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陶心乐发现了这一点,也有点恼了,运球撞人丝毫不含糊。结果撞到俞知阳身上反而自己没站稳,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俞知阳愣了愣,一下子没憋住,笑得直不起腰。陶心乐有些泄气,干脆直接坐在篮球场中央休息。
男生打篮球难免磕磕碰碰,陶心乐出了一身汗,抬起手擦汗俞知阳又看见了陶心乐青紫的手背。
在俞知阳眼里陶心乐是他最羡慕的那类人,性格好、无忧无虑、被家人宠爱着。家里有钱却没有少爷脾气,很讨人喜欢。
俞知阳走过来坐在了陶心乐身边。陶心乐正在喝水,听俞知阳突然开口跟他聊自己对陶心乐的印象。
“羡慕我?”
可能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论,陶心乐好奇地反问:“羡慕我什么?”
然后俞知阳坦白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陶心乐弯着眼睛笑了起来,俞知阳以为陶心乐是在嘲笑自己,不满地质问。
“你笑什么!”
陶心乐偏头去看俞知阳,小声地说道:“第一次听到有人说羡慕我,感觉很奇怪。”
俞知阳明显不相信,陶心乐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会儿,重新强调了一遍。
“是真的。”
陶心乐语气太真诚,俞知阳表情慢慢变了,疑惑地开口:“为什么?”
信息不对称使俞知阳包括其他人只看见陶心乐表现出来的那一面,可惜这些都是假象。
也很难得陶心乐会有掌握话语权的时候,他低下头去碰不远处的篮球,低声地回答,说自己并没有他们想得那么好。
俞知阳送陶心乐回海湾园,路上陶心乐接到了一个让他感到意外的电话。
此时傅中林与管家都在客厅,两人一站一坐,目光聚集在那部手机上。
管家暗暗看着沙发上不苟言笑的傅老,按照指示温和地询问陶心乐身体怎么样,病有没有好。
“嗯,已经好了。”
手机开了扩音,陶心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慌张。
得到回答后管家才光明正大地去看傅中林,把手机递过去悄声说道:“傅老?”
傅中林接过手机,故意咳嗽了一声。
手机那边陶心乐听到这中气十足的咳嗽声,很有礼貌地打招呼:“爷爷。”
俞知阳在开车,听到陶心乐喊的那声“爷爷”转头看了他一眼。
傅中林应了那声称呼,问陶心乐:“生什么病了?”
“吃坏肚子了,不严重的,已经没事了。”
傅中林心知肚明如果不严重傅绍南肯定不会是那个态度。
“哦,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刚才在跟朋友打篮球,现在回去了。”
“嗯,年轻人确实是要多运动。”
这应该是傅中林跟陶心乐第一次正面对话,其实不仅陶心乐紧张,傅中林也是第一次感觉到跟小辈对话那么困难。
两边皆沉默,傅老不经意瞥了眼管家,察觉到对方不赞同的神情,尴尬地又咳嗽了一声。
“这几天多吃一点好吃的,蛋糕、奶茶啊,你们小孩子应该都喜欢。你那么瘦,生一场病身上那点肉都要掉没了。”
“好,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前方十字路口是红灯,光听陶心乐这边的聊天内容会认为电话里是陶心乐的爷爷。俞知阳嬉皮笑脸地凑过来,悄悄给自己加戏:“爷爷!我也生病了!我也吃坏肚子了!”
俞知阳说得很小声,傅中林压根听不见。陶心乐抿着嘴冲俞知阳露出了一个笑容,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管家眼睁睁瞧着傅老的表情从严肃到为难最后变成了无奈,傅中林默默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嘱咐:“既然阿南帮你还完了钱,以后应该不会再有人找你麻烦了。你跟他好好相处……”
傅老的本意当然是关心陶心乐,顺便缓解跟傅绍南僵硬的关系。但是这前半句话的信息量太大,霎时让陶心乐怔住了。
“……什么钱?”
“当然是……”
傅中林险险止住话,反应过来的瞬间抬起头。管家惊愕地同傅老对视,两人俱从对方眼里发现了同样的惊讶。
太阳落山的时刻,晚霞像滴落的蜂蜜流淌到海面上。
黑色轿车驶上跨海大桥,一旁俞知阳望着车窗外的美景,跟陶心乐讲好羡慕他能住在海湾园。
再晚一点夜幕降临,整个商圈都会热闹起来。从海湾园就能看见商圈标志性的线性建筑,被灯光点亮,像一轮冰冷的月亮。
夜晚傅绍南回来得很晚,洗完澡回到卧室。陶心乐也没睡,躲在被窝里玩手机。
傅绍南知道他白天去打篮球了,两人聊了几句,陶心乐没有提傅中林那通电话。
他放下手机转过身,抬起手直接来摸傅绍南的脸。
眉眼、鼻梁,再到男人干燥的唇瓣。陶心乐细白的手指在眼前晃来晃去,浑身都是那股熟悉的冷淡香气。
宽松的睡衣领口垮下来,一眼能看见睡衣下白嫩的皮肉。傅绍南皱了下眉,按下陶心乐的脑袋与他接吻。
原来男人就很容易被陶心乐勾引,这段时间陶心乐一直在生病,傅绍南肯定不会再折腾他。
接吻立刻变了质,男人手掌探进来,抚摸着陶心乐柔软的肚腹,低声说宝宝,我硬了。
傅绍南擅长沉默,大抵在床上才会流露出稍多的情绪。男人咬住陶心乐的耳垂,动作粗暴,语气却低缓平和。
陶心乐连慢一点都说不出,他听到了傅绍南的声音,于是慌乱去捂他的嘴。
宝宝叫床声好听,里面也好软,令人难为情的调情话。
后来陶心乐受不了,搂着傅绍南的脖颈一直咬男人的脸颊。
今晚陶心乐哭得格外伤心,傅绍南并没有发现异样,本来陶心乐上了床就爱哭。
唇齿间泛出血腥味,陶心乐松开牙,看着傅绍南脸上的牙印,断断续续地问他疼不疼。
“不疼。”
男人开口时胸膛震动,声音很闷,是意想之中的答案。
眼泪扑簌簌掉下来,陶心乐止不住眼泪,好像要难过得死掉了。
第52章 “例外。”
第二天傅绍南依然很早起了床,昨晚陶心乐在自己脸上咬下的牙印基本上都已经消失了。
除了脸廓边缘那一个,被陶心乐咬出了血。摸上去有一点点痒,并没有感觉到疼痛。
傅绍南洗漱完用创可贴遮住了那个牙印,出门上班前他又转身回了一趟卧室。
有些意外的是陶心乐也醒了,听到脚步声探出脑袋,安静地望了过来。
“把你吵醒了么?”
陶心乐不自然地眨了眨眼,傅绍南看出来他是眼睛不舒服,估计是昨晚哭太狠了。
“你要去上班了吗?”
“嗯。”
傅绍南伸手来摸陶心乐薄薄的眼皮,很自然的动作,两人相处时傅绍南一直很喜欢摸他碰他。
陶心乐顺势闭上眼,听到男人讲时间还早,陶心乐的课在下午,可以再多睡一会儿。
其实陶心乐困得不行,身体和脑袋都很疲惫,他只是强撑着不睡去跟傅绍南聊天。
男人脸颊上的创可贴有些显眼,陶心乐注意到了,觉得有点滑稽有点好笑。
“你这样没关系吗?”
陶心乐问得很小声,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脸颊。相同的位置,示意那个创可贴。
在傅绍南眼里此刻的陶心乐有些呆,由于困意话说得很慢,一句话里好几个字都被他拖长了音。
——很可爱。
每一次两人长时间的性爱都会导致陶心乐特别黏傅绍南,所以傅绍南先是回答了陶心乐的问题。然后掀开被子一角,把手探了进来。
男人的手一摸上来陶心乐就开始发抖,傅绍南太了解他。陶心乐脑袋里那点想法瞬间被搅乱了,他抗拒地躲傅绍南的手,不禁笑了起来:“……痒,好痒!”
两人玩闹了一会儿傅绍南才离开,卧室的门一开一合,卧室重新恢复了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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