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龙(61)

　　长达一小时的治疗结束后，费城抱着南淮林窝在沙发里，享受片刻温存，并让南淮林充分吸收注射进体内的“药物”。
　　南淮林枕着费城的胳膊，背靠在他怀里，声音又低又哑：“时宴今天来找我了。”
　　费城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时宴是谁，淡淡地“嗯”了一声。
　　南淮林短暂地沉默了下：“不管你对思锐传媒做了什么，都停手吧，好不好？”
　　费城没说话。
　　南淮林想转身面朝着他，费城却箍着腰不让他动：“别乱动，会流出来。”
　　“你生气了？”南淮林问。
　　“我怎么会生你的气，”费城笑了笑，“傻瓜。”
　　“那你刚刚怎么不说话？”南淮林又问。
　　“因为我在思考啊。”费城说。
　　“哦，”南淮林说，“那你现在思考好了吗？”
　　“不听老婆话的老公不是好老公，”费城说，“当然是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南淮林亲一下他的手臂：“爱你。”
　　费城笑着说：“那再来一次？”
　　“不要！”南淮林吓一跳，“我得回家了，龙二肯定抻着脖子等我回去呢。”
　　费城捏着他的下巴问：“儿子重要还是我重要？”
　　南淮林失笑：“你这个问题是认真的吗？”
　　费城说：“非常认真。”
　　南淮林想了想：“这个问题要从辩证的角度来回答……”
　　费城捂住他的嘴，笑着说：“你个傻子。”
　　两个人又腻歪了一会儿，起身穿衣服，南淮林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你今天看见阮助理了吗？”
　　“没有，”费城说，“他请假了，说是身体不大舒服。”
　　南淮林昨天就一直感觉阮辛不太对劲，看来他的感觉是对的。
　　“我想去看看他，”南淮林说，“去年我生病晕倒，是阮助理送我去的医院。”
　　费城想了想：“还是别去了，他现在应该比较想一个人呆着。”
　　南淮林叹口气，点头：“好吧，那我回家了。”
　　南淮林刚走进家门，龙二就扑进了他怀里，小脑袋使劲往他胸口拱。
　　“好奇怪，”蓝斯洛特侧身趴在沙发上，“为什么龙二突然不喝奶粉了？”
　　他能产奶的事，南淮林让费城对蓝斯洛特保密，因为这实在是太羞耻了，所以蓝斯洛特一直不知道龙二最近在吃母乳。
　　“不喝就不喝吧，”南淮林说，“我看它最近还胖了呢。”
　　蓝斯洛特说：“是有点。”
　　龙四也飞过来落在他肩上，龙一和龙三正在抢玩具，它们俩从早闹到晚，也不嫌累。
　　“我先上楼换衣服。”南淮林把龙四抓下来交给蓝斯洛特，然后抱着龙二上楼去了。
　　他坐在卧室的窗边，边喂龙二吃奶边看手机。
　　满天竺刚给他发了接下来的行程安排。
　　下周一要参加“南淮林工作室”的成立仪式，然后要拍两个广告，一个是YSL香水，一个是百事可乐，再然后是《闪闪发光的你》和《吾父》的宣传活动，前者国庆节开播，后者五月中旬上映，紧接着就要动身去法国参加戛纳国际电影节，电影节结束之后则要直接飞去美国开始《Beast》的拍摄。
　　虽然时间并没有被排得特别满，但是断断续续的也很忙碌。
　　别的他都不担心，他只担心龙二。
　　龙二自从喝过母乳之后就一口奶粉不喝，他出门的时候又不能把它带在身边，这实在有些难办。
　　南淮林放下手机，抓住龙二的尾巴摇了摇，说：“儿子，咱们打个商量，偶尔也喝一下奶粉，好不好？”
　　龙二睁着一双黑豆眼滴溜溜看他，显然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南淮林叹口气：“你要是能变成小BABY就好了，我上哪儿都能带着你。”
　　龙二可能是吸得太急呛着了，突然咳嗽了下，一口奶吐出来，喷湿了南淮林的胸口，然后又没事儿人似的噙住了那颗嫣红，悠哉地吮吸。
　　南淮林抽张纸巾擦了擦，耐心地等着龙二吃饱了，放它飞下楼玩去，自己则脱了衣服去洗澡。
　　费城下班回来的时候，晚饭正好上桌。
　　和乐融融地吃过晚饭，南淮林和费城带着四只小龙去隔壁泳池游泳，蓝斯洛特也一起。
　　玩了一会儿水，南淮林避着蓝斯洛特，向费城提起下午的担心，费城却不觉得这是什么大问题：“龙崽子们和正常的婴儿不一样，它们一孵出来就能吃肉填肚子，而婴儿只能靠喝奶摄取营养，所以喝奶对小龙来说并不是必须的，就算不喝也不会有什么大影响，甭担心。”
　　虽然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但南淮林还是有些不忍心，总觉得这样会让龙二受委屈，偏偏龙二还是个小哭包，动不动就眼泪狂飙，既好笑又让人心疼。
　　可是思来想去，又没有更好的办法，南淮林只得叹了口气，不再提这件事。
　　玩了半个多小时，小龙们的睡觉时间快到了。
　　南淮林带它们回去，给浴缸放水，倒上沐浴露，搅和出一缸的泡泡，打算给小龙们洗个泡泡浴。
　　小龙们一进浴缸就玩疯了，扑腾得泡泡满天飞，比吹泡泡机还厉害。
　　南淮林一个一个把它们抓过来洗干净，费城则在旁边负责吹干并逐个送上床，忙活完已经八点多了。
　　从小龙们的房间出来，费城从后面搂住南淮林的腰，像只大型犬一样挂在他身上：“我也要洗泡泡浴。”
　　南淮林失笑：“反正儿子要什么你也要什么就对了。”
　　“嗯，”费城认真地说，“你不能差别对待。”
　　南淮林笑着说：“费先生，我提醒你一下，你已经264岁了。”
　　“那又怎样，”费城说，“我依旧是个宝宝。”
　　南淮林哈哈大笑：“不要face。”
　　费·宝宝·城如愿以偿洗上了泡泡浴，并且也制造出了泡泡满天飞的效果，用为爱鼓掌的方式。
　　南淮林早中晚各被费城折腾一遍，即使有龙精的滋养也觉得有点累了，刚被费城抱上床就窝在温暖的怀抱里睡着了。
　　他做了个梦。
　　梦里，四只小龙全部变成了小婴儿，都长得好看极了，粉雕玉琢似的，比奶粉广告里的小BABY还好看，四个小婴儿伸着小胳膊要抱抱，他和费城左手抱一个右手抱一个，走到大街上去炫耀，看到的人没有不夸的，可把他俩高兴坏了。
　　南淮林乐着乐着就醒了。
　　隐隐约约的，他好像听到了婴儿的哭声。
　　他懵懵的，有点搞不清现在是醒着还是依旧在梦里，愣了一小会儿，摸索着推了推费城。
　　“怎么了？”费城醒了，“要上厕所吗？”
　　南淮林因为夜盲症看不见，他侧耳听了听，问：“老公，你有没有听见婴儿的哭声？”


第69章 孩儿他爸，解释一下吧，这怎么回事儿？
　　费城欠身打开床头灯, 然后侧耳听了听。
　　“听见了！”他立即翻身下床, “你呆着, 我去看看。”
　　南淮林的视力还没恢复，他靠坐在床头，听见婴儿的哭声越来越清晰, 心跳也越来越快。
　　等眼睛模模糊糊能看到了，他摸索着找到衣服穿上，然后就听见费城的喊声遥遥传过来：“媳妇儿！是龙二！他变成人了！”
　　南淮林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 感觉心脏快要从嘴巴跳出来了似的。
　　他想赶紧过去, 可是身体就像被定住了，他坐在床边一动也动不了, 甚至连声音也发不出来。
　　很快，费城抱着龙二来到卧室, 坐到南淮林身边，兴奋地说：“你看, 咱儿子，是不是长得特别像你？”
　　南淮林定定看着费城怀里的小宝宝，满心的难以置信, 过了好一会儿, 他才伸出手，微微发着抖，把小宝宝从费城手里接过来。
　　小宝宝看起来也就一岁左右的样子，小胳膊小腿，白白嫩嫩的, 真正的粉雕玉琢，巴掌大的小脸更是精致极了，比他刚才梦里梦到的还要好看，小嘴巴粉嘟嘟的，小鼻子圆润精巧，尤其是那双含着泪的乌溜溜的大眼睛，只要看上一眼心就化了。
　　眼泪不知怎么就掉了下来，落在小宝宝的脸上。
　　南淮林忙笑着说：“怎么回事？我怎么掉眼泪了？”
　　费城一手搂住他，一手给他眼泪，笑着说：“你这叫喜极而泣。”
　　小宝宝正在他怀里咯咯笑着，很高兴的样子，南淮林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笑着说：“我现在的心情，就像刚刚在医院做了剖腹产手术，丈夫把新生儿抱来给我看，紧张、悸动、高兴、无措……太复杂了，说不清。”
　　“我懂。”费城亲亲他，“以前他是小龙崽子，虽说是养儿子，但其实感觉跟养宠物差不多，现在他变成了人形，感觉自然就不一样了，从现在开始，我们才真正意义地升格做爸爸了。”
　　南淮林点头：“没错，我……”
　　他戛然而止，因为怀里的小宝宝眨眼之间又变成了龙崽子，“啪嗒”掉到了他腿上。
　　南淮林：“……”
　　费城：“……”
　　龙二在滚到地上之前稳住了身体，它支楞着小脑袋，迷茫地看看南淮林，又看看费城，然后眨眨眼睛，眨出两颗泪珠来。
　　南淮林：“……”
　　费城：“……”
　　龙二挥动翅膀飞起来，落在南淮林依旧保持原样的手臂上，一伸脑袋，隔着衣服含住了他的小红莓。
　　“哈哈哈！”费城突然笑出声来。
　　南淮林叹口气，撩起衣服喂龙二吃奶，扭头看着费城：“孩儿他爸，解释一下吧，这怎么回事儿？”
　　“等等，”费城笑得停不下来，“让我笑会儿先，刚才那个画面真的太好笑了，哈哈哈！”
　　南淮林：“……”
　　他就自己琢磨。
　　之前费城说过，小龙需要度过六个月左右的幼崽期才能变成人形，现在龙二提前变成人，大概率是因为吃了母乳的缘故，因为这是它和哥哥弟弟们唯一的不同。
　　可龙二毕竟还太小，不可能像费城一样在人身龙形之间自如地来回切换，所以不管是变人还是变龙，龙二都不能自控，而是随机模式。
　　费城终于停住笑，说了自己的猜测，跟南淮林的想法八九不离十。
　　他看一眼时间，凌晨三点半，“明天再问问我哥吧，不过我估计这应该超出了他的知识范围。”
　　龙二吃饱了就睡着了，南淮林把它送回房间，又看了看睡得正香的龙一龙三龙四，这才回卧室去。
　　“如果真的是因为吃了母乳的缘故，”南淮林边脱衣服边说，“那就得挨个喂它们了，让它们都快点变成人。”
　　费城点点头：“龙二统共也就吃了一个星期的母乳吧，这效果也太强了，不可思议。”
　　南淮林上床躺好，费城挨过来，低头含住龙二刚才没吸的那颗小红莓，舔一舔，吸一吸，满口甘甜。
　　南淮林把手插进他的头发里，遗憾地说：“刚才应该拍张照的，也不知道龙二下次变成人是什么时候。”
　　费城喝两口解解馋就抬起了头，笑着说：“说不定一觉醒来它就又变成人了。”
　　南淮林“嗯”了一声，打了个呵欠：“睡吧，好困。”
　　费城欠身关灯，伸手把他圈进怀里，又忍不住亲了亲，才搂着人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