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圈盘算下来,最合适也最优质的就是秦殊了。
进组集训这些日子,不请假外出、不抽烟喝酒,每天就是训练、练习,晚上据说还和谢鲤一起搭戏对词儿。这样自律又年轻的男人,极大程度上能够激起女人的征服欲。童宓柔虽然看不上赵清爽和谢鲤亲密无间、无话不说,心里到底还是羡慕嫉妒,能和一个优秀的异性建立并非爱情的友谊,需要的必然是对方绝对肯定的欣赏……
只是,童宓柔怎么也没想到,秦殊开门的时候,下意识的架势却仿佛是在迎接谢鲤——
“你不是去华凌老师那儿了嘛?”
傍晚训练场回来,大家都知道华凌请谢鲤去他那儿对词。
以及,秦殊在看到自己的瞬间,那种反射性想要关门的动作和快速逃避的眼神,让童宓柔大所失望的同时也挫败至极:这个圈子里不懂风趣的男人很少,某种程度上说,要么是真的不解风情,要么就是压根儿看不上自己。
童宓柔不战而败,她连门都没进去,就被匆忙赶来的秦殊的助理请到门外。
事实上当时她本来就站在门外!
另一边,谢鲤不动声色挪了挪屁股。
和华凌共处一室,真的需要一定的勇气。这个男人的魅力,已经不限于异性。
男人四十一枝花,像华凌老师这样的,顶多是个小花苞苞了。
老实说,还未开放的花苞之所以诱人,在于它待放的青涩迎合的姿态,在于它小心翼翼收拢着、打算蓄势而发的芬芳,更在于那种花瓣轻轻飘过心头时留下柔腻的触感,以及似有若无的余香。
华凌很懂得控制自己的气场,他不像女演员那样、多多少少会在年轻后辈面前展现出年龄带来的轻微妒忌,反而相当清楚男人的魅力所在,并且不吝在各个场合释放它的功能。又微妙地区别于杨少君,因为后者除开需要的时候,就像一块儿冰。
“之前没有和小阿鲤合作过,因此我觉得我们都需要适应一下彼此的节奏,你说呢?”
谢鲤默默点头。
他说有用吗?
华凌习惯于占据主动权,并且不掩饰他在剧本研读和角色理解上不同于常人的天赋与功力。这样超然的业务能力很快就让谢鲤意识到,他曾经把秦殊比作低配版的华凌,对华凌而言其实是一种“侮辱”。
别的不说,华凌在秦殊二十三岁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有了两部收视年冠在手,三大电视奖项累积了四次提名。虽然时代差异也算一部分的客观原因,但毋庸置疑的是,华凌的天资哪怕到了现在、依然后无来者……
虽然胤禛和他的十三弟是真正从头到尾的一条船,但就对手戏而言,四爷和他十四弟的场合反而更多一些,多数时候都是爆发矛盾,极少数“兄弟情深”的场合,要么是为了表现给康熙看,要么是为了安抚亲娘德妃的心。
谢鲤从来没有这么情绪外放、看似粗莽骄纵却又内心成算满满的角色,虽然是天潢贵胄,却也有很多的身不由己,他起初以为自己会演侠王十三,没想到是角色冲突更大的大将军王十四。而华凌也像是读懂他的偶然的愣怔,罕见的多解释了一句——
“秦殊太像我了,但是胤祯和胤禛,却一点儿也不像。”
谢鲤放下厚厚一本的剧本,“还是有些像的,两个人都极其要强。”
这不算抬杠。
华凌心想,小朋友和他认真讨论角色而已。
他也很配合,两人一来一去、虽然没有共事过却也前所未有的和谐,直到助理又一次敲门进来收拾之前的夜宵盒子,谢鲤这才喝了几口水,抬头的时候恰好碰上华凌注视的目光。
他的眉目很深邃,眼神柔得像轻纱,又像带着暖意的春风,都有着舒适的触感,以及那种让人欢欣雀跃的余温。
然而谢鲤显然很不习惯这种目光,他可以扮演出对他人的深情,却没办法在华凌这种段位的眼神中保持平稳呼吸。他快速眨眨眼睛,垂下眼帘、将目光重新锁定在剧本上。心里闪过很多的念头,最后还是决定什么都没有察觉那样应对华凌的“青睐”。
下一秒,头顶就传来华凌仿佛带着笑意的叹息。
“这样可不行,你从前对我胆子可大得很。”华凌看着又梗着脖子抬头的谢鲤,像一只刚刚褪去绒毛的小小的呆头鹅,冒着傻气却又惹人怜爱,嘴角的笑意绽得更开,“不用把我想得多么德高望重、遥不可及,我只是你比多些工作经验的前辈,谢鲤,你对秦殊那样就挺好。”
谢鲤想伸手挠挠头:我对秦殊怎么样?动辄翻白眼拿脚踹?
可是那也是秦殊自己闲得贱啊!
他哪敢这么随随便便地对华凌老师?
华凌的读心术仿佛又开始飞速作用了:“有什么不敢,你看汪星冉不是也约了赵清爽一块儿做瑜伽放松吗?你想起打壁球吗?地下二楼有一个壁球练习室,我们可以去那里释放一下压力。”
这很不科学。
明天一天有从早上9点排到晚上9点的训练行程,可晚上10点多、华凌和谢鲤还是穿着便装踩着运动鞋刷卡去了壁球练习室发泄压力。对,用华凌的话说就是发泄压力。这个男人挥动球拍、盯紧墙面的时候,眼神锐利地如同一只翱翔的鹰,身姿却又矫健雄壮得如同猎豹,谢鲤要是不使出全力去接他的球,保准会漏得惨不忍睹。
这种快节奏一来一往的进攻持续了十来分钟,谢鲤先漏球。
他拎着球拍,靠在墙边喘气,光着脑袋也流汗,汗水顺着下颌线往下掉,下意识就拎起衣服下摆擦,几米外华凌手脚放松地站着,目光在少年紧致又细韧的腰间停留,随着衣服重新遮住那一出雪白的皮肉以及莫名脆弱的线条,他不动声色地擦了擦额角的汗。
“还来不来?”
谢鲤依然靠着喘气。
“这就不行了?”
!
男人怎么能说不行?
男人必须要行的!
谢鲤又站起来了。
他把运动裤的腰带解开又重新系紧了,甚至还往上提了提,空荡荡的裤管依然能看到细长笔直的腿型。就这一瞬,错过华凌那片刻凝视在他腰胯出的目光。
“来,华凌老师!继续!”
有点小狼狗那样儿了。
华凌心想。
他拿过一旁的水瓶,不紧不慢喝了两口,又扔给谢鲤,“补充一下水分。”
。。玉岩。。
谢鲤果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他左手稳稳地接过,揭开盖子、仰着脑袋,隔着距离让水倒进自己口中。脖颈被拉长,喉结上下攒动了两下,那颗圆圆的小脑袋又赶紧低下来、仿佛怕水漏了,等到他鼓着脸颊咽了两口,这钟鱼F…E才把盖好盖子的水瓶重新扔给华凌。
“谢谢华老师。”
华凌笑笑,随手将瓶子往墙边一滑,转了转手里的拍子:“来了噢。”
壁球室的灯一直亮到12点。
谢鲤甩着手腕和华凌一块出来,明显感觉和对方的距离感没有那么重了。说起来就是很神奇,男人一块儿打过球就真的莫名有了交情,明明对戏那会儿乱七八糟的吃了点小零食当夜宵,但华当华凌问他饿不饿的时候,谢鲤突然之间就放弃了矜持,诚实点点头,“饿。”
华凌又笑了。
笑得谢鲤又恍惚了。
他今天短短几个小时里看到华凌笑得次数,比选秀时期到现在加起来的还要多。真的,就很不真实,就像极品高奢突然打折甩卖一样不真实……
“饿也不要吃了。”
华凌突然就收敛了笑意,“不要觉得你年纪小,体能消耗打,代谢快。试想一下,等你过了二十五岁,吃口米饭都要精打细算着热量,那样是不是很痛苦?”
还未满二十岁、没有吃过形体上的苦的谢鲤:……
“所以说,每天的运动一定要保持。不是你今天射了箭跑了马就算消耗,把你的衣服汗湿了,真真正正看得到痕迹,才叫消耗,懂吗?”
说着,华凌扯了扯谢鲤宽松的T恤,在他肩上按了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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