言很想要一个确定的答案,他最在乎的不过就是这个。
“爸,那妈妈的死,也是你的选择吗?”
门外是长长的一段沉默。
“是吗?”路思言追问,“你知道我为了妈妈的死难过了多久吗?你知道我为了找真相付出了什么吗?爸!你回答我,妈妈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
路思言话音刚落,客房的门被砰地一声打开,路原出现在门口,那四个保镖就在他的身后。
路思言情绪仍在上头,满身的委屈怨恨无从释放。
“路思言!该你知道的我会告诉你,不该你知道的别问!”路原狠道。
“什么是我该知道的?我妈妈的死我都不能知道真相吗?路原!那是你的妻子!”
路思言刚说完这句话,忽然想起今天见到向之晴的事情。
妻子?
或许妻子在他眼中只不过是可以利用的工具。
路原:“你懂什么?!你以为我不痛苦?我不难受?”
听到这里,几乎是路原承认了母亲的死跟他有关系,路思言仿佛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
“那难道是有人拿着枪顶在你脑袋上,让你杀了自己的妻子吗?”
可能是最近路原压力也很大,沉寂多年的圆桌案又被翻出来,自己儿子也掺和在里面,还要翻当年母亲的事。
公司那边和上面都给了很大的压力。
他在深呼吸几口气之后,稍稍冷静了一点:“路思言,不要再管这件事,等事情结束了,这世界还是一样,你依然可以过和以前一样舒服的日子。”
“我不要。”路思言坚定的看着他,“我要给我妈报仇,也有很多人要圆桌案的真相。”
两人对视着,用眼神在博弈。
片刻后,路思言再次开口:“如果真的是你杀了妈妈,我一定送你去坐……”
啪!
路思言被打得微微片头,左脸上缓缓出现浅红指印。
“路思言,我都是为了路家!”
“路氏的产业是怎么来的你忘了吗?那些妈妈陪你熬过的夜奋斗过的日子你忘了吗?”路思言语气里已经带一点哭腔。
路思言是如此心软之人,他多么想看到,面前的这个人还保留着一丝良知。
没想到路原听到这里,突然崩溃地大喊:“那你母亲忘了吗?我们辛苦打拼下的产业,她要弃之不顾要把我推向火坑!我从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走到今天!我付出了所有!!”
路思言微微张着嘴,不可置信地看向路原。
他熟悉的脸孔下是无法掩盖的野心和变态,路思言意识到,他早已经不是幼时路思言所知道的那个父亲了。
他已经被权势泯灭了感情。
路原声音颤抖:“这些年我看着你的脸,想起你母亲,每一秒都……”
“让你恐惧,是吗?”路思言接话:“还是会让你涌现一丝丝的良知?和妈妈那么像的脸每一次出现都在提醒着你,你是一个为了权势能把自己老婆杀了的人。”
“你做梦的时候难道不会梦到妈妈吗?午夜梦回,你惊醒之后发现身边躺着的人是你杀妻的侩子手。”
“这么多年对我的苛责打击是怕我成长起来,怕我看清真相是吗?”
“我的车祸呢?是因为我马上要24岁了,继承股份之后推翻你虚假的空中楼阁是吗?”
“这世界上有人真的爱你尊重你感激你吗!!”
“路思言!!”路原被路思言的质问刺激得脸部涨红,暴怒着抓起手边矮柜上的花瓶想要打路思言。
路思言此刻心态也有点崩溃。
恨不得把这条命还给他。
“生为你的儿子,真的好恶心。”路思言说完,痛苦又绝望地闭上双眼。
但预想地痛击并没有发生,反倒听见了门外保镖有动静。
没等路原去查看,路思言听到了熟悉的箫声的声音。
“妈的全都给我捆起来!!”
第47章
路思言睁开眼睛, 看到箫声手里拿着一根高尔夫球杆闯了进来。
他身上还穿着早上出门的时候穿的衣服,只是添了很多褶皱, 看起来风尘扑扑, 仔细一看下巴处还有一道划痕。
头发也乱了。
看起来是那么的疲惫,眼神中又有着无限的温柔。
仿佛只要看到路思言现在没有事就好,别的什么都不重要。
“小言。”箫声轻声喊他。
话音刚落, 路思言没来得及回应,路原手中的花瓶已经砸在了箫声的额角。
箫声猜到路原会控制路思言的行踪, 但是没想到他居然真的会对自己亲儿子下手,以为搞定了门口的保镖就好。
堂堂路氏的老板, 一个从底层坐上来的企业家, 怎么会做这么粗鄙的事情呢?
“声哥!”路思言大喊一声,上前用力推倒路原,他刚刚被路思言的言语刺激, 现在脑子已经有点不理智。
路思言这狠狠一推, 把他撞到角柜上, 他后背被撞击,痛得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随后带来小马带着人冲了进来。
箫声捂着自己额头,抹下来一大把血,把路思言吓坏了。
“没事吧, 我们去医院。”
箫声却只是用纸巾按住, 说:“没什么, 只是……你的脸。”
路思言刚刚太激动,根本没有注意到砸到箫声头上的花瓶碎片飞过来划伤了自己的脸颊。
他伸手在脸颊上摸了一下,出血了, 脸上火辣辣的疼。
但是他们都没有时间去处理身上的伤。
路思言看着父亲, 跟小马交代说:“找人看着。”
路原两边安排囚禁, 没想到一个都没有成功,自己反而被关了起来。
这时候江扬打了电话过来,“哥,黄岩出来了。”
“其他人呢?”箫声问。
“都在达叔那里。”
路思言和箫声找来家里的医药箱,简单处理伤口之后马不停蹄地往回赶。路上箫声说了他那边的事情,路思言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原来箫声是被以拉力赛场地检查不合规的名义叫走的,一开始他也以为是简单的商业应酬,结果半路接到了Adam的电话,说他接到消息,今年的拉力赛要换主办方,问他是否有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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