叠好后,纪言拍了拍手里的灰尘,兴致勃勃:“大家都知道规则吧?每人抽一块积木,谁抽倒了就是输。”
众人点了点头,顾延齐不愧是编辑,出着坏主意:“这样玩难免没意思,这样,抽出来后,大家必须说一个前任的优点,如何?”
八卦是人的天性,提到这,众人的眼神亮了亮:“可以,这个好。”
陆岭松伸出手,表情随和:“我先来吧,”他选了一个中间的绿色积木,顺利的抽了出来:“鹿鹿他很温柔。”
“哇哦~”周围传来了一阵起哄声。
林鹿温柔的笑了笑,慢慢抽出一块蓝色的积木:“岭松很体贴,即便现在分开了,但是能成为他的伴侣,我很荣幸。”
柯可和顾延齐抽积木时就更加的秀恩爱了,两人本来就才刚刚分开,很典型的余情未了,说起话来也是蜜里调油。
很快,便轮到了纪言,纪言伸出指尖,缓缓推出一块白色的积木,眉头紧锁的思索着秦景的哪些优点。
不知为何,要让他当着本人的面夸对方,纪言就觉得莫名得很,许多话都梗在喉咙里,说不出口。
虚情假意的赞叹对方?纪言眸子微转,行吧,虽然分手后就对秦景没什么好话,但是好歹上节目,给点面子。
纪言抽出积木,轻描淡写的道:“优点吗?十分敬业。”
他的语调上扬,莫名的,开口就是嘲讽。
秦景眸子微闪,看着对面的人眸子灿亮,轻飘飘的说出这句话,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对方红着眼框,仰头脆弱又倔强时质问自己的时候,也说了类似的话。
也记得对方带着新男友出现在他面前,高傲抬起头的说也不是非他不可的时候。
秦景不动声色的摩挲了下指腹,掩下眼中复杂的情绪。
身旁的人催促着:“秦老师,该你了。”
秦景伸出手,随意的抽出了纪言旁边的另外一块积木:“纪言很执着,很真挚。”
纪言嘴角的笑意渐淡,这两个词,不太像是夸他,更多的则是让他回忆起和秦景在一起犯傻心甘情愿当人家舔狗的日子。
很好,暗戳戳点我呢是吧?
纪言冷笑了一声,不客气的抽出一块积木,紧着着道:“秦老师演技很好,特别是在生活当中,能演到你怀疑人生。”
秦景眉头很轻的挑了一笑,跟着又抽了一块:“纪言兴趣爱好很广泛,容易喜欢新的事物。”
纪言反击:“他性格沉稳,喜欢乐于助人。”
[嘶~,明明是夸人的话,为什么我听这有点不太对劲呢?]
[同不对劲,感觉他们在嘲讽对方呢。]
[这两人怎么把夸人的话说的像骂人似的。]
[他们两这种情况我怎么感觉是都没有放下呢,你看陆岭松和林鹿他们那一对,才是真正当下了吧,相处很自然,像朋友一样。]
[越难以释怀,才会越放在心上吧。]
在场的另外四人都有点不知所以,两人你来我往,说话跟机关枪似的,根本没有给其他人机会。
就在纪言落下一句:“很有趣,和他生活每天都像在猜谜语,”时,不堪其扰的积木终于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两个说的争锋相对的人,在同一时间想起来了,他们玩这个游戏的目的。
纪言:“......”
秦景:“......”
柯可看了看倒做一团的积木,在一旁乐开了花:“感谢两位舍己为人,那豪华单人间就让给你们了。”
纪言捋了下耳边的碎发,摆了摆手:“客气,”他瞥了眼一旁的秦景,气都还没顺,紧接着道:“秦老师住这个卧室挺合适的。”
秦景也不甘示弱,淡淡回:“彼此彼此。”
两位强有力的竞争者退出了竞争,接下来就只剩下另外两组cp争夺豪华主卧了。
纪言刚经历了一场唇枪舌战,此时气息略微起伏,坐在一旁老实的看着另外两组继续游戏。
最终的豪华主卧是由陆岭松和林鹿他们这组获得,纪言看着两组cp互相欣赏夸赞对方的话,心头略微烦闷,毕竟,让两个互相讨厌的前任看别人撒过期糖,很难不回忆点什么。
诚然,他和秦景,也有许多的回忆,只是在彼此的怨怼之中,逐渐被消磨殆尽罢了。
想到这,纪言吐出一口胸中的闷气,自己起身去了阳台,自顾自的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秦景坐在室内,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整个人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众人也识趣的没有前去打扰。
渝城的晚风裹着一股凉气,吹拂在脸颊上十分舒服,纪言微眯着眸子,往远处眺望,灯火通明的城市既喧嚣又寂静。
两人已经有三年未曾接触,不见面时,倒不觉得有什么,但再次相逢,已经克制不住心中翻涌的情绪。
大约莫,还是心底那股子不甘在作祟吧。
纪言表情有些凝重,他也知道,不能在放任事态这样发展下去,半个月的时间,应该好好整理一下思绪。
就在他思索如何应对时,阳台传来一阵细微的推门声,纪言手中夹着烟,将目光投了过去。
林鹿手里端着一杯热腾腾的咖啡,精致漂亮的脸颊在灯光下印出温柔的暖色调,他微微侧身将门拉上,几步走到纪言跟前,将咖啡递了过来,朝他展颜一笑:“抽烟对身体不好,试试我泡的咖啡?”
“谢谢,”纪言的声音在风中有些沙哑,他不由掐灭手中的烟,接过了对方的咖啡。
林鹿走在他身侧,双手撑着栏杆,往外望去:“外面的景色确实不错,现在心情有好点了吗?”
纪言背靠着栏杆,微微转头看向对方,手里拿着咖啡却依旧嘴硬:“你想多了。”
林鹿也不戳破,弯了弯眸:“是吗,”他紧接着道:“你和秦影帝,应该还没过去吧?”
“咳咳!”纪言被咖啡呛了一口。
随即不可思议的笑出了声:“你知道我们分手多久了吗?三年了,”
他语气平静下来,像林鹿袒露心声:“不是没过去,是当初介怀的事没处理好罢了。”
林鹿微微颔首:“原来这样。”
“嗯,”纪言应了一声,看向林鹿:“那你呢,和陆岭松,你们......”
林鹿表情很坦然的一笑,他看了屋内陆岭松的方向,摇头:“我们没不可能了。”
他的声音隐匿在飘渺的风中:“还能做朋友,有感情,但不是爱情,只是亲情罢了。”
纪言点头,被林鹿的话触动,是呀,所有的纠葛到头来演变成一句话,都是不可能罢了。
[林鹿是什么人间小天使呀,被他圈粉了,好温柔。]
[谢谢林鹿安慰哥哥,虽然哥哥说过去了,但是感觉他还是没放下。]
在阳台吹了会儿风,纪言稍微清醒了许多,跟着林鹿,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客厅。
差不多快到休息时间,大家提着自己的行李,往房间里走去。
当纪言和秦景托着行李箱,推开门来到房间时,都愣住了。
纪言维持着开门的姿势,太阳穴突突直跳,看着室内的空间,升起一阵绝望。
他发誓,这是他睡过最小的房子。
原本狭小的空间被两张单人床挤的严严实实,根本没有一丝空隙,床尾有几十厘米的落脚地方,旁边则是一个衣柜,打开衣柜,两人甚至只能站着。
原本放一张床室内还有一定空间,但是两架床彻底把这间只有十几平的房间塞得满满当当。
最要命的是,房间里没有卫生间,他们想要洗漱,只能去一楼的公共卫生间。
纪言懊恼自己为什么刚刚要和秦景赌气,他的眉头紧拧,看着眼前拼在一起的两架床,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一米五的单人床,拼在一起倒像是超大的三米大床。
这哪里是分开睡,这和秦景睡在一张床上有什么区别?
纪言利落的上前,把一条被子叠好,摆在两人中间,他坐在自己的床上,耸拉着眉一脸不悦的指了指横梗在两人中间的被子:“楚河汉界,越了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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