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砚正巧从她身边路过,“孟远柠,你不用搬了,我和你哥加上沈浔,我们三个人就足够了,很快就能搬完的。”
孟远柠反驳,“我来了总不能什么都不帮吧?”
梁砚想了想,从兜里掏出车钥匙扔过去,“那你帮忙理一理后备箱上的东西吧,我图快随手放的,可能有些乱,我等会儿还要往下搬一些东西,如果后备箱放不下就放后座。”
孟远柠下意识地伸出双手一把接住,又听对方说道:“搬东西就交给我们吧,我知道穿高跟鞋爬楼梯很累的。”
孟远柠心头微动。
梁砚的视线往下,孟远柠的鞋尖前面是一个大纸箱,“纸箱就放在这,你帮我看着,我送完我手里的东西,就来帮你搬这个箱子,它看着这么大,应该很重吧。”
“不用不用,这里面都是衣服和书,只是看着重,其实真不重。”休息的也差不多了,孟远柠将纸箱举起来掂了掂,想显示自己的轻松,结果没想到用力不稳一个踉跄,好在梁砚眼疾手快扶了她一下。
他失笑道:“但你看起来好像不是很轻松的。”
“你别小看我,我和你们一起搬,你们也能少跑几趟嘛,”孟远柠表示,“这个箱子搬完我就不搬了。”
梁砚叮嘱道:“那你小心点。”
接着又笑盈盈地掂了掂自己手里的箱子,嘚瑟地抗上肩头,回头冲着孟远柠一笑,“那我就先走喽,毕竟我还是很轻松。”
孟远柠无语:“……”
她拧着眉毛说:“你幼不幼稚?”
梁砚哈哈大笑,这才解释道:“我是想着小区的楼道这么窄,我再磨蹭会儿,会堵你的路,所以我得先下去。”
他没事经常晨跑健身,搬东西和举哑铃比起来真的是小菜一碟,健步如飞地往下跑了好几层台阶,才把东西放进自己车的后备箱里,忽然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尖叫。
是孟远柠的声音!
梁砚放下手里的东西就跑了上去,只见链接二楼和一楼的楼梯转角,孟远柠跌坐在地上,短发也乱糟糟的,他急忙问:“怎么了?!”
孟远柠又是摇头又是摇手的,语气有些懊恼,“没事没事,就是不小心踩空了,这个楼道也太窄了,我抱着纸箱,被纸箱挡住了视线,所以看不见台阶,就……踩空了。”
梁砚在孟远柠面前蹲了下来,“你现在感觉哪里疼?”
孟远柠低下头,视线落在自己的右手掌心,“还好冬天里穿得多,只有手上擦破了点皮——”
她还没说完,就被梁砚托起右手,后者打量了几眼,“我到时候路过药店买点跌打损伤的药水或者药膏。”
孟远柠就说:“那我不要那种涂了有颜色,要洗好几天才能洗掉的药水。”
梁砚继续问道:“就只有手受伤了吗?”
“……好像还崴了脚。”
孟远柠挣扎着想站起来,被梁砚一把按住肩膀,“崴了脚就别乱动了。”
她缓缓地拉开短靴的拉链,将袜子的边往下卷,只见脚踝已经肿了一圈。
正巧孟远岑和沈浔一前一后往楼梯上走。
孟远岑撞见孟远柠这副模样,问道:“怎么了?”
孟远柠低声道:“我不小心崴了脚。”
孟远岑不由地叹了一口气,而后皱眉道:“来之前我还和你说过,最好别穿高跟鞋。”
孟远柠默默垂下眼帘不说话,反倒一旁的梁砚开了口,“女孩子穿高跟鞋图个好看嘛,下次小心就是了。”
他看向孟远岑,接着说道:“我马上送远柠去医院检查一下,主要是怕伤到骨头,我看沈浔家里也没剩下多少东西,你的车应该能全部装下,我和远柠先去医院检查,再去你和沈浔的新家,可能会稍微晚一些,你看呢?”
孟远岑颔首,“可以,麻烦你了。”
“没事。”梁砚拿起地上的短靴,将孟远柠一把抱起来,下了几层楼梯,走到楼道正对面的停车位旁,开了门将人塞进去,动作行云流水,都不带喘气的。
“谢谢。”孟远柠没忍住感慨道,“你力气真大。”
“是你太瘦了,所以很轻。”
去医院里一查,没伤到骨头,静养就好,两人去药房拿到药,便准备离开。
大抵是因为医生说没事,回去的路上,孟远柠心里有底气,怎么也不肯让梁砚抱她,“我自己能走回去,被抱起来也太尴尬了,别人都看着呢。”
但是崴脚后穿高跟鞋走路是一种非人的折磨,孟远柠逞强走上几步,疼的龇牙咧嘴,只好扶着梁砚胳膊单脚跳。
一蹦一蹦的像个小兔子,梁砚想。
放任孟远柠在眼皮子底下跳了一会儿,梁砚还是把人抱了起来。
孟远柠小声咬牙切齿道:“说好的不抱我,周围的人都看着呢?”
“你不大声嚷嚷,周围的人就不会在意你了,大家都来看病的,谁有空管你啊。”梁砚正色道,“而且你刚刚那样跳,高跟鞋敲在瓷砖上,挺吵的,扰民。”
孟远柠一愣……好像是有点道理哦。
梁砚又一次把孟远柠放到后座,再坐到驾驶位上,“我是直接把你送回家,还是送你去孟哥的新家?”
孟远柠不假思索,“当然是去我哥的新家了,我还没见过它长什么样呢。”
“……”
“梁砚你怎么不说话?我的回答有什么问题吗?”
梁砚无奈道:“我就是形式上的问了一句,我本来是打算直接把你送回家的,但你好像不愿意……脚都崴了,还这么能折腾。”
“哎,也是,到时候我哥见到我,又要说我折腾来蹦跶去了。”
梁砚还以为孟远柠被自己说服了,正要切换导航,手还没点上去,又听孟远柠说道:“说就说呗,他平时说我说的还少吗。”
孟远柠一脸认真,“梁砚,到时候你得帮我说话,不然我一个人总是说不过孟远岑。”
梁砚哑然失笑。
两个话多的凑在一起,车里就没有安静的时候。
孟远柠话锋一转,“其实,我去医院之前就觉得犯不着,我能感觉出来,应该没那么严重。”
梁砚挑了挑眉,“你别事后诸葛亮,你是从楼梯上摔下来的,姐姐,又不是平地摔,不查一下我不放心。”
孟远柠:“如果我真平地摔,那显得我也太蠢了吧。”
梁砚笑了一声没说话。
孟远柠冲着梁砚的后脑勺问:“你笑什么?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我从楼梯上摔下来很蠢对吗?”
梁砚悠悠道:“哎呦冤枉啊,我可什么都没说。”
路过商场,梁砚忽然将车停下,“我去买个东西,你在车里等我。”
孟远柠以为他要去买什么生活用品,也没细问,坐在后面玩手机。
没过十几分钟,梁砚回来了,打开后座的车门,往孟远柠手里塞了一双红色的大棉鞋。
孟远柠一脸懵逼,“这是给我的?”
梁砚点了点头道:“沈浔的新家是没有拖鞋给我们穿的,就只有鞋套凑合着用,你不是要到你哥面前蹦跶吗?穿着棉鞋加鞋套蹦跶,总比穿高跟鞋加鞋套蹦跶舒服吧?”
“谢谢!”孟远柠扭头问,“多少钱,我转你?”
梁砚把车门合上,“不用,送你的,也没几个钱。”
“那我请你吃饭吧。”
平底的棉鞋穿起来确实舒服,孟远柠将两只脚都换上,低头打量,左看看右看看,她忽然问道:“梁砚啊,你去买棉鞋的时候,还有什么别的颜色?”
梁砚听出她的话外之音,他直言道:“还有绿底红花的,你总不会想要花棉鞋吧?我还是有点审美水平的好吧?”
孟远柠闻言捂着嘴笑,把梁砚的话原原本本又扔了回去,“哎呦冤枉啊,我可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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