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孝一会儿微笑一会儿皱眉,听完略略纠结地说:“也许?”
“好吧,我最近确实很忙。”
谭子安偃旗息鼓。他迅速整理好心情,抬头看着后视镜里的游孝,如寻常一般问:“明天晚饭吃什么?”
“没想好,你想吃什么?”
“螃蟹。”
“别的呢?”
“不知道,你看着办。”
“OK。”
对话结束,谭子安后仰靠在座椅上,眉眼间的防备松懈下来,在今天第一次展现出放松的状态。
-
经历过一次不大不小的动乱,唐哲真总算在分公司站稳了脚跟。他和谭子安用了一个多月时间彻底把当地的市场了解透彻,推进几个项目后,至少短时间内,公司这边正在步入正轨。
谭子安原先和游孝承诺的九月底休假并没有如期到来。他一直忙到十月中旬,事情却越忙越多,直到游孝强迫他按下的暂停键。
那天谭子安正在和秘书商议下周的行程,游孝突然闯进来,拿谭宅那边出了大事要他回去为借口,跟秘书要了整整一个礼拜的空白行程。
这是谭子安屡次拒绝休假后游孝被迫采取的下下策。他仗着谭子安不能当别人的面揭穿他,把谭子安塞上车就载去了医院。
应酬总是要喝酒的,谭子安是小辈,几乎没有拒绝敬酒的理由。而且他仿佛是在哪里憋着一口气,凡是需要展现他继承人天资的地方,他都要求自己表现得无可挑剔。仗着自己天生千杯不醉的体质,谭子安在酒桌上可谓如鱼得水,全然没有初出茅庐的青涩,反倒能把嗜酒如命的老手喝趴下,往往一顿饭下来就能叫那些个叔叔伯伯哥哥们另眼相看。
现在商界对他的风评简直不要太好,十个里有九个都要夸赞他年轻有为,后生可畏。但凡谭子安能抽出十分钟的空隙来接受某个经济杂志的采访,那一期杂志一定会被每一位商界家长甩在他们不成器的儿子脸上。
然而这背后的代价是,谭子安每天喝的咖啡浓度越来越高,回家的路上不是处理工作就是倒头睡着,以及喝完酒后第二天抽痛到什么也吃不下的胃。
车子在医院楼下停稳,游孝偏头一看,谭子安又在眯着眼睛浅睡。这张堆满疲惫的侧脸叫游孝气不打一处来,泄愤一样,他捏着谭子安的脸揉了足足半分钟。
“你干嘛?”谭子安睁开眼睛。
游孝刚摸上来他就醒了,太困不想理才没说话。谁知游孝下手没个轻重,他要是再不叫停,脸都要被揉出印子了。
“没什么,”游孝收回手,满脸正直,“叫你起来。”
谭子安扶着座椅慢慢起来,又靠在游孝身上闭目养神一会,才成功从车上下来。他只有和游孝独处的时候会表现得这么累,也正因如此,他的疲惫都是压缩无数倍后的再次膨大版,看着就叫人胆战心惊。
游孝打心底里佩服自己居然现在才抓他来医院。
分公司算不上多顶级,谭氏继承人的面子却是够的。医院的结果出得很快,一个小时后游孝就拿到了谭子安全面的身体报告。
万幸的是,谭子安的身体还没有出现什么问题,只要好好休息就能恢复。情况最糟糕的胃也差强人意,毕竟谭子安还年轻,身体抗造,何况不应酬的日子,总有游孝替他把着进食的关。
“满意了?”谭子安颇为粗鲁地把一大叠报告单塞进游孝手里。
游孝明白谭子安不耐烦,却也看不得他这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子安,医生说了,你只是还没出问题而已。好多项指标偏离正常值,你必须好好休息。”
被教训的人转开眼神:“知道了。”
他实在不想在充斥着消毒水分子的空间里继续待下去,拉着游孝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医院。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泡澡。
游孝也一起。
谭子安趴在浴缸边昏昏欲睡的时候,游孝在旁边用他的脚心自慰,射出来的精液被游孝包在手心里,举出浴缸用花洒冲走。然后他用那只手,捏着谭子安的下巴和他接吻。
谭子安被彻底亲醒,对方才的一切也有了实感,有气无力地指控:“你可真是个变态。”
“你太累了,子安,你都没硬。”
“滚,我又不……是你……”
游孝轻轻按着谭子安的肩膀:“睡吧,我会帮你冲干净的。”
“嗯……”
一觉睡了不知道多久,谭子安醒来发现自己裸着,被子一直掖到他下巴底下,把他整个人裹地像只蚕蛹。
他挣了半天才把自己从被子里解出来,从衣柜里随便扯了一件长袖套上,赤着脚走出去,没看到人,转身又去健身房。游孝坐在器械上,出了很多汗。他没穿上衣,随呼吸起伏的胸膛上湿漉漉的,一看就练了很久。
“我饿了。”谭子安说。
“你睡了十三个小时。”游孝一边擦汗一边往这里走。
冒着热汗的人在靠近,谭子安皱着眉心后退:“离我远点。”
游孝很配合地绕过他走出健身房,准备去洗澡的同时说:“家里没什么食材了,我提前订了一些餐点,你打电话过去,他们很快就会送过来。”
“好。”
游孝洗完澡出来,谭子安已经吃上了。他睡了太久,胃口实在不怎么样,餐点剩下一大半被他喂进游孝肚子。
忙了太久的人,突然闲下来反而不知道要做什么。饭后谭子安窝在沙发里按游戏机,光标在主界面停了很久很久,却没有点进任何一款游戏。最终他把游戏机丢开,钻进游孝怀里问:“这几天有什么安排?”
为了防止游孝说没有,谭子安蛮横地补充:“你帮我要的假,必须要让我满意才行,不然……”
“休息,这个安排还不够吗?”
“不行!”
“看来你的精力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游孝意有所指,“确定要我来安排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开始。”
谭子安想起之前游孝说的“世界末日”之类的胡话。很显然,他只是把这些话当不用负责的甜言蜜语,游孝却是真的想要付诸实践。
“不开始,”谭子安一手按在游孝的下颌把他推远,转身把手柄塞进游孝手机,盘腿坐在沙发角落里说,“重新想一个。”
其实这个选项对于谭子安来说并不怎么重要,他只是想换个地方待着。游孝的诉求更简单,舒适、二人世界,就够了。他一点也不深思熟虑地说:“那就去海边吧,你上次不是说想去?”
谭子安点头:“好啊。”
-
海边阳光明媚。
他们包了一栋小别墅,后院的游泳池露天,正对着一片漂亮的海岸。此处海岸不对外开放,目之所及所有的蓝天,沙滩,海鸥与海浪,独属于他们两个人。
抵达后的第一个下午,谭子安躺在泳池边的躺椅上,享受他向来不太理解的日光浴。
从前他想不明白,晒太阳究竟有什么值得人们趋之若鹜,以至被列为度假经典项目的一种的。
此刻,他躺在回廊檐下的躺椅上,阳光慷慨,包裹着他,整个人都变得暖洋洋的。他的思维变得迟钝,行动变得缓慢,昨天还塞满他脑袋的工作真真正正地被清空。
他不再在乎公司的股价涨落,不在乎竞争对手的竞标价格,不在乎市场部修改后的方案这次能否达到他的预期,不在乎邮箱里躺着十几封来自唐哲真的工作邮件。
他只知道,阳光倾泻而下时,游孝在他视线所及。
游孝在泳池里游了五圈,谭子安就盯着他看了两圈。去掉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影响,这具年轻鲜活的肉体也足够漂亮。肌肉饱满,光泽紧致,破水而出上岸后,比例优越的身体上,每一处都呈泛着水光的麦色。
行之有效的勾引。
谭子安坐起来,拉下墨镜,抓着游孝的胸肌问:“小狗,你这是性骚扰,知不知道?”
游孝的腰腹线条很漂亮,大腿肌肉更加饱满,此刻二者之间坦荡无比,他连泳裤都没穿。在谭子安的目光里,那根罪孽深重的阴茎正在飞快地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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