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郑乘衍不依,还箍着他的腰身不松开:“我刚还没摆好姿势呢,你拍这么快是上赶着在冲印店打烊前给洗出来?”
闻雁书觉得自己曾经在郑乘衍身上施加的误会迟早被对方换种方式全数还回来,他偏过脸看向侧后方:“你想要什么姿势?”
仿佛等了他这个动作许久,郑乘衍没多作回答便凑上前吻了他,自然得像每一次闻雁书为他打完领带后抬头,下班回到家中的身不由己,或是临睡前的晚安一吻。
“按快门。”郑乘衍稍稍松开提醒一句,又再次黏糊上去,只待闻雁书的相册里再多一张能为他提供灵感的照片。
除夕当天,两人被王听筝一通电话催到了回家的路上,家政放假没法照顾摩卡,两人便把摩卡载上,闻雁书坐后排守着猫。
“纳斐利的领导放假了还给人安排工作?”郑乘衍从后视镜瞧了眼闻雁书平放在大腿的包。
猫背包敞着个口,闻雁书逗弄着探出头来的摩卡:“没领导什么事儿,别的人给安排的。”
郑乘衍估摸着是哪家时尚杂志找上闻雁书发来文字访谈了,就没多过问。
掐着时间上路,宾利驶入园区时正好到饭点,郑乘衍停好停车熄火,后座的门也同时打开,摩卡先蹿了下来。
上一次来时彼此还要先约好牵手是为了在家人面前扮演琴瑟和鸣,这回谁都没多言便相互牵上,郑乘衍的右手拖着带滚轮的猫背包,小轮子在院子的红砖小道轧出声响。
闻雁书有些担心:“他们会不会看出什么?”
郑乘衍绕口令似的:“你当年在婚宴上和我假接吻不怕他们看出什么,上次回来和我同床共枕不怕他们看出什么,这次实打实的还能怕他们看出什么?”
结果王听筝还真看出了什么:“我怎么觉得你们俩……”
闻雁书攥紧筷子,将不慎滚落的酸梅鹅肉重新夹起。
王听筝继续道:“比以前更恩爱了呢。”
郑乘衍的生日向来不爱大摆筵席,跟家人坐一起吃个饭就算作庆祝,饭后餐桌上撤走的餐具换成了杯盏,郑观照旧和他隔着桌角讨论公司的事。
两三杯白酒入喉,郑乘衍惦记着回房和闻雁书来点别的方式庆祝,奈何老郑身残志坚,提着酒壶又给他满上。
郑乘衍使出了旧伎俩——装醉,扶额摆摆手,沉声说:“明天聊吧,困了。”
郑观招手喊来保姆收走酒杯,熟练地将轮椅扭个方向,临走还要咕哝一句:“这儿子,真是一年不如一年。”
第53章 会猛一点
在楼下装得酩酊大醉,一回房间,郑乘衍便恢复成无恙神色,双眸清亮,醉态跑得无影无踪。
几两白酒不容小觑,酒精在体内加速血液流动,郑乘衍觉出热,将厚重的毛衣脱了,衬衫纽扣也解开两颗,让颈部以下的一小片三角区接触到空气才舒坦。
房门敲响,保姆把他遗留在客厅沙发上的包送过来,郑乘衍给搁床尾榻上,跟闻雁书的包靠在一起。
正检查东西有否忘带,浴室门锁忽然发出轻响,郑乘衍抬起头,撞上闻雁书探出来的视线。
“郑乘衍。”闻雁书喊道。
郑乘衍走过去:“别是水阀又坏了吧。”
闻雁书下午出门时顾着拎别的东西,忘把换洗的衣服带上了:“我没衣服穿。”
“我给你带了。”郑乘衍从敞开的一道门缝中握住闻雁书的手腕,“出来看看合不合身。”
闻雁书抓着件洗澡前换下来的长袖衫遮遮掩掩,确认房门锁着才放心。
郑乘衍坐到床尾榻上,把人牵到跟前,抽走闻雁书手中的衣服搭一边:“我要是还没回屋,你找谁给你送衣服?摩卡?”
摩卡被保姆领到猫咪活动室了,这会儿估计没空惦记他俩,闻雁书看着郑乘衍从自封收纳袋里勾出一条黑色内裤,说:“那我就自个儿出来在你衣帽间里翻,我没料到你这么快回来。”
“跟老郑来来回回都辗着那些公事,没什么意思,我更想上来查收生日礼物。”郑乘衍微弯下身子,抻开内裤两端送到闻雁书脚边,“抬脚。”
闻雁书扶着郑乘衍的肩膀:“我自己来。”
郑乘衍仰脸看他,嘴角噙着笑:“又不是没伺候过,在家在办公室不都挺享受么。”
别的地方哪能一样,在这里闻雁书始终端着矜持的架子。
双方僵持不下,郑乘衍叹了一声:“雁书,我不欺负你。”
这一句永远比 “你乖点儿”好使,闻雁书抬脚落下:“现在谁还肯信你。”
郑乘衍勾着内裤的两根细带往上提溜,笑道:“那你还信。”
等闻雁书察觉异样时,内裤已经紧紧地裹住了他的下身,打野裤穿了跟没穿无甚区别,中间留出的空隙把该遮的暴露无遗。
闻雁书羞愤又无措,平日文雅惯了,对郑乘衍做过最粗鲁无礼的举止也就是拽领带,眼下对方的脖子空荡荡的不存在任何装饰物,他的双手顿了半天最终只搭上了郑乘衍的后颈:“不是让你放回去吗?”
郑乘衍蛮不讲理:“放回去了你今天穿什么?”
闻雁书毫无威胁性地挠了挠对方的后衣领:“你太禽兽了。”
“你要穿不惯就去衣帽间里找一件合适的,如果你不介意那些我都穿过。”郑乘衍给他留着后路,捞过床尾原本留给自己穿的睡袍绑闻雁书腰间,隔着冰凉的丝绸布料拍了拍对方的大腿,“我先去洗澡,省得一身酒精味儿惹你烦。”
等浴室门碰上,闻雁书才解下腰间的睡袍裹上,低头看一眼腿间,他别过脸,理好下摆,将绑带系得更紧了些。
被尺寸不大的内裤箍得不自在,闻雁书拎上包挪到床头,将双腿塞进被窝里。
他拿出笔电放腿上,先登录常用的工作网址浏览了下,留意到浴室里水声停了,便退出来点开之前缓存好的无字幕法语电影。
郑乘衍擦着头发出来,带着身潮湿水汽上了床坐到他身旁:“看什么?”
“《九条命》。”闻雁书给他挪了点位置,按下空格键播放。
这部电影是中法联合出品的喜剧片,以一只被主角附身的西伯利亚森林猫展开故事。
闻雁书平日多看文艺片和悬疑片,他自认性子沉闷,这会儿看到诙谐的片段也只是泛起几不可见的笑意,不巧被郑乘衍撞见,低声问:“喜欢?”
“喜欢什么?”闻雁书按下暂停回过头。
画面刚好定格在蓝眼睛的森林猫上,郑乘衍冲屏幕抬了抬下巴:“这只猫。”
闻雁书一向对影视角色只发表看法不探讨喜爱与否:“它很可爱。”
郑乘衍问:“养一个?”
闻雁书摇头:“有摩卡就够了。”
郑乘衍重复道:“有摩卡就够了吗?”
闻雁书抱紧了电脑,再被引导出下文势必会发生什么,但这栋房子里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他有些顾虑,所以只能沉默不语。
上床前调暗的灯光不见得为看一部喜剧片营造多少氛围,反倒在对视间让暧昧横生,闻雁书想移开眼时已是来不及,眼前一暗,郑乘衍倾过身来袭上了他的唇。
笔电从背面滑落到一旁,闻雁书曲起腿并紧,左手在被子底下压实了衣摆。
姿势摆得如何防备也是无补于事,郑乘衍一扬手便把盖住闻雁书下半身的被子掀开了:“有没有换裤子?”
闻雁书的鼻腔还留有郑乘衍身上沐浴露的白茶香,他双手搭着自己的膝盖,说:“你可以检查一下。”
手背一暖,郑乘衍覆上他,然后带领他把双膝打开。
打野裤真的很方便,但也因此而让闻雁书比往日更敏感,他的喘息全被他自己闷进了枕头里,自身没听清的另外一个原因大概是远方的焰火在怦然作响,像一刻不停的心跳。
顾忌着家人都在楼下,郑乘衍没弄太狠,伏在闻雁书背上扳住他的脸吻了会儿,轻声问:“去不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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