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城里人真会玩。”
后排的女生:“啊!我死了。我竟然磕到了真的,这是王子的吻吗?不,这是王子的棒棒糖!”
郁扬站起身后,浑身酸软无力,还是有些晕,程野站在左侧,不动声色地将手臂绕过郁扬的背后,握住他的右臂,将人搂抱着离场。
场中的比赛还在进行,诺大的休息区内空无一人。
刚一离开观众台的视线,程野便察觉到郁扬的身体在逐渐往自己身上倾斜,慢慢地几乎要把全身的重量都靠在自己身上。
程野抿了抿唇,弯腰将人打横抱起,大步走向休息区内部。
“哎一一”猝不及防地被人抱起,失重感让人郁扬吓得惊呼一声,双手下意识抱住了程野的脖子。
抬头,程野坚毅的下巴和鼓起的喉结近在眼前,郁扬莫名其妙红了脸,小声说道:“放我下来。”
“没人看见。”程野哑着声音说道。
郁扬没有听出他声音中的异样,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太沉了。”
“1、!_!”
不汎。
“我可以自己走的。”被程野公主抱太丟人了,虽然被人公主抱的感觉还不错……
程野没再说话,用沉默拒绝了他,一路将人抱到了长椅上,弯腰轻轻地将郁扬放下。
刚放下,还不等郁扬反应过来,程野便单膝跪地蹲下身,小心地将郁扬的裤腿挽起来,露出白生生的小腿,他手下动作放得很轻,像是在对待一件价值连城的昂贵收藏品,谨而慎之地将裤腿挽上去露出红彤彤的膝盖。
从彩虹杆上摔下来的时候,郁扬完全没有预料到,根本来不及用肩膀去滚,膝盖已经着了地。
膝盖受伤后,他又咬牙做了一遍动作,接着又走了一段路,此时的膝盖已经高高的红肿起来,磕破了皮的地方正在往外渗血。
看到郁扬的膝盖,程野的眉头狠狠皱起来,郁扬被他的表情吓到了,赶紧说道:“没事儿的,
玩滑板受伤
都是家常便饭,过几天就好了。”
程野听到郁扬紧张小心的声音,害怕吓到他,稍微放松了一下表情,盯着郁扬的膝盖问道:“疼不疼?”
郁扬的腿瑟缩了一下,总感觉膝盖被盯得凉飕飕的:“不、不疼。”
其实内心在哭泣,我当然疼了嘤,都快疼死了,但你这么看着我,我哪敢嘤嘤哭,呜呜呜……
郁扬要面子的很,就算在程野面前丢人丢习惯了,也不会真的当着他的面嘤嘤哭的,他现在特别想将程野赶走,然后哭着给自己的膝盖上药,再默默地安慰自己。
程野从郁扬变幻莫测的脸部表情上感受到了他纠结复杂的内心,轻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在这儿等一会儿。”
说完,便起身走出去了。
郁扬看见程野的身影走出了休息区,立刻瘪了嘴巴,红了眼眶,弯下腰小心地吹着自己的膝盖:“呼呼呼,不疼不疼,才不疼。”
—直吹凉风是不管用的,他想给膝盖上个药,但是他自己忘了准备医药箱。
想到这里,郁扬委屈巴巴地想,程野跑哪儿去了?就这样不管我了吗?
程野拎着从医务人员那里要来的医药箱回来的时候,隔着远远的距离,看到少年鼓着腮帮子小心地吹气,吹完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隐隐有些委屈,眼眶微微发红,无助又可怜。
他走过来,将医药箱放在地上,再次单膝下跪,轻轻将郁扬的脚抬起搭在了自己屈起的大腿上。
“程野?”郁扬察觉到有人来,迅速抹了一把眼泪,声音沙哑着喊了一声。
“嗯。”程野应道,“委屈什么呢?”
“才没有委屈……”说话声音很小,没有底气似的。
程野淡笑了一声:“嘴巴撅得那么高,都能挂酱油瓶子了。”
郁扬坐在长椅上,从上向下俯视着在自己面前单膝跪地的程野。
程野正在专心处理他的伤口,低着头,只能看到一头乌黑的短发和长长的忽闪的睫毛,郁扬两只手无措地交叉在一起,捏紧又放开,小声问道:“你刚才去要医药箱了吗?”
程野“嗯”了一声,下巴抬了抬示意他看面前的医药箱,那就是最好的证据。
郁扬裂开嘴吧,红着眼眶笑起来。
真好,程野没有不管我。
程野是个很体贴细心的人,上药的时候下手特别轻,郁扬几乎没有感受到任何疼痛就被他处理完了伤口。
“你上药的技术比郁佳佳好多了,她每次都恨不得
把银子往我肉里怒。”郁扬夸张地说道。
程野小心地将郁扬的裤子放下来,坐在一旁的长椅上收拾医药箱,漫不经心地说道:“你总和自己膝盖过不去?”
郁扬:“……”扎心了。
刚才程野什么话也没说,表情也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他以为程野已经不生气了的。
郁扬内心沉重地叹了一口气,一开始遇见程野的时候,他这人还挺不给面子也挺毒舌的,熟悉以后程野一直体贴细心,不仅不怒他了,还会给他准备小零食,他以为程野是转性了或者对熟悉的人会温柔点儿。
谁知道……
唉,生于忧患死于安乐,都是他沉醉于程野制造的安乐乡,竟然忘记了程野不给面子的本性。
郁扬绞着手指头,唉声叹气了半天。
程野在旁边收拾好了医药箱,转头问道:“要一直在这里等吗?”
“不用。”郁扬摇摇头说道,“今天是室内场,人挺多,要比一天,我已经结束了。”
“那可以走了?”程野问道。
郁扬点点头,问道:“你是有事儿吗?”
程野无奈地伸出手,点点表盘,说道:“现在到饭点儿了。”
郁扬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吃饭这个问题,赶紧掏出手机给陈飞发了个消息,让他们去吃饭,自己则和程野一起去吃。
“不用一起吃?”问这话的时候,程野觉得有点儿虚伪。
他确实想和郁扬单独去吃。
“不用。”郁扬站起身,去柜子里拿出自己的衣服和书包,说道,“我们打算明天晚上直接聚餐,你也一起来吧。”
程野担忧地看了一眼郁扬的膝盖:“你还想参加明天的室外场?”
郁扬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当然啊。这点儿小伤不算什么。”
郁扬发现,当自己这句话说出来后,程野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了下去。
他小心地挪过去,扯了扯程野的袖子:“我保证不会再摔的,我绝对会先保护好自己。”
程野:“戴护具?”
郁扬表情一滞:“不可以。专业滑手哪有戴护具的,这又不是什么高危动作。我戴护具上场多丟人啊,整个人气势都被比下去了。”
“哎一一等等我。”
但是程野已经大步离开了。
从吃饭到分开回家,整整漫长的几个小时里,程野一句话也没说过。
郁扬有个不太好的预感,他好像被程野拿捏的死死的。
这件事最好的证明就
是,第二天上场的时候,他戴上了护具。
没办法,程野黑着脸像个教导主任一样站在旁边盯着他,他心慌慌。
郁扬一边戴护具一边想,这要是在古代我就是个庸君,为了博得美人一笑,不惜割地让城,一再刷新底线。
果然,他戴好护具再抬头的时候,程大美人露出了他受伤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不过这个笑容没持续多久。
当程野看到室外场的设施时,难得放松的笑容凝滞在了嘴角。
室外场最重要的一个比赛项目就是碗池。
碗池,顾名思义,是一个类似于碗的向内凹陷的大池子,碗池的形状并不仅限于碗,也有胶囊碗等形状,但无一例外,碗壁光滑而陡峭,选手需要从高高的碗沿上踩着滑板,荡下去。
这次室外场的碗池除了像个碗以外,中间还多添了一个起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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