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mega看起来是很狼狈的,他穿着睡衣拖鞋,脸色差得不行,头发也是乱糟糟的。和着装整洁的Alpha相比,两人显然非常不登对。
虞以诺因为程屹闻的事情费心费神,然而牢牢拿捏这段感情的仍然是这个人。
程屹闻垂着眸子理了理Omega的头发和衣领,依旧选择了避而不答:“走吧,我们快迟到了。”
*
两人紧赶慢赶,最后还是迟到了。
电影是包场的,因此电影票只是个形式。最近也没有什么特别好看的电影上映,程屹闻精挑细选最后选了一部非常文艺的爱情片。
他们挑了两个中间靠后的位置,电影已经开场十分钟了,虞以诺吃得太饱,一坐下就开始犯困。
这部电影的节奏特别慢,主角的台词也都是轻声细语的。Omega强撑着精神看了五分钟,期间打了好几个哈欠。
放映厅里唯一的光亮就是电影幕布上的荧荧白光,安静的环境、催眠一般的台词都成了最好的助眠物。程屹闻看起来比虞以诺认真多了,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电影里的对白,仿佛这部爱情片对他有莫大的吸引力。
虞以诺懒散地靠在椅子上,瞥见Alpha的侧脸冷不丁地开始猜测程屹闻如今在想什么——程屹闻看上去不太像是会喜欢看电影的人,难道这部电影有并不是一部普通的爱情片?
这么想着Omega抬手揉了揉自己打架的眼皮,硬是多看了五分钟。结果这五分钟直接把虞以诺看睡着了,程屹闻看似注意力集中在电影上,实则一直在留意身侧的人。
他默不作声地往虞以诺那边靠,Omega的脑袋准确地降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呼吸声轻浅,程屹闻静静地听着耳畔规律的呼吸,抬头看着电影里的主角哭红的泪眼。
刚才在店里吃饭的时候Alpha随口问了虞以诺做了什么样的噩梦,Omega好像特别抗拒这个问题。程屹闻见他不愿意回答,也不再刨根究底,担心影响了他的食欲。
Alpha抬起两个座位中间碍事的扶手,直接把虞以诺抱进了怀里。明明这几天虞以诺睡着的时间比醒着的时候多,可因为被噩梦纠缠,他总是一副很疲惫的模样。
Omega的脸颊正好在他的脸侧,程屹闻稍稍低头,侧脸就触碰到了他的脸颊。他有些眷恋地蹭了蹭,揽在虞以诺腰上的那只手更紧了些。
电影一共是九十分钟,这一次虞以诺终于没有再做梦了。他醒来的时候放映厅里的照明灯都已经亮了起来,程屹闻很大方地放开他,摸了摸他睡得暖乎乎的脸颊低声开口:“该走了。”
虞以诺眨了眨眼睛清醒了一点,程屹闻趁机牵住他带他离开了放映厅。走到电影院门口Omega甩掉了他的手,这个时间点电影院门口竟然异常得冷清。虞以诺像是被什么下了降头,醒来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问Alpha那个他始终都没有回答的问题。
“程屹闻,”这是他今天第三遍询问,“你还没有回答我。”
“什么?”
“如果我不爱你。”
不管怎么说今天的约会都还算圆满,程屹闻望着马路对面那棵郁郁葱葱的树,转过头看向了那个精神好了许多的Omega。
“你想听我说什么?”程屹闻目光平静,不疾不徐地开口,“想听我说我对这些都无所谓吗?”
“从很早以前我就把我们以后在一起的情形想象了无数遍,宝宝,人都是自私的,我怎么可能不希望你也能爱我。”也许是虞以诺太想知道答案了,Alpha很难得愿意讲那么多,“但是这对你而言可能太难了,所以我并不会勉强你。”
虞以诺抬起眼,看见程屹闻直直地望了过来,他的眼神明目张胆,像一场猝不及防的告白。
“你跟朋友出去吃饭、喝酒我都不会开心;明知道你不会喜欢别人,但你的目光一旦停留在别人身上我也不会开心。也想过很多种解决方法,给你打乳钉、纹身、标记你,我真的很厌恶那些任何想要接近你的人……”初秋的晚风吹过对面那棵树,Alpha的眼里浮现出笑意,很淡,风一吹就消失不见了。
“所以我也很矛盾,因为最开始好像是我把你逼上这条路的。”程屹闻伸手去摸虞以诺漂亮的眼睛,语气罕见得温柔,“宝宝,你现在想逃也来不及了。”
“在我真正决定放你走以前,”Alpha总是能用最冷静的语调说最骇人的话,“你只能留在我身边。”
第67章 “狗。”
电影院里正好有一场电影放映结束,人群纷纷朝外走,路上那奇异的安静氛围只维持了很短的时间。程屹闻的这一通长篇大论像是告白又像是威胁,这个心心念念的问题虞以诺终于得到了答案,可答案显然又在他的意料之外。
他以为按照程屹闻的性格回答最多超不过三句话,然而Alpha总能给他制造更多的惊吓。虞以诺听到身后逐渐响起的喧哗声,默默想着他还能怎么逃?程屹闻拿捏了他这么多把柄,他现在稍微让他有一点不开心,最后遭殃的只能是自己。
其实虞以诺只是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毕竟在最开始是他先追程屹闻的。那时候程屹闻还不喜欢他,他却抱着势在必得的决心;现在两个人的身份对调,虞以诺突然很想知道程屹闻是怎么想的。
这样看起来这两人本质上是同一类人,不到黄河心不死,死心了也绝对不会让对方好过。
“什么叫做从很早以前?说的我们好像认识了很久的样子。”虞以诺睨着他,看上去好像并没有受到这番话的影响,“好吧,就算你不认识乔景,当初把我骗去酒店的也是你,别把自己摆在受害者的角度。程屹闻,我可不像你,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一直都说得很明白。”
人潮就在身后,程屹闻抓着Omega的手腕拉着他上了车。虞以诺坐在副驾驶上表情也不太好,Alpha给他系安全带,忽然觉得他刚才的话听起来很像在抱怨。
“你在怪我当初让你喜欢得很辛苦?”程屹闻俯身看着他,窗外的路灯投下阴影,Alpha把他完完全全笼罩在了里面,“宝宝,那时候你给我注射的那个药,把我的信息素味道都改变了。”
提到这个虞以诺脸色更差劲了,如果不是那个该死的Omega信息素提取液,虞以诺也不至于那么晚才发现令他深恶痛绝的薄荷味。
程屹闻瞧他板着脸在那里自己跟自己生气,没忍住掐了掐他的脸颊。虞以诺垂着眼睛一口咬住了他的手指,他咬得狠,唇间立刻尝到了血腥味。
Alpha也不是第一次被他咬了,疼痛蔓延,等虞以诺咬到牙根发酸自己松开牙,程屹闻的食指上又多了一排深深的牙印。
Omega抬起眼,舌尖去舔自己沾了血渍的唇瓣。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虞以诺冷哼了一声,望向程屹闻的目光里充满挑衅。
程屹闻越过虞以诺在车厢的隔板里抽了一张纸巾,他低下头给自己擦食指上的血,不咸不淡地问他:“你这咬人的习惯跟谁学的?”
“关你屁事!”
Alpha手上动作一顿,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虞以诺触到他的眼神,无端端地感到一丝心慌,程屹闻瞧着他嚣张的嘴脸,没什么表情地说道:“你好像每次都学不乖。”
“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虞以诺直觉不是什么好事,他人朝后仰紧紧贴着车座,这时才发觉两人的距离有多危险:“我不想听。”
“我在想有些事果然要分场合。”程屹闻擦干净手上的血,漫不经心地开口,“跟你做/爱的时候你咬我,我会觉得你很乖。”
Alpha用手背蹭了蹭虞以诺温热的脸颊,审视的目光:“现在你咬我,我只会想跟你做/爱。”
“程屹闻!”虞以诺咬牙切齿地喊他的名字,语气却泄露了他的紧张。
“不是你自己要求的吗?”Alpha淡定地反驳他,“我来你家接你的时候是你自己问我能不能跟你做/爱的。”
程屹闻说的确实是事实,虞以诺只恨自己当时太慌乱了,现在面对Alpha的质问他只能嘴硬:“我现在不想了。”
Alpha见虞以诺一副真要跟他拼命的架势也不再继续刺激他了,程屹闻关上副驾驶的车门,留下了一句很直白的话:“宝宝,跟你做/爱会上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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